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百年来最卓越的语言学家:王力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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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文系的重点对象便是王力。与此同时,中大也在批 斗陈寅恪和容庚。师徒二人在“令人窒息的大气候下” 匆匆一见。“临别的时候,老师将我送出门口,一
直看到我走远了,才转身进屋。那个晚上,我彻夜不 眠。”“文革”期间,王力饱经磨难,蹲牛棚,受审查, 挨批斗,写检讨,抄家,没收钱财,子女划清界限
,劳改,扫厕所……68岁时还得挑煤、搬石头,弯腰90度 背上压两块砖,站着被批判2个多小时。然后,他被要求 在红卫兵排成的人巷中通过,挥舞的木棍
时,有一次他听到朱自清和俞平伯评论郁达夫的诗“很 浅”,大为震动,心想郁达夫的诗才都不算数,自己的 诗必然贻笑大方,从此以后便少于提笔了。上世纪
50年代,时任广州市市长的朱光,写了几十首《广州好》 的词寄给王力,请他代为润色。王力是朱光的老师,却 不肯修改,只答应作序。上世纪60年代初,
王力又发表了《略论语言形式美》等论文,诗人郭小川 读后,特意致信向他请教。受其影响,郭小川在后来诗 歌创作中特别留意在诗的旋律、节奏、声韵上下功
己的见解才行。对于墨守师说的人,他的评价是“不违 则愚”。相反,他更青睐那些敢给导师“下战帖”的学 生,只要有人发现授课中的错误,或者对课程有所
建言,他立即在下一次上课时当堂更正或致谢。在吴宏 聪印象中,“1946至1948年是战后中山大学学术气氛最 为活跃的两年。”王力在主持中大文学院
的2年时间内,求贤若渴,延揽了大批知名教授学者来校 执教,包括钟敬文、詹安泰、吴三立、黄海章、李笠、 商承祚、罗香林、杨成志、岑仲勉、刘节、熊十
陆续出版的《诗词格律》及《诗词格律十讲》,风靡一 时,请王力修改诗词的人络绎不绝。但王力始终谦称, 只懂诗词格律,不以诗人自居。他以写出了《诗品
》的司空图和写出了《沧浪诗话》的严羽为例,说: “会讲格律的人自己不一定是诗人,正如会讲运动规则 的人不一定是运动健将一样。”事实上,王力自幼喜
Байду номын сангаас
爱吟咏,留学法国期间还曾用旧体诗翻译过《恶之花》。 在译序中他写道:“为信诗情具别肠,平生自戒弄词 章”。说起早年“戒诗”的原因,缘于在清华教书
卷全部稿酬10万元捐献出来,成立“北京大学王力语言 学奖金”。●勤学“脑子里装有一部《广韵》”1946年初 夏,王力先生即将来穗的消息,传遍中大
校园。中文系的学子们,无不怀着“朝圣”的心情引颈 以待,渴望“亲聆謦欬”、“近瞻岱岳”。据中大老教 授吴宏聪回忆,早在西南联大期间,王力的传奇经
历就不胫而走——— 只有高小学历,凭着十年自修考上 大学,仅隔两年,又跻身清华大学国学研究院。学生们 甚至连梁启超对王力毕业论文的评语“精思妙语
夫。他的诗因为音乐性突出,被誉为“叮当作响的清 泉”。1965年,王力以《读陈毅副总理对中外记者谈话 有感》为题,写了一组七律,寄给陈毅,深得其
赞赏,除立即转给《人民日报》发表外,两人还结下一 段难得的诗缘。1975年,《书剑恩仇录》修订版出版时, 金庸在《后记》中坦承:“修订是书时,才
翻阅王力先生的《汉语诗律学》一书而初识平平仄仄”。 修订后的回目,如“盈盈彩烛三生约霍霍青霜万里行” 等,受到了诤友梁羽生的赞赏。王力晚年有《龙
话,下课铃跟着响起来。”王力“掐时间”的工夫,至 今仍让中大教授傅雨贤佩服得五体投地。王力的讲义全 由工整的蝇头小楷写成,条理清晰,逻辑严密,语
言简明,没有半句废话。像音韵训诂这些穷幽极微的 “小学”,王力讲得深入浅出,将初学者眼中的“畏途” 变为“坦道”。讲课时,他还常穿插些鲜活的实例
,如广东人常把“私有制”说成“西游记”。于是,笑 声之中,求学路上又平添了几分闲景流云的游兴。王力 的课要想得高分,光靠死背笔记是不行的,得有自
究中的疏漏。王力平素不苟言笑,但从无疾言厉色,一 派宽容稳健的长者之风,“望之俨然,即之也温”。岭 南大学并入中大后,四个年级学生加起来不满20
名,师生亲如一家。课余王力拨冗修改学生文章,指点 迷津,晚上常抽空到学生宿舍座谈,嘘寒问暖。中大53 届语言学系毕业时,王力就在家中举行了欢送会
,由师母亲自下厨,全系老师和7个毕业生畅叙话别。商 承祚表演京剧清唱的情景,半个世纪后让暨南大学教授 詹伯慧仍思之不尽,恍如昨日。王力去世之后出
问学”的今世范本。值得一提的是,王力一生若干学术 高峰期,正好与中国百年高等教育史上几段“绝代风流” 相吻合:30年代清华的“魏晋风骨”,抗战时
期西南联大的“茄吹弦诵”,以及50年代北大的“万象 更新”。而季羡林也说,这样的知识分子“只有在过去 半封建半殖民地的中国”才能出现。此中真意,
耐人回味。 [NextPage]王力(1900-1986),字了一,广西博 白人,中国科学院院士(学部委员)。幼年家贫失学,以教 书为生,自习不
哲学家、物理学家、数学家、文学家、音乐家作底子, 根基深广,做学问自然得心应手。他将赵师所授心得倾 囊转赠中大师生,譬如重视理科和外语,既要精通
西方语言学理论,又要有乾嘉学派的国学功底。“借彼 锋锐矢,射我云中鸢”(陈振寰语),方可“钻得进去,跳 得出来”(吕叔湘语)。精通多国语言、会讲
33种方言的赵元任,是公认的“旷世奇才”,而王力在 外语方面稍逊其师(照其自述,法文最佳,英语只能看书 不能会话,俄语、越南语阅读需借助字典),
虫并雕斋诗集》传世,约100首诗词中,文革前的作品不 过1/10。文革后的作品以“漫道古稀加十岁,还将馀勇 写千篇”等诗句传诵最广。暮年凡是找他
写自传、谈治学之道的,绝大多数他都以“学术成就不 大,经验未必值得借鉴”为由婉拒了。1980年,北大为 他举行了八十寿辰暨从事学术活动五十周年庆
祝会。他写了一首《浣溪沙》,感叹“自愧庸才无寸功, 不图垂老受尊崇。”●平和“望之俨然,即之也 温”“先生一迈进教室,上课铃就响了;讲完最后一句
雨愁人,白发青山,相对苍华;犹自不忘,认取云中烟 树,夕阳故人。“艰难黄卷业,寂寞白头人”(王力《春 日未名湖畔散步》)。季羡林在《回忆王力先生
》一文中说:“中国知识分子实在是一群很特殊的人 物。”他们生活清贫,饱受政治运动冲击,但依然任劳 任怨,勤奋工作。这群以王力为代表的中国知识分子
,是“世界上最好的知识分子”。而王力在其弟子心目 中,不仅是学术泰斗,更是“现代圣人”,高风文藻, 教泽师表,无不是《中庸》精髓“君子尊德性而道
王力(右)与陈寅恪(左)在岭南1946年5月,西南联大 宣告结束,北大、清华、南开三校北迁。这一年的6月, 王力北上途经广州,被中山大学借聘。这
一“借”,就是八年。其间,王力先后出任中大、岭南 大学文学院院长。1952年院系调整,岭南大学并入中大, 王力出任中大语言学系主任。直到1954
年,中山大学语言学系并入北京大学中文系,王力才离 开广东。这八年,对于这位“用世纪来计算时间”的现 代语言学大师来说,不过是倥偬人生中的一站。“
版的纪念文集中,所有有幸亲炙过先生的人,都记得与 他共处的时日“如坐春风”(季羡林语),怀念他“不矜己 长,不攻人短”的气度(郭绍虞语),感激他
有如《诗经》“有渰萋萋、兴雨祁祁”一般的点滴惠德。 白发苍苍的学生们遥望西天,含泪许下“若来生有幸, 重列门墙”的心愿。●宽容“对所有的人我都谅
解”广州解放前夕,知识分子阶层在“去留”问题上, 思想颇为动荡。据《国学通才王力》一书记载,当时同 在岭大教书的陈寅恪曾与王力当面商量此事,陈寅
但方言天分仍属超群。梁羽生在岭南大学就读期间,曾 当面领教过王力的“绝技”———只消和学生谈上片刻, 就能一口说出对方来自何处。王力是广西人,和
夫人学会了讲苏州话,被叶圣陶鉴定为“宛逢乡旧”。 “对我来说,与其说是天才,不如说是勤奋造就学问。” 有一次,学生询问王力著作宏富的原因,他答道
:“我的脑子里装有一部《广韵》,这非一日之功。我 在研究朱翱、朱熹的反切时,一般不需查阅,即可直接 看出他们的反切跟《广韵》有什么不同。如果你对
《广韵》不熟,只好看一个反切翻一次书,我工作一天, 你就得工作一年。”古有大禹惜寸阴,王力则是“分阴 必惜”。在中大期间,他的助教曾目睹其生活节
奏“像江河的滚滚流水,紧凑而又从容不迫”,只要没 有学术活动,每天从8点开始伏案,持续十多个小时。耄 耋之年,他照旧每天工作8小时,用毛笔撰写两
三千字,直到去世前,才减少到每天五六个小时,写数 百字。那时他视力已大不如前,必须用放大镜看书写字, 眼睛几乎贴着稿子。一旦开卷,立即澄神静虑,
恪决定留下来,因为大陆是“父母之邦”,是中国学人 之根,这与王力的想法不谋而合。在留下来的学人当中, 王力属于“积极进步”的一派。他主动学习马列
主义和毛主席著作,又自学了俄文,到肇庆参加“土 改”,接受阶级斗争教育,改造思想观。由于政治上 “亲共”,他的著作一度在台湾被列为禁书。可惜,这
些并没有让他在此后席卷中国的狂热“浩劫”中,免除 灾厄。1959年,吴宏聪随中大参观访问团北上“取经”, 听取北大中文系“拔白旗、插红旗”的经验
力等。一时间,中大文科名家荟萃,盛极一时。“回溯 历史,恐怕只有20年代大革命时期,鲁迅、郭沫若、郁 达夫、傅斯年、顾颉刚、俞平伯、罗常培等大家
鸿儒相继南来可与相比。”王力和共事的教授彼此尊重, 不存门户之见。身边的人从未听见他议论别人的学术短 长,对于不同见解,往往是用“期期以为不可”
之类的和缓语言表达己见。1947年杨联陞在美国《哈佛 学报》发表文章批评王力语法理论,王力把该文在《中 山大学文史集刊》上公诸于众,并著文承认研
昼昏浑忘,“就是有人在身边敲锣打鼓也听不见”。● 谦逊自谦只懂格律,不是诗人在西南联大任教时,王力 曾开过一门《诗法》课(即“诗的语法”),当时
同在联大教书的著名文学家李广田也慕名前去听讲。 1945年8月至1947年春,王力将《诗法》讲义加以整理补 充,写成了《汉语诗律学》一书,从诗的
用韵、平仄、对仗等方面,系统地叙述和分析了各种诗 体的特征,并对诗、词、曲的句式和语法规则作了详细 归纳,为现代诗词格律研究奠基性专著之一。此后
辏1924年赴上海求学,1926年考入清华国学研究院, 1927年赴法国留学。1932年获巴黎大学文学博士学位后 返国,先后在清华大学、西南联合
大学、岭南大学、中山大学、北京大学等校任教。王力 在汉语语法学、音韵学、词汇学、汉语史、语言学史等 方面出版专著40余种,发表论文200余篇,总
计逾千万字。王力先生在半个多世纪的教学生涯中,培 养了大批语言学专门人才,为中国语言学事业的发展作 出了重要贡献。1985年他将《王力文集》20
他出生于世纪之交,从事了逾半个世纪的学术工作,研 究几十个世纪的汉语,由他融会中西、贯通古今开创的 现代汉语研究成果,将持续和保留到以后无尽的世
纪。”但在广东近现代百年学术史上,王力却留下了不 可忽视的一笔,他在中山大学创立了国内第一个语言学 系。也是在这里,王力经历了新旧中国交替的历史
节点,作出了人生中最重大的一个决定———“留在广州 等解放”。此后,他和他在广东的师生同僚们,一同被 时代的洪流裹挟着踉跄前行,失散四方。几番风
把他的眼镜打掉了,急得他两只手在地上乱摸。1975年 春,王力参与编写商务印书馆《古汉语常用字典》时, 每周乘公交车往返。有一次从车上被挤了下来
,摔了一跤,但毫无怨言,坚持到底。对于这些,王力 始终默默承受。唯独有一次开批斗会的时候,一个红卫 兵从他身边经过,用手轻佻地在他的头顶上拍了一
掌,这一回他当众掉下了眼泪。1976年5月,吴宏聪第二 次在北大见到了王力。当时高校正在开展“四清运动”, 形势波谲云诡,学者教授人人自危。关于
,可为斯学辟一新途径”,都背得滚瓜烂熟。然而,王 力履新之际,在中山大学语言学系成立大会上,郑重介 绍的却是另一位导师、中国现代语言学奠基人之一
赵元任的治学经验。同期32个学生中,王力是唯一一个 跟随赵元任专攻语言学的,他对王力影响至大至深。比 起梁启超那些令人气血大增的美誉,赵元任对王
力的论文《中国古文法》没有半句褒奖,反倒是开了一 剂下火的“清凉散”———“言有易,言无难”。这六个 字被王力毕生奉为圭臬。王力曾说,赵先生是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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