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戏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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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性的解放
——曹禺四大戏剧女性分析摘要:曹禺是中国现代杰出的戏剧家,他在戏剧中塑造了个性鲜明的叛逆女性,探索女性的解放之路。

本文主要分析曹禺的《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研究其中的女性叛逆者形象、女性的解放之路和曹禺戏剧的局限性。

关键词:曹禺戏剧、女性解放、局限性
曹禺是中国现代杰出的戏剧家,他的戏剧在文坛上占有重要的位置。

无论是三十年代的《雷雨》、《日出》、《原野》,还是四十年代《北京人》,都具有与众不同的魅力。

曹禺在戏剧中本着人文主义和人道主义关怀,表现出了对女性命运的关注,在戏剧中塑造了一批个性鲜明的女性形象,并且积极探索女性的解放之路。

本文围绕女性的解放,研究曹禺戏剧中的女性叛逆者形象、出走的情节结构模式和女性解放的出路和曹禺的局限性。

一、女性叛逆者形象
自辛亥革命推翻了古已有之的惟一的统治之父后,五四新文化运动在文化和观念领域掀起一场轰轰烈烈的弑父运动。

西方的各种理论不断地涌入中国,五四先驱们接受了自由、民主、平等的思想,他们追求人的觉醒和解放。

在父亲形象被打倒以后,出现了一系列的逆子和逆女们,他们试图建立新的秩序。

这一时期被压抑、涂改、异己化了两千余年的女性,开始呈现在人们眼前。

她们的命运受到了普遍的关注。

无论是鲁迅的《祝福》、《伤逝》,还是其他作品,都开始探索女性的解放之路。

曹禺在他的戏剧中塑造了一批富于叛逆性的女性。

《雷雨》中的蘩漪是一个果敢阴鸷的受过教育的被压抑在旧式家庭的女性,她的内心有着郁积的在燃烧着的火焰,她时刻在压抑管制着自己。

她身上有着旧式女人的文弱、哀静、明慧,同时也有着原始的野性,她的爱是彻底的,她的恨也是疯狂的。

她和周朴园是没有爱情的,她在这个家庭中被压抑了十八年。

在她
快绝望崩溃之时,周萍安慰了她,她深信找到了真爱、找到了出路。

为了爱情,她不惜背叛整个家庭,走上了“一条母亲不像母亲,情妇不像情妇的路上”(1),蘩漪的叛逆之处在于她试图冲破旧家庭的束缚,她挑战了中国人遵循了近两千年的人伦思想,在那个父权制的家庭中,她是必然破灭的。

她以疯狂而不正当的方式去追求自己合理的要求,她的方式导致了无辜的人受到了伤害。

《日出》中的陈白露是一个新式的知识女性,她受过良好的教育,有着鲜明的个性。

和蘩漪相比她冲出了家庭的束缚。

在女孩时代,她憧憬美好的爱情。

与诗人短暂的婚姻,使她厌倦了生活,对爱情、婚姻失去了信心。

她不得不回到了笼中,继续做那笼中的小鸟。

她在声色场所依靠自身的色相而生活,成为游走在权贵中间的交际花。

然而她却是这些醉生梦死的社会渣滓中清醒的一员,小东西的悲剧、潘月亭的破产、金八的暴虐,让她意识到自己的叛逆是救不了自己的,因为“太阳升起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是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2),她以死亡的方式来反抗这社会的黑暗。

《原野》中的花金子,是一个妖冶而富于野性的女性,她有着不羁的个性。

即使被焦母称为“活妖精”、“死不了的狐狸精”,即使被焦母打击压迫,她也时刻在反抗着婆婆。

丈夫焦大星懦弱无能,一切都听从母亲的,而花金子则逼着丈夫说出淹死母亲的话。

仇虎回来以后,她与仇虎互生情愫。

尽管仇虎长相丑陋,她从仇虎身上感受到了富于野心的生命力。

在焦家她受到了封建父权的帮凶——婆婆的压制,婆婆不但在精神上克制她,还控制着她和丈夫原始的自然爱欲,在焦家她的心是死了的。

仇虎唤起了她生命的激情,于是花金子不惜背叛家庭,与仇虎出走。

《北京人》中的愫芳,是一个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女性,她性情温婉、缄默,富于牺牲精神。

她与表哥文清互相爱慕,中间却有着旧式家庭的阻碍。

为了文清,她牺牲了一生的幸福,把青春耗费在了死气沉沉的曾家,处于情人不情人的“第三者的地位”。

她画地为牢,试图永远自囚在曾家,然而她深爱的文清是习惯了笼子已经不会飞翔的笼中之鸟。

在瑞贞的启发下,她意识到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与瑞贞离开了曾家,投身于远方。

曹禺这四部戏剧中的女性都是个性鲜明的叛逆者,她们反抗旧式的家庭,反抗父权及其帮凶,蘩漪、花金子和愫芳都是反抗旧式的家庭的杰出者,而陈白露
是冲出了家庭而走上社会的蘩漪花金子愫芳们,她的结局是否就是冲出家庭后的叛逆者的结局呢?这就涉及到女性解放的出路问题。

二、女性解放的出路
综合分析《雷雨》《日出》《原野》和《北京人》,会发现它们在情节结构上有着共同的特点,都有着女性出走的模式。

周家十余年监狱式的生活,渐渐磨去了蘩漪的生机,她痛苦、绝望,时刻的压抑自我内心的情感。

与周萍的不伦之恋,燃起了她生活的激情。

为了所谓的爱情,她无视名分、地位和人伦,选择了一条出走之路。

陈白露的出走较之蘩漪更进一步,她走出了旧家庭的束缚,追求婚姻和美好的爱情,然而现实击碎了她的梦想。

她在出走后,不得不靠出卖色相来维持生活,沉沦在醉生梦死的生活之中。

花金子的出走更加决绝,她无法忍受焦母的暴虐和丈夫焦大星的懦弱,在这个充斥着父权的家庭中,她是死了的。

仇虎的归来,燃起了她对生活的憧憬,她向往那个有着“金子铺的地,房子都会飞,张口就有人往嘴里送饭,睁眼坐着,路会往后飞……天天过年,吃好的,穿好的,喝好的”的地方(3)。

她放弃了现有的生活,和仇虎走进了苍茫的原野。

愫芳是一个孤苦无依的可怜之人,失去了父母的她,不得不寄人篱下。

她伺候着自私的曾皓,小心侍奉刻薄的曾思懿,关爱着瑞贞和曾霆,深爱着表哥文清。

她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来换取他人的快乐。

对文清的爱,使她变得麻木。

她为了文清而守护文清身边的人,包括文清厌恶的人。

然而当她发现文清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生命的空壳”时,她才意识到“这个家是监牢”,在瑞贞的帮助下,愫芳勇敢的走出了家庭,踏上了通往远方的道路。

五四时期的作家对于女性的出路做了积极地探索,他们深受易卜生出走的娜拉的影响,将女性的的出路分为两种。

鲁迅认为“从事理上推想起来,娜拉或者也实在只有两条路:不是堕落就是回来”(4)。

鲁迅《伤逝》中的子君从旧式家庭中走了出来,然而涓生的懦弱自私,让她感到梦想后无路可走,她选择了回来,最终也难逃毁灭的命运。

曹禺的探索和五四时期其他作家的探索是有着异曲同工之处的。

曹禺戏剧的这种出走模式,是作家对女性命运的关注的表现。

作家通过这种模式在积极地探索女性的解放之路。

蘩漪、陈白露、花金子和愫芳都是出走
的娜拉,她们的出路或者是回来或者是堕落。

蘩漪试图冲破旧家庭的束缚,但是她的方式是疯狂的,她最终只能成为阁楼上的疯女人,依然受着周朴园的照顾。

陈白露是堕落的娜拉,她流连于声色场所,依靠出卖自身维持生活。

她虽然走出了家庭,却沉沦在了更大的黑暗之中,是到处都充斥着金八这样的人的社会逼死了她。

即使堕落,她也依然难逃毁灭的命运。

花金子和愫芳的命运虽然作者并没有明示,然而花金子身怀有孕却失去了仇虎,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等待她的不是堕落就是回来式的毁灭。

愫芳虽然离开了曾家,以她的性情和她的人生观价值观,她的命运是注定凄凉的。

细心的读者会发现这样的一个问题,曹禺在写女性解放时,突出了女性与家庭的冲突。

曹禺做出这样的艺术处理是有其本质原因的。

在中国两千年的历史上女性是作为盲点存在的,女性的存在时被抹杀、异己化的。

家庭“从它出现的一刻起,便是以男性为标志、为本位、为组织因素的”,它是“一种统治单位,它对于女性发挥着父权社会国家机器的功能”(5)。

五四时代自由平等的思想传入,人的思想开始觉悟,人们开始反思父权制。

女性的存在被提出。

女性要冲破父权制的束缚,必须要从反抗家庭开始,从不做男人的玩偶开始。

做到“我是我自己的”,不再是父亲的女儿,不再是家庭里的囚徒。

因此女性以反抗家庭作为自我解放的起始点。

总之曹禺关注女性的命运,写出了女性与家庭、父权的冲突,然而曹禺笔下的女性是没有真正出路的,等待她们的将是新一轮的沉沦和毁灭。

三、对曹禺的女性解放之路的评价
曹禺以极大的热情来关注女性的命运,探索着女性的解放之路。

他和同时代的其他作家一样,写出了女性出走后两条不同的道路。

然而曹禺的敏锐之处在于他看到了女性无法实现真正的解放的现实原因。

一方面是女性自身的原因,女性的主体性是残缺的、脆弱的。

在过去的两千年里,男权一直占据社会的主导地位。

男权在政治、经济乃至话语权上全面的封杀女性,使女性长期处于被压抑的状态。

长期以来女性都被囚禁在父权制的家庭中,造成了女性目光短浅、性格乖张、行为盲目等特点。

五四以来女性受到重视,
女性的主体性处在一个建构的过程中,然而此时建构起的主体性是残缺的、不完整的。

因此女性的反抗带有盲目性。

另一方面是经济原因。

曹禺在戏剧中多次隐性的提到这一点。

蘩漪之所以苦苦地纠缠周萍,是因为如果她离开家庭,没有周萍的支撑她无法生活下去。

陈白露为了获得经济支撑,不得不出卖色相。

花金子所向往的地方,首先是一个遍地是黄金的处所。

愫芳之所以寄人篱下,是因为她孤苦无依,没有经济来源。

在父权制的社会中,男性把持着经济,因此女性在物质生活上不得不依赖于男性。

这两方面的原因,使女性根本无法真正的解放。

只有女性解放获得了社会解放的依托,女性才有可能真正获得自我的本体生存。

作为一个男性作家,虽然曹禺对女性命运极其关注,但是他仍然没有逃脱以一个男性的眼光来审视女性的梦魇。

事实上他依然是从男性的角度来探索女性的解放问题,所以在这里女性是不会得到真正的解放的。

在蘩漪的问题上,他写出了蘩漪的大胆、疯狂以及对人伦的悖反,然而蘩漪最后也没有逃脱人伦的限制,这体现了作者一种鲜明的道德观。

他虽然倡导女性的解放,却仍然以男性社会的高低卑贱的人伦观念毁灭了蘩漪。

花金子虽然走出了家庭,他却让花金子失去了一切的希望,让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孩子身上。

这种看似希望实则是毁灭,花金子不得不为孩子而生存,继续泯灭自我,在原野中陷入新的迷茫。

愫芳相对于前三部戏剧的女性有明显的逆转性,这与曹禺的婚恋经历有着密切的关系。

此时的愫芳正是曹禺根据自己对女性的想象要求塑造出来的。

曹禺依然是从男性视点来观察女性。

曹禺和同时代的其他作家一相同,为女性指出了两条不通的解放之路。

他们没有发现女性解放的第三条道路,他们没有看到女性自我主体的生成。

子君是新文化时代知识女性的悲剧,她依赖于涓生,她之所以灭亡是因为她自身没有独立性,没有独当一面的能力,无法独立生存。

这些男性大师笔下的女性,大多是时代的祭品,是对父权社会的控诉。

他们以男性的视点观察女性,是不会给女性带来真正的解放的。

因此女性的解放之路是任重道远的,需要女性自身的不断努力和社会的解放。

曹禺的戏剧塑造了一系列叛逆的女性,她们勇于反抗旧式的家庭,敢于对抗父权。

虽然有着同时代作品的局限,但总体上来说曹禺的戏剧,有着独特的艺术
魅力,有着曹禺式的情节处理和艺术追求。

直至今天,他的作品依然有着深远的影响力。

[ 参考文献 ]
(1)曹禺.曹禺精选集:《雷雨》.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年.
(2)曹禺.曹禺精选集:《雷雨》.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年.
(3)曹禺.曹禺精选集:《原野》.北京燕山出版社,2005年.
(4)鲁迅.鲁迅杂文全集:《坟•娜拉走后怎样》.河南人民出版社,1994年.(5)孟悦戴锦华.《浮出历史地表——现代妇女文学研究》.中国人民出版社,201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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