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如何知天命与乐而忘忧——从卜筮之书《周易》中参悟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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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如何知天命与乐而忘忧——从卜筮之书《周易》中参悟宇宙

人生哲理

杨丹荷

《易》是孔子承传并且加以诠释的重要古代典籍。流传下来的《周易》由卜筮之书《易经》和解读《易经》的《易传》(又称《十翼》)组成。《易传》记载了儒宗孔子对宇宙人生奥秘(即天地人之道)的哲学认识。

孔子晚年时,对卜筮之书《易》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论语?述而》记载孔子说:

“加我数年,五十以学《易》,可以无大过矣。”。

司马迁《史记?孔子世家》和《史记?田敬仲完世家》皆称孔子晚年喜好研读《易》并作《易传》:

“孔子晚而喜《易》,序彖、系、象、说卦、文言。读《易》,韦编三绝”(《史记·孔子世家》)。

马王堆汉墓帛书《周易?要》中记载:

“夫子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则在橐。”

为什么孔子晚年对《易》产生了如此大的兴趣?因为他从这部卜筮之书中能够解读出天地人三者的奥妙。孔子认为:

“夫《易》,圣人之所以极深研几也。”

“《易》之为书,广大悉备,有天道、地道、人道”(《易传·系辞》)。

孔子的学生子贡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据此,可见孔子不轻易跟学生讲论关于宇宙人生奥秘的哲学。不过,孔子对性和天道的认识,确有学生“得而闻”,并将之付诸文字而流传了下来。孔子关于“性”与“天道”的思想,不仅集中反映在《易传》中,还反映在《礼记》中的“礼运”、“祭义”、“乐记”、“大学”、“中庸”、“表记”等篇章中。

《论语·为政》记载,孔子称自己“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孔子对“天命”的理解认识,以及他晚年对天命的自觉遵循实践,与他钻研《易》的心得密不可分。

《易》本是卜筮之书。卜筮的目的是征求天意,预测决定人事,趋吉避凶。卜筮本身就是对天意的敬畏和遵从,孔子从《易经》中读出了天道。

“子言之:昔三代明王皆事天地之神明,无非卜筮之用,不敢以其私,亵事上帝。是故不犯日月,不违卜筮。”(《礼记·表记》)

“龟为卜,策为筮。卜筮者,先圣王之所以使民信时日,敬鬼神,畏法令也;所以使民决嫌疑,定犹与也。”(《礼记·曲礼下》)

孔子指出,三代以来的明王通过卜筮来征求和尊重天意。“不违卜筮”、“不违龟筮”表明了上古时代有明德的帝王们对天地神明和上帝的敬畏顺从。按照卜筮结果去行动,是为了使民“信时日,敬鬼神,畏法令”,相信确有天命鬼神的存在和法令的庄严。帝王们在行动前征求天意,也是要向人民表明,他们的行为和法令符合天意,并非一意孤行。所以,尽管经文中论“天”的文字很少,《易》本身就是一部有关天人之际的“玄”书,正因为这样,孔子和其后学才能对其进行哲学的诠释,才会有《易传》儒家哲学思想的产生。

在孔子看来,《易》中蕴含的天道的奥秘在于“德”。

马王堆汉墓帛书《易传·要》篇记录了孔子跟子赣谈他对《易》的研究心得:

“夫子曰:“《易》之要,德之谓也。”

“夫子老而好《易》,居则在席,行則在橐。子赣曰:‘夫子它日教此弟子曰:‘德行亡者,神灵之趋;智谋远者,卜筮之繁。’赐以此为然矣。以此言取之,赐循之为也。夫子何以老而好之乎?’

夫子曰:‘君子言以矩方也。前祥而至者,弗祥而巧也。察其要者,不诡其德。尚书多於矣,《周易》未失也,且有古之遗言焉。予非安其用也,予乐其辞也。’”

“子曰:‘《易》,我后其祝卜矣,我观其德义耳也。幽赞而达乎数,明数而达乎德,有仁存者而义行之耳。赞而不达于数,則其为之巫;数而不达于德,則其为之史。史巫之筮,向之而未也,好之而非也。后世之士疑丘者,或以《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吾与史巫同途而殊归者也。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义焉求吉,故卜筮而希也。祝巫卜筮其后乎!’”

儒家的政治大典《尚书》的核心观念在于以德受天命,以德配天命。孔子联系《尚书》来研究《易》,指出“察其要者,不诡其德”,他用《尚书》的“德治”政治文化理念来解读《易》,认为《易》也蕴含着“德”的思想,故说“《尚书》多於矣,《周易》未失也”,“幽赞而达乎数,明数而达乎德,有仁存者而义行之耳”。

在孔子看来,“德”,也就是《尚书》中所体现的仁义道德价值才是《周易》书中蕴含的精华和最深奥的道理。这种对《周易》的新看法,是个重大的文化突破,所以孔子指出“后世之士疑丘者,或以易乎?吾求其德而已。”《周易》本是卜筮之书,“祝卜”,即预测人事的吉凶,是其功用所在。孔子与传统的做法不同,对于《周易》,他“非安其用也”,而是“乐其辞也”,他“后其祝卜”,“观其德义”。这并不是说孔子不关心人事的吉凶祸福,不想求福避祸,趋吉避凶,而是他从对历史经验的学习研究中,特别是从《尚书》和《诗经》的政治智慧中,深刻认识到了“德行”与人生祸福的内在关联,这就是“知天命”。孔子自称“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他所认识的天命是什么?就是“仁义道德”:

“君子德行焉求福,故祭祀而寡也;仁义焉求吉,故卜筮而希也。祝巫卜筮其后乎。”

祭祀和卜筮的主要目的是为了祈福和趋吉避凶。孔子看到,“德义”,即实践仁义道德是“君子”人生幸福的根本保障。认识到这一点,自然就超越了祭祀和卜筮。“祝巫卜筮其后乎”——一旦认识到人的命运和幸福依赖于仁义道德实践,命运在很大程度上便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因此,祭祀祈福和卜筮预测吉凶的重要性就相应减少了。

应该指出的是,孔子并不反对祭祀和卜筮,在敬畏天命、祭祀天地山川鬼神祖先,表达人对生存环境和生身父母祖先的崇敬感恩之情的意义上,他是传统祭祀和卜筮文化的积极继承者,前文中已经引述了孔子对卜筮的看法,他认为卜筮是对天意和天地间神明的尊重,是神圣的。孔子也是非常重视祭祀的,《论语》和《礼记》中有大量材料可以证明。

孔子相信鬼神的存在,主张要用虔敬的心态来对待祭祀:

“祭如在,祭神如神在。子曰:‘吾不与祭,如不祭。’”(《论语·八佾》)

“子曰:‘鬼神之为德,其盛矣乎!视之而弗见,听之而弗闻,体物而不可遗,使天下之人齐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诗》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夫微之显,诚之不可掩如此夫。”(《礼记·中庸》)

他崇敬上古的圣王禹,“禹,吾无间然矣”,原因之一是禹“菲饮食而致孝乎鬼神”(《论语·泰伯》),禹不讲究自己的饮食,祭享供奉鬼神却极为郑重用心。只是在“祈福和趋吉避凶”的意义上,孔子认为可以“祭祀而寡也”,“卜筮而希也”,因为他认识到,与其通过祭祀和卜筮来祈福求吉,还不如自觉实践仁义道德以“自求多福”,因而就能够理解《论语·述而》中的这条记录:

“子疾病,子路请祷。子曰:‘有诸?’子路对曰:‘有之。《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祗’子曰:‘丘之祷久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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