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复与_天演论_的翻译_李兆军

一次把西方的古典经济学、政治学理论以 不然“则求达难”。雅为达，达为信，“信达 化。“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自然界的一切
及自然科学和哲学理论较为系统地引入中 雅”三者相辅相成，丝丝入扣，浑然一体。严 都在变化发展，强者存，弱者亡，适应者生，
国，启蒙与教育了一代国人。他担忧中国丧 复认为译文也要有文采才能以期行远，“言 不适应者灭。“与天争胜”，图强保种。“与自
究西方政治学说，考察资本主义社会制度。 自己的翻译实践活动，于 1898 年在《天演 严复还一语双关地说，“什法师有云：学我
1879 年回国，先后执教于福州船政学堂及 论·译例言》中提出并阐释了“信达雅”三字 者病。”严复“实非正法”的翻译方法，越来
北洋水师学堂。甲午战争后，积极参加康有 的翻译标准。“译事三难:信、达、雅。”《易》 越同当今译界所公认的“接受理论”相吻
乾，初名传初，改名宗光，字又陵，后名复， 科学的最高成就，其内容贯串了物质、生命 而且也没有按原文章节排序，而是按其内
字几道，晚号愈壄老人，福建侯官（后并入 与人文界。对严复而言，作为整个西方学术 容重新进行划分。原文一章可能译为数章，
闽县，称为闽侯，今福州市）人。中国近代启 界最高结晶的天演论，足以作为指导一切 或原文数章合译为一章，甚至改变原文的
西夏、蒙古鼎立争战的年代。金朝章宗时， 询问他，他回答说：“回回国主当死于野。” 才推举窝阔台为可汗，避免了可能出现的
经科举而任开州同知，金朝宣宗南迁，任他 结果，他所说的都得到了验证。从此，成吉 冲突和分裂。窝阔台即位后，耶律楚材用汉
为左右司员外郎，留守燕京。
思汗更信任他了，每次征讨，必命耶律楚材 族封建统治的等级制度维护窝阔台的统治
再召集贵族、大臣大会，推
阳 市
贵族。汉学的影响一直在这个家族延续下 理民事，万户府总管军政，课税所掌钱谷； 举新可汗。成吉思汗死后 委
去。自耶律楚材的祖父起，他们家世代为金 建立赋税制度，设立 10 路程征收课税使； 留下的军队共有 12.9 万 督
朝的达官贵族，常居燕京。
开科取士，释放被俘为奴的汉族儒士，并
根据蒙古可汗的继承 敏
丹贵族内部动乱时他逃到中原度过了其后 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统治政策。如定策立 制度，可汗生前示意或指
半生。他的后代有一段时间也是在中原生 仪制，劝亲王察合台（窝阔台 兄）行 君 臣 定其某位子孙继位，死后 朝
活的，后来才辗转回到辽国并成为金朝的
礼，以尊君权；建议军民分治，州郡长吏专
学》），是 19 世纪生物学家赫胥黎宣传达尔 《天演论》并没有对原书照搬直译，而是根 独处一室之中……”中。严译“以中文短句
文进化论的通俗性读物。从欧洲留学归来， 据需要选译了其中的导言和第一部分，以 翻译英文长句，句次不对要义无失……”多
严复面对中国的贫穷落后、愚昧保守和西 自己的理解改名《天演论》，内容上有增减， 处使用四字短语，读起来节奏感强，音调铿
方的繁荣文明、进步开化形成的巨大反差， 有改造，且多有以“按语”形式的借题发挥。 锵，与原文可谓貌离神合。
受到强烈的思想冲击。他清醒地认识到唤 严复对西方资产阶级哲学思想的译介不是
3.既忠于原著又区别于原著。严复译
28 兰台世界 2010·2 月上
名人档案 MINGRE NDANG'AN
耶律楚材（1190－1244），契丹人，辽太 纪末至 13 世纪初，铁木真征服
失本民族的“国种特性”会“如鱼之离水而 之无文，行之不远。”
强保种之事，反复三致意焉”。严复翻译此
处空，如蹩跛者之挟拐以行，如短于精神者
一百年来，我国译界对翻译理论和翻 书既要让国人知道西学精神之所在，开启
之恃鸦片为发越，此谓之失其本性”，而“失 译标准的探讨方兴未艾，先后提出了各种 民智，又为其译文中强调“自强保种”见解。
MINGRE NDANG'AN 名人档案
严 复 与《天 演 论》的 翻 译
□ 西京学院 李兆军
起民族觉醒的迫切，为了引起救亡图存的 原封不动生搬硬套，而是据我所需，择善而
注意，严复毅然决然地选择翻译《天演论》， 译，力求服务于国情，切中于国人的理解能
严 宣传“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进步思想，激 力和接受能力。所以严复翻译的《天演论》 复 像 起民众图强保种的生存意念。从 1896 年起 译本不是本义上所指的翻译，而是摘译、改
《原富》、《法意》、《群学肄言》、《名学浅说》、 信，已大难矣!”“信”以“达”为依托,互寓其 所需，译所不得不译，《天演论》主要内容如
《群己权界论》、《穆勒名学》、《社会通途》 中“, 顾信矣不达，虽译犹不译也”，“为达， 下：“不变一言，绝非天运。”天地自然乃至
等，系统介绍西方资产阶级政治理论。他第 即所以为信。”雅服务于达，雅“则为达易”， 社会人类，“不主故常”，一刻不停地发生变
点是：自然界的生物不是万古不变，而是不
们提出不振作自强就会亡国灭种的警告。
[2]梁真惠.严复译本《天演论》的变异现象[J ].北 京第二外国语学院学报，2007(6).
万人的军队，其余的 2.8
雁 来
晚年所得的幼子，耶律履寄予很大的期望， 历史上都占有重要地位。
万人分给了成吉思汗的母
借古人“楚虽有材，晋实用之”的典故，给这
当时蒙古将士的头脑中存在着严重的 亲、三个弟弟和四个儿子。
孩子取了个寓意深远的名字：楚材，字晋 迷信观念。耶律楚材精通占卜，所以，在跟 其中窝阔台只得兵 4000
卿。耶律楚材三岁丧父，由其母抚养教育成 随成吉思汗的早期，他一直随军西征，把卜 人。拖雷继承的军队都是
人。他从小博览群书，学习汉文化，因而有 卦、天文、地理知识运用于战争。1219 年夏 随成吉思汗出生入死的亲
楚 材
民 族 和 解 及 融 合 的 促 进 者
着浓厚的汉文化基础，并旁通天文、地理、 天，成吉思汗要征讨回回国，出发之日，下 信部队，拖雷长期随军征
业
家庭，是辽朝东丹王耶律突欲的八世孙。耶
而不称其名。作为金朝的降臣，耶律楚材
深得成吉思汗的器重，他
学 院
律突欲是契丹皇族中最早接受北宋文化的 被成吉思汗所赏识，随军征战。在窝阔台 也因此敢于直言进谏，并
人之一，他治理东丹，一概采用汉法。他对 时，更被重用。为适应蒙古对中原地区的 多被采纳。
李
中原文化十分推崇，有很厚的汉学功底，契 统治，窝阔台采纳耶律楚材的建议，采取
祖长子东丹王耶律突欲的八世世孙，字晋 卿，晚年号玉泉老人，佛号湛然居士。他是 元代著名的大政治家，是精通儒学和佛经 的学者。在蒙古成吉思汗、窝阔台时期，耶
了各蒙古部落，于 1206 年建立 了统一的蒙古汗国，铁木真被 推举为全蒙古的汗，号“成吉思 汗”（意为海洋般的大汗）。成
耶 律
：
□
律楚材任大臣，官至中书令，任事近 30 年。 吉思汗能团结部下，善于用人，
面对落后挨打的悲惨境况，转向西方寻求 今尚没有哪一种译说译论能取代它。
诗学规范，即汉以前的古雅文体来引起他
救国救民的真理。《天演论》原名《Evolution
三、《天演论》多样化的翻译特点
们的注意，只有用古文翻译才便于译文的
and Ethics》（今人译作 《进 化 论 与 伦 理
1“. 实非正法”的翻译方法。严复翻译 接受和传播。如在《天演论》开篇的“赫胥黎
年出版译著《天演论》，以“物竞天择、适者 研读《译例言》可以得出严复把“信”置于三
2“. 译所不得不译”的针对性翻译。赫
生存”的进化论唤醒国人救亡图存。1900 个标准的首位“, 信”字当头，是纲又是目， 胥黎认为生物是进化的，不是自古不变的。
年后又致力于西学名著的翻译，先后译出 纲举目张,层次分明。严复特别指出“, 求其 严译《天演论》有很强的目的性，针对社会
耶律楚材在促进蒙古族和汉族的和解及融 招纳降将为其所用。耶律楚材
渤
合方面起到了积极的促进作用，是中华民 就是在成吉思汗破燕京后，俘
海
族大家庭形成的积极促进者。
之而深感其才能，把他留在身
船 舶
一、出身贵族，博学多才
边的。成吉思汗还尊称其为
职
耶律楚材生活在早已汉化的契丹贵族 “吾图撒合里”（意为美髯人）， 耶律楚材画像
分，正文是赫胥黎 1893 年在一次学术讲座 论》导论分为 18 篇、正文分为 17 篇，分别 民智、新民德、自强自立、 “与天交胜”。
上的讲稿，导言是 1894 年他在讲稿付印前 冠以篇名，并对其中 28 篇加了按语。他在 参考文献：
[1 ]田 静 . 从 语 言 顺 应 论 看 严 复《天 演 论》的 翻 译 添写的，较正文还长些。《天演论》的基本观 阐述进化论的同时，联系中国的实际，向人 [J ].广西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9(1).
一、引进西学唤醒国人
到 1908 年，严复翻译了《天演论》，向国人 译、编译、译述、述评等多种方法的杂糅。严
1.传播西学第一人。严复（1853 年 12 介绍近世思想，敲响祖国危亡的警钟。他相 复在翻译《天演论》中删去不少原文，少则
月 10 日～1921 年 10 月 27 日），乳名体 信《天演论》代表了西方自然与社会、人文 几句，多则数十句，甚至整段整段地删减。
政府软弱无能，赔款割地，中华民族危在旦 达雅”三字标准还要长期沿用，只要中国 士入手。而这些人保守排外，不愿意接受外
夕的国内外环境，进步的中华儿女有着强 还有翻译，就会有人信奉三字翻译准则。 来事物和思想，为了让他们接受西方的思
烈的革命思潮，救亡的迫切感使他们不愿 “信达雅”是我国译界公认的翻译标准，至 想意识形态，严复决定用当时正统的主流
其本性未能有久存者也。”
译论译说，如“忠实、通顺”，“忠实、通顺、 严复对语言表达的选择是有目的性的，他
2.翻译《天演论》以唤醒国人。严复所 美”，以及“神似”和“化境”，然都没有超越 译书的目标读者是当时的士大夫阶层。在
处清朝晚期，面对西方资本主义的侵略，清 “信达雅”的范畴，展望我国译界未来，“信 他看来，推动社会变革，唯有从上层官僚人
律历、医药、占卜等知识。他虽崇尚汉文化， 了三尺厚的大雪，成吉思汗迟疑了，耶律楚 战，这些将士都“归心拖雷”，而拖雷也有争
却没有汉族士大夫狭隘的民族情绪和偏 材对他说：“玄冥之气，见于盛夏，克敌之徽 权的愿望。所以，集议 40 日而不能决定汗
见。他生活的年代，是中国历史上南宋、金、 也。”1220 年冬天，天打起大雷，成吉思汗 位人选。最后，耶律楚材说服了拖雷，大会
人。按照蒙古体例，幼子继
查 室
金章宗明昌元年(1190)六月二十日，在 委以重任。耶律楚材在蒙古入主中原后， 承父亲“，主其家帐”的规
首都燕京(今北京)西山，一个新的生命在尚 为使其统治集团接受汉文化，以及巩固元 定，幼子拖雷继承了 11.1 韩
书右丞耶律履的宰相府中诞生了。对这个
朝的统治起到了促进作用，在蒙古及元朝
二、足智多谋，直言秉谏
占卜。攻占灵武后，众将皆争夺财产、百姓， 地位。他对窝阔台之兄察合台说“：王虽兄，
蒙古原是居住在额尔古纳河上游的 而耶律楚材却独自寻找书籍和大黄药材。 位则臣也，礼当拜。王拜则莫敢不拜。”察合
一个部落，后来迁居到三河（鄂嫩河、克鲁 不久，军中流传病疫，服用其大黄而治愈。 台听从之，率皇族及大臣拜在窝阔台帐下。
为的变法运动，主张学习西方，变法改革， 曰“: 修辞立诚”。子曰“: 辞达而已。”又曰: 合，这种理论强调从译语国度的社会状况
行君主立宪。1897 年，严复与夏曾佑在天 “言之无文，行之不远。” “三者乃文章正轨， 和读者接受能力来撮取域外文化, 从信守
津创办《国闻报》，成为北方维新喉舌。1898 亦即为译事楷模。故信பைடு நூலகம்而外，求其尔雅。” 原语文化到趋向译语文化、译语读者。
蒙思想家、翻译家。
的最高也最根本的一贯之道。
人称。严复翻译《天演论》非但有多处删减
严复 1872 年毕业于福州船政学堂。
二、首提翻译标准“信达雅”
改译，而且多按语述评，译者直抒己见。“题
1877 年被派赴英国学习海军。此间，他研
严复总结古代佛典翻译的经验，基于 曰达旨，不云笔译，取便发挥，实非正法。”
伦河、土拉河）源头，逐渐发展壮大。12 世 耶律楚材在军中所起到的特殊作用，使他 从此，在蒙古统治阶层中才始有君臣礼拜
作《天演论》，英文书名直译应为《进化论与 理上最优秀的人。严复译述《天演论》不是 以“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生物进化理
伦理学》。《天演论》 分导言和正文两个部 纯粹直译，而是有评论，有发挥。他将《天演 论阐发其救亡图存的观点，提倡鼓民力、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