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子伴侣与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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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子伴侣与疾病
1 分子伴侣是双刃剑(Henderson 1996)
(1) 分子伴侣的免疫保护作用
分子伴侣不仅是胞内蛋白折叠、组装与转运的帮助蛋白,更令人惊奇的是它还可以成为感染性疾病中的免疫优势抗原( immunodominant antigens ),激发宿主体内的体液免疫反应和 T 细胞介导的细胞免疫反应,证实在细菌或寄生虫感染中具有免疫保护作用( Minowanda 1995, Young 1992 )。这说明分子伴侣有可能用作疫苗,来抵抗微生物的感染,并用来治疗肿瘤和自身免疫疾病( Suto 1995 )。用一个 96Ku 的肿瘤相关分子伴侣免疫肿瘤病人,已进入一期临床实验( Edgington 1995 )。动物疾病模型中的胰岛素依赖型糖尿病、风湿病等可被分子伴侣 cpn60 抑制,可能是 cpn60- 反应性 T 淋巴细胞起了作用。某些情况下,分子伴侣如 cpn10 中的妊娠早期因子( early pregnancy factors, EPF )具有免疫抑制作用,因而具有安胎、防止习惯性流产等治疗价值( Cavanagh 1994 )。生理情况下,诱导热休克蛋白 Hsp70 等的过度表达,能使机体具有更高的缺血耐受能力,减少急性成人呼吸窘迫症造成的器官损害( Currie 1993 )。眼球晶状体中的 (- 晶体蛋白
( (-crystallin )可以防止其他晶体蛋白的聚集和浊化,因而能够防治白内障( Graw 1997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受紫外线照射累加效应的影响,可导致 (- 晶体蛋白的分子伴侣活性减弱,这常常是老年性白内障的病因之一。而有些药物如阿斯匹林、 indomethacin 等也能介导产生热休克反应。
(2) 分子伴侣的致病作用
细胞内新生肽链的折叠过程中,其正确折叠需要帮助蛋白如分子伴侣和折叠酶等的参与和介导;而蛋白质的降解还可以由分子伴侣提供的“质控系统( quality control system )”辅助完成 (Hammond 1995,) 。这种“质控系统”可以识别( recongnizing )、滞留
( retaining )和靶向作用( targeting )于错误折叠的蛋白质,促进这些蛋白质聚集或降解,阻碍其正常定位,防止它们干扰细胞的正常功能。但也可以导致疾病的发生。已知许多编码基因的细微突变如点突变或个别氨基酸的缺失,编码蛋白还具有绝大部分生物活性,只是出现蛋白产物极细微的折叠异常,却可导致疾病的发生。部分原因是“质控系统”在发挥作用:蛋白产物极细微的折叠异常,虽然对活性影响不大,却可以被分子伴侣等识别而滞留在内质网,不能实现正常的转位、转运或分泌,从而不能到达生理位置执行正常的功能,导致疾病发生。典型的例子有 ?? 抗胰蛋白酶缺陷病(T eckman 1995 )。一种情况是因为 ?? 抗胰蛋白酶发生Glu ??? ( ? L ys 的 Z 突变时,仅有 15% 的蛋白质分泌出来,其余全部滞留在内质网( ER )。这种滞留的原因部分是由 ER 的分子伴侣 calnexin 介导了折叠异常的突变蛋白的聚集。而异常产物的聚集大大妨碍了细胞的正常活动,导致肝硬化( cirrhosis )或肺气肿( emphysema )的发生。另一种疾病是囊性纤维化( cystic fibrosis, CF ),囊性纤维性跨膜递质调节蛋白( CFTR )是位于胞膜的 cAMP 激动型氯离子通道,野生型 CFTR 有 12 个跨膜结构域( membrane-spanning domains ),大部分位于胞浆。新生 CFTR 多肽链在 ER 至少与两个以上的分子伴侣如 calnexin 和 Hsp70 形成复合物,脱离分子伴侣的“护送”方可转运至细胞膜 (Yang 1993; Pind 1994) 。超过 70% 的 CF 病人中, CFTR 蛋白第 508 位的苯丙氨酸 Phe 发生缺失(Δ F508 CFTR ),突变体仅有细微的构象变化,但能被“质控系统” 识别并将其滞留在内质网,ΔF508 CFTR 发生聚集,甚至降解,从而它的转运速度跟不上胞膜氯离子通道蛋白的更新速度,细胞功能受
限。实际上,这种只有折叠细微变化的蛋白在特定条件下如低温时,仍可以转运至胞膜,具有绝大部分生理活性( Denning 1992 )。可以设想,治疗这种疾病,并不一定非要进行基因治疗不可,而只要完善其转运途径即可。如甘油( glycerol )、二甲基亚砜
DMSO(dimethylsulfoxide) 和氘化水( deuterated water )等,以及细胞内的氮氧化物三甲亚砜( trimethysulfoxide N-oxide ),可以稳定蛋白,增加溶解度,减少 CFTR 突变蛋白的降解,实现正常运输( Brown 1996 )。对应于大分子的分子伴侣,这些小分子的蛋白稳定剂,又称为化学伴侣( chemical chaperones )。细胞内存在的对抗高渗的渗透剂( osmolytes )就是典型的一类 (Welch 1996) :碳水化物中除甘油外,还有 sorbitol 、arabitol 、 myo-inositol 及 trehalose; 氨基酸及氨基酸衍生物中的甘氨酸等;甲胺类物质中的 TMAO (trimythylamine N-oxide), 甘油磷酸胆碱
( glycero-phosphorylcholine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蛋白折叠异常导致定位异常。如一些神经系统疾病 Alzheimer's 病和 prion 蛋白粒子病,突变蛋白并没有滞留在转运途中,可以到达正常定位位置 (Cohen 1994) 。突变蛋白之间的相互作用导致蛋白质发生错误折叠,因为降解不彻底而形成不溶性沉淀。不溶性沉淀形成过多,严重干扰正常的神经活动,引起失能,属于“折叠病( fold diseases )”。 prion 蛋白粒子病中致病性蛋白
( pathogenic prion protein, PrPsc )的聚集,是因为蛋白构象中的一个或多个α螺旋变成了β片层,进入大脑后还能使正常的PrPc(normal PrP)蛋白变成异常的 PrPsc 蛋白,象介导错误折叠的“模板”,称为“病理性伴侣分子”( pathological chaperones ),因而具有感染能力( Cohen 1994 )。一些蛋白稳定剂如甘油、 DMSO 和三甲亚砜等,可以阻止正常蛋白的异常化。 Alzheimer's 病淀粉样β蛋白N 端发生Glu22(Gln 的突变时,减少了N 端α螺旋的含量,促进了淀粉样变的发生;而引入单个氨基酸突变Val18(Ala,则可以显著增加N 端α螺旋的含量,减少了蛋白的淀粉样纤维化(Soto 1995)。还有其他疾病如遗传性 cystatin C 淀粉样变( Hereditary cystatin C amyloid angiopathy ),门冬氨酰葡糖胺缺乏症( Aspartylglycosaminuria ),以及一些显性遗传性神经元退变疾病( dominantly inherited neurodegenerative diseases )如Huntington’s 舞蹈病(Huntington’s chorea ),脊髓 / 延髓性肌萎缩( spinal/bulbar muscular atrophy ),I 型脊髓小脑性共济失调( spinocerebellar ataxia type I ),红色齿状核 - 苍白球萎缩( dentatorubral-pallidoluysian atrophy ), Machado-Joseph 疾病( Machado-Joseph desease )均是由于蛋白质突变造成异常折叠,有的形成纤维状聚集物,严重干扰神经系统的正常功能。有的突变蛋白聚集后被降解则引起缺乏症( Ruddon 1996 )。有些激素分子如 hCG 的折叠缺陷还可以引起妇科的恶性肿瘤,有些癌细胞因此缺少正常的细胞外基质( Ruddon 1996 )。看来许多遗传性疾病或基因突变疾病实际上是折叠病。
另外,病原体结合的分子伴侣免疫原性很强,在宿主体内能诱发产生某些免疫疾病,如结核( tuberculosis ), Ieprosy , Legionnaire's 病, Iyme 病, Q 热( Q fever )等(Schoel 1994) 。而分子伴侣本身的变化,如 cpn10 的表达水平下降,可能与全身性致命性线粒体疾病( Agsteribbe 1993 )有关。因而,对分子伴侣在各种病理现象中的作用的研究是非常必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