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戏剧的悲剧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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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戏曲中的悲剧

中国古代戏曲中的悲剧

中国古代戏曲中的悲剧批评的钟摆已经再次向回摆,有迹象表明中国古代文学正在重新受到世人的青睐。

据说时下国外正在流行中国古代文学热,尤其是古代戏曲在西方呼声更高。

我们很以此为荣。

中国古代戏曲在这次热潮中能够导夫先路是不足为奇的,因为戏剧的真正力量,如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所说,是不倚靠表演或演员的,戏剧也能适应那些兴趣并不仅在演出和奇观上而有其他特别要求的多数人。

此外,兰姆谈风俗喜剧时所用的那个词“做作”,可以用来形容我国古代戏曲。

对于耽于单调乏味的现实主义和令人厌倦的社会问题剧的西方读者来说,就像看多了平内罗和琼斯的感伤剧再看巴利的愉快幻想一样,中国传统戏曲能够令他们耳目一新。

无论我国古代戏曲作为舞台表演或作为诗有什么价值,但作为戏剧而言,它们都不能同西方的戏剧名作相媲美。

不管对古代作家怀有多大的敬意,我们有时不得不重复枯立治在评论博蒙特和弗莱泽时所希望的,他们不应当写戏剧而应当去写诗,而诗在广义上也包括“词”和“曲”。

我这样说并没有任何偏见,我对我国古代文学的喜爱不输任何人,如果中国古代作家和现代作家之间爆发论争的话,我肯定站在天使和古代作家这一边。

戏剧艺术的最高形式当然是悲剧,然则正是在悲剧方面,我国古代并没有一位成功的剧作家。

除了喜剧和闹剧外,我们那些严肃的剧目都应该被归为传奇剧。

这种戏没有表现单一的主导激情,却表现出一串松散地连续着的激情。

所搬演的多是因果报应,其中感伤与幽默的场景有规律地交相更替,借用《雾都孤儿》里一个家常比喻,犹如一层层红白相间的五花咸猪肉。

对于悲剧的感觉,那种因崇高所致的痛苦,“啊!我胸中有两个灵魂!”的感觉和对小善翻成大恶的认识,在戏里都极少表现。

确实有不少古代戏曲结尾的调子是悲哀的。

但是敏感的读者极易将其与真正悲剧区以别焉:顾曲既毕,全无激情过后的平静,或者如斯宾诺莎所谓对内在命运的默许;与之相反,却被一种剧烈的、郁闷的、失落的甚至自身意欲隐藏的悲痛所折磨。

为了感知其间的不同,不妨将莎士比亚的《安东尼与克娄巴特拉》和德莱顿的《一切为了爱》与白仁甫《梧桐雨》和洪昇的《长生殿》加以比较。

王国维悲剧观念的戏剧阐释——《宋元戏曲史》中的悲剧思想

王国维悲剧观念的戏剧阐释——《宋元戏曲史》中的悲剧思想

1913年4月,王国维的《宋元戏曲史》开始在《东方杂志》上连载,两年后商务印书馆出版了单行本。

《宋元戏曲史》是近代我国戏曲史研究的开山之作,也是从事戏曲研究必须诵读的经典。

王国维给予我国戏曲极高的地位,一改以往文人士大夫所不为的“小道”“末技”观念。

在《宋元戏曲史》中,王氏不仅肯定了戏曲这一门独立艺术,而且尤为其推崇元杂剧,认为元曲即元杂剧是“活文学”,而明清传奇则是“死文学”。

王氏对于元杂剧的赞赏主要是两方面:一是肯定元杂剧的语言是“自然”,指出元曲的“意境”是其所独具,即直率俚俗而不趋于华丽;二是从“悲剧”的角度来肯定元曲的艺术特色,认为“明以后传奇,无非喜剧,而元则有悲剧在其中”[1]。

在此后的研究中,王国维有关元杂剧的第二个论断被认为是受到西方美学观念的影响而提出的观点,这一点在学界已无太大争议;同时,由于王国维的个人经历加之时代背景,他极为推崇叔本华的哲学思想,因而将悲剧美学推至无以复加的地步,其人生观也深受悲剧渗透:“人生之命运,固无以异于悲剧。

”[2]可以看出,王国维的悲剧理念是其美学思想的重要组成部分。

因而,本文从《宋元戏曲史》的悲剧观念出发,来分析王国维所持的悲剧思想。

一、王国维的悲剧思想中国的“大团圆”结局历来都遭到不少文人的诟病,有学者甚至认为“中国人从来没有悲伤过”。

纵观中国文学史,彻底的“悲剧”似乎确实凤毛麟角。

这一观点是其将“结局”作为考察作品悲喜的唯一条件,如果善恶有报,那就是喜剧;如果好人死无复生、坏人不遭惩罚则是悲剧。

在近代研究中,王国维率先将悲剧思维引入元杂剧的品评中,却并非是由结局来作为论断,而是提高到形而上的角度,即延伸至有关悲剧精神的讨论中。

明以后传奇,无非传奇,而元则有悲剧在其中。

就其存着而言,如《汉宫秋》《梧桐雨》《西蜀梦》《火烧介子推》《张千替杀妻》等,初无所谓先离后合,始困终亨之事也。

其最有悲剧之性质者,则如关汉卿之《窦娥冤》,纪君祥之《赵氏孤儿》,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王国维悲剧观念的戏剧阐释——《宋元戏曲史》中的悲剧思想■ 张慧怡摘 要:国学大师王国维于1913年开始连载并于1915年成书的《宋元戏曲史》,奠定了我国近代戏曲学研究的基石。

中国古典戏曲的悲剧性研究

中国古典戏曲的悲剧性研究

中国古典戏曲的悲剧性研究【摘要】:本论文希望以悲剧的视角来观照古代戏曲,梳理出古代戏曲对悲剧性意蕴的表达方式及其演化轨迹,论述其在审美风格形成过程中的作用,并从文学观念、文化传统、社会思潮等方面探讨形式背后的意义及产生的原因。

尽管抒情诗的传统和曲本位的观念使悲情苦境成为古代戏曲表达悲剧性意蕴最重要的方式,但随着文人化进程的加深,悲情悲绪的客体化走向也愈益明显,突出表现在悲剧性境遇的营造上。

这不仅标志着文人观照抒写苦痛方式的变化,也标示着悲剧意识在戏曲文学中的成熟,并推动了伟大悲剧杰作的诞生。

而这种成熟又是文化思潮、社会现实与文学观念等内外多重因素共同作用于文人剧作家的结果。

从悲剧意识角度来看,大团圆模式是古代戏曲用以拯救苦难,弥合痛苦最重要的方式,体现了人类渴望从灾难与痛苦中被解救出来的共通的文化心理。

具体到戏曲叙事层面,剧作家总会设计一个甚至几个人物形象充当苦难的见证者和挽救者,借以表达其拯救愿望,宣扬其救世理想,而大团圆结局则是拯救实现的重要标志。

然而,传统的写意创作原则使大团圆的内涵与形之式间发生了分裂,从而出现了团圆主义背后的悲剧性问题。

从团圆模式内涵的变化及拯救者形象的演变轨迹中,不难发现古代戏曲有一个从大团圆到悲剧化的发展历程,并以悲观幻灭为其总结性的审美风格,这一风格的形成可以说是文人救世理想长期影响渗透的结果。

作为戏剧文类之一种,古代戏曲在话语类型、结构方式以及文本交流系统等方面有着不同于西方戏剧的特点,因而在悲剧性意蕴的表达中形成了阴柔、婉约、感伤、凄美、悲凉等风格特色,并带来了文本存在形态的复杂性和多种可能性。

中国传统文艺思想中虽没有悲剧这一概念,也未能形成系统的悲剧理论,但对悲剧之美的欣赏却有着深远传统,并在戏曲评点及其理论思想中得到了承续与深化,这些均为古典悲剧观的形成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古典悲剧观的最终形成大致可从三个层面来看:“怨谱”说与“苦境”论继承了悲怨传统及诗歌意境理论,对悲剧风格及情感效应作出了有益的探索。

以古典悲剧观理论解读《窦娥冤》戏剧作品的中和之美

以古典悲剧观理论解读《窦娥冤》戏剧作品的中和之美

以古典悲剧观理论解读《窦娥冤》 戏剧作品的中和之美邱辛辛中和即“中庸”。

“中庸”二字出自于《论语》,“不偏叫中,不变叫庸”。

戏曲是我国传统的文学样式之一,它自体的发展受中庸思想的影响极深。

纵观中国戏曲的发展历程,人们就会发现,中国古典戏曲都受到中庸思想的影响,都带有某种程度上的平衡,具有中和之美。

本文拟以《窦娥冤》为例,结合古典悲剧观理论,从人物设置、情节设置两个方面来阐述其中蕴含的中和之美。

一、人物设置王国维在《宋元戏曲考》中指出,“其(元杂剧)最有悲剧之性质者,则如关汉卿之《窦娥冤》……即列于世界之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给予《窦娥冤》很高的评价。

王国维对其主要原因解释为“其赴汤蹈火者,仍出于其主人翁之意志”。

在王国维看来,悲剧的价值就是把主人公的悲惨人生经历以及自我超越的意志表现出来。

这种意志即是在苦难面前的高蹈独立,艰苦卓绝、无畏的斗争。

《窦娥冤》中窦娥坚贞不屈,为了自己的清白和保全婆婆而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这种凛然做法背后所驱使的力量就是“主人翁之意志”。

这种意志是通过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的斗争表现出来的。

悲剧的主人公在困难面前的斗争是足以撼动人心的,他们所做的一切反抗,皆是出于对本身“主人翁之意志”的一种认同,也包含了对生命力量的一种认同。

正面人物与反面人物的对抗,把生命的本质升华,促使人们把这种对抗中所展现出来的悲剧主人公的坚强、英勇、执着的精神予以深刻的体会。

这些正面人物同黑暗势力做顽强不屈的斗争,他们就是正义的化身。

体现主人翁意志的英勇壮举是悲剧的重要组成部分,这种“主人翁意志”和王国维的《红楼梦评论》中唯意志论不同,在意义上更像尼采的“权力意志”,这种意志是一种积极向上的心理方面的因素,是在困难面前、大局利益之前的赴汤蹈火与在所不惜,是人的本质力量的完美呈现,是顽强的进取。

这种意志的本质不是遇到困难的停滞不前和痛苦煎熬。

而是在和困难的艰苦斗争中,诠释生命的力量和生活的快乐。

王国维的悲剧观完全不同于叔本华式的悲剧观,而是一种积极进取的品质。

中国古代俗文化与士文化视野中的两种悲剧观

中国古代俗文化与士文化视野中的两种悲剧观

活 中的悲 苦才 能打 动观 众 。
的, 悲剧 情节 即 事 件 的 安 排 , 是 对 这 一 “ 动 ” 正 行 的
大众 生 活 中 的 自然 节 奏 , 际 表 现 在戏 剧 中就 实 是 “ 欢离 合 ” 悲 。古 人 看 戏 多重 其 “ 合 悲 欢 ” 情 离 之 的演绎 。朱 权 《 和 正 音 谱 》 “ 剧 十 二 科 ”中有 太 的 杂 “ 离合 悲欢 ” 一科 , 还 只是 把 它 作 为古 典 戏 剧 的题 这 材 之一 。到祁彪 佳 , 已经 把 它 看 成 是 古 典 戏 剧 的一
息 , 井而饮 ” 缺少 流动性 , 凿 , 因此 , 他们 崇 尚安居 乐
剧感 , 这是 悲剧 存 在 的最 基 本 最 重要
业 的生 活 态势 , 推 崇 诚 实 可 靠 , 重 自然 节 奏 ; “ 注 着 眼于现 世 和人 事 , 不太 关 心来 世 和 人事 以外 的 自然 界 ” 这 就要求 娱乐 大 众 的戏 剧要 注 重 自然节 奏 , 。
问题 上探 讨 中国戏剧 的 民族 特 征 , 其 中存 在 的分 但 歧也 很 明显 。对 于 中 国古 典 悲剧 的 民族特 征 , 讨 探
也 就没 有悲剧 。可 见 , 悲剧 意 识 的产 生 有 其重 要 的
文化背景 , 不仅有 中西之别, 即使是在 中国古代也有 俗 文化 与士文化 渊源 的不 同。事实 上 , 中国古代 , 在 在 这两种 不 同的文化视 野 中也 形成 了两种不 同的悲
剧观。
最早 的莫过 于 中 国的古 人 , 国古人 有 关 悲剧 的理 中 论批 评应该 是 当代 中 国戏 剧 理论 建 构 的基 础 , 研 是
究 中国悲剧 的理论 基 础 , 是 , 但 目前 的状 况 却 是 , 它

中国古代的悲剧观

中国古代的悲剧观

中国古代的悲剧观
中国古代的悲剧观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对生命忧患意识的思想使得作品处处体现出一种悲。

这种思想源自于先秦时期的儒家思想,认为人生的真谛不在于活着,而在于怎样活着,活着并不一定幸福,死亡并不意味着就是最终的结局。

因此,尽可能地发挥生命的潜力去创造人生的价值是我国古代悲剧精神之所在,这是一种向上的积极力量。

其次,古代中庸思想起到调节社矛盾的作用。

在古代中庸思想看来,万物并育而不相害,道并行而不相悖,达则兼济天下等观念,是调节社矛盾的一种重要方式。

因此在作品中必然有一些因素来中和作品的悲剧基调,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这些悲剧作品中终会有一种角色站出来主持公道,或者在剧中穿插一些侧面的正面情节。

再次,古代悲剧以怨谱和苦境为主。

怨谱和苦境是古代戏曲中的主要悲剧类型。

其中怨谱方能动人,苦境方能展现出主体的悲惨。

同时,无论是儒家乐知天命的人生态度,还是道家的死生为一,还是佛家的轮回思想,人生的真谛不在于活着,而是怎样活着,活着并不一定幸福,死亡并不意味着就是最终的结局。

因此亮色结局实质上是悲剧中的超越。

总的来说,中国古代的悲剧观是一种对生命、对社会的深入思考和对人生真谛的探索,体现了古人对人生、对社会的深刻理解。

论传统文化中的悲美情怀

论传统文化中的悲美情怀

论传统文化中的悲美情怀刘娅【内容摘要】“以悲为美”是中国人的一种文化情怀,但提到“悲”总让人先想到的是古希腊的悲剧文化,似乎已经存在某种约定俗成的思维定式,如何打破这种思维壁垒,值得思考。

悲剧意识的线索来自于文化,具有共发性的群体概念,它是某一群体在具体问题上形成的统一认知和经验,它隐匿于传统文化中,而我们欠缺的正是它在中国文化上形成普适性认识的推广,对中国人悲剧意识的存在还没有深度挖掘和系统整理,对以围绕悲剧为核心呈现的艺术形态还没有源于中国自己的理论研究和文化阐释。

【关键词】传统文化悲剧悲剧意识以悲为美悲剧是一种戏剧门类,反映的是现实的悲剧性。

悲剧性是悲剧中最核心的内容,它往往使悲剧具有了激动人心的力量和深厚的文化含义。

中国文化史上曾经有过“中国有无悲剧”的争论,一种认为中国有悲剧,一种认为中国无悲剧。

早在1905年,蒋智由在《新民丛报》发表了《中国之演剧界》一文,他认为:“而我国之剧,乃独后人而为他国之所笑,事稍小,亦可耻也。

且夫我国之剧界中,其最大之缺憾,诚如訾者所谓无悲剧。

”〔1"他用西方人的悲剧观来分析中国戏剧,得出了中国无悲剧的结论。

朱光潜、冰心等名家也持这样的看法。

而国学大师王国维认为中国有悲剧,他在研究元剧时曾说:“其最有悲剧之性质者,则如关汉卿之《窦娥冤》,纪君祥之《赵氏孤儿》。

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而其蹈汤赴火者,仍出于主人公之意志。

既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愧色也。

”〔2)他是把叔本华的悲剧理论引入到中国古典小说、戏曲的价值阐释上,揭开了中国人自己判定、研究中国悲剧的新篇章。

而当我们真的要探究其美学价值、意义和内涵时,以悲为美的传统审美主线是无论如何也不可回避的。

〔1)蒋智由(中国之演剧界》,徐中玉主编,《中国近代文学夭系#文学理论集》第2卷,上海书店1995年,第573页”〔2"王国维(王国维文集》,北京:燕山出版社,1997年,第153-154页”428悲剧意识是悲剧性在人思维中对现实的积淀反映,可以更好的对现实悲剧性给予说明。

中国现代悲剧观念的发生与转向

中国现代悲剧观念的发生与转向
7 l 1
全国中文核心期刊 艺术百家2 1 第5期 总第 16 00年 1 期
HUN DRE C D S H00L N A TS SI R

文章 编 号 :0 3— 14 2 1 )5— 0 1— 10 9 0 (0 0 0 0 7 0 4
中 国现代 悲剧 观念 的发 生 与转 向
社 会 的启 蒙理念 , 追 求 它的 生命 本 质和 审 美价值 , 又 出现 了 工 具 化 和 艺 术 化 不 同 的 价 值 取
向。 了3 到 0年 代 的 朱 光 潜 才 实 现 了 中 国 现 代 悲 剧 观 念 的 理 论 建 构 与 整 合 。 关 键 词 : 学 观 念 ; 剧 观 念 ; 化 ; 史 建 构 ; 代 性 ; 义 转 向 美 悲 文 历 现 意

2 0世 纪 初 , 剧 首 先 作 为 一 种 文 体 形 式 和 美 学 悲 观 念 被 介 绍 到 中 国 。 1 0 年 , 矩 甲 在 美 国 旧 金 山 93 欧
语 词 , 现 代 中 国来 说 , 剧 是 舶 来 品 , 从 西 方 移 对 悲 是
植 进 来 的 概 念 。 西 方 的 悲 剧 理 论 主 要 有 三 个 历 史 阶 段 , 是 以古 希 腊 悲 剧 为 基 础 而 形 成 的古 代 悲 剧 诗 一
王本 朝
( 西南 大学 文学 院 , 庆 4 0 1 ) 重 075
摘 要 : 国现 代 悲剧 观 念 是 在 历 史 演 进 中 建 构 起 来 的 , 文 体 的 、 学 的 和 文 化 的 不 中 有 美
同价 值 诉 求 。 在 西 方 文 学 观 念 的 移 植 和 介 绍 过 程 中 , 剧 首 先 作 为 一 种 新 的 戏 剧 形 式 被 提 悲

浅析《窦娥冤》中窦娥的悲剧形象

浅析《窦娥冤》中窦娥的悲剧形象

浅析《窦娥冤》中窦娥的悲剧形象《窦娥冤》是元代戏剧家关汉卿创作的一部悲剧剧作,该剧讲述了宋朝忠臣窦娥受冤屈被贬黄泉路,为了寻求正义一直忠心耿耿的故事。

窦娥是中国戏曲史上的一个重要角色,她的形象充满悲剧性,因此成为人们深受感动的经典形象之一。

窦娥是一位忠臣。

剧中窦娥无辜受冤,却义无反顾地为了忠于国家、守护家庭,坚守自己的立场,一心为国家百姓着想。

她面对冤屈和困苦,始终不离不弃,深情厚义。

在窦太后出逃黄河被流放的时候,窦娥立即毅然决然地赶到黄河岸边,试图阻止窦太后的流放。

窦娥的忠臣形象在剧中得到了充分的展现,触动了观众的心灵,成为了一位伟大的民族英雄,她的形象因此而倍受人们的尊重和喜爱。

窦娥是一位孝女。

窦娥的形象也展现了中国传统的孝道精神。

据剧情描述,窦娥在剧中不仅忠于国家,更是一位孝顺的女儿。

窦娥深情孝敬,不顾一切地为母亲纷飞蝴蝶舞声影响团聚母亲,孝心感天动地。

即使在贬谪之时,她带着母亲的遗容,用最后一丝力气寄托母爱,化为一只蝴蝶,飞回家中与母亲团聚。

这一悲壮的场面深深打动了观众,窦娥的形象因此而更加深入人心。

窦娥是一位坚强的女性。

在封建社会,女性是弱势群体,但是在《窦娥冤》中,窦娥展现出了不同凡响的坚强和执着,她不畏艰难困苦,寻求正义坚决不屈。

在遭受冤屈之后,她不向命运低头,而是奋发努力,力图改变自己的命运。

即使被囚禁在牢狱之中,她仍然积极寻求正义,并且最终以一种悲壮的方式,为自己和母亲争得了一线生机。

窦娥的表现让人们感受到了女性的坚强和勇敢,这也是她形象深受人们喜爱的原因之一。

窦娥是一个充满悲剧色彩的形象,她的忠臣、孝女和坚强女性的形象深深感染了观众,成为了中国戏曲中的一个经典形象。

窦娥的形象也体现了作者的崇高理想和对社会的深刻思考,对人性的探索。

她的形象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震撼力,也寄托了人们内心对美好事物的向往和追求。

窦娥的形象在中国戏剧史上具有十分重要的地位,也因此深受人们的喜爱和尊重。

郭沫若史剧的悲剧观

郭沫若史剧的悲剧观

浅析郭沫若史剧的悲剧观>摘要:郭沫若戏剧创作中的悲剧创作取得了很高的成就,这同他的悲剧观的确立是分不开的。

他的悲剧观是建立在对中外悲剧理论的总结和反思的基础之上,同时又继承了恩格斯和鲁迅悲剧理论。

为他在世界戏剧史上获得了一席之地。

郭沫若对悲剧颇有研究,创作颇丰,大小十七部历史剧,除了《蔡文姬》、《武则天》、《郑成功》和《广寒宫》外,其余都是悲剧,为他在世界戏剧史上获得了一席之地。

但郭沫若在戏剧界的地位并不仅是因为其作品丰富,更因为其悲剧作品中那摄人心魄的艺术魅力。

这艺术魅力来至于作者的悲剧观,因此,探究作者创作的悲剧观就显得十分重要。

一、前期性格悲剧郭沫若早期悲剧观主要倾向于性格悲剧,他认为命运悲剧只是一种对无法预见的事情发生后无力解释的一种托词而已,而性格对于人有很大的导向作用。

如果性格软弱,就会逆来顺受,不思进取,要是拥有一种坚强的性格,在面对困难险阻时,人们会表现出极大的勇气与之搏斗。

郭沫若的性格悲剧观往往让悲剧主体在自身的毁灭之后达到另一种境界,也就是人格的完善和美化,突显出一种崇高的美感。

朗加纳斯在《论崇高》中提出崇高的五个根源之一是“庄严伟大的思想”,且是“最重要的根源”;之二是“强烈而激动的情感”,并说“没有任何东西像真情的流露得当那样能够导致崇高这种真情如醉如狂,涌现出来,听来犹如神的声音”。

[1]郭沫若笔下的王昭君是一个年轻貌美不畏强权的女子,无论面对毛延寿,还是汉元帝,她都不为所动,断然走上了遥远的征程。

相比较《王昭君》而言,《聂嫈》更显成熟,她的悲剧意义更加深远,社会色彩也更加浓厚,聂嫈虽然最终死去,但是她的死换来了其他人的生,换来了民众的觉醒,剧末写到“我们来杀死着一些没良心的狗官啊!一千两银子的赏格我也不要了。

”[2]士兵从聂嫈的死中受到了启发,看到了朝廷的腐败不堪,走上了反叛的道路。

王昭君和聂嫈身上的主动性是强烈的反叛精神,她们虽死犹生,具有崇高的悲剧精神,用有限的生命创造无限的价值,并向无限超越。

中国戏剧承载的戏剧精神的理解

中国戏剧承载的戏剧精神的理解

中国戏剧承载的戏剧精神的理解
中国戏剧的戏剧精神是指在中国文化氛围中创造出来的戏剧艺
术形式中所体现的主题精神、价值观和文化态度。

中国戏剧不同于古希腊戏剧和欧美近现代戏剧,它是中华民族以艺术的形式审视过去、解剖现实、向往未来的精神和追求。

在中国戏剧中,杂剧、南戏、雅部、花部等各种形式的创造都不是空穴来风,也不是简单的随心所欲,而是中国文化推陈出新的创造。

中国戏剧是是中华民族的一种楮神追求,是中国人民对于现实世界和未来世界的一种思考和憧憬。

中国戏剧的戏剧精神体现在多个方面,其中最重要的是悲剧精神。

中国戏剧中常见的题材包括历史故事、神话传说、民间故事等,这些故事中常常出现悲剧元素。

中国戏剧的悲剧精神体现了中国人民对于生命和命运的思考和探索,表达了人们对于真理、正义和美好生活的追求。

此外,中国戏剧的戏剧精神还体现在对于传统文化的继承和发扬上。

中国戏剧往往是对于传统文化的浓缩和概括,它体现了中国人民对于传统文化的热爱和尊重,也表达了人们对于传统文化在当今时代中的继承和发扬的思考和探索。

总之,中国戏剧的戏剧精神是中国戏剧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体现了中国人民对于生命、命运、真理、正义和美好生活的思考和探索,是中国文化和人类文明的一种体现。

论《琵琶记》的悲剧命运观

论《琵琶记》的悲剧命运观

论《琵琶记》的悲剧命运观《琵琶记》是中国古代戏曲文化中的经典之作,被誉为是中国悲剧的典范之一。

该剧以悲剧命运观为主题,通过女主角杨玉环的悲惨命运展示了人类在宿命面前的无奈和无力。

悲剧命运观强调人类在命运面前的无力和不可抗拒。

在《琵琶记》中,杨玉环被命运安排成为了唐玄宗的妃子,美丽而不得自主。

她渴望爱情和自由,却被命运推向了与安禄山的丑陋权谋和政治阴谋之中。

无论她如何努力,命运的安排使她难以摆脱沉沦的命运。

她的婚姻不幸福,她的心灵深受伤害,最终导致了她的早逝。

悲剧命运观还强调了人类在冲突和选择面前的痛苦和困惑。

杨玉环在剧中经历了许多冲突和选择。

她既想要追求自己的幸福和真爱,又被迫要服从于帝王政治和宫廷斗争。

她对皇权和爱情的挣扎,让她备受痛苦和困惑。

她试图在权势之间找到平衡,但最终却失败了。

这些矛盾和选择,正是悲剧命运观的体现。

此外,《琵琶记》的悲剧命运观还体现在其对人性的揭示上。

杨玉环在剧中展现出人性的种种弱点和局限。

她为了追求权力和地位,不惜背叛自己的感情和良知。

她试图通过自己的美貌和权谋来获得幸福,但最终却使自己陷入了更深的困境和痛苦中。

她的命运最终是由她自己的选择所决定的,这揭示了人类在命运面前的有限性和脆弱性。

总的来说,《琵琶记》中的悲剧命运观通过杨玉环的悲惨命运,展现了人类在命运和选择面前的无力和困惑。

通过对人性的揭示,该剧深刻地反映了人类在命运面前的种种弱点和局限。

这使剧中的人物和情节具有更大的共鸣和感染力,使观众对人类命运的思考和反思更加深入。

在《琵琶记》的悲剧命运观中,还可以看到作者对社会环境的批评和思考。

剧中描绘了唐朝社会政治腐败、权谋斗争和阶级对立的状况。

杨玉环作为女主角,被命运安排在这个腐败的政治游戏中,最终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观众可以从剧中看到作者对当时社会的深切关注和对权力腐败的批判。

此外,《琵琶记》也通过悲剧命运观探讨了个人自由和社会压力之间的关系。

杨玉环渴望自由、追求爱情和幸福,但她却被社会的规则和制度所束缚。

浅谈戏曲中的传统悲剧美学

浅谈戏曲中的传统悲剧美学

RESEARCH ON TRANSMISSION COMPETENCE传播力研究浅谈戏曲中的传统悲剧美学卢翘楚江南影视艺术职业学院摘要:悲剧,作为戏剧的主要载体之一,以其严肃而又凝重的风格为人们所爱。

悲剧一词虽源于西方,但在我国古典戏曲中同样也有众多作品体现出各种各样的悲剧性,虽不同于西方对悲剧的定义,但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我国古代文人对悲剧的反思以及对悲剧之美的追求。

本文将结合中国古典戏曲《窦娥冤》、《赵志孤儿》等文学作品,从中国传统悲剧的审美心理以及中国传统悲剧的特点所体现的美学浅析这些悲剧作品中所体现的悲剧美学。

关键词:悲剧精神;悲剧美学;崇高何为悲剧?悲剧到底有什么意义?让懂得美的人从精神上站立起来,鲁迅先生如是说道。

其实悲剧和喜剧都是一种戏剧体裁,也许我们一说到喜剧想到的就是周星驰,悲剧就会想到红楼梦,但这里提到的悲剧属于美学范畴,求的是美,是一种精神体验,偏重的是感情感受,悲剧由于其强烈的冲击力,往往印象深刻,所以其美学的指向性更加具有穿透力。

我们最熟知的莎士比亚四大悲剧,或是我国的古典戏曲《窦娥冤》、《梧桐雨》、《赵氏孤儿》,这些都堪称悲剧作品中的经典,可见中西方孕育悲剧的土壤虽不一致,但所折射出的悲剧美感都是一样动人的。

然而中西方的悲剧又是不同的,尤其在我国悲剧学理论发展滞后的情况下,面对强势的西方文化,这种“不同”退而求其次的成为了一种“甘拜下风”之感,朱光潜先生就曾表明“悲剧这种戏剧这种形式和这个术语,都起源于希腊,这种文学载体几乎世界其他各大民族都没有,无论中国人印度人,或者西伯来人,都没有产生过意不严格意义上的悲剧。

”[1]从西方戏剧的角度讲,其悲剧美学是发达和成熟的,西方的戏剧作品重在展现悲剧本身的那种冲突与对抗,那种与命运斗争带来的巨大震撼,特别是早期悲剧,那种奋斗不息的力量,带着原始的质朴和冲动,给人以雄浑的美感的同时,更让人感受到其中的价值,比如俄狄浦斯王对抗弑父娶母的宿命,悲怆而无奈,但从未停止过努力,比如普罗米修斯,被宙斯吊在高加索的山上,日夜受苦,但从不放弃希望,我们感受到的是苍凉是震撼人心的振奋;而中国式的悲剧并不是对抗的,而是悲喜交错的,且体现悲剧的具体方式也不同,很少有像俄狄浦斯王那样对命运对抗或是尸横遍野的景象,中国式的悲剧更多的是泼墨于对悲剧意境的塑造,例如《梧桐雨》、《汉宫秋》等,没有兵戈相见的戏剧冲突,也没有誓死反抗命运的行为,反而重在营造一种悲悲惨惨戚戚的悲剧意境,这与日本讲求的悲剧美学极为相似,追求的同样是那稍纵即逝的美,譬如樱花,绚烂之后便归于萧瑟,给人的反差和冲击较为剧烈,比如日本小说《砂器》、《雪国》,都是很有悲剧色彩的作品,这也是东西方悲剧审美的分歧所在。

再论卓人月之悲剧人生及其戏曲悲剧观

再论卓人月之悲剧人生及其戏曲悲剧观
王 所 以 闻叩 马而 不悔 事 , 有 必死 而 不 可 以必成
人 生及 人生观 , 才 能更好 地解读 他 的文学观 。


被 忽 略 的 家世 渊 源
者, 苟息 所 以殉 顾 命 而 不 辞 , 忠 贞 卓 公 实 当 之
矣。 ”( 这 段文 字 , 与 卓 人月 的戏 曲悲剧 观 较 为
就 。考 证生 平 的 主要 有 邓 长 风 的《 卓人 月 ——

仍然并 不 等 同 于他 的戏 曲悲剧 观 。换 言之 , 他 本 人还 没有 走 到 厌 世轻 生 , 自我 抛 掷生 命 的地
步 。他不 是一 个厌 世主 义者 , 他活 得很 痛苦 , 但
毕竟 还有 生 的留恋 。 ”
的 人生 诚 然 充满 了坎坷 , 然而 他 并 非悲 观 厌世
常 细致 的 钩 沉 , 他 提 出 这 样 的思 路 : “ 首先, 卓 人 月戏 曲悲 剧 观 的 形 成 , 是 基 于 他 的人 生 观 。

者, 他 是一 个 有着 深 沉 寄 托 、 积极向上 、 充 满激
该 文收 于邓长风《 明清戏曲家考略全 编》 上, 上海 : 上海古籍 出版社, 2 0 0 9年。
等 。邓 长风 先生 的研 究 , 奠 定 了学 界对 于卓 人
月的研 究基 调 。长风先 生 对人月 的生 平有 着非
月 的外 因 ; 但 是卓 人 月 一 直有 着 较 为沉 重 深厚 的 悲剧 情 结 , 这 也是 他 与 生俱 来 就 难 以安 静镇
定 的根 由。 ”⑥
笔者 认为 以往 的解 读 有偏 颇 之处 , 卓 人 月
学 院 副教 授 ( 上海 2 0 0 4 3 8 ) 。

命运的悲剧和社会的悲剧雷雨》的悲剧性分析

命运的悲剧和社会的悲剧雷雨》的悲剧性分析

基本内容
最终导致了他的自我毁灭;鲁侍萍和鲁四凤虽然付出了极大的努力,但她们 的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使她们的性格变得更加坚韧和坚强。
基本内容
总的来说,《雷雨》是一部融合了命运与性格悲剧的话剧。它通过复杂的人 物关系和深刻的情节设计,展示了命运与性格如何相互作用、相互影响。它让我 们看到了命运的无情和性格的无奈,也让我们看到了这两者如何相互融合,创造 出无法挽回的后果。因此,《雷雨》不仅是一部具有深刻感染力的悲剧,也是一 部富有哲理的作品,它让我们思考命运与性格的关系,思考我们如何在面对命运 的挑战时保持自己的性格。
基本内容
其次,从命运的角度来看,《雷雨》中的每一个人物都受到了无法逃避的命 运的打击。周朴园虽然是一个资本家,但他的人生却充己的命运;蘩漪和周萍虽然在感情上有 过美好的开始,但最终他们的爱情却以悲剧收场;鲁侍萍和鲁四凤虽然付出了极 大的努力,但她们的付出却得不到应有的回报。这些命运的打击不仅让这些人物 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也使观众感受到了深深的悲痛。
《雷雨》的悲剧性分析:命运的悲剧与社会的悲剧
文化氛围也是一个重要的因素,当时的中国社会缺乏对于人性的尊重和对于 自由的追求,这种文化氛围也限制了剧中人物的发展和自由。此外,政治体制也 是导致社会悲剧的重要因素之一,当时的中国政治体制存在着严重的弊端和漏洞, 这些弊端和漏洞也导致了社会的不公和不平等。
基本内容
然而,这些人物在剧情的展开中,却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悲剧的命运。首先, 这些人物都受到了社会和时代的束缚。在当时的中国社会,封建礼教和传统的价 值观仍然占据主导地位,而这些人物都生活在这种背景下。这种社会环境对他们 的思想和行动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使他们的人生道路充满了坎坷和磨难。
基本内容
其次,人物之间的冲突也是导致悲剧命运的重要原因。在《雷雨》中,父子 情仇、母子不和、兄弟相残等情节贯穿始终。这些人物之间复杂的关系和冲突, 不仅使剧情更加引人入胜,也使他们的命运更加悲惨。例如,周萍和周冲的死, 就充分展现了这种冲突的悲剧性。

论中西古典悲剧的悲剧美

论中西古典悲剧的悲剧美

论中西古典悲剧的悲剧美悲剧是戏剧的最重要形式。

莎士比亚的悲剧是西方古典悲剧的代表之一,是戏剧史上的瑰宝。

而中国古典悲剧以我国特有的戏曲文化风格,一直活跃在各种类型的舞台上,曾让无数中国人为之陶醉。

《哈姆雷特》与《赵氏孤儿》就是中西方典型的悲剧作品,各自反映了各自的文化特色。

《哈姆雷特》与《赵氏孤儿》都是以复仇为主题的悲剧文学作品,复仇是作品的主要线索和中心。

中西方文学作品各有很多特点,西方的复仇悲剧往往通过主人公的遭遇显示出人生奋斗的崇高和悲壮的哲理,而中国复仇悲剧是通过主人公的遭遇来达到惩恶扬善。

《赵氏孤儿》与《哈姆雷特》都是复仇作品,但因为所处时代国度环境不同,在人物形象、戏剧冲突、结局等方面有较大差异。

1.同为复仇悲剧,人物形象的刻画不同《赵氏孤儿》主角个性鲜明单纯,作者主要从道德评判角度来展示主角性格的完美,具有类型化倾向,性格单一。

而哈姆雷特主要是通过性格的复杂性和多样性来展示主人公的性格。

2.主人公的社会地位不同中国悲剧中的悲剧角色一般都是具有弱小善良的特征。

《赵氏孤儿》的悲剧主人公是以草泽医生程婴为代表的舍身救孤的忠臣义士。

善良、弱小者的不幸遭遇更能引起人们的同情,所以中国悲剧的风格整体上说是纤小和细弱。

《哈姆雷特》的主人公是为父报仇的王子,他高贵的身份是构成悲剧的重要因素之一。

因为在西方悲剧的定义中,悲剧的风格是崇高,讲究的是英雄气概。

3.《赵氏孤儿》和《哈姆雷特》虽同为历史复仇故事,但它们反映了各自社会的矛盾和斗争,表达出不同的思想倾向《赵氏孤儿》写于元代,其思想上包孕着元代社会的时代特征,间接、曲折地反映了元代的社会矛盾。

哈姆雷特的思想以及性格是资产阶级人文主义思想的体现,他所进行的斗争反映了资产阶级人文主义者和封建邪恶势力的斗争。

这充分体现了莎士比亚时代的社会本质,真实地揭示了当时的阶级矛盾,是一出对文化和人性的批判的悲剧作品。

4.悲剧的冲突性质不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赵氏孤儿》是一部以故事为中心的社会悲剧,而《哈姆雷特》则是一部以性格为中心的性格悲剧。

中国古典悲剧审美特点

中国古典悲剧审美特点

中国古典悲剧审美特点中国古典悲剧,是指在中国古代戏曲中,以悲剧为主题的戏剧作品。

在中国古典悲剧中,有着独特的审美特点,这些特点形成了其独特的审美风格,下面将对其进行详细解释。

中国古典悲剧的审美特点之一是强调情感的表现。

在中国古典悲剧中,人物的情感是非常丰富和深刻的,剧中的人物通过情感的表现,来表达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这种情感的表现,不仅仅是通过对白的表述,还表现在人物的动作、神态、音乐和舞蹈上。

这种强调情感的表现,使得中国古典悲剧具有强烈的感染力和情感震撼力,使观众深受感动。

中国古典悲剧的审美特点之二是追求和谐美。

在中国古典悲剧中,人物形象、音乐、舞蹈、布景等元素都是相互呼应、相得益彰的,这种和谐美在中国古典悲剧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中国古典悲剧通过和谐美的表现,使得观众在欣赏戏剧的过程中,感受到了一种美的享受,从而达到心灵上的满足。

第三,中国古典悲剧的审美特点之三是讲究意境的营造。

在中国古典悲剧中,不仅仅要表现人物的情感和形象,还要通过场景的设置、音乐和舞蹈的配合,来营造出一种意境。

这种意境可以是悲凉、忧伤、孤独、绝望等,它可以在舞台上通过视觉和听觉等多种手段来表现出来。

这种意境的营造,使得观众在欣赏中国古典悲剧时,不仅仅是欣赏表面上的形式,更是欣赏其中所表现出的内涵和深度。

中国古典悲剧的审美特点之四是强调道德教化。

在中国古典悲剧中,往往是通过人物的悲剧遭遇,来表现某种道德观念的正确性,从而达到教化人们的目的。

这种强调道德教化的特点,在中国古典悲剧中得到了最好的体现。

通过悲剧的表现手法,人们可以更加深刻地认识到某种道德观念的重要性和正确性,从而在现实生活中更加崇尚和践行这些道德观念。

中国古典悲剧具有强烈的情感表现、和谐美、意境营造和强调道德教化等独特的审美特点。

这些特点使得中国古典悲剧成为了一种独特的戏曲艺术形式,受到了广大观众的喜爱和追捧。

中国戏剧的悲喜观——从王国维到姚华

中国戏剧的悲喜观——从王国维到姚华
“ 然之美” 这种“ 自 。 艺术之美” 又可以分为优美、 壮美两种。 何 谓优美? “ 苟一物焉, 与吾人无利害之关系, 而吾人之观之也, 不观其关系, 而但观其物;或吾人之心中, 无丝毫生活之欲存, 而其观物也, 不视为与我有关系之物, 而但视为外物, 则今之 所观者, 非昔之所观者也。此时吾心宁静之状态, 名之日优美 之情, 而谓此物日优美。何谓壮美? “ ” 若此物大不利于吾人, 而 吾人生活之意志为之破裂, 因之意志遁去, 而知力得独立之作 用,以深观其物, 吾人谓此物曰壮美,而谓其感情曰壮美之 情。 无论“ ” 优美” 还是“ 壮美”都能“ , 使吾人离生活之欲”因此 , 都是“ 。在文艺作品中还有一种“ 美” 眩惑”其作用能使人“ , 复 归于生活之欲”因此“ , 眩惑” 艺术之美” 与“ 不能并立, 非但不 能疗救人世的苦痛, 还会使其加重。
的完满结合的。 王国维对中国戏曲中悲剧的评价,就是依据以上的悲剧
痛相关系。只有“ 美术”相当于今天所说的艺术) , ( 因其非“ 实 物”故能于人“ , 无利害之关系”能使人“ , 超然于利害之外”而 , 人对它也就“ 欲者不观, 观者不欲” 。这种“ 艺术之美”因其能 , “ 使人易忘物我之关系”故能减轻人类的苦痛, , 因而也就优于
剧的发展历程和发展阶段。 关键词 : 美学价值 悲剧手法 戏剧效果
一、 王国维的悲剧论 随着历史的发展 , 不仅外国人士开始注 目于中国的悲剧 , 也有中国学者尝试引进西方的观念, 用以研究中国的悲剧。 王 国维就是其中影响最大的一位。王国维依据德国哲学家叔本 华的学说, 阐发了以下悲剧观 : 第一, 人生的本质是“ 欲与生活与苦痛” 三者的结合。 人的 知识与实践这两个方面, 无往而不与生活之欲相关系, 即与苦
中 国 戏 居 的 悲 喜 观 U

莆仙戏《魂断鳌头》的悲剧观探究

莆仙戏《魂断鳌头》的悲剧观探究

莆仙戏《魂断鳌头》的悲剧观探究
温彩云
【期刊名称】《浙江艺术职业学院学报》
【年(卷),期】2017(015)001
【摘要】与西方戏剧理论及创作相比,中国传统戏曲中的悲剧创作并不丰富,悲剧观念与西方也有差别.五四时期之后,西方悲剧理论传入中国,对中国戏剧理论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并逐渐融入中国现代悲剧观.中国现代悲剧观在悲剧的起源论、悲剧冲突论和悲剧人物性格论等方面有不同于传统戏剧的特点.从上述三方面来探究莆仙戏《魂断鳌头》,发现其外在形式上沿袭了地方戏的传统样式,内在悲剧观更具现代戏剧悲剧观的特点,但是由于作者观念的限制,现代悲剧观中又残留了部分传统戏剧的观念,表现出传统与现代二者之间的交织矛盾的状态.可以说,《魂断鳌头》中所体现的这种现代悲剧观为主体,其间又杂糅了传统悲剧观的特点也是新编传统地方剧种在当代文化环境下生存困境和编剧悲剧意识生长土壤的一个微妙体现.
【总页数】5页(P56-59,112)
【作者】温彩云
【作者单位】东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长春130117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J801
【相关文献】
1.莆仙戏的金嗓子——《莆仙戏名旦黄宝珍》序 [J], 杨美煊
2.莆仙戏文献集大成之巨著——《莆仙戏传统剧目丛书》编纂始末及其意义 [J], 杨榕
3.从细微之处探索人物——探析莆仙戏《魂断鳌头》中的“沈知章”人物表演技法的背后 [J], 罗清德;
4.饰演莆仙戏《魂断鳌头》中王长卿的感悟 [J], 黄永志
5.玉笛梅魂(莆仙戏) [J], 姚晓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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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中国古代戏剧始于悲情终于团圆的悲剧观
【摘要】中国古代戏剧中的悲剧不同于西方的悲剧,它体现的是一种悲情的特点。

悲情在中国古代戏剧作品主要表现为剧中主人公大多是社会结构和伦理道德体系中的弱者,同时戏剧冲突在戏剧的结尾处往往被处理为“大团圆”的模式。

而这些,既有人物本身的因素,也受到了当时社会背景及观众的影响。

【关键字】戏剧观众悲情现实团圆
大团圆结局是中国古代戏剧特有的一种现象。

自宋代开始发展,元代走向成熟,明代仍持续繁荣,在这种背景下,戏剧创作产生了无数作品,无论情节描写、气氛渲染还是人物形象都各有不同,但结局却总是一贯人之精神,世间的也,乐天的也。

故王国维《红楼梦评论》第三章开篇云:“吾国的皆大欢喜:好人得福、坏人伏诛、神灵显圣、天戏曲小说,无往而不著此乐天之色彩。

”近代以来,关于大团圆结局的话题,人们展开了针锋相对的争论。

有人据大团圆结受制于观众接受心理,作品要为观众所认可,必然结局可以忽略不计,当以全剧是否具有悲剧气氛作代悲剧接受过程中观众的情感体验,有人则认为大团圆要把握普通民众的心理特点。

论争中后一种观点稍占上风。

本文据此分析中国古代戏剧的团圆结局所产生的原因。

一、戏剧与观众的特殊关系
众所周知,《窦娥冤》、《赵氏孤儿》、《白兔记》等剧作已被大部分人承认是优秀的悲剧,但反对的声音依然不绝于耳。

其次,关于大团圆结局的存在价值也很有争议,有人认为大团圆结局代表中国人的乐观黑格尔在《美学》中认为,戏剧是文学与舞台的紧密联系,另一部分人却认为,大团圆现表演的综合形式,离开了观众和舞台演出,戏剧艺象反映了国人不能正视现实,不愿“睁了眼看”的术也就不成其为戏剧了。

因此,作为舞台艺术的戏剧劣根性。

后一种观点的影响较大,“它在内容和形式的其它方服前者。

种种争论充分表明了大团圆现象的复杂面都和听众有远较直接的关系”。

这种直接关系也李莹莹等:从观众角度解读中国古代戏剧的大团圆结局有很大作用。

直接性和直观性是戏剧艺术不同于史诗、抒情诗的一般特性。

由此出发,黑格尔提出,戏剧
应面向观众,为观众而写,受观众的检验和评判。

他认为不管是科学著作还是诗,都有“为谁写的问题”,但“一个读者如果对一本书不喜欢,他就可以把它扔到旁边去,正如一幅画或一座雕像,如果不合他的口味,他也就掉头不顾一样”。

此时,书、画、雕像的作者可以说他们的作品不是为那一部分人而创作的。

但戏剧作家却需要对观众有更大更自觉的责任,“写剧本所针对的听众却在场看它上演,作者对他们就有一种义务。

听众既有权鼓掌,也有
权喝倒彩;因为他们是一个坐在幕前的集体,剧本就是为他们上演的,规定在这个地点和这个时间,来享受一番生动的场面。

二、世俗观众的精神世界
既然中西戏剧都要顾及观众的趣味、修养、水平和接受能力,缘何西方会大量出现那种彻头彻尾的悲剧,而中国古代却无论悲剧、喜剧还是正剧都从来没有
团圆结局的缺席呢?这就像王国维所说,戏曲小说是国人之精神的代表,那么团圆之趣到底代表了什么样的国人的何种精神呢?王国维以“世间的也,乐天的也”概括之,事实却没那么简单。

西方悲剧从来不被认为会导致悲观,西方悲剧作家也好,悲剧观众也好,也并不是悲观的。

当尼采自
称是“第一个悲剧哲学家”时,又意味深长地补充道:“也就是悲观哲学家的恰恰相反的那个对立面”。

因此中西戏剧的差异也绝不能以乐观与悲观简单地加以说明。

首先,观众群的市民性质希腊悲剧是早期城邦经济和奴隶主氏族政体的产物。

发达的奴隶制城邦经济、宽松的生活为戏剧表演提供了经济基础和观众来源。

当时的悲剧演出是国祭,是教育和娱乐手段,又为公民参与公共活动、培养城邦意识提供了机会。

所以希腊悲剧作为贵族文艺,是社会的产物。

中国早期的社会却不能给戏剧提供适宜的土壤。

早期的华夏大规模的社会组织是应抗洪和战争需要产生的,洪水或战争来临时凝聚力较强,平时则以家族形式存在,总体松散,个人对“家”的责任有时高于对“国”的义务。

加上中国早期城市的和多种通俗歌词、诗歌类作品。

这种大众化的处理经济水平也相对落后,所以无论从组织形式还是从和加工,由于在形式上具有娱乐性、文学性等特征,经济水平看都不具备戏剧演出的条件,所以悲剧不因而比较容易深入人心。

其次,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心理模式为观众以“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为主导的心理。

“团圆之趣”的接受心理都有着或多或少的影响,系西方悲剧欣赏过程中观众的情感体验,在两相对例如儒家重和谐、重道德的态度及循环往复的观念比中见出中国古代悲剧团圆结局的必然性。

都隐含着团圆之趣,道家随缘自适、超然物外的人与西方悲剧“借引起怜悯和恐惧来达到这些情感体验和感悟。

综上所述,中国古代戏剧无论悲剧还是喜剧都以皆大欢喜作为结局的现象更多的受制于观众意图而非作者意图。

三、剧中人物的悲情性
从西方戏剧学理论的视角看,悲剧是最伟大的艺术类型。

悲剧之所以伟大,是因为西力一人看来,悲剧是-种只适宜于伟大人物担任主人公的艺术。

悲剧是震撼人心的,它总是以作为戏剧卞人公的伟大人物因为种种原因被毁灭血结束,按照这样的标准来衡量,我们可以说中国古代戏剧很少有悲剧。

或者说,中国古代戏剧特有的情感取向,决定了它的分类标准,具体血言,决定了中国古代戏剧不能简单地使用悲剧、六一剧、正剧这样的二分法。

如果仅仅着眼于悲剧这个词的字面意义,甚至如果仅仅着眼于戏剧人物最后生命的结束,当然不能说中国古代戏剧里没有悲剧。

尤其是大型剧目里,人物的悲惨命运始终是中国戏剧非常擅长表现的主要题材。

像《窦娥冤》里的窦娥一家,像《长生殿》里的杨玉环,他们的悲惨经历,都是剧情与表演所想要着力表现的戏剧核心。

但我们不能把这类戏剧作品等同于西方人所说的悲剧,其中最重要的区别,当然就在于这类作品的主人公,井不是那种令人高山仰止的关雄。

相反,导致他们陷入悲惨结局的原因,是他们都是社会结构与伦理道德体系中的弱者,比如说窦娥相对于张驴儿来说是弱者,相对于学营人命的县官更是弱者;体现着个人情感追求的杨玉环,相对于体现着国家利益的那此要求置杨玉环于死地的力量来说,杨也是弱者。

这是个人意志受到强者的压抑血不能伸张的人物,井且都是与一般观众在情感基调上趋于相同的普通人,因此他们所引起观众的情感色彩,也主要是同情与怜悯。

人们可以同情窦娥,同情杨玉环,却很难对他们产生崇敬
之情。

他们的命运确实是悲惨的,更因为这类作品的情感基调都偏于柔婉,这种凄惨命运所引致的观众的情绪,都可以说达到了悲情苦情之极致。

四、团圆结局的现实性
我们可以说,从中国古代戏剧的团圆偏好看,多数作品表现人与人、人与命运之间的斗争时,都趋向于找一个简单化的结局,像中国戏剧这样一种始终以各种悲情为主要表现对象的艺术类型,有这样的结局与没有这样的结局,显然不大一样。

当作品有这样的结局时,它的基调就从纯粹的悲剧后退了,戏剧冲突的力度及所表现的历史事件的深沉与凝重,也同样被淡化了。

中国戏剧也因之更象是中国戏剧,不至于离开中国人在特定的心理素质基础上形成的欣赏习惯。

在某种意义上说,这也就是“大团圆”结局对中国古代戏剧的美学品性最重要的贡献。

在这个意义上说,“大团圆”本身就是中国古代戏剧的审美特性中不可分剂的组成部分。

因此,把中国古代戏剧的“大团圆”结局看成是一种弃剧性因素的观点,就更是不可接受的。

这样的说法源于对正一剧这个戏剧学术语望文生义的理解,这样的误解是经常出现的,就像‘悲剧”作为一个美学和戏剧学术语也经常被人们望文生义地误解一样。

对于“大团圆”的意义的理解,实际上正是解决中国古代戏剧中有没有悲剧与海剧这一问题的关键。

我们也许可以责备中国古代戏剧中的“大团圆”表现了某种对人生以及历史的浅薄的理解和认识,但是我们也必须知道,它也恰好是中国人追求对人生与历史达观的因血也是轻松的认识与理解的心理特征,在中国民族艺术中折光的表现。

艺术的功能是多层次多角度的,中国艺术偏重于强化艺术消解与舒缓生活带给人的负面情绪的功能,令中国的戏剧观众通过欣赏戏剧得到一刻的放松。

这种放松既不能仅仅从悲剧中得到,也不能仅仅从弃剧中得到。

中国的观众所需要的是这样一种能够以悲情来引人入胜,能够以谐谑来调节气氛,能够在曲曲折折的人生沉浮之后,有一个“大团圆”的结局,让所有人带着轻松的心情回家的艺术。

这就是中国古代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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