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邑刘氏庄园,中国最著名的地主旧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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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邑刘氏庄园,中国最著名的地主旧居
最早知道“大地主”刘文彩,大概是来自父亲的讲述,他们那个年代成长的人,没有不知道“四大恶霸地主”周扒皮、黄世仁、南霸天、刘文彩的,不过现在据说除了刘文彩,其他三大恶霸地主都是虚构提炼的人物,所谓虚构,就是历史上其实并没有此人,所谓提炼,就是把诸多人的事迹放在一个人身上,宣传了几十年的反面典型,居然大都不是真人,确实够颠覆的。

不过刘文彩是确有其人,四川大邑县安仁镇人,父亲一说到刘文彩必说他一顿吃了三十多个鸭脚板的故事,刘文彩死于1949年,但他真正成名始于1959年前后,我想在那个饿的眼冒金星的年代,一次能吃三十多个鸭脚板应该给父亲饥饿的童年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想想要是放在现在来说,你花上几十元,上网买包周黑鸭,一次吃掉三十几条鸭舌头都不稀奇了,这三十多个鸭脚板当然也就没什么说头了。

为了证实父亲说过无数次的刘文彩吃鸭脚板的故事,我上网搜索了很久,一直没找到相同的说法,只找到关于刘文彩五姨太王玉清吃鸭脚板的故事,看来是父亲记错了,只记得吃鸭脚板了,谁吃的忘掉了。

吃鸭脚板的故事其实是刘文彩五姨太的。

据说这故事后来有了新的解读,王玉清活到了2003年,有记者问到她关于文革中盛传的“刘文彩生活糜烂,小老婆王玉清
吃鸭子不吃肉,专吃鸭蹼”时,王玉清淡淡一笑道,“那是他们说的嘛,我出身贫穷,过惯了穷人的日子。

见别人吃完鸭子,剩下好多爪子,我觉得丢了可惜,就捡来吃了。

其实,哪个放到肉不吃,专爱吃爪子呵?”
以这个故事开头,其实想说明一个事,这个曾在数十年间为千夫所指、血泪控诉的刘文彩,在他罄竹难书的诸多恶行中,基本都是为了政治需要编造的谎言。

例如与大地主刘文彩关联的关键词大概有:关水牢、老虎凳、吊打农民、背磨沉水、逼租杀人等等,在1959年以前,这些都是安仁镇农民闻所未闻的故事。

1958年冬天,刘文彩被青年工人从墓穴里挖了出来,抛在了杂草丛生的河滩,一把火把坟墓烧个精光,病死于1949年10月的刘文彩,入土十年后被掘墓抛尸,但关于他的故事却没有结束,仅仅是开始。

之后20年,为了阶级教育的需要,刘文彩的恶行不断被丰富和发展,这个曾经花200万美元建立全国一流中学的地主,估计至死也没想过,十年之后,自己还要再次出土,被挫骨扬灰后,摇身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霸地主,引领一场波及全中国的阶级斗争浪潮,并逐渐成为几千年来中国反动地主阶级的代表,写入历史,成为万千不相识群众的痛骂对象。

我成长的年代,已经不怎么提刘文彩的“事迹”了,但多多少少还是从长辈们那里听闻了一些,特别是反复被
提起的鸭脚板故事,据说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蒋介石夫人宋美龄用牛奶洗澡”和“刘文彩爱妾王玉清专吃鸭脚板”的故事,是最为群众津津乐道的两大奢靡范例。

我怀着对这位大地主的好奇,专门向成都的朋友借了一台车,冒雨前往大邑县安仁镇,刘文彩的故居1959年正式对外开放时,当时叫做“地主庄园陈列馆”,由陈毅元帅题写馆名,1997年改名叫做“大邑刘氏庄园博物馆”,沿用至今。

安仁这座中国历史文化名镇是真的写满了历史,至今尚存27座民国公馆,刘文彩故居便是其中最著名的一座,其实相比刘文彩的侄子“四川王”刘湘,以及刘文彩的弟弟“西康王”刘文辉,刘文彩从来都不是刘氏家族中最有名的人物,但始于1950年代末的政治运动,却把刘文彩推上了历史舞台的前列,20多年的宣传批判,使得刘文彩的知名度远高于刘家的另两大明星人物“四川王”刘湘和“西康王”刘文辉。

看过了那些精雕细琢的山西大院、奇特壮观的客家土楼、中西结合的开平碉楼,这安仁镇上青砖黑瓦的川派院落,除了规模比一般民居稍大,灰雕砖雕更精美一些之外,其实还真没有什么称奇之处。

地主的奢侈生活是当年“地主庄园”的一大卖点,例如这间
是刘文彩长子刘元龙的住房,面积其实并不大,大概这张床是奢靡的罪证。

而刘文彩卧室这张占地9平方米的贴金龙抱柱大花床,估计就更是奢靡的代名词了,不过好在当年为了阶级宣传的需要,这座大地主的旧居和这些文物,都得到了较好的保存,没有被“破四旧”毁掉,真有点塞翁失马,焉知福祸的感觉。

刘文彩的姨太念佛,布置了佛堂、寿堂等,据说这也是当年的这位大地主的一大罪状。

刘氏家族的祖先都是普通小农,刘文彩早年因家贫失学,在家照看六弟刘文辉,父亲刘公赞老来得子,格外宠爱幺儿刘文辉,他只用一心读书,而五哥刘文彩只有陪读的命,刘文彩也是在陪读时才认识了几个大字,所以刘文彩基本是个文盲。

安仁刘氏为清初从徽州入川的移民,民国时期祖坟冒了青烟,刘家出的第一位将星是刘湘,刘湘是刘文辉兄弟的侄子,但年纪比叔叔刘文辉大,刘文辉毕业后便去成都拜访侄子,随后被提携一路扶摇直上。

后来刘文辉势力强大了,还与刘湘展开了一场争霸四川的二刘之战,最终败走雅安,后来成为西康王,而刘湘则成了四川王,安仁刘氏此时掌控了整个四川和西康省。

而刘文彩呢,虽然有军长弟弟和侄子,但至死都没做过什么大官,投机倒把地牟取暴利。

这偏房便是刘文彩五姨太王玉清的浴室,也就是吃鸭脚掌那位,这老太太活到了92岁,盛传的说法是,王玉清砍柴时被路经的刘文彩看中,并霸占到手的,可后来王在接受记者采访时对此传言颇不以为然,甚至生出几分气愤,她双目圆睁道:“我是明媒正娶的”。

据说刚开始王玉清嫌弃刘文彩年纪太大,还是做妾,不愿意嫁过去,后来父母认为能享福,就同意了这门亲事,当媒人把王家同意结亲的消息告诉刘文彩时,刘文彩非常高兴,但又怕王玉清身体残疾什么的,于是请求媒人安排相个亲,1937年农历2月间,媒人安排他俩在共赴庙会的的路上“偶遇”相亲了,双方觉得都满意,随后才定了亲。

王玉清是个苦命的农家妇女,出生农户,跟着刘文彩享了12年福,吃了一些鸭脚板,1949年刘文彩临死前,好多次躺在床上,流着泪对她说:“我死后,最放心不下的就是
你”,一语成谶,随着刘文彩的“出土”,王玉清也成为了全国著名的“牛鬼蛇神”,接受着无穷无尽的批斗,但很多时候,柔弱女人的生命力比强大的男人更顽强,王玉清挺过了十多年“召之能来,来之能跪”的批斗生涯,活到了2003年,成为“中国大陆仅存的最后一个五姨太”。

再进去是鸦片仓库,早在几十年前,这里便是著名的水牢,当时宣传说这个水牢里面灌满了水,尸骨堆积,被关进去站不能站,坐不能坐,休想活命,可是这个水牢只有一个证人,共产党员冷月英是唯一一个从水牢里侥幸逃命的人。

后来按照冷月英的描述,把这里改造成了刘文彩的水牢,这个当地人闻所未闻的水牢,引起了全国的轰动。

冷月英文化水平不高,但很有表演天赋,演讲稿虽然不是她写的,但可以倒背如流,边讲边哭,文革十年,是冷月英最忙碌的十年,到处做忆苦思甜报告,冷月英也成为全国著名的爱国模范、劳动模范,“坐水牢”的冷月英是控死刘文彩的头号明星,而二号明星便是万红云,原是刘家的厨师,因为手上有一道疤痕,是当年刘文彩指使狗腿子打农民的典型事例,为这故事还专门设计制造了一条弹簧钢鞭,万红云也因此进入了刘文彩收租院的家史演讲组。

谁知文革时两派斗争,万红云和冷月英各在一派。

万红云先写出大字报,揭露冷月英不是刘文彩的佃户,更没坐过水牢。

冷月英等人也写出大字报,揭露万红云手上的疤痕是解放后打针留下的。

两个诉苦明星互相揭短,这让上面非常尴尬,后来他们考虑到冷月英水牢的影响更大,于是就把万红云驱逐出家史演讲组,又把收租院泥塑里万红云挨打的塑像撤去了。

不过,那条专为万红云订制的弹簧钢鞭却被留了下来,植入了另一个故事。

改革开放后,冷月英逐渐被人淡忘,后来有记者问到冷月英水牢的事,她拒绝正面回答,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们追着我问什么?又不是我要那样讲的,是县委要我那样讲的。

” 1988年,四川有关部门终于下达了“水牢恢复为鸦片烟库原状”的复函。

于是,地下室的水抽干了,铁笼搬走了,地下室门口挂上一块“鸦片烟室”的木牌。

说到地主庄园,大型泥塑“收租院”就不能不提,这件作品不仅影响了一代人,而且成为文革期间诸多反映阶级斗争艺术作品的典范,那个年代的雕塑、宣传画、影视作品等,你似乎都能看到“收租院”的影子。

刘文彩被塑造成反面典型后,逐渐在庄园里增加了一些“革
命浪漫主义的结晶”:水牢、刑具室、行刑室等,效果空前的好,每天接待的游客都有数万之众,面对空前繁荣,主管部门决定再增加一点内容,1964年,调派四川美术学院雕塑系老师赵树同等组成“收租院”创作组,进驻安仁镇。

“收租院”马上被定位四川省文化界的头号重点工程,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经过四个半月的创作,“收租院”完成,1964年12月24日,部分复制品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一炮成名,据说刚刚展出三天,门票已经预定到了1966年2月。

“收租院”的巨大成功,也奠定了主角刘文彩的历史地位,他一跃成为“中国几千年地主阶级总典型”,连“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历代皇帝都没法得到的地位,却被安在了四川大邑县安仁镇的文盲土老冒刘文彩身上。

到了1978年,为了陈列的需要,又新创造了“雇工生活组画”和“泥塑雇工院”等艺术作品,不过这些艺术作品生不逢时,此时阶级斗争的高潮已经过去,这些作品的知名度远远低于“收租院”。

那这个“中国几千年地主阶级总典型”到底压榨了多少工人
呢?博物馆里有一张表,是1945-1949年间刘文彩家雇工人数统计,这样的人数别说和封建社会统治阶级代表的皇权贵族相比了,就是很多大富户都比不过,作为“千年总典型”,刘文彩看来是徒有虚名的。

大地主刘文彩的故事随着人们的想象不断被推向高潮,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在中国极左政治的巅峰时代,这么一座政治立场极其正确的阶级斗争宣扬基地,却差点被自己呼唤出来的极左狂魔给吞噬。

红卫兵小将们敢于怀疑一切,打倒一切,首先看不惯的就是被打倒的“二月逆流黑干将”陈毅题写的馆名“地主庄园陈列馆”,竟然叫做陈列馆,这不是给刘文彩办纪念馆吗?红卫兵们就地开了一个声讨会,庄园陈列馆立马改正,更名为“四川省大邑县阶级教育展览馆”。

初战告捷的红卫兵们斗志昂扬,为了更加配合阶级教育的需要,馆方决定把病死于1949年10月的刘文彩改成被“吓死”,谁知红卫兵们却不买账,“一个顽固的、反动到极点的大恶霸地主绝对不会一吓就死”。

于是“收租院”中增加了《武装斗争迎解放》的一组雕塑,
安排了刘文彩被枪毙的情节。

地主刘文彩,逐渐成为一团橡皮泥,按照政治的需要,随时被捏造。

在刘氏庄园博物馆的通票中,包括刘文彩公馆、庄园文物珍品馆、刘氏祖居、刘文辉公馆等,文物珍品馆中保存着安仁刘氏家族留存下来的许多精美艺术品,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奢侈品当年都没有被破坏掉。

这套紫檀木座椅,据考证就是太平天国天王府遗物,曾国藩的弟弟曾国荃攻陷天京时,部将鲍超将其抢回四川奉节老家,1935年,刘文辉40岁生日,24军师旅级军官购买作为寿礼送给刘文辉,后来几经辗转,总算得以完整保留。

不过有意思的是,这套座椅的主人是太平天国将领,后来却成了农民起义的正面典型,而从不曾拥有这套座椅的刘文彩,却成了奢靡地主的代表。

确切地说,刘文彩只是一个在乱世中暴发的土地主,别说在全国的地主界,就是在安仁刘家的地位都算不上显赫。

刘氏一族中,刘湘、刘文辉、刘文渊、刘树成、刘元瑄、刘元瑭等等一干人都是当过大官、做过军师旅长的人物,而刘文彩,只干过一个什么川南税捐总办,叙南清乡司
令,在安仁刘氏一族,根本都排不上号。

说到安仁刘氏,两大人物一定要提,没有他们,也就没有刘文彩。

首先是刘湘,刘文彩的侄子,比他小一岁,刘湘就读乡间私塾,17岁时背着父亲赴雅安应考,进入四川武备学堂,次年4月,考入四川陆军讲习所,1908年初,升入四川陆军速成学堂。

刘湘算得上是乱世枭雄,有勇有谋、为人老练,最终统一了四川军阀,任四川省主席,1929年,重庆大学成立,其为第一任校长,1937年卢沟桥事变后,带领川军出川抗战,病死于汉口,被追认为国民革命军陆军一级上将。

刘湘是刘氏家族发迹的领路人。

其次便是刘文彩的亲弟弟刘文辉了,应该来讲,刘文辉对刘文彩的帮助最大,因为正是刘文彩带大的刘文辉,所以两兄弟关系不错,刘文辉曾任民国第24军军长,陆军上将,与刘湘争川失败后,主政西康省十年之久,人称“西康王”。

不过在气节上刘文辉显然不如刘湘,他是一个左右逢源的人,考虑的更多的是自己的实力,1935年,红军来到西
康,当时蒋介石一面严令刘文辉的二十四军在大渡河沿岸堵截,一面派其嫡系薛岳率中央军跟踪追击。

当时的刘文辉,既怕蒋趁机吃掉他,又恐红军占其西康,所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结果红军飞夺泸定桥,强渡大渡河,突破二十四军防线,胜利通过康境。

1937年抗战爆发,为表明抗日立场,刘文辉捐款50万元,而不是像刘湘一样,亲自带川军出川抗战。

1949年12日9日,刘文辉见大势已去,以西康省主席兼第二十四军军长名义和邓锡侯、潘文华联名从彭县向毛泽东、朱德发出起义通电,郑重声明:刘、邓、潘三部从即日起与国民党反动派断绝关系,竭诚服从中央人民政府和毛主席、朱总司令的领导。

中共兵不血仞占领西康。

刘文辉投诚后,1955年被授予一级解放勋章,历任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四川省政协副主席,国家林业部部长,但他的晚年过得并不愉快,特别是眼看着带他长大的亲哥哥刘文彩被树立为地主典型之后。

1958年6月筹建地主庄园陈列馆,同年7月,中央政府将刘文辉从四川省政协副主席调任国家林业部部长,官升一
级,除了是对他的安慰和补偿外,也是避免他在四川尴尬的处境,当然把他调离四川,也是对他还有所忌惮,毕竟也是省部级高官了。

刘文彩照看刘文辉长大,但后来身为中央部级高官的刘文辉,却没能力保住死去兄弟的名声,刘文彩迅速恶名远扬,刘文辉在周恩来的保护下,文革也过得战战兢兢,尽管也被抄家,但总算没有受到太多的批斗,1976年逝世时,依然还是全国人大常委,民革中央委员。

刘文辉至死都没有回去过安仁镇,在西南军政委员会副主席任上没回去,在四川省政协副主席任上,安仁镇近在咫尺,他也没有回去过,任国家林业部部长时,依然没有回去过,也许故乡安仁镇,已经成为了他无法回去的伤心之地。

刘文辉回不去了,但安仁镇上依然完好地保存着他的旧居,刘文辉公馆1942年竣工,是他的哥哥刘文彩出资建设的,占地40余亩,相当于5个足球场那么大,有天井27个,房屋200间,是安仁镇上唯一由两个大门组成的连体公馆。

安仁镇上还有27座公馆,历史上曾有56座之多,公馆之集中,全国绝无仅有,一般习惯将修建较早的刘氏祖居、刘文彩公馆、刘文昭公馆、刘文成公馆连成片的建筑群称作“老公馆”,而将修建较晚的刘文辉公馆称作“新公馆”。

最为新公馆代表的刘文辉公馆,中西结合、雕梁画栋,从建筑艺术上来讲,比老公馆群的建筑更加精美、更具代表性。

公馆正门入口是一道长长的绿廊,大门与前厅之间以一个大型花园作为过渡,花园中各设置了一个网球场。

尽管批判刘文彩的时代已经过去,但刘文彩名声依旧在,相对于刘文彩公馆的熙熙攘攘,刘文辉公馆安静得多,这里面有刘氏家族的历史陈列,适合静静地了解一下安仁刘氏百年来的恩怨情仇,跌宕起伏。

这就是安仁刘氏家族中的两位将星,国民革命军第二十一军军长、“四川王”刘湘,国民革命军二十四军军长、“西康王”刘文辉。

20世纪上半叶的安仁刘家,乃至四川、西康省的历史大多是由他俩来书写的。

而这位就是传说中的刘文彩,20世纪六、七十年代,围绕他编造的历史传遍了整个中国大陆,看起来还算慈祥的老头,却在死了十年后着实火了一把,成为中国三千年反动地主阶级的总典型。

我在刘文辉公馆看到最有意思的一个故事是关于刘文彩派人暗杀刘湘的,这位能够百步穿杨的手枪队长胡文鹏,在刘湘公馆树上等了三天,饿晕掉了下来,最终未能行刺成功,这事后来也成为二刘争川之战的一个导火索。

安仁刘家祖坟上的青烟来得快,去得也快,半个世纪的荣辱兴衰,如今都已成为游客的谈资。

百年前,安仁镇上的风起云涌刚刚开始,百年后,这一切都已归于平静,安仁刘氏,如流星般灿烂地划过夜空,留下了一刹那的辉煌,有人成为荣耀,有人成为耻辱,但最终一切都成了历史。

刘文彩毫无疑问是中国近代史上最奇葩的一具政治恐龙,他被挖出土后,可以按照人们的需要随意拼造,多加两只腿,或者多加一根尾巴,也可以加上翅膀,只要有需要,刘文彩就是随时会变化的变形金刚。

那刘文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刘文彩没读过多少书,他热衷赌
博,据说逢赌必赢,不到20岁就出去闯荡江湖,为人圆滑、左右逢源,做生意据说没亏过本,也算是个商业奇才,后来他的弟弟刘文辉发迹了,他更是如鱼得水,种鸦片、卖毒品、走私军火、滥设光卡乱收费之类的坏事没少干,结过两次婚,纳过三次妾,在今天看来私生活不算检点,可在当时根本算不得什么。

刘文彩待人也算厚道,常常对邻里乡亲扶危济困,特别是到了晚年,他个人出资约200万美元,于1942年在家乡安仁镇建立了当时四川省软硬件最好,全国也是一流的文彩中学,并在学校建成之后刻碑明示:“学校成立之日,刘家不再对校产有拥有权和使用权”,这座学校一直用到今天。

我想真实的刘文彩,应该是一个在乱世中玩得风生水起的圆滑小农,他有钱就赚,倚仗权势,搜刮民脂民膏、助长烟毒,但同时他又受到传统文化的熏陶和家族宗亲的约束,慷慨兴学、扶贫济困,受他接济的人可能会夸他是“刘大善人”,受他压迫的人可能会骂他是“刘大恶人”。

人本来就是一个两面体,从来没有非善即恶,也不是非黑即白,真实的刘文彩应该就是这样一个游走在善恶两端的普通人,能在众多农户中出类拔萃,成为雇工的地主,应当也有他的本事,就像当今时代李总理号召的“大众创业”一样,有本事的人可以去当个老板,让人为你打工。

历史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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