重提“关于周作人的一些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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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6年8月,《文教资料》第4期发表“关于周作人的一些史料”,编者按说:“周作人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值得研究的人物。本刊辑印这组材料,供读者研究参考。”包括周建人《我劝周作人南下》、贾芝《周作人和李大钊的一家》、高炎《我与周作人的关系及其工作》、高炎《再谈周作人的几件史实》、罗铮《周作人营救高炎的经过》、王定南口述《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沈鹏年记录)、《访许宝暌同志纪要》(沈鹏年、杨克林记录整理)、《袁殊同志谈周作人》(沈鹏年、杨克林记录)、范纪曼《周作人在南京的演讲》(沈鹏年、杨克林记录)、梁容若《周作人和我的三次谈话》、张萸芳口述《我亲自听见周作人说的话》(沈鹏年、杨克林记录)、周作人《致鲍耀明函两件》、赵京华《周作人敌伪时期文学年谱》和《周作人研究资料索引》(杨晓雷辑)。--这里有几位需要介绍一下:王定南,1938年至1942年任中国共产党北平特委书记;许宝殺,当时在北平从事地下抗日工作,即周作人日记中提到的“许介君”,系俞平伯的妻舅;髙炎,原名郭健夫,中

共地下党员,1938年4月至1942年6月为《庸报》北平支社采访部新闻记者,1940年11月至1942年6月兼任伪华北教育总署督办秘书;罗铮,髙炎的妻子。

1986年11月12日,北京鲁迅博物馆鲁迅研究室召开“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研究室主任在开幕式上说:“长期以来公认的看法是,周作人在北平沦陷之后附逆投敌,成为了民族的罪人。他这一时期的作品,是汉奸文学的标本。毛泽东同志《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一文中也早已明确指出了这一点。但是,今年四月份,上海的沈鹏年在南京师范大学编辑出版的《文教资料简报》上抛出了一组回忆录、访问记,提出了以下一些新奇的观点和材料:一、周作人不是汉奸。二、周作人本不愿站到前台来出任伪职,因为听到这是共产党方面的意思,才改变了态度。就职以后,他基本上执行了党规定的‘积极中消极,消极中积极’的方针。三、周作人沦陷时期的作品事理明顺,人情通达;既不虚妄,亦不造作,已进入化境。他的《药堂语录》以古喻今,借古讽今,受到读者的欢迎。《文教资料简报》是内部刊物,发行量很小;沈鹏年其人又历来揸长于编造史料,很多同志对他早有戒心。但是,一些文摘报刊很快转发了这组资料的摘要,甚至加上耸人听闻的标题:《周作人不是

汉奸》。这就在相当大的范围内产生了影响,造成了认识上的混乱。特别需要引起我们注意的是,海外一些报刊抓住这件事大做文章,对于我们党中央的开放政策进行了十分恶毒的攻击。基于上述情况,我们认为有必要召开今天这样一个座谈会,以期达到交流观点、澄清史实的目的。”会议发言与书面发言集为“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资料汇编”,载1987年1月《鲁迅研究动态》第1期,特别声明“髙炎同志的发言可参见南京《文教资料简报》一九八六年第四期,发言内容与已刊文一致”,未收该文。

1986年11月29日,《团结报》发表许宝暌《周作人出任华北教育督办伪职的经过》--他在“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上宣读了此文--云:“事实上,并没有什么人对我采访,只是好几年前我在上海沈鹏年家里闲谈,偶然草草提到这件事,被鹏年同志录下。……为了防止讹传、摆正事实,我现在谨以对历史负责也对亡友负责的严肃态度,一本求实存真的原则来写这篇短文,回忆务期明确,叙写力求允当,不想对那篇《纪要》作琐碎的逐点辨正,而要以本人的回忆录作为整体来取代别人对我的访问记。”

1987年2月20日,《山西政协报》发表王定南《我对周作人任伪职一事的声明》,有云:“有些报刊、文

摘刊登周作人任伪职文稿中提到我最近写文章说我委托某某去游说周作人出任伪职,我郑重声明:我除了于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十三日给党中央总书记写信谈明当时我对何其巩、张东荪说的那一句话的情况外,从没有写过关于周作人出任伪职的文章。”

1987年5月,《新文学史料》发表丛培香、徐广琴《王定南访问记》,有云:“我们拿出沈某整理的那篇文章,从中选读了几句话:‘为了同顽固派缪斌作斗争,我和何其巩、张东荪等研究对策。何其巩和张东荪等都认为,可以要周作人来抵制缪斌。我想周作人是个读书人,他害怕艰苦生活,不愿离开北平,不肯到山沟沟里去工作。就同意了何其巩、张东荪他们的意见。缪斌虽拼命争夺,但终于没有当上教育督办。这是我们同汉奸顽固派斗争取得的一个胜利。’王定南听后说:‘这不符合事实。’”

1986年6月,《鲁迅研究动态》第六期发表王定南《〈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发表前后》,有云:“《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一文以我口述、沈鹏年记录整理的名义发表于《文教资料》一九八六年第四期。内容严重失实,我已发表声明订正。”

1988年1月,《鲁迅研究动态》第一期发表佟韦《我认识的周作人》,有云:“……前不久又出现说周

作人出任伪职,是共产党动员的结果。这些材料公布后,我听到谩骂之声。我认为这不利于研究工作。后来见到了驳斥文章,火气也未免太大了些。我认为无论何人,提出一点不同意见,不同材料,首先应持欢迎态度。事实上,没有提出不同意见和材料的同志的努力(这里不包括伪造材料),怎么会引来今天这样重要的材料和线索呢?许宝駿、王定南的证明材料都很重要,两人的讲法是那样惊人的不一致,又是那样惊人的一致,很值得我们认真研

究。反之,面对不同看法和材料,就骂人家‘胡说八道’,把一个人说得一无是处,我看毫无好处。……总之,在周作人的政治问题上,应该欢迎提供不同意见、不同材料、不同线索,进一步地平心静气地调查研究,并请专家们多花费些力气,作出实事求是的结论来。”--佟韦曾由中国文联安排,于1956年秋至1964年负责做周作人的工作。

后来我写《周作人传》,只从许宝骇《周作人出任华北教育督办伪职的经过》和王定南《我对周作人任伪职一事的声明》中各引了一段话,另外抄录了周作人自己两次提到此事的说法:一,“及汤尔和病死,教育总署一职拟议及我,我考虑之后终于接受了。因为当时华北高等教育的管理权全在总署的手里,为抵制王揖唐辈以维护学校起见,大家觉得有占领之必要。”(1949年7月4日致周恩来,以《周作人的一封信》为题载1987年5月《新文学史料》第2期)二,“关于督办事,既非胁迫,亦非自动(后来确有费气力去自己运动的人),当然是由日方发动,经过考虑就答应了,因为自己相信比较可靠,对于教育可以比别个人出来,少一点反动的行为也。……当时友人也有劝我不要干的,但由于上述的理由,遂决心接受了。”(1964年7月18日致鲍耀明,收《周作人与鲍耀明通信集》,

河南大学出版社2004年4月出版)在我看来,尽管许宝娱针对“口述”另行撰文,而王定南事后否认,又尽管如佟韦所说,“两人的讲法是那样惊人的不一致,又是那样惊人的一致”,其实均未超出周作人1949年7月4日致周恩来信中讲的“大家觉得有占领之必要”一句所涵盖的范围,只是在“大家”都包括哪些人,哪些政治势力,而这些人或势力愿不愿意认账上,存在差异而已。相隔十五年,周作人在公私性质完全不同的两封信中,几乎重复地说“我考虑之后终于接受了”、“经过考虑就答应了”,是表明自己对这件事承担责任;然而在这件事上,凡在他所讲的“大家”之列,其实或多或少另有一份对于周作人的责任。以上两层,都不是我写《周作人传》打算涉及的问题。

但这并不是说,沈鹏年当初对于周作人出任伪职事所做的调查工作--其一部分结果即“关于周作人的一些史料”--没有价值,甚至像“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所认定的那样是“伪造材料”。二十多年过去了,已不复是当时特殊的政治背景,我想接着佟韦的意思说下去:也许我们可以冷静客观地看待沈鹏年所提供的这批材料了,--补充一点:除了已发表的“关于周作人的一些史料”,还有陈涛(中共地下党员,任伪临时政府教育部直辖编审会中方副编纂)、张靖(中

共北平特委秘书)和万复(高炎的入党介绍人)等人的口述记录。其中王定南、张靖、陈涛曾对口述记录签字确认,高炎的材料则系亲笔撰写,而据沈鹏年说,还保存着陈涛、袁殊的录音磁带。对此应该分别予以核实鉴定。如果当事人身份无误,而材料又确系其本人供给,那么至少可以“存此一说”。在此基础之上,大概就用得着古人所谓“兼听则明,偏信则暗”了。匆忙笼统地一概否定,在我看来并不足以服人。至于这批材料可能具有什么“倾向”,甚至由此得出何等“结论”,乃是别一问题,不应影响对于材料的核实鉴定。

即以“关于周作人的一些史料”中的《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为例。文末注明:“这份记录经王定南同志亲自审阅和修改后定稿。王定南同志特意签署了如下意见:沈鹏年同志写的纪要,我提些修改意见,他接受后予以修改,基本上符合谈话事实。鹏年同志积极工作和艰苦生活值得赞美,希望以后再来晤谈。王定南,一九八六年三月十九日。”而《王定南访问记》说:“……几天以后,沈某拿来了我谈话的记录,记不清页数。他恳切地请我阅后签名,并写几句话,说是为了以后再访时方便。我没有拒绝沈某的热情,就在记录稿最后的一页上写下了:‘沈xx同志写的纪要,我提些修改意见,他接受后予以修改,基本上符合谈

话事实。沈xx同志积极工作和艰苦生活值得赞美,希望以后再来晤谈。’接着,签上了我的名字,时间是一九八六年三月十九日。”《〈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发表前后》则说:“三月十九日,沈要我为他搜集的材料签署意见。我开始没写,问他:‘写那些干啥?’他说:‘没有别的意思。我大老远来一趟不容易,您签署个意见,我好回去交差。下次再来也方便些。’我便在最后一页写了几句话,说他艰苦朴素,工作也积极,希望以后再来。当时我也曾想过,记录稿是他写的,又没有给我留一份,如加以改动是无法査对的,但又觉得他挺规矩的,不至于干这种事。”这里王定南两次都回避了到底是否如沈鹏年所要求的“阅后签字”。所以,要么是他当时亲笔所写的“沈鹏年同志写的纪要,我提些修改意见,他接受后予以修改,基本上符合谈话事实”这段话不负责任,要么他就应该为他曾经确认的话负责。

回过头去看“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好像谈不上对“关于周作人的一些史料”真正做了核实鉴定,--当时“史料”的提供者都还健在,做这项工作显然要比现在容易得多,也有效得多。囿于成见,预设结论,既无从“交流观点”,亦难以“澄清史实”,实非从事学术研究所应取的科学态度。

至于《鲁迅研究动态》“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资料汇编”不收高炎在会上的发言一点,亦不如鲁迅研究室主任所说:“当时在‘编者按’中就曾声明:‘髙炎同志的发言可参见南京《文教资料简报》1986年第4期,发言内容与已刊文一致。’不重刊已经发表的文章,这是一般报刊的通常做法,这怎么能上纲到‘剥夺’高炎同志发言的刊登权利呢?更何况我们还特意注明了査找髙炎文章的线索,而且所收文章还指出了高炎的文章‘丰富了周作人的研究资料’。所以,据此指责那次研讨会缺乏民主气氛是理由不充分的。”(陈漱渝《关于沦陷时期的周作人》,载《纵横》2005年第6期)实际上,高炎这篇题为《周作人在北平沦陷以后》的发言,内容较之先前他所写的《我与周作人的关系及其工作》、《再谈周作人的几件史实》诸文多出许多。尤其是高炎说他曾以《庸报》记者身份采访1938年2月9日日本大阪每日新闻社在北平召集的“更生中国文化建设座谈会”,回忆了周作人自述出席此会的原由及在会上发言的内容--此前这方面的唯一消息来源是《大阪每日新闻》当时的报道;假如高炎采访之事属实,那么我们就不至于一以贯之地只听《大阪每日新闻》的一面之辞了。陈涛所提供的材料介绍了伪教育部(后改为教育总署)直辖编审会的情况,周作人

出任“名誉编审”的经过以及汤尔和、周作人两任伪教育总署督办对教科书的编辑方针和所知同样甚少。

陈涛的材料还有助于我们对汤尔和有所了解。在周作人的一生中,汤尔和是极少数对他产生重大影响,使之追随其后的人之一。从某种意义上讲,不充分了解北平沦陷后的汤尔和,就无法真正理解同一时期及其后的周作人。甚至可以说,假如不是接替死去的汤尔和,周作人对于担任伪教育总署督办的“考虑”可能有所不同。我们一向忽略与汤尔和有关的史料的搜集,现在再做此事显然更加困难。周作人曾说:“汤尔和是浙江杭州人,说起来与我算是同乡,但是他生长在外面,说话也是江北的口音。他是以前北京‘八校’时代的医学校校长,是教育界的元老。不过我同他没有什么交情,我和他往来还是在他发行一种周刊叫做《舆论》,叫我作文章的时候。在民国二十六年(一九三七)春天,北平沦陷后我受旧北大保管员的嘱托,常有事跑去接洽,从而相见次数比较多。以前虽说是同乡,可是接触很少,只知道他是个很世故,善诙谐,且颇有点权谋之术的人。”(《“东亚文化协议会”为何物?》,载1999年《文史资料选辑》总第135辑)最近承谢其章赠我一册《舆论周刊》影印合订本,自1937年4月19日创刊,至同年7月26日印行十五期止。其中

署名汤尔和的文章共有四篇,即《开宗明义》(载1937年4月19日第1号)、《时论商榷》(载1937年5月10日第4号)、《日本应率先抛弃在华领事裁判权》(载1937年6月7日第8号)和《与近卫文麿公晤谈之追忆及感想》(载1937年6月28日第11号),颇具参考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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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苦雨》 浅谈周作人的小品文的艺术特点

品《苦雨》浅谈周作人的小品文的艺术特点 ------你姐姐的名字 内容摘要:近来得闲,小品一下周作人的《苦雨》,惊叹其以一种如清风般的书信体自然地表达自我情感,与他人无关,就如他最后写的“倘若有人说这所记的只是个人事情,与于人生无益,我也承认,我本来只想说个人的事情,此外别无意思”,颇具文人味道,抒发个人的寂寞和忧郁、爱好和兴趣,表现出闲适隐逸的情思。 关键词:周作人苦雨浪漫主义想象现实之苦苦雨翁 《苦雨》是一篇“借物咏怀”的文章,“苦雨”很能代表当时作者的心境,借着回忆、想象以及叙述,各种各样的“雨”被搬到笔下,写得相当自如,而整篇文章始终笼罩在淡淡的哀愁里。另外值得注意的是作者使用的是“书信体”,借着这一“私人化”文体,叙述更显得娓娓而谈。文章也很能体现周作人文章的特点,所用材料都是一般情况下不入诗文的,而他都能写出味道来,自有其过人之长。文章写得似有意似无意,似有意思似无意思,所谈的确都是“私事”,又在结尾若有所指若无所指,凡此种种,皆为典型周氏风格。 《苦雨》堪称周作人的代表作——“雨”与“风”一起构成了周作人散文的“基本(单位)意象”,以此为文题或书名的就有《雨天的书》、《雨的感想》、《风雨谈》、《风雨后谈》……等等,《苦雨》即是第一篇,而且似乎成了周作人的传世之作。周作人自己也以“苦雨”题名书斋,称号“苦雨翁”,“苦雨”遂与周作人其人其文混然一体而不可分。文题曰“苦雨”,“雨”是客观景象,“苦’是主观感受,不同的主、客体的组合,就构成了不同的意象。文章即由此谈起。于是,就有了:“卧在乌篷船里,静听打篷的雨声”的“梦似的诗境”,“一叶扁舟”在“暴风雨”中滚浪行进的“危险极也愉快极”的豪情,以及“胡坐骡车中,在大漠之上,大雨之下……悠然进行”的快感。 以上三种“意象”,我们或许可以用“喜雨”二字概括,正与文题中的“苦雨”形成对比,而且一开始就把读者带入了或悠然或壮阔的诗的境界。但作者却一语点破:“这只是我的空想,如诗人的理想一样的靠不住”,原来竟是一个浪漫主义的乌托邦的想象(幻像)。“或者你在骡车中遇雨,很感困难,正在叫苦连天也末可知”,这才是真实的现实。在前面一连串的“佳趣”、“风趣”、“愉快”、“亲近”、“悠然”、“快哉”的“喜”词之后,第一次点出“苦”字。这才自然地转入据说“叫我十分难过”的“这几天的雨”,“苦”字仍暗含其中。这现实的(非想象中的)“雨”确实已经没有半点浪漫主义的诗情,却给人带来灾难,至少是不便,例如“将门外的南墙冲倒二三丈之谱”,给“梁上君子”以可乘之机之类,也让人心烦,夜里不断为单调的雨声吵醒,“睡的很不痛快”,至于雨后劫余的书籍湿成“一饼一饼的纸糕”之让人“不愉快”,“涨过大水后的普遍的臭味”,更是毫无美感可言。周作人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切,为人们描摹了一幅幅真实极了,也现实极了的无美感可言。周作人平静地叙述着这一切,为人们描摹了一幅幅真实极了,也现实极了的人生图景,语气中略含几分幽默(如说“梁上君子将去川岛‘佢们’的窗下窃听”之类),也是对处于日常生活的困境中,有着凡人的苦恼的人自身的一种调侃吧,而那个“苦”字确也更加浓重了。但周作人笔锋一转,却引出有两种人“最是喜欢”的话题来。文章的气氛又由“苦”转向“喜”。哪两种人呢?“第一是小孩们”,“第二种”却是“蛤蟆”,这样的并列已经够有意思,而周作人不仅对小孩子们喜欢嬉水有几乎是感同身受的深切体验与理解(更确切地说是欣赏),而且对于蛤蟆吠声之美,以及“听它一口气叫上十二三声,可见它是实在喜欢极了”的心情的揣度,竟至于如此真切,实在令人惊异。但这正是周作人之为周作人的原因,在他的观念中,人(特别是包括儿童在内的自然形态的人)与生物原是沟通合一的,

周作人:喝茶

周作人:喝茶 前回徐志摩先生在平民中学讲“吃茶”──并不是胡适之先生所说的“吃讲茶”──我没有工夫去听,又可惜没有见到他精心结构的讲稿,但我推想他是在讲日本的“茶道”(英文译作Teaism),而且一定说的很好。茶道的意思,用平凡的话来说,可以称作“忙里偷闲,苦中作乐”,在不完全的现世享乐一点美与和谐,在刹那间体会永久,是日本之“象征的文化”里的一种代表艺术。关于这一件事,徐先生一定已有透彻巧妙的解说,不必再来多嘴,我现在所想说的,只是我个人的很平常的喝茶观罢了。 喝茶以绿茶为正宗,红茶已经没有什么意味,何况又加糖──与牛奶?葛辛(GeorgeGissing)的、草堂随笔”(原名PrivatePapersofHenryRyecroft)神是很有趣味的书,但冬之卷里说及饮茶,以为英国家庭里下午的红茶与黄油面包是一日中最大的乐事,东方饮茶已历千百年,未必能领略此种乐趣与实益的万分之一,则我殊不以为然。红茶带“土斯”未始不可吃,但这只是当饭,在肚饥时食之而已;我的所谓喝茶,却是在喝清茶,在赏鉴其色与香与味,意未必在止渴,自然更不在果腹了。中国古昔曾吃过煎茶及抹茶,现在所用的都是泡茶,冈仓觉三在《茶之书》(BookofTea,1919)里很巧妙的称之曰“自然主义的茶”,所以我们所重的即在这自然之妙味。中国人上茶馆去,左一碗右一碗的喝了半天,好象是刚从沙漠里回来的样子,颇合于我的喝茶的意思(听说闽粤有所谓吃工夫茶者自然更有道理),只可惜近来太是洋场化,失了本意,其结果成为饭馆子之流,只在乡村间还保存一点古风,唯是屋字器具简陋万分,或者但可称为颇有喝茶之意,而未可许为已得喝茶之道也。 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喝茶之后,再去继续修各人的胜业,无论为名为利,都无不可,但偶然的片刻优游乃正亦断不可少。中国喝茶时多吃瓜子,我觉得不很适宜,喝茶时可吃的东西应当是清淡的“茶食”。中国的茶食却变了“满汉饽饽”,其性质与“阿阿兜”相差无儿,不是喝茶时所吃的东西了。日本的点心虽是豆米的成品,但那优雅的形色,朴素的味道,很合于茶食的资格,如各色的“羊羹”(据上田恭辅氏考据,说是出于中国唐时的羊肝饼),尤有特殊的风味。江南茶馆中

论周作人散文风格的形成

论周作人散文风格的形成 摘要本文运用历史的、比较的研究方法,对形成周氏散文风格有影响的诸多因素进行了考察、分析,认为影响周氏散文风格形成的主要因素有三个方面:一是“叛徒”与“隐士”的思想性格的矛盾冲突;二是中庸调和的基本哲学思想;三是悲观乐生的趣味人生观和美学观及其对散文艺术的独特理解。核心是他的隐士性格,这是周氏散文风格形成的关键。 关键词散文叛徒隐士中庸趣味 周作人曾说:“戈尔特堡批评蔼里斯说,在他里面有一个叛徒与一个隐士。这句话说得最妙:并不是我想援蔼里斯以自重,我希望在我的趣味之文里也还有叛徒活着。”[①]其所言叛徒与隐士正是先生夫子自道,他把它们比作盘踞于心中的两个鬼——“流氓鬼”和“绅士鬼”,它们在那里指挥他的一切言行,有时流氓占了优势,便跟它们去彷徨,但是他将真正撒野,如流氓之“升天堂”的时候,绅士大抵就出来高叫“带位,若即带位![②]由此可见,叛徒与隐士,流氓鬼与绅士鬼杂糅交融正是他复杂人生的真实写照。他的叛徒性格使他的散文在早期能积极入世,从人道主义出发,反对封建礼教,深刻思考中国国民性问题,张扬思想启蒙的大旗,致使早期散文呈现出“浮躁凌历”的不平淡之气,而他的隐士性格又使他的“生活态度时时有变动,安能保持十三四年之久乎?”[③]1928年以后,随着他的生活态度的变化,他的“思想益销沉耳”,他的散文更加崇尚

平淡、朴实的闲适的风格。而二者的相互消长,直接影响到他的散文风格由“浮躁凌厉”向平淡朴实的闲适风格的变化,尤其是隐士性格的影响贯穿了他的整个散文创作,即使是早期的“浮躁凌厉”之作也只是“论之旨,折情就理,唯以和顺见长”,较之于鲁迅锋利泼辣的文风,要显得平淡朴实而舒缓,因此,隐士性格是直接形成其一以贯之的平淡朴实的闲适风格的关键。 一 周作人认为:“中国的隐逸都是社会或政治的,他有一肚子理想,却看得社会浑浊无可实施,便只安分去做农工,不再多管,见了那知其不可而为之的人,却是所谓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想了方法留住他。”[④]我们从周作人这段话中可以明白,隐逸思想大多出现在胸怀社会或政治理想的人身上,而这种人在经历了一阵动荡之后,对社会产生了悲观绝望的情绪,而后才消极遁世,这就是中国式的隐士,与西方自救灵魂的隐逸有明显的不同,它在周作人的身上就具体表现为“叛徒”与“隐士”的思想性格矛盾。 这种胸怀社会或政治思想而不得志的被迫隐者,一旦遇到足以展其志的客观条件时,他可以振奋起来,起一定的进步作用。早期的周作人怀着探寻富国强民之路的社会理想,“逃异地,走异路”,到南京求学,而后又东渡日本留学,学习并掌握了大量西方现代科学文化知识。为了富国强民,他认为一个国家如果贸易盛,工业兴“而精神萎缩”,仍不免有“坐致摧残”的危险。因此,他十分重视国民性的改造问题,注目于思想启蒙运动,举着科学与民主的大旗反对封建伦

周作人 人的文学

人的文学 周作人 我们现在应该提倡的新文学,简单的说一句,是“人的文学”。应该排斥的,便是反对的非人的文学。 新旧这名称,本来很不妥当,其实“太阳底下何尝有新的东西?”思想道理,只有是非,并无新旧。要说是新,也单是新发见的新,不是新发明的新。“新大陆”是在十五世纪中,被哥仑布发见,但这地面是古来早已存在。电是在十八世纪中,被弗兰克林发见,但这物事也是古来早已存在。无非以前的人,不能知道,遇见哥仑布与弗兰克林才把他看出罢了。真理的发见,也是如此。真理永远存在,并无时间的限制,只因我们自己愚昧,闻道太迟,离发见的时候尚近,所以称他新。其实他原是极古的东西,正如新大陆同电一般,早在这宇宙之内,倘若将他当作新鲜果子、时式衣裳一样看待,那便大错了。譬如现在说“人的文学”,这一句话,岂不也像时髦。却不知世上生了人,便同时生了人道。无奈世人无知,偏不肯体人类的意志,走这正路,却迷入兽道鬼道里去,旁皇了多年,才得出来。正如人在白昼时候,闭著眼乱闯,末后睁开眼睛,才晓得世上有这样好阳光;其实太阳照临,早已如此,已有了许多年代了。 欧洲关于这“人”的真理的发见,第一次是在十五世纪,于是出了宗教改革与文艺复兴两个结果。第二次成了法国大革命,第三次大约便是欧战以后将来的未知事件了。女人与小儿的发见,却迟至十九世纪,才有萌芽。古来女人的位置,不过是男子的器具与奴隶。中古时代,教会里还曾讨论女子有无灵魂,算不算得一个人呢。小儿也只是父母的所有品,又不认他是一个未长成的人,却当他作具体而微的成人,因此又不知演了多少家庭的与教育的悲剧。自从茀罗培尔(Froebel)与戈特文(Godwin)夫人以后,才有光明出现。到了现在,造成儿童学与女子问题这两大研究,可望长出极好的结果来。中国讲到这类问题,却须从头做起,人的问题,从来未经解决,女人小儿更不必说了。如今第一步先从人说起生了四千余年,现在却还讲人的意义,从新要发见“人”,去“辟人荒”,也是可笑的事。但老了再学,总比不学该胜一筹罢。我们希望从文学上起首,提倡一点人道主义思想,便是这个意思。 我们要说人的文学,须得先将这个人字,略加说明。我们所说的人,不是世间所谓“天地之性最贵”,或“圆颅方趾”的人。乃是说,“从动物进化的人类”。其中有两个要点,(一)“从动物”进化

浅析周作人散文风格

浅析周作人散文风格 前言 以往提到周作人最先想到的便是其在政治上的偏离,直到上学期偶然借阅了钱理群所著《周作人》传,莫名的被这个追求平淡、孤独苦寞而又学识渊博的人所吸引。于是开始借阅其作品。觉得其散文也是别有味道。尤其喜欢他在“闭户读书”时期的作品。于是选择浅析其散文风格作为期末论文。一方面是出于对其散文的喜爱,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我对一直将其散文风格形容为“平淡”稍有疑义。 文章概要 写这篇文章主要是为了研究周作人的散文风格。以往对周作人散文风格的评价往往都是“平淡冲和”,或者“平实冲淡”,但我本人对此并不是很赞同。打算先了解前人对其散文风格的看法,找到自己与前人观点的异同。通过分析周作人作品《雨天的书》、《故乡的野菜》、《苍蝇》等所包含的丰富的意味及周作人自身的性格特点来分析,希望能以此证明,用“平淡冲和”来形容周作人的散文是不准确的。 正文 前人对周作人散文风格的研究 1、以金燕《灰色天空下的温暖一评周作人散文的创作风格》,孙艳平《论局作人散文平和冲淡的艺术风格》和刘春香《周作人散文的冲淡美》为代表,新世纪以来学术界对周作人散文中“平淡”、“冲淡”等艺术特征都给予充分言述。 2、吴仁援的《论周作人散文的风格》则开篇便明确指出用“平淡”来总结归纳周作人散文的基本特质或者整体风格都是不准确的,认为“周作人散文中透溢弥漫出的是苦涩味、流氓态、人文性、平民化、浙东气,由此而形成的其散文的显著特征是平缓、平正、平实、平易、平质”。 3、阿英在《周作人小品序》中所提到的:“平淡冲和”这正是周作人小品文的最显著的特色,也就是田园诗人所必然采取而发展到高度的形式。就现代的小品文成果上看,在“新小品”还没有成长,而“杂感文”不能算主要的小品文的时候,周作人的小品文,在史的发展上,我们是不能不予以重大的估价的。

周作人关于人的文学

周作人关于“人的文学” 摘要:周作人发表了《人的文学》提出:用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记录研究的文字即为人的文学。“人的文学”的主张即体现了文学的革新,也反映了他对理想社会的向往。但出于当时社会斗争、国民素质、文化积定等因素,“人的文学”却只是一种空想。而在今天的社会生活中,人的文学是值得我们去学的。 关键词:周作人人的文学人道主义 五四时期,《新青年》刊登了周作人的《人的文学》,对当时的文学革命影响很大。周作人从个性解放的要求出发,充分肯定人道主义。强调一种"利己而利他,利他即是利己"的"理想生活",提出以"人道主义为本,对于人生诸问题,加以记录研究的文字,便谓之人的文学",认为新文学即人的文学,应充分表现"灵肉一致"的人性。这深深影响了五四时期表现个性解放主题的创作,"人的文学"成为五四时期文学的一个中心概念。 中国社会,向来都忽视人个体价值的存在,表现在文学上,则产生了大量的“非人的文学”。作为中国较早觉醒的周作人,,他对文学的关注,着眼点就是对“人”的关注,所以他说:“如今第一步从人说起,生了四千余年,现在却还讲人的意义,从新发现…人?,去…辟人荒?,也是可笑的事。但老了再学,总比不学该胜一筹罢。我们希望从文学上起首,提倡一点人道主义思想,便是这个意思。” 周作人认为“人”都“生了四千余年”,却没有发现“人”,表面上看只是可笑,其实质却是可悲的,人类进入文明时代的历史应该够长久了,但对于人类本身的探索往往陷入极端,最终无法确认“人”到底是什么。周作人是试图通过文学,从文学开始,来提倡他的人道主义思想,真正发现人的意义。 要真正认识人,发现人,最重要的是能够肯定人性,他是运用生物进化理论从两方面阐述人性的,第一、人和动物具有相似的本能,要肯定这种本能“都是美的善的,应得以完全的满足,凡是违反人性的不自然的习惯制度,都应该排斥改正,”第二、“人是一种从动物进化的生物。他的内面生活,比别的动物更为复杂高深,而且逐渐向上,有能改造生活的力量。”于是他归结人性是“兽性与人性,合起来便只是人性。”这段话很清晰地勾勒出了周作人对人的认识,一方面能够正视人与动物相似的本能,另一方面人又要有超越动物的地方,能够有意识改造生活,更加有能动性。而中国向来没有发现人,是因为中国向来只看重神性,为了发展神性,制造了许多清规戒律,抑制人的本能。导致的结果是人性的泯灭,使人成为“非人”,使人的生活变成“非人”的生活,文学自然也就成为了“非人”的文学。 所以他说:“中国文学中,人的文学,本来就极少,从儒教道教出来的文章,几乎都不合格。。”那么,他对“人的文学”的要求,首先是反对儒教道教对人性

浅谈周作人散文的艺术特1

浅谈周作人散文的艺术特色 说起周作人,不得不先提一提他的兄弟鲁迅。从小学到高中的语文课本上鲁迅的文章不仅仅是重点篇目还是考试时候必出的考题。鲁迅在中国文坛上是以辛辣讽刺批判的风格著称的,而他的弟弟周作人恰恰与其相反。可以讲兄弟二人都是文学改革浪涛中的先驱,但两人的风格却截然不同。比起鲁迅的凶狠周作人显得温和了许多。我们暂且撇开其在政治上错误的选择,单单在散文创作这一领域,周作人在中国现当代文学史上的地位是不容忽视的。他为中国散文开辟了一条光明大道,并且首次引入了美文这一概念。本文,笔者就想围绕他散文创作的艺术风格谈谈自己的看法。 大部分人谈起周作人散文的艺术风格,都会用上平和冲淡这四个字。对于散文创作而言,平淡的的确确是其最高的境界。可以说平和冲淡是周作人始终没有放弃追求的或者说是努力靠近的创作方向和心境。他的文章无论是随笔还是文理评论都有着心平气和说理的特点,确实很少有剑拔弩张的句子。他的平淡,不是不用技巧,相反倒是匠心独运,只是不露痕迹而已。这就是为何人们说周作人散文中的一个重要艺术特点是“平和冲淡”了。周作人总是以平淡作为他孜孜追求的理想。这种平淡,在他的著作中是到处都找的到的。如〈喝茶〉中“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又抵十年的尘梦。”还有〈北京的茶食〉中的“我在西四牌楼以南走过,望着异馥斋的丈许高的独木招牌,不禁神往,因为这不但表示他是义和团以前的老店,那模糊阴暗的字迹,又引起我一种焚香静坐的安闲而丰腴的生活的幻想。” 然而周作人终究还是一个复杂的人。在其不少文章里面都寄托着正统的思想,而并不是一味的平淡无味,这些虚实,抒情性的散文不仅仅在描述真实的生活还临摹了真实生活的美与丑。还有不少正经之作,内容相当严肃与尖锐。因此单纯的用“平和冲淡”来概括他散文的艺术特色也不是最为确切。就连他自己也不太认同自己真正做到了平和冲淡,在他《我的文章》中周作人是如此来评价自己的作品的,他说“平淡,这是我所最缺少的,虽然也原是我的理想,而事实上绝没有能够做到一分毫,盖凡理想本来即其所最缺少而不能做到者也。”至于自己文风他只是觉得“在于未能平淡闲适处,即其文字多是道德的”。事实上,对现实的忧患,即使是建立在对人生悲观基础上的“乐生主义”,但是都不能使他做到真正的平和冲淡。对于《故乡的野菜》这样的纯散文来说,他在表面上的确是追求着一种清新淡雅的感觉,但实际上却表达了他的精神寄托以及内心深处最最深刻的伤悲。一开始,他并没有用很浓烈的语句去表达对故乡的怀念,反而说自己对故乡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到了后面又流露了“但是吃去总是日本风味,不复是儿时的黄花麦果糕了”的失望与伤感。显然他也没有忽视自己的情绪,只是在表现情绪的时候不那么张扬而已。就像朱自清的《荷塘月色》一般,文字很清新很脱俗,是一篇美文,但是事实上却是作者对现实的逃避,是对自己情绪的一种代偿,有着极其忧伤的情调。

浅析周作人小品散文的艺术特色

浅析周作人小品散文的艺术特色 有人说周作人散文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只不过是在散文中古今中外引经据典显示学识;也有人说周作人的散文苦涩难懂、令人费解;还有人说周作人曾做过汉奸,他的文章是反动文学……带着文学史及人们对周作人的种种评价,我怀着一种疑惑而又好奇的心理开始走进周作人的世界。徜徉在周作人所创造的文学氛围中,我对作品里的风俗人情开始着迷;走近周作人,我发现了一个独特而又优美的散文艺术境界。 正是在这种理智和情感的驱使下,我开始了对周作人小品散文艺术风格的探寻…… 周作人是中国现代著名的散文家之一。其小品散文的创作在中国现代散文发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本文主要是对其小品散文的艺术特色进行了研究:首先是化腐朽为神奇、点铁成金的文抄体是周作人散文独具的特色。其文抄融知识性与趣味性于一体,运用周氏独到的评点,达到了文我合一、物我两化的艺术境界。其次在其闲适艺术风格中所表现出的平和冲淡的意境迂回曲折的笔墨情趣和渗透于文章的淡淡的苦味。再次是周作人用特殊的笔调把读者引入其境的意境美和作品中流露出的平淡而有韵致的故乡情绪美。另外,周作人散文语言平实质朴,却不乏精炼,平实冷静中包含着幽默,也是其文章的一大特色。 (一)、化腐朽为神奇、点铁成金式的“文抄公”的文体。 周作人自幼饱学诗书,长期受中国传统文化的熏陶感染,加之他在留学日本时又广泛涉猎了外域文化。他能够对古今中外文化兼收并蓄,形成了丰厚的文化学养。周作人这种特殊的读书经历所形成的文学涵养,使其在文章中经常大段地抄引古书内容,使“文抄”成为其文章的一大特色。钱玄同在给周作人的信中写道:“研究院式的作品固觉无意思,但鄙意老兄数年来之作风颇觉可爱,即所谓…文抄?是也。”对于周作人这类文抄体,许多人似乎很难接受。他们甚至认为周作人这类文章脱离现实,躲入书中以书本知识济文章,文中没有自己,其文抄只不过是显示其学识,给人故作高深之态,让人产生“高山仰止”的感觉。面对此类批评,周作人很不以为然。对周作人而言,抄书并不比作文容易得多。 其一、“文抄”内容知识性与趣味性的融合。周作人在写作实践中确实做到了“知识与趣味的两重统制”。在文抄中把知识与趣味融为一体,让读者在了解某

周作人《人的文学》

周作人《人的文学》 我们现在应该提倡的新文学,简单地说一句,是“人的文学”。应该排斥的,便是反对的非人的文学。 新旧这名称,本来很不妥当,其实“太阳底下,何尝有新的东西?”思想道理,只有是非,并无新旧。要说是新,也单是新发见的新,不是新发明的新。新大陆是在十五世纪中,被哥仑布发见,但这地面是古来早已存在。电是在十八世纪中,被弗阑克林发见,但这物事也是古来早已存在。无非以前的人,不能知道,遇见哥仑布与弗闹克林才把他看出罢了。真理的发见,也是如此。真理永远存在,并无时间的限制,只因我们自己愚昧,闻道太迟,离发见的时候尚近,所以称他新。其实他原是极古的东西,正如新大陆同电一般,早在这宇宙之内,倘若将他当作新鲜果予,时式衣裳一样看待,那便大错了。譬如现在说“人的文学”,这一句话,岂不也像时髦。却不知世上生了人,便同时生了人道。无奈世人无知,偏不肯体人类的意志。走这正路,却迷人兽道鬼道里去,彷徨了多年,才得出来。正如人在白昼时候,闭着眼乱闯,未后睁开眼睛,才晓得世上有这样好阳光,其实太阳照临,早已如此,已有了无量数年了。 欧洲关于这“人”的真理的发见,第一次是在十五世纪,于是出了宗教改革与文艺复兴两个结果。第二次成了法国大革命,第三次大约便是欧战以后将来的未知事件了。女人与小儿的发见,却迟至十九世纪,才有萌芽。古来女人的位置,不过是男子的器具与奴隶。中古时代,教会里还曾讨论女子有无灵魂,算不算得一个人呢。小儿也只是父母的所有品,又不认他是一个未长成的人,却当他作具体而微的成人,因此又不知演了多少家庭的与教育的悲剧。自从弗罗塔尔与戈特文夫人以后,才有光明出现。到了现在,造成儿童与女子问题这两个大课题,可望得出极好的结果来。中国讲到这类问题,却须从头做起,人的问题,从来未经解决,女人小儿更不必说了。如今第一步先从人说起,生了四千余年,现在却还讲人的意义,从新要发见“人”,去“辟人荒”,也是可笑的事。但老了再学,总比不学该胜一筹罢。 我们希望从文学上起首,提倡一点人道主义思想,便是这个意思。

浅谈周作人散文的苦涩之味

浅谈周作人散文的苦涩之味 中文三班倪娟娟 周作人是现代文学史上产生过重大影响的作家,他的创作尤以散文的成就最为突出。笔者浅陋的谈谈对其散文的苦涩之味的感想。 周作人的著述博杂,是中国现代文学的早期开创者之一。周作人在《两个鬼》中说:“在我心头住着DuDaimon,可以说是两个鬼。”“这两个是什么呢?其一是绅士鬼,其二是流氓鬼。”“我对于两者都有些不舍,爱绅士的态度与流氓的精神。”周作人还说他自己是“叛徒”和“隐士”的合身。体现在创作中,就有了“浮躁凌厉”和“平和冲淡”两种风格不痛的散文。而笔者通过阅读这两类文章,觉得有一共通之处:大多数文章的笔墨间隐含着淡淡的苦涩。这里两种风格虽然都贯穿于整个20年代周作人的散文中,但“平和冲淡”更能作为体现周作人散文的突出特点。“平和冲淡”是指具有“绅士鬼”精神的文学味浓郁的一些文章,大多创作于五四时期,取材来源于生活而远于现实,讲求趣味。这与周作人对待生活的态度有相同之处,更能反映他的气质和性格。这类文章中普遍隐含着苦涩之味。 周作人的散文提倡“为艺术”﹑“为人生”,反对一切文以载道的个人言志派,带有对旧文学的反抗和批判。五四运动以后,他的理想中的个人主义兼人道主义产生了动摇,对应于强大现实的不可触动,使他开始明白各种西方学说与思潮并不真正适合于当时的中国。他在《山中杂信一》中写道:“我近来的思想动摇与混乱,可谓以致奇其极了,托尔斯泰的无爱与尼采的超人,共产主义与善种学,耶佛孔老的教训与科学的例证,我都一样的喜欢尊重,却又不能调和统一起来,造成一条可以行的大路。”这是他的矛盾,他无法将原本的人道主义与佛家道义良好的融合,更无法与他自己一直很推崇的西方学说糅合成一体。从而构成了他独特的精神世界:平和冲淡,略微含有苦涩。在他的散文中,他贯用娓娓的语调絮谈,将知识﹑智慧﹑哲理﹑趣味﹑冷漠﹑敏感﹑苦涩都融入笔端呈现给我们。 周作人的散文深具苦涩之味。他的大部分散文都是貌似平淡,其内在思想情感却实是忧愤抑郁的。他曾经说过:“盖世间所有唯辱与苦。”在《药味集·序》中,他说:“拙文貌似闲适,往往误人,唯一二旧友知其苦味。”在这里他很明白地道出了自己文章内在的苦涩。周作人深受西方﹑日本文化的影响,有着启蒙思想的头脑冷静而理智,因此,当他无力地怀着悲哀的心看着中国五四运动以后的革命运动不断地遭遇挫折和失败,他的信仰开始蒙上阴暗苦涩的影子。他的信仰是和五四反帝反封建时代精神一致的,他的《山中杂信六》中写道:“我们昏乱的国民久伏在迷信的黑暗里,既然受不住智慧之光的照耀。”“极少数的人能够以科学艺术或社会的运动去替代他宗教的要求,但在大多数是不可能的。”“我的理想或者也只是空想;将来主宰国民的心的,仍旧还是那一班的鬼神妖怪吧!”对这些在中国仍然扎着根的“痼疾”,他亦是有心无力。 周作人深受尼采的世事轮回观的影响,“生存就其本来面目而言,并无意义和目的,但不可避免地轮回,无止境地化为虚无……这是虚无主义的最极端形式:虚无(‘无意义’)是永恒的!”有时他陷于极端黯黑的宿命,认为中国也好,人类也好,都在重复他们的愚蠢和罪恶,万劫不复。“凭了他的理知,批评万物,终于归到只有自己,但是对于这唯一的自己也不能深信。”“自知如能将此种怅惘除去,可以近道,但一面也无不珍惜之意,觉得有些怅惘,故对于人间世未能恝置,此虽是一种苦,目下却尚不忍即舍去也。”这种宿命观表达出了一种苦闷的孤寂感。《山中杂信二》中他说到:“但我心底里有一种矛盾,一面承认苍蝇是与我同具生命的众生之一,但一面又总当它是脚上带着许多有害的细菌,在头上面上爬的痒痒的,一种可恶的小虫,心想除灭他。这个情与知的冲突,实在是无法调和,因为我笃信‘赛老先生’的话,但也不想拿了他的解剖刀去破坏诗人的美的世界……”这是佛教思想中的博爱与现代革命思想的矛盾,一种难以调和的苦闷孤寂。

周作人《苦竹杂记》

周作人《苦竹杂记》 《苦竹杂记》 周作人著 肖毛据岳麓书社1987年7月《苦竹杂记》第1版扫校扫校说明 其中,我自己扫校的有《谈金圣叹》《关于王韬》《关于焚书坑儒》《孙蕡绝命诗》《杜牧之句》《笠翁与随园》《两国烟火》《情书写法》《关于禽言》《儿时的回忆》《畏天悯人》《模糊》《说鬼》《关于日本语》《市河先生》《文字的趣味》《文字的趣味二》《情理》《常识》《责任》《谈文》《再谈文》《谈中小学》《孔德学校纪念日的旧话》。其余电子版一一据岳麓版原书做了校对。 岳麓版原书中说: “《苦竹杂记》于1936年2月由上海良友图书公司初版印行,收文四十九篇,小引一篇,后记一篇,共计五十一篇。现据初版本校订重印。新编了索引。书中的五十一篇文字,都依次序编了号,以便检索。”

我据该书检索的结果也是如此。23:59 06-7-8 肖毛 小引 01.《冬天的蝇》 02.谈金圣叹 03.《醉馀随笔》 04.关于王韬 05.关于焚书坑儒 06.孙蕡绝命诗 07.《煮药漫抄》 08.刘青园《常谈》 09.《柿子的种子》 10.《如梦录》 11.《拜环堂尺牍》 12.读禁书 13.杜牧之句 14.笠翁与随园 15.两国烟火

16.文章的放荡 17.情书写法 18.关于禽言 19.谈油炸鬼 20.《古南馀话》 21.儿时的回忆 22.畏天悯人 23.入厕读书 24.《广东新语》 25.《岭南杂事诗抄》 26.《隅田川两岸一览》 27.《幼小者之声》 28.蒋子潇《游艺录》 29.模糊 30.说鬼 31.郝氏说《诗》 32.谈土拨鼠——为尤炳圻君题《杨柳风》译本 33.关于活埋 34.日本的衣食住 35.关于日本语 36.市河先生 37.《我是猫》

周作人“美文”概念的产生与发展

周作人“美文”概念的产生与发展 摘要:周作人的关于“美文”的思想有一个产生发展过程。他所说的“美文”开始近似于西方的Essay,后来又接近于晚明小品。但他就是在这种融会中西,贯通古今的借鉴、模仿、创造中形成自己独特的,也是经典的“美文”思想的。 关键词:周作人;美文;现代散文;个人主义。 Abstract:There is a productive and developing process in the beautiful essay of Zhou Zuoren. His beautiful essay is similar to the western essay first, then the essay of Ming dynasty. But his unique and classic essay thought did has been formed in the process of mixing the western thought and Chinese thought ,linking the past and today ,learning,imitation and creation. Key words:Zhou zuoren;Beautiful essay; Modern essay; Individualism.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散文的产生与发展不同于其它文学体裁。新诗、话剧与现代小说在开始时就有理论倡导和自觉的文体尝试。而现代散文虽然早就有人进行不自觉地创作,但只是到了1921年6月8日,周作人在《晨报》上发表了《美文》一文后,现代散文才真正开始理论的探讨和创作的自觉。在理论上,绝大部分人的散文理论都源自或接近周作人的《美文》中的思想,如王统照、胡梦华等。创作上,在周作人影响下,也产生了一大批有成就的散文作家,如王统照、傅斯年、俞平伯、钟敬文等。因此,中国现代散文,不论从理论上看,还是从创作上看,都开始于周作人之手,又成熟于周作人之手。 一 关于周作人的“美文”概念的具体涵义,大部分研究者都根据《美文》的内容认为,周作人所说的“美文”是指叙事抒情散文,而不包括“批评的,学术性的”散文。如佘树森、钱理群、王得后、马良春等人。但也有人认为周作人的“美文”既包括“记述的、艺术的” 散文,也包括“批评的,学术性的”散文,如曹毓生等。但笔者认为这两种对周作人“美文”概念的理解都有偏颇之处。它们都机械地去理解周作人的散文思想,把周作人的“美文”概念当成是一个静止的,一成不变的概念。我们只有用发展的眼光,辨证地去理解周作人的散文思想,才能真正明白他所说的“美文”的具体涵义到底指什么。周作人在散文创作上有

说几句关于周作人的话

说几句关于周作人的话 一百多年前,出现过一位备受瞩目、广被争议的文化名人。在那个世道纷乱、新旧交替的年代,他——踮起后脚跟,踏在传统的石阶上,另一只脚却已迈入现代的门槛。辗转漂浮,多方磨难,登上了中国现代散文开创者与倡导者的高峰。他,就是周作人。一个虽被誉为先驱者和一代宗师却在现在远不及其哥哥周树人名气响亮的学院文人。独特的文艺创作思维,别具一格的写作风格,波涛澎湃的妙笔才华,深深的影响着一代又一代的踵武者。老子云,“死而不亡者寿”,庶几如周先生那样,在汗青上留下熠熠生辉的一页,才可以与“霄壤同久,共三光而永光”。不幸的是世事忒多离奇,人间难圆美满,一转身,他又被横眉冷对千夫指,贴上了“文化汉奸”的标牌。云诡波谲的乱世中,把人变成鬼。他,如同一团迷雾,令人咀嚼不尽…… 口不臧否他人,是祖先一直训诫的,也是儒家修身的重要准绳。现而今,受一颗好奇心的鼓动,也甘愿冒天下之大不讳,放几句屁话,散几点唾沫。既然尚未成家,就算一个童子吧,毕竟童言可以无忌。 翻阅了《周作人散文集》,若言如沐春风、获益匪浅,怕是我境界不够,认知薄弱。惟有些波澜轻轻地在心中荡漾。如一缕微风拂过湖面,逗引起片片涟漪。我非草木,岂非不动! 早有耳闻,周的文章,冲淡平和。而我处这青春年少、天真烂漫之际,所爱的却是绮丽华美之辞。尤喜《花间集》,若“小三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之句,细腻婉然;如“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的伤逝等。今接触平淡闲文,初只觉一杯白开水,淡寡无味,情思不起。以为周文应适宜于中年、老年逸兴养性,于我则少读为妙。否则,岂不是让我褪尽繁华,离却红尘,渐渐皈依释门。多琢磨几番,发现初时心态乍然可笑。其中韵味,凝聚在字里行间,作家的心血情思充溢在凡言平句。如《谈酒》一篇,初读时

周作人散文风格概说

周作人散文风格概说 首先注明一个问题:标题的概说指的是大概的说一说,是看了名家点评之后的大概总结,以及自己在读过其散文后的一点见解,本人学识浅薄,总不敢以大家之口吻对其进行概说,只能是大概说说而已!此该说不同于文学理论教程的概说。 一、有关周作人 周作人,出生于1885年,1967年去世。在八十多年的人生岁月里,有过文学艺术上的辉煌,在现代散文创作的园圃中,其散文独树一帜,留下了一段永恒的烙印。 周作人是周树人(鲁迅)的二弟,故乡的老宅和三味书屋有他童年的身影和回忆,家庭和环境的熏陶,以及它丰富的人间阅历,给了他厚实的传统文化功底。其独树一帜的散文风格,在现代文学发展史的长河中形成了一个不容忽视的散文流派,时至今日仍可见到其延续的影响。 二、周作人散文风格特点 周作人的散文创作,大体有“人事评论”和以抒情、记叙为主的“美文”这两两大类型。相应的,也就出现了“浮躁凌厉”和“冲淡平和”两种不同的文学艺术风格。每种风格各有自己的特点,显示了他“深湛”的艺术造诣。这两种风格,通过周作人的一句话可以看得出来:“我从前曾经说过,平常喜欢和淡的文章思想,但有时亦嗜极辛辣的,有掐臂见血的痛感,……唯索解人殊不易得,昔日鲁迅在时最能知此意,今不知尚有何人耳。” (一)、浮躁凌厉 浮躁凌厉这种风格特色在周作人“关于人事的评论”中显得很明显。这类散文注重了议论、批评的杂感,触及现实,针砭时政,战斗的锋芒包藏在“湛然和蔼”的平淡叙述中。这也恰是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许多评论家,往往是以满腔的热情,激愤的言辞,写出慷慨淋漓的话语,控诉一切不合理的事物。而周作人却没有因为所要表达事物的不同而改变其一贯的习文风格,依旧是那样的温文尔雅,字里行间充满着评判和感慨。 周作人对封建传统思想的批判,写的酣畅淋漓又亦庄亦谐。在讽刺军阀暴政中,利用了“幽默与反讽”的写作方法,让被讽刺的人看了不舒服,却又挑不出刺儿来。是一种极其含蓄却又极为辛辣的讽刺方法。另外,他在针砭“病态社会”和愚昧国民性的时候,也在含蓄的“绅士”中又不缺尖酸泼辣的一面。总之“浮躁凌厉”可以恰如其分的概括这种风格特点。(二)、冲淡平和 “冲淡平和”这一大特点大多是体现在以抒情,记叙为主的“美文”之中。有许多的代表作,如《自己的园地》和《故乡的野菜》等许多散文和小品文。他的文笔不是像鲁迅那样的犀利,而是一种闲适怀抱的“平和”的写作方式。一种迥异的风格特色呈现给读者,单纯的艺术审美角度再来审视,这一类散文确实达到了炉火纯青的艺术境界了,甚至是以我个人见解是已经达到了中国现当代闲适散文的极致。 一种静心养性,平和冲淡的风格总是给人一种耳目清新,香甜酣畅的气息环绕周身,沁入心脾的感觉。不知该如何言语,只禁不住的拍手称奇。耐人寻味。 三、总结概说

朱自清写作的艺术特色

郁达夫曾经在《中国新文学大系-散文二集导言》里说到:“朱自清虽则是一个诗人,可是他的散文仍能贮满着那一种诗意。文学研究会的散文作家中,除了冰心女士之外,文章之美,就算他了。”朱自清的散文确实有着超乎寻常的美的感染力,他丰富的艺术经验需要我们予以认真地总结。大体说来,朱自清散文的艺术特色主要有以下几点: 1、构思缜密,布局精巧。 散文的艺术魅力,集中地体现在艺术构思方面。朱自清的散文在构思上是十分讲究的。缜密而严谨,新奇而精巧,营构合理。“设眼有致”。 散文具有“文眼”,这是我国古代散文一条传统的艺术经验。唯有“眼”题旨才会有隐显意境,才会有虚实,剪裁才会有详略,结构才会有疏密。 朱自清的散文是十分注重“眼”的安设的。并且充分地使之成为构思的“焦点”。也成为将作品的思想与艺术辩证统一起来的“凝光点”。 《荷塘月色》一开篇就“揭全文之旨”——“这几天心里颇不平静”。接着,作品写小路的“静”,写月色朦胧的“静”,反衬自己的“心里颇不宁静”。再接着以荷塘四周蝉声和蛙鸣的“闹”突出荷塘月色的“静”,又以联想到江南采莲的旧俗。梁元帝的《采莲赋》和《西洲曲》关于采莲的热闹、嬉戏的情景,进一步反衬此时此地“荷塘月色”的“静”。最后画龙点睛:“这令我到底惦着江南了。”含蓄地揭示出“心里颇不宁静”的原因所在。 《背影》也是篇首点明题旨:“我和父亲不相见已有两年,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文章围绕“背影”对各种材料进行适当的剪裁布局。首先是由远及近,回叙父子奔丧时的相聚,细数父爱的种种表现,定下深情怀念的基调。接下来写父亲“终于不放心”,亲自“送我上车”的情景,初步揭示了父对子的挚爱之情。这些简炼的叙述,为即将推到面前的“背影”作了必要的铺垫和蓄势。再接着对父亲买桔子的“背影”集中描写渲染,一方面极写父亲行动的艰难,真切地表现父对子的深情关怀。另一方面突出“我”的动情,表现了父对子的感激思念。最后概述父亲老境的凄凉颓唐及始终惦念儿孙的厚爱。并通过读信时的心境描写,让“背影”第四次出现,首尾呼应,感情回荡。 2、浓郁的抒情色彩。 散文是长于抒情的文体,与其他文学体裁相比,尤应抒写“作者心灵的歌声”。朱自清的“文章之美”是与他的抒情艺术分不开的。他的作品有着浓郁的抒情色彩。 ①、融抒情于叙事之中,追求一种“真挚美”。 在散文的创作中,朱自清常用的是“写实主义”的方法,注意抒写自己的真切感受。在那些偏重于叙写“身边琐事”,儿女情长的散文中,如《给亡妇》、《儿女》等,都善于通过娓娓动人的叙事将自己所经历的事情“情意化”,质朴地抒发自己的真情实感,以此获得另一番抒情的“声色”。 《背影》是朱自清誉满文坛的代表作,叙写的是一些朴实而生动的感情细节。在叙事中,融进了真挚的情感。在通常的情况下,要表现人物的感情,往往要写这个人的正面,写他的表情、眼神等,唯恐给人印象不直接。但在这篇作品里,作者却不写父亲正面的形象而写了父亲的背影,切合人物特定的关系和场合。孩子大了,尤其是男子,他虽然很爱自己的父亲,但这种爱比较含蓄,不那么外露。在离别的时候,明知父亲很哀伤,他不会特地从正面去细致观察父亲的表情,只会在父亲转过身去时,表面装着毫不经意,而实际上是很注意地从侧面或背后去看父亲,而且也只有这时才好意思看仔细。所以,作者以背影为中心来写,正是他抒情真实的地方。 在作品中,作者围绕“背影”铺陈其事,这个重心四次点题,虚实并用,疏密有致。作品开头说“我与父亲不相见已两年有余了,我最不能忘记的是他的背影”。这是第一次提到“背影”,只用一句用简笔就点破了“背影”题旨。接着作者文笔荡开,先不直接写背影,却转而从回家奔丧写起,祖母的亡故,家庭的亏空,光景的惨淡,父亲的赋闲,从北京、徐州、南京等地一路写来,有条不紊而又要言不烦。其中再三强调的是父亲自己忍住失母的悲痛,却劝慰儿子,初步展

读周作人散文有感

读周作人散文有感 周作人,在“五四”时期曾经是中国新青年心目中一个辉煌的名字。即使后来的逐渐暗淡也并没有淹没他在现代散文创建上的巨大功绩。通过他与鲁迅在“杂文小品”上的大胆尝试与辛勤实践,使这种古已有之的文体焕发出青春的活力;而对美文的倡导与创作,又给新文学开辟出了一块新土地。他的文笔朴素流畅、舒徐自如中略带幽默和轻松,读后给人一种亲切而自然的感觉。 很多学者都曾以科学的态度评价过周作人,谈他的人生态度、文学造诣与历史功绩。谁都不能否认他在新文化运动中作出的多方面贡献,而更值得人称赞的便是他在散文创作上的突出成就。他的小品文创作近千篇,这在我国现代散文作家中,堪称稀有。这使得人们提起他的名字,便和“小品文”联系在一起,深植于读者心中。 一 周作人的散文创作,大体有“人事的评论”和以抒情、记叙为主的“美文”这两类。相应地,也就出现了“浮躁凌厉”和“平和冲淡”两种不同的艺术风格。每种风格又各有自身的特点,显示了他深湛的艺术造诣。 (一)浮躁凌厉 所谓浮躁凌厉的风格特色在周作人“关于人事的评论”中显得很明显。这类注重了议论、批评的杂感,触及现实,针砭时政,战斗的锋芒包藏在“湛然和蔼”的平淡叙述中。这又是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在当时的文艺界中,很多人以满腔热情、激愤之词,写出了慷慨激昂的话语,用尖锐之词控诉一切不合理的事物。而周作人却没有因为所要表达事物的不同而改变其一贯的习文风格。依旧是那样的温文尔雅,但却在字里行间、行文之处来评时政,发感慨。我们且看

他是如何展现的: 第一:对于封建传统思想的批判,写的淋漓酣畅又亦庄亦谐。在《祖先崇拜》这篇一千来字的短文里,周作人以进化论为思想武器,对于“在自然律上,明明是倒行逆施的封建伦理观念”进行了理直气壮的批判。但他的批判、反抗又自与别人不同,于挑战、评判的态度中又见中庸与平和。对于封建礼教宣扬的那一套虚伪的所谓“风纪教化”,周作人也毫不客气地加以嘲讽。如当时上海的湘沪警察厅明令禁止携带十岁上下的女孩进浴堂,理由是“有关风纪”。周作人在《风纪之柔脆》一文中写到: 与此段文字,周作人把道学家的这种荒谬与虚伪,看作是特别可笑、可恶的。而且中国人长期在这种假惺惺礼教束缚下,产生了一种更加虚伪、变态的心理,礼教之弊害及非人道也就可见一斑了。 第二:在讽刺军阀暴政的文章中,他所借鉴的是日本现代散文家户川秋骨的“幽默与讽刺”的写法,让被讽刺的人看了不舒服,却又挑不出刺儿来。属于非常含蓄的写法。因而他自己把这种讽刺的辛辣感比喻为芥末而不是辣椒,也就是说他的文笔称不上是鲁迅那样的“匕首”和“投枪”,但却显示了他人道主义者的正义感。一般情况下周作人都是温文尔雅、娓娓道来,充满着一种素朴清淡、别致优雅的风采,但对于国民党政府对外一味妥协退让,对内加紧复古倒退的言行,周作人则显示了他个性中不可忽视的一面:尖锐泼辣。尤其对于礼教和妇女问题,周作人总是一改往日的淡然之态而变得格外敏感和激烈。 第三:周作人这种评论的笔触同时涉及了十分广泛的社会现象。触到了社会的各个阴暗角落,触到了“病态社会”的种种痼疾。如把妇女从礼教的束缚和大男子的威压中解放出来这一思想,周作人作了不懈的努力。他指出几千年的封

论周作人散文的两种艺术特色

论周作人小品文的两种艺术特色 金秘琳290113100043 摘要:。小品文又名美文、艺术性散文,是作者叙事抒情的完美载体。?五 四?以后,周作人首倡小品文,并在古典散文和西方随笔的影响下,将小品文的艺术张力发挥到了极致。周作人的小品文呈现出平和冲淡、苦涩忧郁的两种艺术特色,而这两种特色都是周作人散文不可或缺的部分。也正是由这些部分承载了周作人人生的向往和时事压迫下的无奈。 关键词:小品文;平和冲淡;苦涩忧郁 一引言 从接触周作人起,几乎所有考试中关于周作人散文特色的选项我们都会毫不犹豫地选上平和冲淡。可能是忽略了,可能是不受重视周作人散文里漾起的层层碧波和他蔷薇的梦虚幻掉的苦涩。他有他的平淡冲和,也有他的苦涩忧郁,这样的两种特色一直贯穿在他的人生创作的始终,相互融合交织,酝酿着风雨。在我看来这两种特色没有孰轻孰重,它们都是周作人散文不可或缺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正是两者之间相互碰撞产生的艺术张力,才使他的散文拥有高于他人之上的地位和境界。 本文就周作人散文?平和冲淡?和?苦涩忧郁?两种艺术特色展开细致的阐述,以此来更全面地了解周作人散文的深刻性,从而更流畅地享受周作人散文的艺术飨宴。 二周作人小品文的平和冲淡的体现 (一)恬淡从容、真率亲切 周作人的散文恬淡从容,真率亲切,庄重静穆,典雅厚重。他追求平淡,认为?平淡?是散文的一种极境。所以他的写法会很随性,不娇柔,不造作,没有感情和笔墨的夸张。就连人生中最让人流恋的初恋,他也要质朴平和地娓娓道来?每逢她抱着猫来看我写字,我便不自觉得的振作起来,用了平常所无的努力去映写,感着一种无所希求的迷蒙的喜乐。并不问她是否喜欢我,或者也不知道自己是爱着她,总之对于她的存在感到亲近喜悦,并且愿为她有所尽力,这是当时实在的心情,也是她所给我的此物了。在她是怎样不能知道,自己的情绪大约只是淡淡的一种恋慕,始终没有想到男女夫妇的问题。?(《初恋》)三姑娘来看他练字,他却连抬头看她的勇气都没有,只是更加努力地去练字,感受到的是朦胧的喜悦、淡淡的恋慕。这种双方都未知,都不曾读懂的恋爱在周作人的心里烙下了深深的痕迹。这是初恋,是暗恋,是单相思都未可知。但是我们能感受到这种情感的平淡真实。?作者的心情是清淡闲散的,所以文字也十分简洁。?(朱光潜),窗明几净,那时的作者哪会有什么别的心思,更不会有什么夫妇之念,只是很简单的但又弥足珍贵的初恋的小情绪。相比之下,郁达夫的初恋就显得大胆露骨的多了。?我在月光里看到了她那张大理石似的嫰脸,和黑水晶似的眼睛,觉得怎么也熬忍不住了,顺势就伸出了两只手去,捏住了她的手臂。?(《水样的春愁》)伴着冲动的初恋也不失浪漫,但总觉得少了一些什么,也许是含蓄之美。周作人的平淡之美当然不只体现在他的《初恋》之中,给人流下更深刻的平淡的印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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