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个人角度谈风景园林学科未来十年的发展_西蒙_贝尔

作者简介：

西蒙・贝尔/男/欧洲景观教育大学联合会主席/爱沙尼亚生命科学大学风景园林学系主任、教授

译者简介：

李正/男/美国伊利诺伊州立大学厄巴纳―香槟分校博士生/本刊特约编辑Biography：

Simon BELL is the President of Eclas, the European Council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Schools and a Professor and

the Head of the Department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Estonian Universitry of Life Sciences.

About the Translator:

LI Zheng holds a PhD in Landscape Architecture from

University of Illinois at Urbana-Champaign and he is also a

Contributing Editor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Journal.

文章就风景园林学科如何在未来10年得

以发展而发表个人意见，是从教育角度而非行

业角度出发的，所以其所呈现的方面可能和那

些由就职于大型设计工程公司者撰写的文章

不同。物理学家尼尔斯・玻尔（Niels Bohr）

的名言“做预测很难，特别是关于未来的预

测”所传达的道理适用于我下面所写的文字。

此外，未来动向总是和我们的预期不同，世

界总是由那些被市场经济学家纳西姆・尼可拉

斯・塔雷伯（Nassim Nicholas Taleb）称为“黑

天鹅事件”的意外所塑造的，仅具有事后而

非事前预测性。在欧洲景观教育大学联合会

2014年年会上，著名葡萄牙设计师若昂・努

内斯（Jo o Nunes）说了一句话：“未来并

非一只潜伏在时间角落中的野兽”， 让人印

象深刻， 却也有待观察。因此，你应该对我

的预测保持警惕！

站在欧洲景观教育大学联合会主席这个

并非崇高的位置上看，我觉得当下和未来的风

景园林学科状况中有着很多不确定性和变化

性，这种状态在很多方面是常态。虽然行业也

许参与全球各种项目，但学科并没有像建筑

或工程那样被广泛接受和理解。某些国家的

保守势力看似强烈抵制“风景园林”这一名称，

而这一名称也顽固拒绝融入任何常规框架。在

欧洲研究门户中，我们无法找到风景园林这

一分类，只能将自己的专业置于某个未明确界

定的环境或人文类别之中。我们需要努力增加

专业的可见性和认可度，让我们的工作为我

们做宣传。但是，说的比做的容易，因为风

景园林并不像建筑那样易于产生明星设计师，

部分源于我们从没有真正完成的项目，且这

些项目并不像建筑的宏伟设计那样引人注目。

这个现象将会有所改善么？这取决于我们在

专业各领域有多自信多成功。

我有时觉得风景园林师的自我认同有两

个相互矛盾的趋势。一些人喜欢侧重于公共

空间和城市景观设计的传统领域，倾向于和

建筑师、规划师、工程师紧密合作。这类并

不必然发挥领导作用的风景园林师所从事的

项目较易于识别，可在大城市显著位置以当

代方式创造性展示材料和植物。一些研究项

目也倾向于关注这类领域（尽管不是唯一），

且最终的主要设计通常成为了这类项目最后

所能企及的高度的重要部分。如果能就此提

高专业的知名度，这样做当然就没问题。

另一个趋势是把所有导致景观发生创造

性改变的活动，看作风景园林的合理涉及范

围，不管这种改变是通过规划、设计还是经

验实现的。这一视角使风景园林中多样化分

工得以发展——实际上这在一些国家发展了

好几十年了——并使专业化从业者得以从诸

如能源景观、森林、交通或大尺度景观规划

等细分领域中涌现。这些专家所接触的外专

业人员可能和第一类风景园林师不同，更多

是和林务员、生态学家、水文学家、能源与

休闲娱乐学家合作。他们的工作也许并不那

么炫目而易于识别，但却涉及大尺度领域且

影响更长远。

在我看来，我们应该鼓励这种多元性，

从个人角度谈风景园林学科未来十年的发展

The Outlook for Landscape Architecture in the Next Decade: A Personal Viewpoint

撰文：（爱沙尼亚）西蒙・贝尔

翻译：李正

Text by: Simon BELL(ESTONIA)

Translation: LI Zheng

因为这可以拓展影响面，也为在那些竞争激烈的市场中从业的风景园林师提供更多生存技能并在经济上适应不确定的状况。比如，在2007年-2008年房市崩溃后，不少依赖房地产开发项目的公司倒闭了。那些有着更多元技能而拥有可再生能源领域顾客的公司则依然能通过做景观和视觉影响评价而赚钱，因为这些顾客可以享受政府补贴。这类项目并不能在诸如Topos等杂志上刊登炫目的新景观照片，但事实上它们在经营重要的、高价值的风景方面扮演着关键角色。只要这个领域发展良好，那么它将可能持续提供项目来源，但在某些国家可能会达到饱和。

一些新近的景观规划方法有可能让风景园林师展示他们的价值，比如绿色基础设施。这一概念将城市及其边缘的绿地置于和道路、技术设施、越来越密集的城市同等的地位，这种角色可被尽量强调因为其将设计置于一个真正的景观尺度之中。这个概念已经为研究和主题会议提供了一个流行话题，显示风景园林师已经在这一领域有了一席之地。这个领域至少在未来10年会持续发展。

景观和绿色空间在促进健康方面的角色在过去10年有了很大的提高，这个角色是通过改善身体活动和心理健康两方面实现的，比如减少压力。这个领域需要时间成熟，也需要景观相关专业与健康专家合作，由于涉及多元分歧的出发点、理论、实践和研究证据标准，这种合作并不容易。这个领域的发展也打开了一个全新的市场，为风景园林师带来了新的合作伙伴。其对于土地的影响也许并不引人注目，但对生活质量的影响也许会是巨大的。这个领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另一个风景园林师开始涉足的领域是反设计。我指的是在一种动态环境中工作，在这种环境中景观极少进入一种让总体设计可以赖以完成的稳定状态。这种动态环境包括扩

张型城市边缘的动态机制，也包括萎缩型城

市的内部瓦解。介入这类环境需要理解和处

理复杂的过程，侧重将动态过程往无害的方

向引导。经济和政治手段至少和空间规划手

段一样重要。临时性、可移动、弹出性景观

可能是用传统设计语汇可以实现的所有形式，

而这些形式是小尺度的。有迹象表明这一趋

势正在加速并可能在未来10年持续。

在诸如欧洲景观公约等法律文件的推动

下，景观规划经营中的公众参与和自下而上过

程越来越影响全球。作为推动者的风景园林师

在这一领域正扮演越来越重要的角色。这个

领域也许看起来最不炫目，但却对生活质量、

社会资本建构、景观意识提升有着巨大影响，

因而会增加风景园林师的可见度。

风景园林教育需要呼应这些挑战并保证

毕业生能胜任这些挑战。或许需要调整课程，

或为那些希望侧重不同领域的高年级学生提

供选择。也许需要重新评估毕业设计的核心角

色，并提供更多选修课。这种改变已在一些

地方发生，并应该被扩展到那些需要的地方。

风景园林院系在全球各地被设置在不同的院

系中，这种优势意味着并不存在所谓“标准的”

风景园林师，在欧洲风景园林院系委员会中

我们无保留欢迎这种多元性和弹性。

总之，我认为我们的未来掌握在自己手

里，作为一个学科和行业，我们应该去探寻

和利用更大社会趋势所提供的各种机会。未

来10年我们应该看到行业在某些地区变得更

成熟，在一些地区兴起，在另一些地方衰落。

This article is a personal perspective on how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s a discipline could develop,

looking ahead to the next decade. It is written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the education sector, rather

than the profession, and therefore may present

a different picture than that of someone at the

helm of a large offi ce designing and constructing

projects. However, as Niels Bohr the physicist is

reputed to have said, “making predictions is very

diffi cult, especially about the future” and this must

apply to what I write below. In addition, what the

future produces tends not to be what we expect –

the major events which have shaped the world have

been so-called “black swan events” as postulated

by the market economist Nassim Nicholas Taleb –

completely unexpected and not remotely predicted

by anyone, except with the 2020 vision of

hindsight. In the memorable words of João Nunes,

the well-known Portuguese landscape architect at

the 2014 ECLAS conference, “the future is not a

savage beast lurking in a corner of time”, though

this also remains to be seen. Therefore, YOU

HAVE BEEN WARNED!

From the not-so-lofty viewpoint of the

ECLAS president it seems to me that there is a lot

of uncertainty and variability in the current and

future state of landscape architecture – these states

being in many ways the norm. While professionals

may be involved in projects all over the world, the

discipline is not universally accepted or understood

in the same way that architecture or engineering

are. It also seems that the forces for conservatism

in some countries are arranged strongly against

acceptance of the ver y name “landscape

architecture” and the term stubbornly refuses to

fit into any convenient box. When entering th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