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单元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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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兽》整个场景的设计，都是为了引 炮兽》整个场景的设计， 导全书中的主角之一朗德纳克侯爵出场。 导全书中的主角之一朗德纳克侯爵出场。 雨果并没有把这个反面人物写得委琐、 雨果并没有把这个反面人物写得委琐、怯 无能、卑鄙， 懦、无能、卑鄙，而是赋予他卓越的指挥 才能、刚毅的性格和坚定的意志。 才能、刚毅的性格和坚定的意志。他把这 个人物置于一个特定的险峻场景中， 个人物置于一个特定的险峻场景中，面对 一个出师不利的突发事件，考验他的行动， 一个出师不利的突发事件，考验他的行动， 从而把这个人物的性格很好地烘托出来。 从而把这个人物的性格很好地烘托出来。 这是朗德纳克侯爵在小说中第一次出场， 这是朗德纳克侯爵在小说中第一次出场， 一露面就显示出不凡的气度， 一露面就显示出不凡的气度，为以后其他 主人公的出现提供进一步的对比和衬托。 主人公的出现提供进一步的对比和衬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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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作者又通过几个月后简 爱的 接下来，作者又通过几个月后简·爱的 一次散步，从外部观察桑菲尔德，进一步 一次散步，从外部观察桑菲尔德， 向读者介绍和描绘庄园所处的地理环境。 向读者介绍和描绘庄园所处的地理环境。 作者像一个出色的导游， 作者像一个出色的导游，带领着读者随 爱一起漫步在桑菲尔德的周围， 简·爱一起漫步在桑菲尔德的周围，感受当 爱一起漫步在桑菲尔德的周围 地的景致。 地的景致。这里侧重描写冬日的气候与风 也描绘了环境和气氛， 物，也描绘了环境和气氛，突出周围的寂 静和冷清。在一片寂静中，主人公出场了。 静和冷清。在一片寂静中，主人公出场了。 先闻其声不见其人， 先闻其声不见其人，这时我们忽然体会到 前面为什么作者要铺垫那么一个清静的环 境了，原来是为了导引出重要人物。 境了，原来是为了导引出重要人物。
恩格斯认为， 恩格斯认为，现实主义就是要描写典型环境下 的典型人物。也就是说，人物要有“来处” 的典型人物。也就是说，人物要有“来处”，人物 的存在不可能是无根的，不可能凭空而来， 的存在不可能是无根的，不可能凭空而来，必须有 一个时代和环境的落脚点，打上了时代烙印的人物， 一个时代和环境的落脚点，打上了时代烙印的人物， 他们的言行就好理解了。有了时代背景这个“ 他们的言行就好理解了。有了时代背景这个“出 我们就不能耻笑安娜·卡列宁娜的道德焦虑与 处”，我们就不能耻笑安娜 卡列宁娜的道德焦虑与 灵魂挣扎； 灵魂挣扎；我们也不难理解桥上的老人为什么会对 两只山羊那么担心忧虑；我们也能理解《 两只山羊那么担心忧虑；我们也能理解《安东诺夫 卡苹果》 对旧物的感伤与留恋。 卡苹果》里“我”对旧物的感伤与留恋。我们必须 到小说的时代环境里去理解人物，同理， 到小说的时代环境里去理解人物，同理，也必须把 人物放到相应的时代环境中去刻画。 人物放到相应的时代环境中去刻画。
空间为人物活动提供了背景，是人物的“底色” 空间为人物活动提供了背景，是人物的“底色”。 人物在何种空间出生、成长， 人物在何种空间出生、成长，也决定了他们日后的性格 和命运。因此， 和命运。因此，空间还对人物性格的养成起决定性的作 社会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气质、修养、风度， 用。社会环境可以造就一个人的气质、修养、风度，正 如一个平民难以用贵族的腔调说话一样， 如一个平民难以用贵族的腔调说话一样，一个豪门闺秀 也难以说出一个采桑村女的话来。 也难以说出一个采桑村女的话来。在社会环境的耳濡目 染里，人在不断地被环境改造着。 染里，人在不断地被环境改造着。 九三年》中对1793 1793法国大革命中巴黎城市街头场 《九三年》中对1793法国大革命中巴黎城市街头场 景的描写，揭示了当时狂热而缺乏理性的市民生活。 景的描写，揭示了当时狂热而缺乏理性的市民生活。 巴尔扎克小说中对外省和巴黎生活场景的描写， 巴尔扎克小说中对外省和巴黎生活场景的描写，则展 现出19世纪法国社会生活的面貌。 19世纪法国社会生活的面貌 现出19世纪法国社会生活的面貌。有人把他们的小说 当成历史教科书来读，原因就在于此。 当成历史教科书来读，原因就在于此。小说当然不是 历史，但在现实主义作品中， 历史，但在现实主义作品中，小说中的环境描写是要 忠实于历史的客观实际的。 忠实于历史的客观实际的。
场景描写是场面描写和风景描写的合称， 场景描写是场面描写和风景描写的合称，类似于 传统教科书所说的“环境描写” 但我们认为， 传统教科书所说的“环境描写”。但我们认为，小说 是由一个又一个场景连缀而成的， 是由一个又一个场景连缀而成的，并不是像传统教科 书所认为的“小说是由人物、情节、 书所认为的“小说是由人物、情节、环境三要素组成 而且“环境描写”并非只为人物服务， 的”。而且“环境描写”并非只为人物服务，也可以 单独存在。因而，我们将它命名为“场景” 单独存在。因而，我们将它命名为“场景”，意味着 环境描写”只是“场景”的功能之一， “环境描写”只是“场景”的功能之一，而不是全部 内涵。 内涵。 场景描写与单纯的环境描写不同， 场景描写与单纯的环境描写不同，它是以人物为 中心的环境描写，一般由人物、事件和环境组成。 中心的环境描写，一般由人物、事件和环境组成。它 是某一段时间内社会生活的横截面，包括人物、 是某一段时间内社会生活的横截面，包括人物、事件 和环境三个因素。如舞会、晚餐、战斗。它既不是风 和环境三个因素。如舞会、晚餐、战斗。 景描写，也不是单纯的社会环境描写。 景描写，也不是单纯的社会环境描写。这种描写是小 说的重要组成部分。 说的重要组成部分。
第二单元话题
场景
（一）在场景中生活
• 1．场景：小说的最小构成因素 场景：
从形式本身而言，小说与绘画、雕塑不同。绘画、 从形式本身而言，小说与绘画、雕塑不同。绘画、 雕塑总是将发生在空间与时间中的某一顷刻的动作或 画面凝固下来表现，并且只能这样表现。小说则不同， 画面凝固下来表现，并且只能这样表现。小说则不同， 作为语言艺术，它可以叙述一个漫长的故事， 作为语言艺术，它可以叙述一个漫长的故事，可以在 事件与事件之间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连接。这一点， 事件与事件之间进行一次又一次的连接。这一点，小 说又与电影相似，将一个个事件组成画面、 说又与电影相似，将一个个事件组成画面、再将画面 连缀起来。只不过它们所运用的语言不同， 连缀起来。只不过它们所运用的语言不同，小说是用 文字来展现画面讲述故事， 文字来展现画面讲述故事，电影则是用画面直接来讲 述故事。 述故事。
3．导引人物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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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与罗切斯特的相识， 简·爱与罗切斯特的相识，就是在一片风 爱与罗切斯特的相识 景描绘中开始的。小说在写简·爱到达桑菲尔 景描绘中开始的。小说在写简 爱到达桑菲尔 德时，通过简·爱的眼睛 爱的眼睛， 德时，通过简 爱的眼睛，站在庄园内部对庄 园的室内室外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和描绘。 园的室内室外进行了细致的观察和描绘。叙述 者很有耐心地、 者很有耐心地、从里向外有层次地向我们展示 了庄园的景色。她揭示了庄园远离闹市、 了庄园的景色。她揭示了庄园远离闹市、离群 索居的地理环境，也显示出房屋主人的身份、 索居的地理环境，也显示出房屋主人的身份、 地位、财富以及情趣。这里的环境描写， 地位、财富以及情趣。这里的环境描写，不仅 交代了人物活动的主要舞台， 交代了人物活动的主要舞台，还对罗切斯特的 性格和出场起到了暗示和铺垫的作用。 性格和出场起到了暗示和铺垫的作用。就连教 村庄都不是闲笔， 堂、村庄都不是闲笔，它们对以后故事的发展 有着关键作用。 有着关键作用。
（二）场景Baidu Nhomakorabea功能
• 1．给全篇“定调” 给全篇“定调”
场合（社会环境）与风景（自然环境） 场合（社会环境）与风景（自然环境）在小说里 有多种多样的功能。如果场景描写作为小说的开头， 有多种多样的功能。如果场景描写作为小说的开头， 会给全篇起“定调”作用。 会给全篇起“定调”作用。许多小说家就是以描写 一段场景而进入叙述的。 一段场景而进入叙述的。相对于以对话开头或是以 直接叙述一个人物或事件开头， 直接叙述一个人物或事件开头，这样的进入方式显 得更舒缓、自然。 炮兽》 得更舒缓、自然。《炮兽》开头的场景就带给我们 紧张的气氛，结尾的场景则给我们带来不祥的预兆。 紧张的气氛，结尾的场景则给我们带来不祥的预兆。 从喧闹到静寂，阴郁的气氛弥漫开来， 从喧闹到静寂，阴郁的气氛弥漫开来，一直渗透到 全篇，给小说定下了悲剧的调子。 全篇，给小说定下了悲剧的调子。
2．空间是人物活动的“舞台” 空间是人物活动的“舞台”
小说是写人的。 小说是写人的。没有人存在的小说是没有意 义也不可能发生的。 义也不可能发生的。在那些以动物或以其他形象 如雨、如电）为描写对象的作品里， （如雨、如电）为描写对象的作品里，这些形象 其实也是人格化了的。 其实也是人格化了的。而人是生活在空间之中的 ──必须生活在一定空间之中 必须生活在一定空间之中。 ──必须生活在一定空间之中。这些空间养育着 人、影响着人，甚至左右着人的命运。从这个意 影响着人，甚至左右着人的命运。 义上讲，作为小说材料的一切故事， 义上讲，作为小说材料的一切故事，都只能发生 于空间之中──是空间才使这些故事得以发生。 ──是空间才使这些故事得以发生 于空间之中──是空间才使这些故事得以发生。
2．营造意境与渲染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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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景描写可以营造意境、氛围。意境和氛围， 场景描写可以营造意境、氛围。意境和氛围，无 形中控制着整个小说的走向。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 形中控制着整个小说的走向。芥川龙之介的《罗生门》 开篇便是一连串的场景描写： 雨包围着罗生门， 开篇便是一连串的场景描写：“雨包围着罗生门，从 远处，刷刷地发着声响扑过来。 远处，刷刷地发着声响扑过来。昏暗的傍晚使天空渐 渐低下去，仰头向上看， 渐低下去，仰头向上看，城楼楼顶那斜着伸出去的雕 甍支撑着沉重的微暗的云层。 甍支撑着沉重的微暗的云层。”一股凄凉阴冷的情绪 立刻弥漫开来。 灰蒙蒙一片的雨点” 立刻弥漫开来。那“灰蒙蒙一片的雨点”、“绕着圈 成群的乌鸦”以及“落满了鸦粪” 儿”的“成群的乌鸦”以及“落满了鸦粪”的“到处 将要断裂、在裂缝中间长出老高的青草的石阶” 将要断裂、在裂缝中间长出老高的青草的石阶”，向 我们渲染出荒年里城市的衰败景象。而罗生门内“横 我们渲染出荒年里城市的衰败景象。而罗生门内“ 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的尸体的图景， 七竖八”躺在地板上的尸体的图景，又将小说自始至 终笼罩在阴森的寒气中。 终笼罩在阴森的寒气中。 场景是具有情绪感染力的。人们会因春而喜， 场景是具有情绪感染力的。人们会因春而喜，因 秋而悲。 安东诺夫卡苹果》 秋而悲。《安东诺夫卡苹果》开头的丰收场景渲染出 欢快喜悦的情绪， 欢快喜悦的情绪，结尾时那在初冬空旷的雪野中打猎 的场景，又营造出忧郁哀伤的气氛。 的场景，又营造出忧郁哀伤的气氛。
空间距离的改变，使得一切关系得以改变， 空间距离的改变，使得一切关系得以改变，从 而不断编织新的或改写原有的人间故事。 而不断编织新的或改写原有的人间故事。近在咫尺 与远在天涯的转换，都会成为改变生活、人心、 与远在天涯的转换，都会成为改变生活、人心、命 运从而改变故事的因素。 悲欢离合”可以解释为： 运从而改变故事的因素。“悲欢离合”可以解释为： 人世间的悲欢故事， 人世间的悲欢故事，是与人的离合密切联系在一起 儿女远行，父母孤守家园，于是有了冷清， 的。儿女远行，父母孤守家园，于是有了冷清，有 了思念，有了盼望，有了诸种故事发生的可能。 了思念，有了盼望，有了诸种故事发生的可能。儿 女归来，与父母终日相伴，又会有另一番情趣和故 女归来，与父母终日相伴， 事的可能。空间不仅仅是改变关系的因素，同时， 事的可能。空间不仅仅是改变关系的因素，同时， 也是故事得以发生与进行的场所。 也是故事得以发生与进行的场所。故事必须放入一 定的场所中去编织。 爱的到达 离去又复归， 爱的到达、 定的场所中去编织。简·爱的到达、离去又复归，随 着小说空间环境的转变， 着小说空间环境的转变，决定着她与罗切斯特爱情 的走向。设想一下，如果她不是作为一个“闯入者” 的走向。设想一下，如果她不是作为一个“闯入者” 在后来出现， 在后来出现，而是自始至终与罗切斯特生活在同一 空间里，那故事将多么平淡啊！当然， 空间里，那故事将多么平淡啊！当然，也会有故事 发生，但却是另一个故事。 发生，但却是另一个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