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公平的正义——关于约翰·罗尔斯分配正义思想的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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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义务论则与目的论相反，认为正当是独立于善的，是更优先的，康德就是义务论的一个突出代表。“罗尔斯认为他的作为公平的正义

理论也是一种非目的论意义上的义务论，同样强调正当对善的独立性和优先性，这在两个优先规则中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6]罗尔斯伦理思想是以权利为基础、

以正义为核心、以保障个体的自由和权利为根本的，总体上可归结为一种权利伦理学，这种权利伦理学把社会基本结构或社会制度的正义性问题作为其理论

研究的主题，旨在为社会制度的设计和安排提供伦理根据和伦理辩护，进而为个人自由和权利的保障与实现提供更为有力的制度伦理基础。罗尔斯认为，唯

一的可能是如何求得所有作为社会公民之个人权利和自由的公正保障，即惟有一种公平正义的社会伦理原则才可能为所有个人接受。从这里我们不难看出，

“基于权利的”个体伦理学主题被逻辑地转换为“公平正义”的社会伦理主题。罗尔斯的伦理思想是一种权利论、道义论伦理思想，它与康德的义务论、

道义论伦理有着许多共同点。二者都具有自由主义性质，并分享一种共同的价值追求，即为个人自由和权利进行伦理辩护，为自由理念寻求坚实的伦理根据。

但是，罗尔斯权利伦理本质上有别于康德义务论伦理。事实上，对康德义务论伦理的批判和解构，恰恰构成罗尔斯权利论伦理的最重要主题之一。如果说《正

义论》所假定的与公平的正义相联系的秩序良好的社会是一种非现实的理念，它的所有公民都是基于某种完备性的学说来认可公平的正义观念的。“公平的正

义”观念被发展为一种优于功利主义的选择性的系统正义解释，“这种契约论的观点最切近于我们所考虑的正义判断，并构成一个民主社会的最恰当的道德基

础”。『7」罗尔斯认为，以公平即正义为指导的社会是稳定的，因为道德心理学表明，社会成员们总是希望获得和维护一个共同的和广泛的道德学说。他认为，

一个自由政体容许各种不相容的宗教和道德学说，而它的稳定性就在于“公平即正义”这一政治理论。

罗尔斯宣称，基于社会契约论所建立起来的“公平正义”的伦理理念是可以普遍化的、普世伦理的。他认为“这种正义观念将指导各民族的行为趋向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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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方向，趋向为其共同利益而考虑的普遍制度的规划。”“如同自由社会中的公民应尊重他人的完备性的宗教学说，哲学学说及道德学说，只要他们与一种合

理的政治\n。他打破了经济学和伦理学的长期隔绝状态，使经济学摆脱其技术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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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倾向，重新提出了经济学的规范基础问题。《正义论》被誉为自功利主义理论以后在经济学领域影响最大的伦理学理论，它超越了传统哲学和经济学相互敌

意的成见，在经济学和哲学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为经济学和其他科学的对话提供了范例。

(一)历史渊源追根溯源，罗尔斯的正义思想可以在古希腊的柏拉图、亚里士多德那里找

到它的滥筋。但它有别于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正义思想。同样是讲正义，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强调的都是社会秩序，认为正义体现为国家和谐的秩序。而

罗尔斯强调的是人的自由平等，他认为人的自由是正义的核心。柏拉图从他的理念论出发，认为一个理想的国家应该是不同能力的人得到最恰当的安排，使

所有的需要都得到满足，从而使社会成为协调一致的国家。社会上不同能力的人(即柏拉图所说的统治者、武士和生产者三个阶层)各司其职、不相膺越，

国家就达到了正义。可见柏拉图的正义是要确立一个社会的等级隶属关系秩序，以利于统治阶级的统治地位。亚里士多德认为人是天生的理性动物和社会政治

动物，从人的这一本性出发，他推出了人人都有参与社会生活的愿望的结论。亚里士多德认为，法治优于人治，人在本性上包含着兽行的成分，如果把国家

交给一个人来统治，“这就在政治中混入了兽性的因素’，，1，刀就难以体现并保障公共利益。而正义滋生于这一社会关系之中，正义被认为是符合公共利益的一

种善，又由于法律体现了人民的共同利益，因而遵守法律就体现了正义。亚里士多德的正义可以说是法治的正义，他同柏拉图一样，强调正义是社会的秩序。

如果要说有区别，柏拉图是把正义建立在人治基础上的，而亚里士多德则主张通过法治来实现社会正义。

古希腊的以社会为中心的\n质是要求国家应对社会成员的社会经济差别予以调节，使之最大限度地改善最差者的地位。在这两条原则中，自由原则是首要原

则，差别原则是建立在自由原则基础上的，是从属于自由原则的。只有在贯彻自由原则的前提下，才能贯彻差别原则，而不能以牺牲前者的利益来满足后者。

罗尔斯的正义论在对待个人和国家关系上为政府的制度建设提供了更为深刻而合理的理论依据，这是古希腊的正义思想和近代资产阶级思想家的正义思想所

不可企及的。罗尔斯虽然继承了近代资产阶级自由主义传统，但他关于个人和国家关系的理念，既和古希腊哲学家的正义论大相径庭，也远甚于启蒙主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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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利主义的正义观。(二)时代背景

罗尔斯正义思想的成熟年代，正是美国的一个动荡不安的年代。20世纪初，西方资本主义陷入重重危机，1929年至1933年爆发的世界经济危机和之后爆发

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催生了战后国家干预主义和福利国家经济与社会纲领，美国出现了罗斯福新政，可视为商业凯恩斯主义;欧洲形成了以贝弗里奇报告为基

础的福利国家纲领，可视为社会凯恩斯主义;它们分别成为西方战后重建的思想来源。

罗斯福新政是资本主义经济危机的产物。“新政”是美国经济政策的转折点，它的制度化遗产即《社会保障法》，至今仍然是美国社会保障的法律基础。1929

年至1933年的经济危机，使美国的工业生产下降了47%，国民收入降低一半，6000家银行破产，失业工人达到劳动人口的1/3，资本主义制度己经到了濒临崩

溃的边缘。正是在这种情况下，罗斯福放弃自由竞争主义的传统，实行国家干预主义，提出了著名的“新政”纲领，即复兴、救济和改革的“3R’，计划，通过

对经济的全面干预，缓和了经济危机可能导致的社会与政治灾难，使资本主义绕过了暗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