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活着》的悲剧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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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活着 》之后 ,我 以一 种 近 乎 疯 狂 的速 度 , 翻 阅 了余 华 几 乎 所 有 的 作 品 ,《许 三 观 卖 血 记 》、 《现实一种》、《我胆小如 鼠》等 等。读完这 些作 品 ,给我 的总体 感觉 是 :冷酷 。苦难几 乎遍 及每 一 部 作 品。尤其 《许 三观卖 血记 》和 《活着 》。显 然 , 苦 难是余 华作 品 反 复 渲染 的主题 .也 是他 小 说 的
2012年 4月 第 28卷 第 2期
思 茅师范 高等专 科学 校学 报
Journ al of Simao Teachers’College
Apr.2012 Vo1.28 No.2
论《活 着 》的 悲剧 意 识
朱 自进
(甘 肃省 镇原 县平 泉 中学 ,甘 肃 庆 阳 745000)
① [收稿 日期 ]2012—02—29 [作者简 介]朱 自进 (1973一),男,甘肃镇 原人 ,中学一级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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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 自进 : 论《活着》的悲剧意识
何 的微笑 ”,我想 是 的 ,《活着 》中尽 管也 充 满 了死 亡 .但 那 不 是 作 者 创 作 的重 点 ;虽 然 也 充 斥 着 流 血 .哭 。但 微 笑 是 无 处 不 在 的 ,皆 是 无 可奈 何 的 “阿 Q式 ”的 自我 安 慰 的笑 。这 种 微 笑 是 身 处 困 境 中的人 的特 征 ,而不是 哭 。当他们 悲难 自禁 时 , 听 到的往 往是 笑声 。福 贵乃 至家人 都是 这样 一种 精神 状 态 ,作 品 中虽 没 有 明写 ,人 物 是 怎 样 微 笑 的 .但 给人 的 这 种笑 的感 觉 怎 么也 抹 不 掉 。不 说 别 的 ,就福 贵在 文革期 间那 句 说 了无 数遍 的 ,带有 黑色 幽默 味 的 “我 是 地 主 痞 子 ,打倒 地 主 福 贵 !” 很有 说服力 ,他 每次 都很 乐意 。也很 滑稽 。那 么它 是悲 剧 了。
《活着》是悲剧 ,那当然有悲剧性 了,《活着》 与福 贵 。是有 艺 术 中 的悲 剧 性 和 现 实 中 的悲 剧 性 了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艺术 中 的悲剧 性 ,主要 指 作 家 创作 的作 品而 言 ,也 包括 作 品 中 的 人 物 ,是 对 《活 着 》这 悲 剧 作 品的 基本属 性进 行 概 括 和 抽 象 的结 果 .就 是 说 当 “悲剧 性作 为一个 美学 范 畴 ”时 ,他 的意 义来 源 就
看似绝 望大 于 希望 的作 品 。是 否 可 以认 为 它 是一 部悲剧 呢 ? 目前 ,学术 界还 没有 明说 .只公 认 了它的苦 难性 和冷 峻性 。虽然认 为作 品是 有 悲剧 性 的 ,但有 悲剧性 却不 一定 是悲 剧 。
笔者 认为 它是 一 部 悲剧 作 品 ,用 沈 从 文 先 生 在 《冬 的空间》里 的一 段话 :“悲剧 不 是死 亡 ,不 是 流 血 ,并 一 定 是笑 ,应 该 是微 笑 ,处 处 皆是 无 可奈
的悲剧 性 。与其 说是他 们 的悲剧 性 ,还不如 说是 时 代 的悲 剧性 。他 们 生 活 在 那 个 时代 ,就 或 多 或少 的披上 了时代 的外衣 。时 代呼 唤什 么他们 就不 能 超越这 个 境 域 。 因 为 时代 不 以 他 们 的 意 志 为转 移 。他 们 为 了抗 拒 时代 的摧 残 ,也 陷入 尖 锐 的 矛 盾 之 中 .处 于 “两 难 ”或“动机 与结 果 完全 相 反 的” 的灾难 里 ,作时 代 的发展 的助推 器 。然后 ,艰难 的 活着 ,忍受 着 ,悲 剧性 的死 去 ,生 息 。
母 题 。这种 苦 难 在 余 华 2O世 纪 90年 代 的 小 说 中 ,更 多地 体现 为一 种 人 生 的失 意 和 必 须 直 面 的 生存 困境 。《活着 》主 人 公 福 贵 一 生 可 谓 命 运 多 舛 ,然 而在 他所经 历 的一系 列不幸 当中 ,家产 尽失 也好 ,穷 困潦倒 也 好 ,被 拉壮 丁 九死 一 生 也好 ,都 抵 不上那 一桩一 桩 的亲人 的死亡 和生命 的丧失 来 得 触 目惊 心 ,悲难 自禁 。处 处 有 辛 酸 ,处 处 有 绝 望 ,处处 也有 希 望 。 因为希 望 是 身 处 困厄 中 的 人 的粮食 。所 以 ,即使 有致命 的打击 ,也没有 把 福贵 打倒 。爹死 了 ,娘 、家珍 和 孩子 是 他 的希 望 ;被 拉 壮 丁 ,家 是他 的希望 ;有 庆 死 了 ,家珍 和 女儿 是 他 的希 望 ;家珍 死 了 ,女 儿女 婿 是他 的希 望 ;女儿 女 婿死 了 ,苦 根 是他 的希 望 以及 苦 根 死 了 。“福 贵 ” 们是 他的希 望 ,他 还活着 。
[摘 要 ] 《活着》的主人公 福 贵的命 运是 有 悲剧 性 的 ,《活 着》是 有 悲剧 意 识 的 ,这 一 悲 剧意识揭示 了人或生命的 巨大的承受力;余华以之揭示了人性的苦难性质 ,肯定 了生命的的韧 性与 生活 的 自在性 。以及 人 活着 的责任 与“必须”。
[关键词 ] 《活着》;悲剧性;悲剧意识 ;苦难 ;承受 [中图分类号]I207.4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8059(2012)02—0074—04
对余华的关注 以及对其作品系列的阅读 。缘 于一 部 叫《福 贵》的电视 连 续剧 的播 放 。所 以 ,认 识福 贵 比余华早 。电视剧 着力 刻画 的主要 人物福 贵 ,虽历 尽人 间难 以忍受 的苦难 .但 还诗意 的栖 居 着 。他那 顽强 的生命 力 给读 图时代 的我们 很大 的 震撼 。常人无 法忍 受 的苦 难 .他 却承 受 了 ,而且 还 是 那么乐 观 ,那么 安然 。我想 ,这也 许就 是我 国老 百 姓 口中 的那 旬 “好 死 不 如赖 活 着 ”,“留得 青 山 在 不怕 柴烧 ”的谚 语 在 作祟 吧 !让 一 个本 可 以把 结 束生命 作 为解脱 苦难 的人 茕茕 孑立 ,形影相 吊。 这 种集 冷峻 、残酷 于 一体 的作 品 .大概 只有 “血 管 里流着冰渣子的” 余华才可以写 出。他是要向 我们讲 述 “眼 泪 的 丰 富 和 宽 广 :讲 述 绝 望 的不 存 在 ;讲 述人 是为 了活着 本身 而 活着 ,而 不是 为 了活 着之 外 的任何事 物 而活着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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