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城,充满诗意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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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城》
——充满诗意的小说
沈从文虽然是京派小说家,久居北京,但是他却以乡土文学闻名于世。

沈从文乡土文学的创作,多注意刻画乡土中的“粗糙的灵魂”和“单纯的情欲”。

沈从文描绘的山寨、码头宁静而秀美,宛如一副副古朴奇幻的风俗画。

特别是在这些“化外之境”中发生的爱情故事,更有令人一唱三叹之妙。

在他的乡土文学世界里,自然界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禽兽在做梦,草木能谈吐,大自然的“神性”成为乡土世界沉默的主宰。

这一切都构筑着他诗意神话的长廊。

充满诗意的边城
《边城》是沈从文小说中最具画意、境界最深的一篇,整个就是一幅淡墨涂染,略加青绿的传神长卷,小溪、翠竹、白塔、远山,吊脚楼……连绵不断的云山雾水做了画幅的背景,浅淡的山水不绝而来,体现了作者对“世外桃源”的追求。

“溪流如弓背,山路如弓弦,故远近有了小小差异。

小溪宽约二十丈,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

静静的水即或深到一篙不能落底,却依然清澈透明,河中游鱼来去皆可以计数。

”如此清静、舒畅的画面,单凭“美丽”二字又怎能淋漓尽致形容呢?这是我们这些每天沉浸在城市喧嚣的人多么向往和憧憬的如诗般的生活环境。

沈从文笔下的世外桃源式的诗意山水画固然让人着迷,湘西人情风俗长卷更令人惊叹。

《边城》对当地的嫁娶、丧葬、过年过节、船工出门、酬神建庙等等人情风俗,也有着诗歌般的描写。

沈从文关于湘西丧葬的描写,很能反映当地人的生死观。

《边城》中写到老船夫死后的丧葬仪式:“天断黑后,棺木前小桌上点起黄色九品蜡,燃了香,棺木周围也点了小蜡烛,老道士披上那件蓝麻布道服,开始了丧事中的绕棺仪式。

老道士在前拿着纸幡引路,孝子第二,马兵殿后,绕着那寂寞棺木慢慢转圈子,两个长年则站在灶边空处,胡乱的打着锣钵。

老道士一面闭了眼睛走去,一面且唱且哼,安慰亡灵。

提到关于亡灵所到西方极乐世界花香四季时,老马兵就把木盘里的纸花,向棺木上高高撒去。

”虽然,《边城》中描写的是一个非常简略的丧葬过程,但内容非常真实,从此可以窥见当地人对生命的某些认识。

他们认为,生命仿佛是一条永远不息的河流,存在和死亡只不过是河水的涨落。

虽然也有感伤,那只不过是情感无所皈依。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自然得就像春秋的轮回。

生死就是一首没有结尾的诗歌。

端午节喜庆活动,也被沈从文刻画的活灵活现。

龙舟竞渡是端午节期间举行的盛大活动。

作家详尽地描写了龙舟竞赛、军民同乐的场面:“又狭又长,两头高高翘起,全身画着朱红色长线”的特制龙舟,在锣鼓声的助威和浆手们的奋力划击中,随着急促的节拍,破水向前,作犹如“梁红玉老鹳河水战”般的竞渡。

而赛后军民下河抓鸭子的习俗,更给这欢快热烈的场面,增添了几分谐趣。

作家抓住了最具代表性的端午节,把边地的古朴、实在的风土人情,不加雕凿、条缕分明地道来,令人可信可亲。

古老而健康的风俗,反映了湘西人民对生活的热爱和对幸福的追求。

湘西沅水一带特有的地方风情,湘西人民的粗犷、旷达的性格和心理,都在这龙舟竞渡的民俗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宣泄。

整个山城茶峒的民风朴实得就像一首诗。

充满诗意的人物
《边城》发表于1934年,小说描写了山城茶峒管水码头船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与摆渡人的外孙女翠翠的曲折爱情。

青山,绿水,河边的老艄公,16岁的翠翠,江流木排上的天保,龙舟中生龙活虎的傩送……,《边城》中的一切都是那样纯净自然,展现出一个诗意的自然环境与人类社会。

翠翠这个人物是最完美的诗意结晶,她依水而生,傍山成长,“在风日里长养着,把皮肤变的黑黑的,触目为青山绿水,一对眸子清明如水晶”,她明慧温柔,体贴乖顺,“如山头黄麂一样,从不想到残忍事情,从不发愁,从不动气”,这些淳朴性格轻盈纯洁,像一首不忍凌辱的诗。

就连她心中的爱也无不充满诗意,自从见到二老之后,便让翠翠“沉默了一个夜晚”,甚至摆渡也不时想起遇见二老的场景,挂念着,如桨下的水流哗哗而动,似“不见复关,泣涕涟涟”;见到二老之后,故意装作不在意,其实心中怦然而动,又似“既见君子,我心则降”。

还有翠翠的祖父,终生摆渡,毫无倦意,不收人的钱财,就是收了也将钱买些茶叶,砌茶让渡船人解渴解疲。

他深深的关心着翠翠,希望她可以有个好的归宿,然后他自己才可安心的死去,这样充满人性的形象又何尝不是一首美丽的诗。

除此之外,《边城》中的其他人物也或多或少的包含着几许诗性,沈从文先生更是在文中明确写出二老具有诗人性格的乡土情节。

二老土生土长于乡间,习于水性,染于山情,在自己的故乡安守乐土,从无大都市的天真幻想,对于爱情更是一如既往毫无邪念,这便是他的诗人性格。

正是这种诗人性格,才造就了边城中的人性美,才吸引了翠翠那颗透明的心。

沈从文被称之为“桃色作家”,但我却不以为然,看看《边城》中的妓女。

沈从文并没有反映出她们的罪恶与淫乱,相反倒多了几分同情与欣慰。

她们不贪财,也不水性扬花,更多的是生活所迫的无奈,“感情真挚的,痴到无可形容”。

作者在文中写到:“她们生活那么同一般社会疏远,但是眼泪与欢乐,在一种爱憎得失间,揉进了这些人生活里时,也便同另外一片土地另外一些年轻生命相似,全个身心那点爱憎所浸透,见寒作热。

忘了一切。

”从这里,不难读出这些妓女们的痴心与天真,她们越过道德的边境,走过爱的禁区,勇敢执着的天性,分明是一首风骨俱秀的诗。

不欢快,不轻柔,却也像极了青山绿水,富含情愫。

充满诗意的爱情
潇湘文化中的完美女性形象集中于翠翠,它是善良、美好的象征。

她不仅有美丽的外貌,更有纯洁的心灵。

这一形象已经被诗化了。

而大老和二老搏取翠翠爱情的矛盾,反映为封建文化观念与新文化观念的冲突。

当大老和二老都爱上翠翠时,两人选择了不一样的道路来赢得翠翠,拥有翠翠。

大老选择了车道,以父亲顺顺出面,派媒人下聘礼向爷爷提亲,这明显地受到封建文化“明媒正娶”观念的影响。

爷爷没有过多的干涉翠翠的婚姻,反而要求翠翠作出自己的决定。

后来大老、二老以歌声进行公平竞争,大老的猫头鹰声音跟二老竹雀的歌声相比,显然处于弱势。

二老走的是马道,体现出婚姻自主的意识。

大老失败后,以郁郁无奈的心情在押船的途中被淹死,而二老也因怀着对大老的内疚,下了桃源,一直未归。

爷爷背着无意的责任,受到船总顺顺的冷遇,在一个雷电交加的夜里死去。

大老的死表现了旧的封建观念的穷途末路,二老的竞争意识则表现出不受世
俗拘泥的新兴爱情观的生命力。

马路显然符合健康的人性需要,因而得到作家的首肯。

作品中翠翠对二老的记忆,兄弟二人对翠翠的钟情,以及祖父对翠翠母亲的难忘与妓女对水手的等待,都有一种人性的美丽与诗感。

就连其中的求爱方式也是如此,翠翠梦中灵魂为一种美妙歌声浮起来,仿佛轻轻的各处飘着;上了白塔,下了菜园,到了船上,又复飞窜过悬崖半腰,——去作什么呢?摘虎耳草!”这是极美的电影慢镜头,伴以歌声。

《边城》中的爱没有世俗中的性爱,那里的爱是“发乎情,止乎礼”的,是淳朴、山歌式的。

文中二老夜晚唱歌给心上人听,难道不是一种诗意的表达吗?
沈从文在他这篇宁静超脱的乡土作品中无处不寄寓着诗的特质、诗的风格。

《边城》的结构异常完美。

二十一节,一气呵成;而各节又自成起讫,是一首一首圆满的散文诗。

读《边城》,不妨将它看成是一首山水诗,里面的风俗美,人情美,可一一细品。

涉外文秘063班
20060700133
陈层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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