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批评之心理学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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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 喻海潮学号: 201330280131 班级: 1332801 专业: 汉语国际教育
文学批评之心理学批评
摘要:广义的心理学批评就是指依据心理学的基本理论和原则来研究文学现象的批评方
法;侠义的心理批评是指把弗洛伊德的批评理论融入文学汲取心理学成果,立足于艺术作为精神活动的特殊性,对艺术家创作过程中的心理现象和艺术作品中包含的心理现象以及接受这的欣赏心理进行分析的批评方法。

关键词:文学、文艺理论、心理学
一、别开生面的探索
心理学批评是新时期文学批评最早使用的新的方法。

从八十年代初开始,鲁枢元打破了社会学批评的独断论,专心致力于文学创作的心理研究。

他提出了“创作心理”、“情绪记忆”、“艺术感觉与心理定势”等一系列新鲜而有趣的命题,激起了文坛的热情关注。

鲁枢元的提法无疑具有较大的震撼力。

鲁枢元最著名的两个概念就是“情绪记忆”与“创作心境”。

“情绪记忆”是鲁枢元对于素材的主体情感体验的一种心理美学归纳。

在《文学艺术家的情绪记忆》一文中,鲁枢元对“情绪记忆”的性质进行了分析和阐释。

在他看来,“情绪记忆”在作家的创作记忆中占有最大比重,对创作活动也发挥着巨大的潜在作用。

“情绪记忆”基于感受力又以情绪、情感为对象,并在人的情感活动中得以实现,保持和复呈。

“对于记忆的对象的性质而言,它是对于人类生活中关于情感,情绪方面的记忆;对于记忆主体的心理活动的特征而言,它是一种凭借身心感受和心灵体验的记忆,体现为一种积极能动的心理活动过程。

”鲁枢元“情绪记忆” 的提出确实超越了认知心理学的“表象”,它发现了或者说肯定了作家心灵的情感维度,并使作家对文学素材的积累具有了一种特殊的审美素质。

素材不再是文学家对于现实生活的理性反映和认知,而是带有强烈的感性体验意味,成为一种深刻的昔日印象,最终,这个文学创作准备阶段的审美心理胚胎,便会成为具有独立个性的艺术生命体。

在对“创作心境”的另外两个属性的探讨中,鲁枢元论证了“完形心理”的整体性和自动性。

所谓整体性是指,“作品……一开始就是从一个特定的,有机的,整体的心理结构出发的。

” 它保证作家审美注意的集中性和连贯性,从而使创作主体进入“我物两忘”、“天人合一”的境界中,作家的情感也因此“自动”注入艺术生命体。

鲁枢元在这里试图说明,艺术生命体一开始就是被创造的,而非“表象”的拼贴,且情感自动到达时“来不可遏,去不可止”。

鲁枢元对“自动性”的探讨颇似描述“灵感”的到来。

不过其中的“神秘性”也显露无遗,说明鲁枢元把瞬间的灵感夸大为整个文学创作。

这有些犯了“以偏概全”的错误。

纵观鲁枢元的创作心理研究,虽然存在一些问题,却也给我们提供了重要的思维启示。

“情绪记忆”和“创作心境”的探讨切近文艺创作的本质,并突出了作者在创作中的地位。

这比之以往认为“文学是社会生活唯一的反映”而忽视作者的文学研究前提了很大一步。

二、深入到变态领域
新时期心理学批评的进一步发展是吕俊华将变态心理学引入文学研究中。

其实有关变态心理学的研究,朱光潜早在三十年代就已开始,并写出了相关著作。

但朱光潜并未将变态心理学引入具体的文艺研究,直到吕俊华对文艺变态心理学进行实践操作,人们才发现它对于文艺研究的重要意义。

所谓变态心理是指人处于情感的高峰时刻所表现的反常心理,它不仅普遍存在于生活中,而且更多地表现在文学心理活动中。

吕俊华的变态心理研究最初集中在对阿Q的研究上。

他以变态心理视角分析阿Q的精神胜利法,部分成果发表在《中国社会科学》1981年各期上,后结集扩充成《论阿Q精神胜利法的哲学内涵和心理内涵》一书。

通过变态心理分析,吕俊华发现,阿Q的精神胜利法实际上是一种变态的反抗。

他的自尊是一种虚荣,是一种丧失自我意识的反映。

他它的剥削阶级思想则是在心理变态后的一种混淆幻想与现实的表现。

吕俊华指出,变态心理下的人经常生活在幻想世界里,而这幻想又是虚忘的自我封闭系统,他们可以在这个系统中宣泄欲望,获得梦想的一切。

──阿Q恰恰如此。

可以说,正是吕俊华将阿Q肯定为一个变态的贫雇农,才平息了当时有关阿Q阶级性与思想性矛盾的争论。

虽然在今天看来它不是一个有意义的命题,但在当时却又非同小可。

不过,我们在探讨吕俊华的变态心理研究时还更应关注他对创作心理的研究。

在这方面,吕俊华与鲁枢元的道路不同,他以“变态心理”为目标,集中论述了文学创作心理过程中一些被长期忽视的心理现象。

例如“激情”、“变态心理”、“潜意识”等,后经整理补充,推出《艺术创作与变态心理》一书。

以今天的眼光看,吕俊华的研究确实存在许多臆断成分。

例如他过分渲染“非理性”、“潜意识”,从而取消了文艺创作中理性的作用。

另外,他将艺术创作心理与日常生活心理混为一谈,而忘记艺术创作乃是一种创造,它需要孕育很久,才能出现灵感。

同时灵感的到来也并不是完全在“潜意识”层面,更不是完全在“变态”层面,而是能被我们的意识很清晰地感觉到了。

此时作家可以发狂,也可以抑制自己,不一定像吕俊华所描述的那样进入“变态”情状。

然而从另一方面看,吕俊华将变态心理引入文学研究确实拓宽了我们认识文学世界的视野,它也十分切近文艺创作的本质。

我们今天返观吕俊华的变态心理研究,依然十分佩服他的创举。

如今“变态”一词在文学批评中出现的频率之高,不能说与吕俊华一点关系没有。

三、启动无意识理论
八十年代中后期,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说传入我国,使心理学批评走上了一个新的阶段。

在借鉴西方传统精神分析批评的方法中,我国新时期的批评家显然做了一些扬弃。

一方面,他们对无意识理论的兴趣要多于对性本能学说的运用。

这是因为,无意识领域确实展示了人的心理的复杂性和层次性,它引导人们去认识意识后面的动机,去探讨无意识心理对人的行为的影响。

另一方面,他们也摒弃了无意识理论中其他可疑的假说,对意识和理性的作用进行了充分的挖掘,从而扩大了对文学心理世界的认知范围。

关于这一点,我们可以通过几篇成功的无意识心理学批评文章来作说明。

宋永毅的《当代小说中的性心理学》是新时期以来较早,也是十分出色的一篇无意识心理学批评文章。

它指出,“尽管捕捉这种近乎潜意识的深层心理(指性心理)需要有精细入微的目力,但它作为一种存在却确凿无疑,舍此我们将无法把人的整体性和复杂性揭示无遗,更无法弄清某些文学现象和人物行动的发端。

”这说明,在宋永毅看来,探讨无意识的性心理是把握当代小说创作和理解小说中人物行为的一个纽结。

对此,宋永毅列举了若干篇小说和一些文学现象来做解释。

纵观宋永毅的《当代小说中的性心理学》,我们可以发现,文章整体运用无意识原理却全无牵强附会之感。

这主要是因为作者一方面紧扣作品中人物的行为和命运,另一方面也超越了传统精神分析学批评那种重视“生物性本能”的研究范式,把“年龄性心理”与“社会文化性心理”结合起来,从而为我们打开了另一扇通向当代小说的审美之门。

另外,宋永毅的这种批评方法也代表了新时期无意识心理学批评的范式。

继他之后,李书磊、南帆等诸多批评家在运用无意识原理进行文学作品人物研究时,大都走的是“年龄无意识心理”与“社会文化无意识心理”相结合合的路子。

新时期无意识心理学批评除了选择作品人物作为批评对象外,更多的批评家还是侧重于对作家心理的无意识层面的挖掘。

仅以当代作家为例,就有老舍,张贤亮、史铁生、张洁、王安忆、贾平凹、余华、张承志等数十位作家进入无意识心理学批评的视野。

这些作家创作的心灵奥秘和独特的个人风格深深地吸引了新时期批评家,他们希望通过结合作家生平经历、情感体验和创作活动剖析的方法,来透视作家的意识构成与文本的深层关系,从而解释创作主体为什么“这样写”的原因。

关于作家的无意识心理学批评文章数量很多,其中不乏真知灼见之作。

王晓明的《所罗门的瓶子──论张贤亮的小说创作》就是突出的一例。

诚如有的论者所说:“这篇文章设有运用心理学的概念术语,但却是一篇相当出色的心理主义文学批评,作者采用心理剖析的方法,从张贤亮小说中的‘叙事人’入手,细致地分析了张贤亮小说中的‘叙事人’与作者和他笔下的男女主角的心理冲突,这就比较令人信服地揭示了创作主体充满痛苦和矛盾的心态,揭示了张贤亮小说艺术感受和理性、意图之间不和谐的内在原因。


显然,王晓明的这篇无意识心理批评深刻地揭示了张贤亮为什么“这样写”的原因,也揭示了他及他那一代作家为什么缺少深度的原因。

但王晓明未用一处心理学概念和术语,却把作家的无意识心理完整地展示出来。

同时王晓明也没有罗列作家的原始材料,使之与作品对号入座,而是紧紧抓住张贤亮小说的“叙事线索”来把握作者与文本的深层关系,较好地体现了无意识心理学批评的特色。

在全面考察了新时期无意识心理学批评后我们发现,这种批评范式对于文学研究来说意义十分重大。

无论是对作家无意识创作心理的剖析,还是对作品人物的无意识行为探讨,都为我们认知文学活动、把握文学的美学意蕴提供了钥匙。

但又需要指出的是,在新时期的批评家中,也有人十分牵强地运用弗洛伊德学说(特别是泛性论)进行文学批评实践。

这给文学研究带来很大的负面意义。

我们主张应抓住作家作品的实际展开研究,或许唯有如此,无意识批评才不会作茧自缚。

四、神话──原型批评的引入
神话──原型批评是心理学批评更为深入的发展。

它起始于荣格而完成于加拿大学者弗莱。

荣格不完全赞同他老师弗洛伊德的泛性欲观,认为在无意识领域里还有更重要的内容,即民族的集体无意识。

这种集体无意识就是由祖先形成、后来传给子孙的认识世界和构造世界的心理图式,它也被称为原型意识或原型。

比如关于太阳、关于英雄的说法以及人们在社会生活中对太阳人物、英雄人物的企盼都是原型意识的表现。

而原型意识又集中表现在民族的古老神话与传说中。

弗莱吸收并发展了荣格的观点,认为文学从本质上说就是神话。

这神话不仅意味着讲述故事传说,更意味着思维方式,构造文学的原型心理图式。

比如关于春天的意识图式使人们构造成欢乐的喜剧,关于夏天的意识图式使人们构造成热烈的传奇,关于秋天的意识图式使人们构造成感伤的悲剧,关于冬天的意识使人们构造成讽刺类型的文体。

还有,神话思维必须是想像的、直观的、虚构的。

神话──原型批评传入我国是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

叶舒宪编选的《神话──原型批评》一书的出版推进了我国的实验,弗莱有关文集和著作的出版进一步强化了这种研究态势。

就中较为成功的批评文本有方克强的《神话与新时期小说的神话形态》、喻季欣的《新时期军事文学的“英雄情结”》、冯黎明的《天真的男子汉:作为一种原型的莽汉形象》、黄子平的《语言洪水中的坝与碑》等等。

与冯黎明不同,黄子平主要深入到儒家文化在当代的“拟神话叙述”研究中。

在《语言洪水中的坝与碑》中,黄子平通过对《小鲍庄》的重新解读发现,尽管“当代神话”──英雄杀敌、仇恨、解放──的概念冲击着小鲍庄,但小鲍庄人始终受制于“仁义”符码。

“仁义”符码的神话性特征已构成集体无意识,深深刻于小鲍庄人的精神血脉中。

无论是捞渣的死还是小鲍庄人对外来人(拾来、小翠子、武疯子)的态度,或者是对革命和英雄的看法,都与“仁义”
文化有关,受“仁义”的支配,当然庄里人对此并不全然自觉。

因之,更可见出,文化集体无意识分析是解读小鲍庄人思想行动的唯一方法。

从冯黎明的“莽汉原型”研究到喻季欣的“英雄情结”挖掘,再到黄子平的“拟神话叙述”阐释,我们能够很清晰地看到,神话原型批评已经演化为文化原型批评。

这一批评范式以文化集体无意识分析为目标,以探讨“原型”和“情结”为思路,重在找出文学创作的精神渊源和文学审美的心理规律。

由此,我们可以认定,文化原型批评对于文学研究的意义不可估量。

可惜的是,这一批评方法之于新时期文学研究并未充分展开。

时至今日,它依然处于尝试性研讨的状态中。

或许这与今天文学研究的危机有关,但我认为,某一文学研究方法的深入,更大程度上取决于批评家的热情。

结论:心理学批评主要运用现代心理学的成果来对作家的创作心理及作品人物心理进行分析,从而探求作品的真实意图,以认识其真实价值的批评。

心理学批评立足于作品人物的心理分析,进而试图找出作者创作的心理机制与意识或无意识动机,然后再对作品为什么要用这样的形式技巧、语言符号作出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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