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第一章 汉语语音与《汉语拼音方案》第一节 汉语语音

• （1）按照空韵处理，不为之设计字母。这 会造成辅音字母连写（如“支持”zhch）， 并破坏汉语一声一韵的音节框架。 • （2）在拉丁字母范围内借用其他字母，如 耶鲁方案用-r和-z（“诗”shr、“思”sz）， 威妥玛用ih和ǔ来表示（“诗”shih、 “思”s ǔ ），国语罗马字用y（“诗”shy、 “思”sy）。
• 二、现代汉语音节的数量与构成分布 • 现代汉语音节，是普通话的一个极其重要 的语音单位，因为声调现象的普遍存在， 使它与众多的印欧语系的语言形成显著差 异，同时也增加了音节问题本身的复杂性， 形成汉语的鲜明的特色。
• （一）有关音节数量的分歧 • 《新华字典》1998年修订本，从第9页起， 排出的“汉语拼音音节索引”，以拉丁字 母为序，列出该字典所收汉字连同零声母 在内的全部声韵结合体和特殊音节形式， 共计416个。这里所说的音节，是指不计声 调的声韵结合体，还包括一些我们暂且称 作特殊音节形式的，即非严格意义上的声 韵结合体。
• 《现代汉语词典》1996年修订本则不同， 它从第6页起，也以拉丁字母为序，排出的 “音节表”全部标出声调，并用前加圆点 的方式标明所有轻声音节，它的音节总数 是1338个，这表明它对音节的理解是：音 节具有声母、韵母和声调三个构成要素。
• 《现代汉语规范字典》1998年出版，它似 乎机警地回避了“音节”之争，干脆只列 个“部首检字表”了事，而编排次序与其 他字典、词典并无两样。
• （1）字母e在i韵尾之前读[e]，在韵头i/ü之 后、零韵尾之前读[ε]，在韵尾n/ng和至r之 前读[ə]，在非唇音声母之后、零韵尾之前 读[γ]。 • （2）字母o在u韵头或唇音声母之后读[o]， 在韵尾u之前读[ə]。
• 在这里要提醒大家注意的问题是，不要把 拼写系统的设计与普通话音位系统的分析 完全等同起来。因为作为一种供注音识字 用的字母系统，它还有一般语音和音位分 析不需要考虑的问题，如音节拼写形式的 简短，阅读醒目，书写方便而彼此又易于 区别，等等。
• 1、关于韵母o和uo的拼音形式 • “播、泼、摸”这一类的韵母，从汉语拼 音的字面形式看是一个单元音o，但是实际 语音确实带了一个弱化了的过渡音u。而且 就汉语音韵系统说，普通话里原本也只有 一个属于合口呼的uo韵母，并无一个由单 元音o充当的韵母。早起国语发音学在谈到 注音符号拼音设计时曾说过：b跟uo相拼时， 可以省略中间的u，既然说时省略，可见本 来是有u的。
• 这些意见归根到底都是因为对字母与语音 之间的关系以及拉丁字母的使用原则缺乏 了解造成的。具体联系汉语来说，那就是 对《方案》的字母设计及其与汉语音值的 配置关系、拼写设计及其与实际读音的关 系，以及无论哪一种拼音设计都必须考虑 的社会传统的历史性制约等方面缺乏了解。
主要问题有：
• 1、用字母o跟唇音声母拼出来的读音，如 “播”bō,并不完全贴近教师口语中的实际 读音，声韵之间好像有一个u。另外，这个 o在“欧洲” ōuzhōu这样的词里读音也变 了，很像是e，而在zhōng（中）里，又十 分接近u。
• 2、在单元音韵母中学会了字母e（如 “鹅”）的读音，用来拼“街”jiē、 “学”xué、“北”běi却完全错了。同样学 会了字母a（啊）的读音，也不能原样照搬， 用来拼āo（凹）、iāo（腰）、iāng（央） 这些韵母，尤其不能用来拼读韵母iān（烟）
• 3、根据字母直接拼读-iu、-ui、-un这三个 韵母，读出来的字音，如“酒”jiǔ、 “贵”guì 、“滚”gǔn，听起来韵母总是 太紧太窄，在上升和去声中尤其如此。
• 4、前鼻音韵母en（恩）和an（安）与后鼻 音韵母eng和ang，比较容易辨别，但是in 和ing的区别则并不十分明显，而且根据听 感i和韵尾n/ng好像不是直接紧密结合的， 中间并不是一无所有。
• 5、对《方案》用拉丁字母i兼表舌面音、舌 尖前和舌尖后三个不同的元音，外国学生 很不习惯，常常导致他们误读。
• （三）汉语拼音字母与音位变体的关系 • 初学汉语的外国学生拼不准汉字读音的另 一个原因，是摸不清《方案》字母与语音 之间一对多的关系，用同一个字母的名称 音去拼读不同的读音，结果拼不出正确的 字音。但这并不是《方案》拼音设计的缺 陷。
• 音素文字中的字母一般都是音位性的，字 母代表的是音系学上的“一类音”（即音 位），不是语音学上的“一个音”（音 素）。《汉语拼音方案》也是如此，它是 拼写汉语的字母，不是一个符号代表一种 发音的国际音标，所以不能要求一个字母 只有一种读音。字母与语音的关系一般都 是如此，它们之间总体上就是音位和音位 变体的关系。同时，汉语拼音中字母和字 母变读之间的联系也是有规律可循的，以 字母e和o为例，这两个字母的读音规则， 借用音系学的表达方式可以分别概括如下：
• 3、iou、uei、uen的省略形式与实际读音 • 《方案》韵母表中的韵母iou、uei、uen在 前接声母时要写成-iu、-ui、-un，省略式的 语音根据是这三个韵母在一定条件下中间 的主要元音会弱化，其中iou的音变规律只 受声调的影响。
• 试比较“优”和“有”，“修”和“朽”。 其中“优”和“修”的主要元音在平声 （阴平、阳平）中显然弱化了，但在仄声 （上声、去声）中则显示得很清楚。
• 因此，在字母设计中只能采用变通的办法， 这主要表现在两个问题上：一是用拉丁字 母i兼表汉语特有的舌尖元音；二是用拉丁 字母系统中表示浊辅音的字母表示汉语的 清辅音。
• 舌尖元音是汉语里有而欧美各语言里没有 的元音。纵观历史上涌现的中外人士设计 的各种汉语拼音，在舌尖元音的字母配置 问题上，不外乎三种处理办法：
• 6、对《方案》采用拉丁字母中浊辅音字母 b、d、g表示汉语中不送气清塞音，也很不 以为然，认为这违反了拉丁字母使用的国 际通例。
• 这些意见除了涉及字母与语音的一般关系 以及《方案》的字母定音和拼写设计之外， 实际上还包含着拉丁字母的传统读音和英 语读音对汉语拼音的干扰问题。
（二）《方案》韵母表里某些韵母 的实际读音
• 所以，再不违反音位分析原则的情况下， 《方案》有时必须根据自己的需要对字母 （音位）和语音（音位变体）的关系作一 些调整。
• （四）《方案》字母与语音配置关系 • 所谓字母与语音的配置关系指的是拉丁字 母和汉语语音的配合问题。 • 拉丁字母史世界上通行最广的字母，由于 英语的强势作用，拉丁字母的英语读法几 乎无人不晓，所以学生在使用汉语拼音学 习普通话时就会受到英语字母读音的干扰。
• 国际公认的《方案》在语言学上是完善的。 近年来在具有特殊性的对外汉语教学中， 初学汉语的外国学生在学习过程中对《方 案。提出了一些让他们感到困惑的问题。 他们觉得用《方案》的字母去拼读汉语的 某些字音，有时并不完全切合实际语音， 由此或多或少地对《方案》的表音准确性 产生了一些困惑，甚至主观认为《方案》 是专为中国方言区人学习普通话设计的， 有些方面未必适合外国人学习汉语。
• Uei和uei的音变规律则受声调和声母两个因 素的影响。试比较“推”和“腿”、“规” 和“贵”这两对例字：“推”字的主要元 音在舌尖音声母（d、t、n、l）和平声这两 个音变的条件下弱化为模糊的过渡音，但 “腿”字因为上声的时程长，其主要元音 并不弱化； • “规”和“鬼”在舌根声母的条件下则不 管处在哪一个声调下，其主要元音都不弱 化。
• 我们采用拉丁字母来拼写汉语，为字母定 音，即在字母与语音的配置关系上，首先 务必使字母的名称音、声母的呼读音要体 现汉语音值，另一方面也要尽可能地随从 世界习惯，适应拉丁字母的国际音韵。但 是，要让这两方面完全契合，那是不可能 的，因为拉丁字母国际音韵的形成是以印 欧语言为背景的，而汉语则是有它自己的 语言特点，其中有些语音，26个拉丁字母 的传统读音是根本管不住的。
• 2、关于in和ing的拼音设计 • 根据汉语的音韵框架，“音、银、引、印” 这一类字音是本韵en的齐齿呼韵母；“英、 迎、影、硬”这一类字是本韵eng的齐齿呼 韵母。根据实际读音，这两个韵母的语音 学严式标音应该分别是[iən]和[iəɡ]，中间有 一个因受左右邻接语音影响而高化并弱化 的过度音[ə]。这个央元音在后鼻音韵尾前 显示得较为清楚，在前鼻音韵母中就较为 模糊。
第一章 汉语语音与《汉语拼音方案》
第一节 汉语语音
一、普通话的语音标准和语音教学
• 普通话的一个重要特点就是具有规范性。语 言是否规范，从根本上说，是约定俗成的。 规范的内容也并不是僵死的，要随着语言的 发展而不断变化。每个人的经历和语言背景 不同，对一些语言现象是否算是已经约定俗 成，已经规范，会有不同的看法。例如： “很好”、“很多”是大家公认的普通话说 法，可是“很淑女”，“很绅士”里的“很” 的用法是否也可以算是普通话？“打 的”“面的”现在已经是生活中的常用词， “的”字还由此增加了一个过去没有的阴平 读法dī。
• （3）另行设计新字母，在制订《汉语拼音 方案》的过程中，我们曾设计过两个新字 母，一个是小型大写的I，还有一个是加两 点的ï。但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都不 喜欢这两个字母。
• 缺乏历史基础的新字母是很难让大家接受 的，它在国内外的社会流通价值也一定极 低。现在回过头来看看，《方案》在拉丁 字母的范围内，选择用i兼表舌尖元音，实 在是一个很不错的办法。因为它可以省去 最吃力不讨好的创造新字母的麻烦，可以 避免双字母增加音节拼写长度、加符号字 母书写不便等缺点，同时还有音位互补归 并、节省字母用量、兼顾历史音韵等优点。
• 语音中，标准音的“标准”应该包含哪些 内容，一般的认识似乎只停留在较低的层 次上，具体地说，就是只理解为《汉语拼 音方案》或注音字母里所列的声母、韵母 和声调的发音是否准确，如果细致一些， 再加上轻音儿化和连续变调。这些内容确 实已经能够勾画出北京话的语音系统，但 是，如何发音才算是符合标准，例如“左 边（儿）”应不应该儿化。 • 普通话的语音并不等同于北京话，比如 “逮dēi小偷”是北京方言土语，“逮dǎi小 偷”就是普通话。
• 语音教学需要有较严格的语音标准，目前 我们还没有能为普通话的语音系统定出完 整详尽的标准读音。但是，即使有了一套 标准读音，也总会在标准读音的边缘存在 着模糊区域，模糊区域反映出的语音分歧 说明语音正在发展变化之中，而且往往是 语音发展变化的动力。如果一种语言完全 不存在模糊区域，这种语言也就快要僵死 了。因此，在普通话里不应该排斥模糊区 域和内部分歧的存在。这不仅仅是因为难 于确定模糊区域和内部分歧中的哪一种读 音更能代表发展的方向，更重要的是普通 话本身也是在不断发展变化的。
• （五）结语 • 上面从外国学生学习汉语的角度，对《汉语拼音 方案》中有些韵母的拼音设计，字母与音位和音 位变体的关系，以及字母与语音ቤተ መጻሕፍቲ ባይዱ配置关系作了 一些分析和说明，并建议汉语教师在课堂语音教 学中因人制宜，创造一些权宜的变通的教学方法。 关键是要开导学生不能把字母拼音跟实际语音完 全等同起来，要在教师的引导下，根据实际语言 去学会汉语拼音，然后用汉语拼音去学习汉语， 而不是简单地按照字母去硬拼字音。自然语言中 细微复杂的语音变化，无论哪一种字母系统都是 无法而且也是不需要全部表示出来的。
• 其实，不管我们用什么态度去对待音节， 现代汉语音节都是客观存在的东西，它的 构成形式和数量显示着它的范围。有关音 节范围的分歧，反映了人们对待普通话之 外的方言、口语、文言、书面语词汇的认 可程度上的差异。
第二节 汉语拼音方案
• 一、《汉语拼音方案》与世界汉语语音教 学 • （一）外国学生学习汉语拼音中的几个问 题 • 由联合国国际标准化组织（ISO）确认的作 为汉语拼写国际标准的《汉语拼音方案》 （以下简称《方案》），随着世界汉语教 学的发展，已经成为海内外汉语教学不可 或缺的拼音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