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的美国社区》

关 爽 ，浙 江 大 学 公 共 管 理 学 院 ，博 士 研 究 生 ；郁 建 兴 ，浙 江 大 学 公 共 管 理 学 院 ，教 授 。
２０１４ 年 ５ 期 １７３ 公 共 行 政 评 论 第
书 评 可 行 性 和 实 践 意 义 。可 以 认 为 ，整 个 研 究 运 用 了 规 范 研 究 与 实 证 研 究 相 结 合 的 研 究 方 法 ，体 现 出 价 值 取 向 、实 践 经 验 、理 论 模 型 建 构 、制 度 设 计 等 相 结 合 的 研 究 逻 辑 ，反 映 了 博 克 斯 教 授 严 谨 的 学 术 训 练 与 真 诚 的 现 实 关 怀 。依 循 博 克 斯 教 授 的 研 究 逻 辑 ，《公 民 治 理 》阐 述 了 如 下 一 系 列 重 要 思 想 。
２０１４ 年 ５期 共 行 政 评 论 第 １７４ 公
让 公 民 治 理 运 转 起 来 ◆ 的 平 衡 （第 ）。在 该 模 型 中 ，治 理 既 是 民 主 又 是 有 效 率 的 ，即 民 主 与 效 率 的 ２页 矛 盾 统 一 。但 是 ，我 们 需 要 把 公 民 治 理 付 诸 实 践 ，必 然 要 考 察 实 现 公 民 自 主 治 理 模 式 的 条 件 。由 此 ，在 该 书 的 第 ，博 克 斯 教 授 考 察 了 Hale Waihona Puke Baidu 时 美 国 社 区 治 理 ２ 章 面 临 的 政 治 与 经 济 环 境 。
二 、社 区 治 理 的 性 质 ：社 区 治 理 的 历 史 、地 方 政 治 与 经 济 权 力
根 据 博 克 斯 教 授 的 分 析 ，公 民 治 理 是 建 立 在 美 国 历 史 和 地 方 政 府 经 验 之 上 的 ，美 国 地 方 政 府 的 独 特 发 展 道 路 就 是 一 部 社 区 治 理 历 史 。本 书 的 第 二 个 主 题 ， 即 是 美 国 社 区 治 理 的 历 史 如 何 塑 造 、影 响 纪 社 区 的 发 展 趋 势 ，以 便 从 对 历 ２１ 世 史 的 思 考 中 探 索 公 民 治 理 的 可 欲 途 径 ，并 力 图 寻 求 建 设 性 的 变 化 。 博 克 斯 教 授 将 社 区 治 理 历 史 （社 区 治 理 制 度 ）划 分 为 四 个 阶 段 ，即 精 英 控 制 时 代 、民 主 时 代 、职 业 主 义 时 代 和 公 民 治 理 时 代 （第 ）。公 民 治 理 ２６ － ３１ 页 和 其 他 三 个 阶 段 并 不 是 完 全 割 裂 的 ，各 个 阶 段 的 变 化 是 累 积 性 的 。并 且 ，这 也 并 不 意 味 着 社 区 治 理 制 度 一 定 朝 着 更 完 美 的 方 向 前 进 ，但 是 ，“只 有 社 区 居 民 能 够 获 得 有 关 社 区 政 府 权 限 和 组 织 结 构 的 信 息 ，并 能 够 在 愿 意 时 影 响 或 决 定 这 些 问 题 ”（第 ），社 区 居 民 才 能 以 此 为 基 础 更 好 地 建 设 社 区 更 美 好 的 未 来 。而 ３５ 页 这 便 涉 及 到 美 国 社 区 治 理 制 度 历 史 的 两 大 遗 产 ，其 一 是 地 方 政 府 的 权 限 问 题 ， 它 涉 及 地 方 政 府 应 该 提 供 何 种 服 务 ；其 二 是 组 织 结 构 的 实 践 问 题 ，即 如 何 组 织 地 方 政 府 的 问 题 （第 ）。作 者 将 研 究 重 点 放 在 后 者 ，即 在 组 织 结 构 上 ３２ － ３３ 页 实 现 公 民 治 理 模 式 ，要 放 弃 传 统 组 织 结 构 的 代 议 制 的 环 式 民 主 模 式 ，“构 建 一 个 开 放 的 、富 有 弹 性 的 结 构 和 制 度 体 系 以 保 证 公 民 能 够 自 主 决 定 政 府 的 权 责 范 围 ， 以 及 未 来 的 机 构 变 迁 问 题 ”（第 ）。当 然 ，社 区 治 理 制 度 不 是 自 发 形 成 的 ， ３５ 页 而 是 社 区 的 经 济 与 政 治 力 量 决 定 了 社 区 治 理 的 制 度 与 实 践 。因 此 ，我 们 有 必 要 考 察 美 国 社 区 发 展 的 政 治 与 经 济 背 景 ：地 方 政 治 与 经 济 权 力 。 虽 然 公 民 治 理 模 式 是 在 美 国 社 区 治 理 历 史 与 经 验 中 发 展 而 来 的 ，但 是 社 区 发 展 模 式 并 不 是 单 一 的 ，而 是 多 元 的 ，主 要 有 四 种 模 型 ，扩 张 型 、舒 适 型 、看 守 型 和 仲 裁 型 。在 这 四 种 发 展 模 型 中 ，政 府 的 权 责 范 围 和 组 织 结 构 逐 一 变 化 ， 并 在 四 个 维 度 上 差 别 巨 大 。在 社 区 政 治 中 ，“社 区 居 民 和 领 导 者 对 公 民 如 何 参 与 决 策 过 程 以 及 行 政 管 理 职 业 者 应 扮 演 何 种 角 色 的 期 望 ，构 成 了 社 区 政 治 环 境 的 重 要 特 征 ”（第 ）。为 了 便 于 理 解 社 区 政 治 的 运 作 ，博 克 斯 教 授 总 结 前 人 对 ５３ 页 社 区 模 型 的 分 析 ，将 它 们 归 纳 为 四 种 社 区 的 政 策 导 向 ，形 成 了 公 民 和 执 业 人 员 参 与 政 策 过 程 的 环 境 。这 四 种 政 策 导 向 包 括 ：① 可 进 入 性 、开 放 性 治 理 制 度 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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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复 归 原 初 的 价 值 ：回 应 公 共 行 政 传 统 的 价 值 问 题
如 何 平 衡 效 率 与 公 平 是 公 共 行 政 领 域 的 经 典 议 题 ，由 这 一 议 题 引 发 了 公 共 行 政 学 说 史 上 的 百 年 争 论 ，并 推 动 公 共 行 政 本 身 向 前 发 展 。传 统 的 公 共 行 政 很 少 考 虑 公 民 参 与 问 题 ，因 为 参 与 所 带 来 的 效 率 损 耗 违 背 了 公 共 行 政 的 核 心 价 值 ： 效 率 原 则 。但 从 本 质 上 分 析 ，公 民 参 与 所 追 求 的 民 主 才 是 公 共 行 政 的 终 极 目 标 。 公 民 治 理 是 博 克 斯 教 授 近 年 来 对 美 国 地 方 政 府 治 理 提 出 的 新 的 行 政 价 值 取 向 。 博 克 斯 教 授 通 过 讨 论 公 共 行 政 传 统 的 价 值 问 题 ：效 率 与 效 益 ，以 及 民 主 治 理 的 根 基 问 题 ，逐 步 建 构 公 民 治 理 模 型 。 在 著 作 开 篇 ，博 克 斯 教 授 从 美 国 历 史 的 三 个 价 值 开 始 分 析 ，追 溯 了 公 民 治 理 的 历 史 根 基 ，并 用 以 解 释 公 民 治 理 的 原 因 。从 美 国 地 方 政 府 制 度 变 迁 的 历 史 发 展 脉 络 来 分 析 ，在 以 汉 密 尔 顿 为 代 表 的 联 邦 主 义 者 和 以 杰 斐 逊 为 代 表 的 反 联 邦 主 义 者 对 地 方 治 理 不 同 导 向 的 争 论 中 ，每 一 次 地 方 政 府 治 理 价 值 观 改 变 的 振 幅 都 是 为 了 救 济 先 前 一 个 时 期 治 理 模 式 的 弊 端 而 走 向 另 一 端 ，这 被 博 克 斯 教 授 形 容 为 “波 浪 形 改 革 过 程 中 的 下 旋 运 动 ”。联 邦 党 人 与 民 主 党 人 的 地 方 治 理 导 向 争 论 ，实 际 上 是 理 性 业 化 与 政 治 回 应 性 两 大 公 共 行 政 基 本 价 值 之 间 的 矛 盾 。 －职 然 而 ，美 国 地 方 治 理 的 文 化 和 社 会 基 础 却 不 是 职 业 化 的 理 性 主 义 ，而 是 民 主 的 自 主 治 理 （第 ）。关 键 的 问 题 在 于 “在 改 革 政 府 结 构 和 职 业 化 官 僚 体 系 的 １５ 页 过 程 中 ，改 革 者 将 政 府 推 得 离 民 众 越 来 越 远 ” （第 ；Ｒｏｓｓ ｅｔ ａｌ． ，１９９１ ）。 １５ 页 但 是 ，当 “美 国 人 对 公 共 治 理 的 关 注 越 来 越 导 向 地 方 层 次 ，… … ，当 人 们 将 他 们 的 注 意 力 转 向 他 们 社 区 的 时 候 ，他 们 就 会 复 归 那 些 来 自 于 社 区 治 理 历 史 的 价 值 ”（第 ）。这 三 个 价 值 分 别 是 ：地 方 控 制 、小 而 富 有 回 应 性 的 政 府 、作 ２ －３ 页 为 顾 问 而 不 是 控 制 者 的 公 共 服 务 职 业 者 。博 克 斯 教 授 认 为 ，无 论 是 个 体 还 是 集 体 ，都 有 自 由 选 择 、自 主 决 定 和 控 制 自 己 的 地 方 公 共 生 活 的 权 利 。社 区 治 理 便 提 供 了 这 种 可 能 性 ，而 以 下 四 个 原 则 展 示 了 美 国 人 尊 重 地 方 、民 主 的 自 主 决 定 精 神 ：① 规 模 原 则 ；② 民 主 原 则 ；③ 责 任 原 则 ；④ 理 性 原 则 （第 ）。 １８ － １９ 页 作 为 一 种 新 的 价 值 取 向 与 理 论 分 析 框 架 ，公 民 治 理 内 在 强 调 在 效 率 、理 性 的 公 共 服 务 提 供 与 允 许 公 民 参 与 社 区 治 理 的 开 放 的 、民 主 的 过 程 之 间 达 成 有 机
书 评
让公民治理运转起来
２１ 世 — — — 重 新 审 视《公 民 治 理 ：引 领 纪 的 美 国 社 区 》
关 建 兴 爽 郁

理 查 德 · 博 克 斯 （ 民 治 理 ：引 领 纪 的 美 国 社 区 柏 瑛 Ｃ· ２００５ ） ． 公 ２１ 世 ． 孙 等 译 京 ：中 国 人 民 大 学 出 版 社 ． 北 ． 共 １７０ 页 ． 在 公 民 治 理 这 一 理 论 谱 系 中 ，其 主 要 理 论 和 基 本 观 点 比 较 集 中 在 美 国 学 者 民 治 理 ：引 领 纪 的 美 国 社 区 》、斯 盖 特 博 克 斯（Ｒ Ｃ Ｂｏｘ ） 的《公 ２１ 世 （Ｈ Ｌ Ｓｃｈａｃｈｔｅｒ）的 《重 塑 政 府 还 是 重 塑 我 们 自 己 》、金 和 斯 蒂 文 思 （Ｋｉｎｇ ＆ Ｓｔｉｖｅｒｓ）的 《政 府 与 我 们 为 一 体 》以 及 博 盖 森 （Ｐ Ｂｏｇａｓｏｎ ）的 《公 共 行 政 与 后 后 的 一 些 研 究 重 点 》等 研 究 文 献 中 。明 确 提 出 “公 民 治 ２０００ 年 现 代 ：美 国 人 理 ”概 念 ，并 对 之 进 行 较 为 系 统 的 理 论 阐 述 、模 型 建 构 与 制 度 设 计 的 是 美 国 学 ２１ 世 者 博 克 斯 教 授 ，其 著 作 《公 民 治 理 ：引 领 纪 的 美 国 社 区 》成 为 公 民 治 理 理 论 领 域 的 经 典 文 献 与 扛 鼎 之 作 。 在 《公 民 治 理 》这 本 专 著 中 ，以 美 国 社 区 发 展 历 史 为 叙 事 背 景 ，博 克 斯 教 授 认 为 ，“在 社 区 治 理 的 历 史 发 展 进 程 中 ，地 方 政 府 面 对 挑 战 和 混 乱 总 是 一 种 常 ），２１ 世 纪 地 方 政 府 治 理 应 该 复 归 原 初 价 值 ，加 １页 态 ，而 不 是 一 种 例 外 ”（第 强 公 民 自 主 治 理 能 力 和 公 民 参 与 管 理 能 力 。因 此 ，需 要 围 绕 美 国 地 方 政 府 的 治 理 难 题 ，重 新 界 定 公 民 、代 议 者 和 公 共 服 务 职 业 者 之 间 的 角 色 和 作 用 ，这 构 成 ：第 介 绍 在 地 方 公 共 治 理 成 ６ 章 １ 章 了 博 克 斯 教 授 的 分 析 主 线 。整 本 书 共 分 为 ２ 章 为 关 注 焦 点 之 后 ，社 区 治 理 历 史 的 价 值 回 归 以 及 社 区 治 理 的 原 则 ；第 还 原 至 第 美 国 社 区 治 理 的 历 史 ，重 点 在 于 阐 述 社 区 治 理 的 政 治 与 经 济 环 境 ；第 ３章 ５ 章 主 要 探 讨 了 公 民 治 理 模 型 的 三 维 框 架 — — — 公 民 、代 议 者 和 行 政 管 理 职 业 者 的 角 色 定 位 、作 用 与 未 来 行 动 方 向 ；第 可 以 看 作 是 整 本 书 的 总 结 和 升 华 ，主 ６ 章 要 探 讨 了 实 现 公 民 治 理 的 制 度 设 计 问 题 ，使 得 公 民 治 理 模 型 更 加 具 有 可 操 作 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