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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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宋诗词中有关情爱的意象浅析——“莲”和“雨”
文学091班陶驰 20083198
摘要:男女情爱是中国古典诗词里永恒的主题,在有关情爱的诗词里被使用的意象十分丰富。“采莲”这一在中国古代普遍的劳动在文人的笔墨下变成了传达男女欢爱的典型意象,与此同时,“雨”这一纤柔的意象也被普遍用来传达细致温婉的情思。
关键词:莲雨男女情爱
一汉魏六朝“采莲”歌舞曲的起源与演变
“采莲”题材最早来自汉乐府民歌《江南》,诗云:江南可采莲, 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 鱼戏莲叶东, 鱼戏莲西, 鱼戏莲叶南, 鱼戏莲叶北。这首民歌始见《宋书乐志》, 郭茂倩《乐府诗集》收人《相和歌辞相和曲》。《江南》诗意, 大致有四种解释: 一《乐府解题》说: “《江南》古辞, 盖美芳晨丽景, 嬉游得时后人多从其说。二、张琦则认为这首民歌有政治寓意, 说: “荡而无节,宛丘东门之旨也。”陈沉《诗比兴笺》卷一同其说。三、今人或认为《江南》最主要的内容: 即歌唱劳动。这是一首歌唱江南人采莲时欢乐情景的民歌”。四、闻一多先生别有新解, 他认为《江南》中“‘莲’谐‘怜’声, 这也是隐语的一种, 这里是用鱼喻男, 莲喻女, 说鱼与莲戏, 实等于说男与女戏”。所戏之内容, 或直接认为这是与人类生殖的性活动相关, 《江南》“固然可以被男女青年嬉戏地唱于采莲劳动中,但它更有可能用于类似生殖崇拜的祀神活动中, 也有可能用于婚礼的歌舞中”。即,《江南》是一首情歌。这便是“采莲”之一与男女情爱相关的开端。
《江南》所歌咏的, 即使与采莲劳动相关, 但更加侧重的也是男女嬉戏调情的场面,
其中所隐隐表达的男女情爱, 经专家学者阐述, 已经被学界普遍接受。其实, 南朝诗人
都是将汉乐府《江南》作为情歌来阅读, 他们的模仿创作, 也是在描写隐约朦胧的男女
情爱。沈约所作的《江南》, 香艳芬芳, 诗云: “掉歌发江潭, 采莲渡湘南, 宜须闲隐处, 舟浦予自谙。罗衣织成带, 堕马碧玉替。但令舟揖渡, 宁计路嵌嵌。”歌中隐隐所
述的就是男女对情爱的追求。南朝民歌《西洲曲》, 其中则有一段以“采莲”为喻, 写对心爱男子的思念之情: “开门郎不至, 出门采红莲。采莲南塘秋, 莲花过人头。低头
弄莲子, 莲子青如水。置莲怀袖中, 莲心彻底红。”这里的“采莲”只是一个象征性的动作, “莲子”也是一种喻象, 通篇写男女情爱。至于南朝民歌中虽不写“采莲”但以“莲”喻男女情爱的诗歌更是俯拾皆是, 仅以《乐府诗集》卷四十六收录的八十九首《读曲歌》为例, 就有“千叶红芙菜, 照灼绿水边。余花任郎摘, 慎莫罢侬莲”; “思欢久,不爱独枝莲, 只惜同枝藕”;“所欢子, 莲从胸上度, 刺忆庭欲死,”; “作生隐藕叶,莲侬在何处”;“娇笑来向侬,一抱不能已。湖燥芙蓉萎, 莲汝藕欲死,”;“芙蓉腹里萎,撑汝从心起”:“种莲长江边, 藕生黄孽浦。必得莲子时, 流离经辛苦”;“芙蓉万重生,莲子信重杳”;“紫草生湖边, 误落芙蓉里。色分都未获, 空中染莲子”;“杀荷不断藕,莲心已复生”;“行膝点芙蓉, 深莲非骨念”,等等。南朝文人之篇什, 皆以“莲”喻男女情爱, 《先秦汉魏晋南北朝诗》所录甚多, 不赘〕回头来看古代“采莲”歌舞形式的发展演变, 也能充分证实汉乐府《江南》主要是一首情歌。
二唐宋诗词中“采莲”类题材作品
在上述有关“采莲”歌舞曲的起源和发展介绍中, “采莲”类诗词所描写的范围以及隐喻语意, 已经大致清晰。即: 唐宋诗词中“采莲”类题材作品, 主要是宫廷一般酒宴之间演唱的歌舞曲, 是达官贵人与文人墨客酒宴寻欢、欣赏女色的私人情感表现,因此, 其中多数同时又带有色情暗示或隐指男女情事。以下可以从大量作品的分类例举中印证本文观点。表明“采莲”舞曲与宫廷相关的, 唐诗中还时时可见。如: 王昌龄《采莲曲》说:“吴姬越艳楚王妃, 争弄莲舟水湿衣。”张籍《乌栖曲》说: “吴姬自唱《采莲曲》, 君王昨夜舟中宿。”花蕊夫人《宫词》说: “内人追逐采莲时, 惊起沙鸥两岸飞。”和凝《宫词》说: “云行风静早秋天, 竞绕盆池蹋采莲。”这都是宫中歌舞场面。陈陶《赋得古莲塘》为咏古之作, 说: “阖间宫娃能采莲, 明珠作佩龙为船。三千巧笑不复见, 江头废苑花年年。”所咏对象依然为作“采莲”歌舞的宫女。“采莲曲”流传开来以后, 成为唐宋时期达官贵人、文人墨客之歌舞酒宴中盛行不衰、经常演出的节目。戎星《采莲曲》“虽听《采莲曲》, 诅识采莲心”; 庚抱《和乐记室忆江水》“遥想观涛处, 犹忆《采莲歌》”; 薛能《平阳寓怀》“曾为郡职随分竹, 亦作歌词乞采莲; 鲍溶《水殿采菱歌》“采莲一声歌态长, 青丝结眼捕鸳鸯”, 皆是唐人描写娱乐场合歌女演唱的诗篇。“采莲”歌舞曲发展到宋代, 文人当宴应歌而作的歌词,大都已经与宫廷无关。如: 晏殊《渔家傲》“一曲采莲风细细, 人未醉, 鸳鸯不合惊飞起”; 欧阳修《蝶恋花》“越女采莲秋水畔, 窄袖轻罗, 暗露双金”; 晏几道《玉楼春》“采莲时候情歌舞, 永日闲从花里度”, 则都是宋人描写歌宴酒席之间歌妓演唱的词篇。其间, 时时有诗人们对曾经眷恋过的歌女的回忆留恋, 或者是对曾经历过的歌舞场面的缅怀。杜牧《怀钟陵旧游》“一声明月采莲女, 四面朱楼卷画帘”; 许浑《夜泊永乐有怀》“莲沽愁红荡碧波, 吴娃齐唱采莲歌,’; 晃补之《离亭宴》“怅望采莲人, 烟波万重吴帕”; 周邦彦《南乡子》“应是采莲闲伴侣, 相寻。收取莲心与旧人”; 晏几道《清平乐》“莫愁家住溪边, 采莲心事年年”; 《虞美人》“采莲时节定来无? 醉后满身花影,倩人扶”; 《采桑子》“旧事年年, 时节南湖又采莲”; 祖可《菩萨蛮》“别岸却斜晖, 采莲人未归”, 都是以追忆的方式写对旧情的眷恋。晏几道所回忆的, 据说还与友人家具体的一位歌女“小莲”相关¹。王勃《采莲曲》写“相思苦, 佳期不可驻”之艳情, 中间说: “今已暮, 采莲花,渠今那必尽倡家。”明确告诉读者, 当时“采莲”歌舞者基本上是“倡家”歌妓。此外,崔压《和友人鸳鸯之什》“采莲无限兰挠女, 笑指中流羡尔归”; 冯待征《虞姬怨》“妾本江南采莲女, 君是江东学剑人”; 徐玄之《采莲》“越艳荆妹惯采莲, 兰挠画揖满长川”; 朱敦儒《苏武慢》“几处兰舟, 采莲游女, 归去隔花相恼,’; 杨泽民《蓦山溪》“一掉采莲归, 悄羞得、鸳鸯飞避”; 叶闻《摸鱼儿》“采莲柔妒如语, 红裙溅水鸳鸯湿, 几度云朝雨暮”; 刘辰翁《临江仙》“旧日采莲羞半面, 至今回首匆匆”, 也都一一点明“采莲”歌舞者卖唱陪宴的身份。曹冠《霜天晓角》更是直接写酒宴之间行使酒令的歌女, 说: “浦淑凝烟, 谁家女采莲? 手然荷花微笑, 传雅令、信清欢。”
通过这些唐宋诗词的句子可以看出,“采莲”意象在表达男女情爱关系中的典型性和重要性。
在古典诗词中,“雨”这一意象因其特征也与男女情爱产生了不可分割的关系:
纤细与轻柔,是雨作为物象的一种特质,所谓“雨如丝细”。在雨的这种特质里,人们揉入一些相应的柔弱细微的审美情感,便使它具有了纤柔之美。而诗人表现雨意象时,会把一些同样具有纤柔特质的其他意象与之组合,尽力渲染这种美感。如柳丝与雨丝有相似的形状意态,都具有长、柔、细的特点,所以在唐宋诗词里,这两种意象常常融合一起,如晏几道《浣溪沙》中写万条千缕的杨柳“舞烟眠雨过清明”,那柳条在暮春的斜斜丝雨中低垂安眠,雨姿,柳态,该是怎样一种纤柔的恬静与安闲。将柳丝融合进雨丝的纤细轻柔,以表现一种纤柔悠长的情境,温庭筠尤擅此道。如他的《更漏子》写闺中少妇思念远在边塞戍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