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企业契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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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企业组织生产不过是用要素（劳动）市场替 代（劳动）产品市场，起因是为了节约交易费 用。因为直接在产品市场上对要素进行定价 （交易）成本太高，而在企业内（要素市场） 间接定价可以节约成本。但间接定价的信息没 有直接定价充分，也会造成损失。企业的边界 就由这两种定价方式的成本比较而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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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杨小凯和黄有光（1993）年对交易费 用经济学作出了新的贡献。 他们在1993年出版了《专业化与经济 组织——一种新兴古典微观经济学框架》一 书，试图对经济学的分析方法作出新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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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企业中，剩余权（所有权）结构安排是多样的， 原则是扣除交易费用的专业化经济最大化。企业的 实质功能是把某些交易效率极低（从而交易费用极 高）的活动纳入分工，并通过企业剩余权对这些活 动间接定价，从而避免直接定价，节约交易费用， 促进分工。一般来说，由于管理服务作为中间投入 直接定价成本很高，应该安排为剩余索取者（间接 定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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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970年代开始，交易费用经济学获得了很 大发展。威廉姆森Oliver Williamson、克莱因 Klein等发展了交易费用经济学。他们也把企业和 市场看作组织经济活动的两种方式，二者的选择 是由节约交易费用的行为支配的，但更强调资产 专用性所导致的交易成本和由此产生的纵向一体 化问题。
交易费用的评价属于比较制度的范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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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因等人认为，产生毁约风险的原因在于存
在可被当事人占用的专用性准租，这种准租实 施机会主义行为由可能变为现实。
准租——某项资产最优使用者超过次优使
用者的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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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森和克莱因的思路如下： 如果交易中包含一种关系的专用性投资，则 事先的竞争性交易将被事后的垄断或买方独家垄 断所取代，从而导致将专用性资产的准租金据为 己有的机会主义行为。当关系的专用性投资变得 更为重要时，用传统的现货市场去交易，交易成 本上升。
康芒斯认为，人的一切经济活动可被概括为生产 和交换两个方面，交易是人与人之间的互动。
康芒斯认为，这种交易活动瞬间完成，交易费用
为零，人与人之间通过市场机制交换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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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理论的发展——交易费用理论
交易费用理论重点研究企业与市场的关系， 即企业的边界理论。交易费用理论中的交易费 用是一个宽泛的概念，包括：谈判、制定和执 行的时间和费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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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契约的假设前提： 第一，缔约双方都是有理性的个人。 第二，缔约和履约的环境都是完全竞争的市场。 在完全契约理论的假设中，在当事人之间 信息不对称的情形下，完全理性的委托人总是 可以设计一个最佳契约，该契约充分考虑了所 有可能出现的或然状态，并且能够无成本地被 第三方强制执行。因此，完全契约理论通常认 为产权结构和权威是不重要的。
因此，纵向一体化可以替代现货市场，因为 在纵向一体化组织内，机会主义要受到权威的监 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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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易费用经济理论方面，杨小凯和黄有光的分析 从自给经济开始，认为企业和市场都是分工的产物， 是一种交易契约，需要交易成本。它们产生和发展 的原因在于可以促进劳动分工，提高生产效率（专 业化经济和分工经济）。只要生产效率提高的效果 超过交易费用，交易就会发展。 在市场经济中，交易效率决定交易的组织方式（企 业与市场的权衡——直接定价与间接定价的权衡）。 如果中间产品交易中的交易效率比用于生产中间产 品的劳动的交易中的交易效率低，则存在企业经济。
第三章 企业契约理论
“契约”，俗称合同和合约，指当事人之间关于权 利和义务的承诺。经济学意义上的契约范围更 广，泛指所有具有实际利益的关系。 在一个契约关系中，通常把发出要约的一方或者 主动缔约方称为“委托人”（principal），而 把接受要约或者被动缔约方称为“代理人” （ag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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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 Coase,1937）把企业理解为一种不同于 标准的市场交易的契约，从而开创了契约理论 研究的先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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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事人完全理性和完全契约的假设遭到了奥利
弗威廉姆森(Oliver Willamson) 和哈特
(Oliver Hart)等的猛烈批评，他们发展了契
约理论的第二条线索——“不完全契约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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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完全契约与不完全契约
现代企业理论的一个核心观点认为： 企业是一系列契约的有机组合，是人们 之间交易产权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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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森认为，企业是用以节约交易费用的一
种交易模式，资产专用性是决定交易费用的主 要因素。
其交易费用理论建立两个基本假设之上：
有限理性，完备的缔约活动不可能实现。
人天然具有机会主义动机，就是追求自身利益，
但又将单纯对自身利益的追求扩展到用诡计来 实现自身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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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姆森的交易费用理论以下几点为人们接受： 机会主义是交易费用的核心概念 机会主义对于涉及交易专用性的人力资本和物质 资本投资的经济活动尤为重要。 信息的有效处理是一个重要和相关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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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有光和杨小凯建立了一个关于企业一般均衡
的契约模式，模型有三个特点：（1）个人既
是消费者又是生产者，企业预先不存在；（ 2）
假定存在专业化经济，消费者喜欢多样化的消 费，生产者喜欢专业化生产；（3）存在交易 费用的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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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新制度经济学家不同，他们强调新古典 微观经济学层次分析结构（环境和制度——个 体决策行为——市场均衡过程——社会福利）、 效用价值论和边际分析方法的学术价值，其致 命缺陷是对纯消费者和纯生产者的划分，抛弃 了古典经济学的精髓。 他们提出用消费——生产者代替纯消费者和纯 生产者，用专业化经济概念代替规模经济概念， 用议价规则代替受价行为，建立了新的经济学 分析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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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认为，企业是产业加工链条中的纵向一体 化实体。实体以内是计划机制，实体之间是市 场机制。威廉姆森认为，当交易中包括关系专 用性资产的投资时，交易在投资前（事先）是 竞争性的，在投资后（事后）是买方垄断性的， 卖方的“套牢”和买方的垄断会导致机会主义 行为，使合约的谈判和执行变得困难，交易成 本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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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不完全契约
不完全契约是指没有完全描述一切可能发 生的事件，对权利、责任和对应方案作出明确 说明和解释的契约。 契约不完全的原因： （1）有限理性。 （2）绩效的组成部分和衡量绩效的标准很难准 确界定。 （3）存在信息不对称的问题：隐蔽信息和隐蔽 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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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契约理论的发展
（一）理论的前期——制度经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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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分析了企业存在的经济原因。习惯上，人们 对为什么有企业的解释是生产技术原因（要素配 合、要素不可分性、分工协作、规模经济）。但 是，即使在完全竞争市场中，为什么各种要素和 环节不通过市场交易直接定价？而是组织成为一 个持续关系框架（企业），在其中由计划机制配 置资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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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斯认为，关键在于市场交易的“价格发现过 程”和“重新谈判过程”造成了交易成本。如 果企业（具有持续关系性质）可以节约交易成 本，它在经济上就成为必然。 在科斯看来，企业（计划机制）和市场（交易 机制）是社会组织生产的两种方式。企业的边 界取决于交易成本与管理成本的权衡。由于管 理成本递增，企业的规模不可能无限扩大。
பைடு நூலக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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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在专用性投资足够重要的 情况下，有关当事人会选择纵向一体化（企业） 替代现货市场，用内部控制减少机会主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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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张五常（1983）对交易费用经济学 作出了新的解释。他认为，企业与市场都是 契约安排，二者没有性质差别，只有程度和 范围差别。企业不过是一些关于要素使用和 报酬的契约。他认识企业也是一种市场关系， 而且是种高级的市场关系——要素市场关系。 产品和要素市场在企业外部和内部分离的直 接原因是为了节约交易费用。
之后，沿着两条线索展开。第一条线索主要由阿尔钦和 德姆塞茨（Alchian and Demsetz,1972）、詹森和 梅克林（Jenson and Meckling,1976）、罗斯 （Ross,1973）、格罗斯曼和哈特（Grossman and Hart,1983）等发展起来的委托——代理理论，核心 是设计出一套有效的机制来激励代理人“说真话”和 “不偷懒”，也称为“完全契约理论”。
（参考杨小凯、黄有光 著：《专业化与经济组织——一种 新兴古典微观经济学框架》，经济科学出版社，199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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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资产专用性理论
交易费用的另一个方向是由威廉姆森 和克莱因等进一步发展。 这一理论将企业看成是连续生产过程 之间不完全合约所导致的纵向一体化实体， 认为企业之所以出现，是因为在合约不可 能完成时，纵向一体化能够消除或者减少 资产专用性所产生的机会主义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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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契约的完备程度，可以把契约分成 完全契约和不完全契约
（一）完全契约
完全契约是一种理想的契约。首先是指双方 能够充分预见契约期间所有发生的对于契约各方 来说比较重要的事件，并且能够用清晰的语言准 确描述这些事件；
其次，它能够针对每一个可能发生的偶发事 件规定缔约各方应该采取的行动；
第三，它能够使缔约双方遵守签订的条款。
交易费用理论的两个重要分支： 间接定价理论 资产专用性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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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间接定价理论
代表人物有：科斯、威廉姆森、杨 小凯和黄有光，他们均认为市场和企业 是资源配置的两种相互替代的手段。企 业的功能在于节约市场直接定价成本， 即交易费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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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科斯（Ronald Coase, 1937）发表“The
Nature of the Firm”一文，首创交易费用学说， 试图解释企业为什么存在？企业的边界在哪里？ 后来经过威廉姆森、张五常等人的发展，成为交 易费用经济学。因为对交易费用的开创性研究， 科斯被授予1991年诺贝尔经济学奖。 他认为，企业是管理和协调参与者利益和活动的 持续经营组织，其中必然涉及到比较稳定的长期 合同和控制权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