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选-关于古诗节奏的划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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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言诗虽然也是以一节拍两音节为主,但与四言、六言不同的是,五言、七言除了几个完整的节拍外,还有一个畸零的单音节,五言是两个节拍外加一个畸零单音节,七言是三个节拍外加一个单音节。为什么需要这样一个单音节呢?有两个作用:一是更便于体现诗叶韵所带来的韵律美。我们知道,诗是要叶韵的,叶韵的常规方法就是在句末分布以同韵字,这些同韵字前后呼应,就产生了声音的回环美。显然,叶韵点是音律的关键,是吟诵时应该强化的所在,而把一个畸零的单音节拖长构成一个节拍,就能很好地体现和突出诗的韵律。五言、七言的节律一般是二二一和二二一一。第二个作用是使诗句更具顿挫、变化之美,因为过于规整的二二与二二二的节律是缺乏变化,因而也是呆板的,畸零的单音节的出现就改变了这种呆板性,使诗显得更灵活多变,吟诵时更能产生起伏之感、顿挫之美。从声律效果来说,读“郁郁/涧底/松,离离/山上/苗。以彼/径寸/茎,荫此/百尺/条”(左思《咏史》)时,显然会比读《诗经》中“风雨/凄凄,鸡鸣/喈喈。既见/君子,云胡/不夷?”(《风雨》)或“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三岁/贯女,莫我/肯顾”(《硕鼠》)觉得更美,更有表现力。
①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杜甫《旅夜书怀》)
②永夜角声悲//自语,中天月色好//谁看(杜甫《宿府》)
③有时//三点两点雨,到处//十枝五枝花。(李山甫《寒食》)
④寻觅诗章//在,思量岁月//惊。(元稹《遣行》)
以上各例全部都不符合“三字尾”规则,从意义结构看,例①中“半逗”的点在第一音节之后,例②在第五音节之后,例③在第二音节后,例④在第四音节后。只要稍一诵读,就能发现它们与前述两种形式的巨大差异。在这里,诗的自然声律节奏,被彻底打破,代之而生的是一种拗峭、奇拔的效果。
关于古诗节奏的划分
古诗的教学要想取得很好的效果,必须努力展现出古诗的美。意境的美、情感的美、形式的美,应该是古诗教学的核心和关键。其中,意境的美、情感的美,可以参考的资料非常多,比较好把握,形式的美,对于今天不会写古诗的教师来说,当然就比较困难了。为此,我们作了一个专题研究,现把有关节奏的这部分内容公布出来,供大家参考,也欢迎提出宝贵意见。
一来自百度文库古诗的自然声律节奏
《诗经》的时代,主导的诗歌形式是四言。在它的影响下,古诗逐渐形成了以两个音节(即两个汉字)为一节拍的声律特点。“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小雅•采薇》),体现出整齐匀称、琅琅上口的韵律美。不过,由于四言诗,节奏过于简单、过于呆板凝滞,汉以后逐渐没落,与它相似的六言诗也始终无法进入古典诗歌的主流形式中。汉以后,五七言诗成为最基本的形式。
三、中学生如何划分古诗节奏
中国的语文教育向来是特别注重诗,而一直到二十世纪上半期,学诗都特别注重吟诵的。而传统的吟诵,有腔有调,节奏完全依照自然的声律节奏,而不管意义结构如何,都只按前述的第一种节奏形式,即经典的节奏形式来吟诵。如“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虽然读的人知道“疑无”无解,“又一”隔断了词义,但实际吟诵时就是这样。可见,传统的吟诵方法是注重声律,而忽视意义的。(参阅朱光潜《诗论》)
二二一和二二二一因此就分别成为五言与七言诗基本的,也是经典的声律节奏。汉以后的诗人写诗,一般都遵循这样一种经典的声律节奏来造句,如:
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王湾《次北固山》)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杜甫《春望》)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白居易《钱塘湖春行》)
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崔颢《黄鹤楼》)
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
两种节奏形式交错起来,产生了更丰富、更深永的美感效应,经典的声律节奏与对它的突破并没有从根本上破坏诗应有的自然的声律美。不过,第二种节奏形式中,单音节在句中的位置是值得注意的,不管是五言还是七言,它都是处于最后一个节拍之前,在意义上往往与最后一节拍结合较紧,而与开头的节拍更疏离。粗粗看上去,它与第一种形式是相似的,这种节奏形式可以看作是第一种形式的一个变式。为此,前人提出了“三字尾”之说,现代有学者则把它称之为“半逗律”(林庚《唐诗综论》)。前者认为,五七言诗句末尾三字,从意义上看是一个大的意义单元(如“存知己”、“丝方尽”)。后者则认为诗句之内还存在一个“半逗”,五言在第一节拍后(如“海内//存/知己”),七言在第二节拍后(如“春蚕/到死//丝/方尽”)。因此,可以说,第二种节奏形式是在没有根本违背经典的声律节奏的前提下所作的一个小变通而已,仍然是声律与意义的和谐统一。然而,又有些诗人为了追求诗意的奇峭,对于“三字尾”或“半逗律”规则都突破了。如: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王勃《送读少府之任蜀州》)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李商隐《无题》)
在这几个例句中,分布在句中的单音节,都是诗人要突出的意义。诵读时在这些位置上拖长,从而使诗意更显隽永。不过,这样一来,诗的声律节奏与意义结构二者之间就出现了一个错位。如果说第一种是经典的声律节奏,是诗的声韵所要求的自然节奏,那么第二种就是对自然的声律节奏的一种背离。换言之,诗韵所带来的呼应回环美,有所淡化。为此,在实际应用中,一般是把两种形式错综起来使用,且看一首完整的诗,如陆游《游山西村》:
二、古诗的意义结构
五七言诗之所以成为古典诗歌主流形式,还与它有着更强的意义表达功能有很大关系。人们发现,各句中那个畸零的单音节如此显眼,以致它很自然就成为表达的中心。于是,许多诗人都把功夫放在单音节的锤炼上,从而使五七言诗的时代,从某种意义上成为锻造名句的诗歌时代。当然,根据意义的需要,单音节的位置就不仅可以置于句末,也可置于句中。
馀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这是谢脁《晚登三山还望京邑》诗中的名句,单音节全部赫然居于句中,显然为诗人锤炼的焦点。也就是说,诗句的中心不是在叶韵的位置,诗人突出的不完全在是诗的韵律,而更在诗的内在意境。这样,古诗就出现了两种常见的意义结构:一,单音节在末尾。五言诗为二二一,七言诗为二二二一,这是符合自然的、经典的声律节奏。第二种,单音节在句中。五言为二一二,七言诗为二二一二,这也是比较常见的。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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