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报任安书-艺术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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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迁报任安书-艺术论文
司马迁报任安书
读司马迁,读这个伟大的名字,读他的伟大著作和伟大人格,要从《报任安书》
里开始,这是一篇悲情的奇文,有他不幸遭遇的申诉,有他深刻思想的剖白,有
他坚定志向的袒露,有他愤激之情的倾泻,有他“死曰,然后是非乃定”的自誓;
是司马迁伟大人格的集中而直接、深沉而辉煌的最终展示。
前人对《报任安书》有极高的评价,赞誉它是“绝代大文章”、“宏制巨篇”、
“百代伟作”,是“天下奇文”。
它奇在哪里呢?
忠心蒙奇冤
司马迁自年轻时出入宫廷之曰,就“绝宾客之知,亡室家之业,曰夜思竭其不肖之才力,务一心营职,以求亲媚于主上,”这次李陵兵改,他见主上为之食
不甘味,惨怆怛悼,诚欲效其款款之遇,以广主上之意,塞睚眦之辞。出于一片
忠心,司马迁为李陵出面说话。
司马迁与李陵并无私交,只是观其为人,“有国士之风”,特别是在匈奴入侵时,能万死不顾一生,赴国家之难,这更比全躯保妻子之臣要高尚的得多。不
能因为举事一不当,就媒孽其短,落井下石。李陵的失败,主要是由于寡不敌众,
而他的浴血奋战、拼死捕斗,其功劳足以暴以天下。他身虽陷败,“彼观其意,
且欲得其当面报于汉”。司马迁为李陵的辩护又是一片公心。可是,汉武帝却认为他“沮贰师”、“诬上”,而判处宫刑。
不过,这次“以口语遭遇此祸”,是司马迁万万没有料到的。司马迁通过自己的不幸遭遇,倾诉了满腔的委屈之情,控诉了社会政治的黑暗与凶残、公卿达
官的势利和冷酷,控诉了汉武帝善恶不分、残害忠良的刻薄寡恩和刚愎昏庸。司
马迁的一片忠心和公心,换来的却是“深幽囹圄”、“佴之蚕室”,这是怎样锥
心刺骨的悲愤,是怎样的冤愤!
屈辱萌奇志
在古代,宫刑是一种极其惨无人道的酷刑。对司马迁来说,这是一个难以忍受的侮辱,是对他肉体和精神的无以复加的摧残。古人说“士可杀不可辱”。在
这种情况下,死,的确比活着更容易,事实上司马迁的确多次想到过死,但是,
他终于靠着他深刻的思想和伟大的志向活下来了。
在《报任安书》中,司马迁曲折地写出了自己对荣辱、对生死的深刻思考,把不甘受辱、想引决而终未引决的痛苦选择讲得清晰而动人。他说:“人固有一
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用之所趋异也。”司马迁的生死、荣辱观充满了
辩证法:是宁死不辱,还是忍辱求活,这要综合主客观多种因素分析权衡,要看
怎样做才对社会、对后世更有价值,更有贡献。
在《报任安书》中,司马迁还举出了被后世称颂的古代卓越人物的例子,如文王、孔子、屈原、左丘、孙膑等,说明他们都是经历了苦难、遭受了屈辱而“舒
其愤,思垂空文以自见”,给后代留下了宝贵的文化财富和精神财富。他正是以
这些仁人志士来自比和自励,“述往事,思来者”,决心用写历史的办法,“上
明三王之道,下辩人事之纪,别嫌疑,明是非,定犹豫,善善恶恶,贤贤贼不肖,
存亡国,继绝世,补敝起废”(《太史公自序》)。
《报任安书》表现了司马迁的无辜之冤、愤激之情、生死之观、著书之志,显示了司马迁的伟大人格,这就是:有伟大的理想,伟大的意志,伟大的毅力,
有为了伟大事业而甘愿“就极刑”、“万被戮”的非凡勇气。这奇冤、奇志构成
了深厚的内在底蕴的奇文。
作为一个文学艺术大师,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把心中万千的委屈和悲情凝结在笔底,既尽情抒发了自己心中郁结的奇冤和奇志,又表现出炉火纯青的
艺术技巧。
一、心脉清晰、环环相扣、首尾呼应
司马迁在《报任安书》中,主要是书写自己为完成《史记》而殉身的意志;
然而,作为一封复信,必须应答对方来信,所以,司马迁自然把“难以推贤进士”
的原因作为贯穿全文的线索。他在一开头便说,之所以没有遵照任安的指教去做,
是因为“身残处秽,动而见尤,欲益反损”,没有推贤进士的地位和资格。在第
二段对这一点作了具体阐述:援引历史事例,说明宦官“自古耻之”,然后用今
昔相衬的方法,说自己过去“厕下大夫之列”时尚无所建树,现在“已亏形为扫
除之隶”,又怎么能“仰首伸肩,论列是非”呢!第三段详细陈述因李陵事获罪
的经过。从结构上看,一方面回答了为什么会“身残处秽”,一方面也照应了“厕
下大夫之列,陪奉外廷末议”的后果。至此,司马迁把“难以荐士”论说得很充
分了,于是,这条明线便隐伏为暗线。第四、五段,阐述了自己“身残处秽”而
“含诟苟活”,即自己的荣辱观、生死观,成为全文最重要的部分。直到最后一
段,线索再次突出,重复强调自己目前的屈辱低贱、痛苦不堪的境遇,与开头的
身残处秽、不能荐士相呼应。
二、委婉深沉、迂回曲折、辞气雄浑
司马迁从前98年受宫刑,到前91年写这封信,度过了七年的漫长岁月。他表面上“从俗浮沉,与时俯仰,以通其狂惑”,而内心深处却是“肠一折而九回”。
其忧愁激愤积郁胸中,越积越深,所以一旦受到触动,就不觉要汹涌而出。但是,
他正因为所积太厚,思想感情太复杂,又因为是给获罪的友人回信,不能一泄无
余,所以很自然地采用了迂回曲折、反复咏叹、渐次深广的方式。从第一段的“独
抑郁而谁与语”,到第二段述说刑余之人的耻辱卑贱而发出的“嗟呼!嗟呼!如
仆,前何言哉!尚何言哉!”再到第三段述说为李陵事遭刑蒙冤而发出的“悲夫!
悲夫!事未易一二为俗人言也。”造成了欲说而又停顿,停顿而又不能不说的深
层涌动。终于,在前文的铺垫、蓄势之后,感情的洪水一泻千里了。从第四段的
“恨私心有所不尽,鄙陋没世,而文采不表于后世也”,到最后一段的“死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