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连科小说创作与中国当代文学主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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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连科小说创作与中国当代文学主潮

陈劲松

内容提要:从1979年发表处女作《天麻的故事》至今,阎连科的创作生命与中国当代文学的蓬勃发展始终紧密结合在一起。40年来,阎连科的小说创作与中国当代文学主潮,两者时而起伏,时而消长,成为当代文学史上一道独特的文学景观。总体而言,阎连科的几乎所有小说创作,都能与中国当代文学不同时期的各种文学思潮找到一一对应关系。

关键词:阎连科小说创作中国当代文学文学思潮

作者简介:陈劲松,南方科技大学人文科学中心,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写作与交流。

Title: Yan Lianke's Novel Creation and the Main Trend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Abstract: Since his maiden work The story of Gastrodia in 1979, Yan Lianke's writing life has always been closely combined with the vigorous development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Over the past four decades, Yan Lianke's novel creation and the main trend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have become a unique literary landscape in the history of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In general, almost all of Yan Lianke's novels can find a one-to-one correspondence with various literary trends in different periods of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Key words: Yan Lianke novel creation Chinese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literary trend

Author: Chen Jinsong is from the Humanities Science Center, Southern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specializing in Chinese Modern and Contemporary Literature, Writing and Communication.

引 言

2014年10月22日,卡夫卡文学奖组委会在捷克首都布拉格颁奖,正式授予作家阎连科2014年度卡夫卡奖。授奖词称:“两千年来,中国的土地上发生无数神奇的事实与场景,而阎连科多年写作,一直在寻找20世纪以来中国命运的矛盾。”[1]从耙耧山脉走出来的阎连科,对乡土中国有着个人的深刻理解与独特的观察视角,当他在小说中阐释乡土中国的文化伦理及社会心理所表现出来的丰富意蕴时,他有着犀利的讽刺和对现实的观察能力,最重要的是他拥有面对现实的勇气。这和卡夫卡的创作精神一样,彰显的其实是一个作家的良知和社会责任感。

而在学者陈晓明看来,“阎连科或许是中国大陆最容易把握的作家,也是最难把握的作家。最容易在于他的创作风格手法十分鲜明,他的作品有冲击力,可以直接感受的东西就十分丰富;难把握之处在于,他的小说要揭示的东西又处于声东击西的诡异中,他自己也是触及到就转而顾左右而言其他。他总是要在一种矛盾的情境中,在矛盾的态度中来处理那些困难的当代批判性主题”[2]。这种丰富与矛盾,固然与阎连科自身的成长经历、价值观念及文学素养息息相关,却也是时代局限与困囿的必然结果。回望来时路,阎连科的小说创作与中国当代文学主潮,两者时而起伏,时而消长,或可从中窥探一二。

140 世界文学评论 第15辑

一、“慢人一拍”的写作

如果说,“一个作家就是一个广阔的世界,一个作家就是一部简易的文学史”[3],那么,将阎连科的写作视为中国当代文学四十年的一个样本,我以为并非没有道理。事实上,从1979年发表处女作《天麻的故事》以来,阎连科的创作生命与当代文学的蓬勃发展始终紧密结合在一起。尽管他宣称自己的写作总是慢别人一拍,但总体而言,几乎他的所有文学创作,都能与当代文学不同时期的各种文学思潮找到一一对应关系。譬如,阎连科创作于1989至1994年间的“东京九流人物系列”作品,包括《横活》《斗鸡》《芙蓉》《名妓李师师与她的后裔》等,以“旧东京开封清末民初为历史背景,讲述了杠局、茶园、斗鸡场、书寓(妓院)、刺绣铺等各种旧式行当及各行当的规矩,描绘了市井各色人等不同的生活方式和喜怒哀乐,呈现了中原旧时都市的民俗风情……充满浓郁的民俗气息和传奇色彩”[4],这些作品,显然与20世纪80年代邓友梅的《寻访“画儿韩”》《那五》《烟壶》等,以及冯骥才的《神鞭》《三寸金莲》等充满“京味”和“津味”的“市井小说”一脉相承,“在一幅幅社会民俗画卷中尽现时代的风雨,具有独特的认识价值和美学价值”[5];又譬如,创作于1990至1991年间的“瑶沟系列”作品,包括《乡间故事》《晶莹十二岁》《瑶沟的日头》《瑶沟人的梦》《往返在塬梁》《婚幻》等,这些作品,因了“对现实生活感受的真实描述”以及“与日常生活经验最直接相通”[6],从价值取向到表现手法等,均流露出20世纪80年代末90年代初“新写实”小说的气质,“仍以写实为主要特征,特别注重现实生活原生态的还原,真诚直面现实,直面人生”[7],其中《瑶沟的日头》《瑶沟人的梦》等作品“尤其注重写出那些艰难困苦的,或无所适从而尴尬的生活情境”[8];还譬如,创作于1991至1995年间的“和平军旅系列”作品,包括《中士还乡》《寻找土地》《和平雪》《夏日落》《和平寓言》《和平战》《和平殇》《在和平的日子里》《大校》等,与20世纪80年代徐怀中、李存葆、朱苏进等作家的军旅文学写作遥相呼应,并后来者居上;再譬如,创作于20世纪90年代中后期并延续至今的“耙耧系列”作品,包括《天宫图》《黄金洞》《年月日》《耙耧天歌》《朝着东南走》等中篇,尤其是《日光流年》《受活》《坚硬如水》《丁庄梦》《风雅颂》《四书》《炸裂志》《日熄》《速求共眠》等长篇,与20世纪90年代崛起的“新潮长篇小说”写作不无关系,此类小说孜孜不倦地围绕对人类生存的追寻、对人性主题的思索、对人生存状态和生存图景的描绘,以及对人终极命运的关怀进行叙述,热衷文体革命及语言狂欢,抽象性和寓言性乃其主要特色,而对历史的偏嗜,亦构成其特色和策略,就写作伦理来说,此类小说放弃了新时期中国文学对于“大写的人”的乐观和理想,专心书写人的挣扎、沉沦和失败,以及反抗、超越和救赎,生命的扭曲、变态、孤独、恐惧和沉入深渊的绝望,构成其最深刻的精神主题,与此同时,在其沉沦景象背后,始终有一束穿透生存黑暗、追寻人类家园的精神火光[9](这一个系列的作品融合了阎连科大量的生活和情感体验,是阎连科着墨最多、勘探最深也最能代表他写作风格与水平的作品);此外,创作于1995年的《最后一名女知青》、创作于2008年的《风雅颂》,则分别延续了新时期以来知青题材和知识分子题材写作的路数,与之不同的是,阎连科笔下的知青或知识分子,有着更加鲜明的个人风格。甚至和新时期以来某些作家的创作相比,阎连科的不少作品均能与之形成对照或互补,譬如,《两程故里》(1988)相对于贾平凹的《腊月•正月》(1984);《受活》(2003)相对于余华的《活着》(1992);《坚硬如水》(2001)相对于王小波的《黄金时代》(1991)《革命时期的爱情》(1993);《丁庄梦》(2006)相对于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1995);《风雅颂》(2008)相对于贾平凹的《废都》(1993);《四书》(2011)相对于艾伟的《中国一九五七》(2000),等等。

20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初,结束“文革”浩劫的中国大地,迎来了人道主义精神的复活。反映在文学领域,则是普遍对恢复人在文学中应有地位的强烈呼吁。最早倡导在文学中表现人性和人道主义的,是美学家朱光潜,在他看来,“一切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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