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赵树理小说的语言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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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赵树理小说的语言风格
内容摘要:赵树理小说描写手法平实朴素,人物性格鲜明突出。

他在作品中把行动描写作为塑造人物的主要手段之一,让各类人物自己出来充分表演,行动的描写来反映出人物个性;作品叙述语言客观化、口语化。

关键词:赵树理群众语言人物性格
赵树理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一位具有新颖独创的大众风格的人民艺术家”。

被称作是描写农村生活的“铁笔”和“圣手”。

他自幼生活在农民中间,酷爱民间艺术,决心为农民写作,不想上“文坛”,只想上“文摊”,做一个“文摊文学家”。

他先后创作了《小二黑结婚》、《李有才板话》、《李家庄的变迁》、《孟祥英翻身》、《邪不压正》、《田寡妇看瓜》、《三里湾》、《登记》、《锻炼锻炼》等作品。

从创作初期开始,他就有意识地致力于文艺大众化,使他成为我国现当代文学史上杰出的作家,尤其在语言方面,赵树理被称为语言大师,他的语言创造达到了极高的成就,我认为大致来说体现在以下两个方面。

首先,只通过行动和对话去写人
他的小说描写手法很是平实朴素,但是人物性格鲜明突出。

作者曾经说过:“我就不着重去描写扮相和穿戴。

只通过行动和对话去写人”。

人物的行为动作是人物性格的具体表现。

能准确地描写人物的行为动作是人物就一定能表现出人物的思想品质,能反映出人物的性格特征。

赵树理充分的认识到了这一点,并把行动描写作为塑造的主要手段之一。

准确地描写人物的行为和动作就能够表现出人物的思想品质,反映出人物的性格特征。

赵树理充分认识到了这一点,并把行动描写作为塑造人物的主要手段之一。

一、让各类人物自己出来充分表演
首先他总是让各类人物自己出来充分表演。

如《李有才板话》就着重写出阎恒山、广聚、老秦、老杨、章工作员等不同阶级或阶层的人物在改选村政权与减租斗争中的各种行为,又如《求雨》就写作了面临着旱灾威胁,党支部书记于天水开渠引水,而于天佑老头们却向龙王求雨。

作家就是这样的,用人物的行动来表明他们是什么样的人,具有什么样的人物性格。

作家不仅具体写作出不同的人物的不同的行动,而且还细致描写出同一类型的人物不同的行动。

如《小二黑结婚》开篇就写了二诸葛和三仙姑的行动,他们都很相信迷信,都是“神仙”。

有一年春天,别人家乘着“下了四指雨”的第二
天抢着种地,二诸葛却看了历书,又掐指算了一下说,“今天不宜栽种”,过来两天地干了,虽然勉强种上了,但是苗出不齐,结果是害了自己。

相信迷信十分的虔诚,多么的迂腐可笑。

而三仙姑就不同了。

当金旺爹去她那里去问病时,她坐在香案后,小芹好奇而忘记了捞饭。

三仙姑趁着金旺爹出去小便的机会吩咐小芹“快去捞饭!米都烂了”!这证明了她这个“仙姑”是心不在焉,是假装的、是骗人的,这就表现了她不老实的性格。

赵树理的小说中的人物所作所为,一举一动,正如恩格斯所说的“这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就在“做什么”作家还具体地描写出人物是“怎样做”的写出了差别,深刻地表现了人物的性格特征。

如《李有才板话》中的章工作员和老杨同是县里的干部,同样被派到阎家山来工作的,但是章工作员一来就和恒元们打得热闹,随意改用变通的选择方法,当阎家村丈量土地时,他不动手只跟着去参观,并认为广聚讲的方法很细致,说是丈量土地的模范。

隔了两天,他便带来了县里的公事。

阎家村就称为模范村了。

作风不深入,主观臆断、官僚主义。

而老杨就不同了。

他首先深入到群众中去,同吃同住。

他在阎家村最穷苦的老秦家吃饭,第一碗饭吃完,不等老秦看见,就走到大锅边,舀起了山药蛋西瓜。

这就反映了老杨和群众的亲密无间,没有一点干部的架子。

老杨想先在群众中调查一下农会的工作,他扛起木仟扫帚跟着老秦和小福子到场里去,不只给老秦扬,也给那几家扬了。

老杨他很有农村的工作经验密切联系群众,不愧为穷苦人的“自己人”。

《求雨》写于天佑等人庙里踮香求雨挺有趣的。

庙里跪香的人又少了,气得于天佑拼命的敲钟。

一天过去了跪香的人偷跑了三分之二。

两天过去了,原来的八个老头也少了三个。

当群众见接过水了大声欢呼的声音传来时,一个老头便爬起来跑出去,其余四个也都侧着耳朵听,后来都走出去了。

最后只剩下于天佑还给龙王磕了个头,爬起来跟着别的老头往外走。

跪香的人越来越少了,离开庙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就反映了人们在事实面前相信了求龙王是不灵的,歌颂了共产党的感召力量,真是“水到渠成”。

于天佑临走前还给龙王爷磕了个头,这一个动作说明了他既相信迷信,同时又面对现实的矛盾心理。

先走后走说明了各人的认识程度。

同样写“走”,有层次,有特点。

有爬起来跑出去的,有一道出去的,有磕了头后跟着别人往外走的。

性格不同,走法不一样。

赵树理小说中许多象这样的同一类型的人物,做同样的一件事,各人的做法不同,各有特点。

二、行动的描写来反映出人物个性。

更值得注意的是赵树理还通过对同一个人统一行动的描写来反映出人物性格的不同侧面。

如小二黑被抓,二诸葛求情,在兴旺和区长面前表现就不同:见小二黑被人家捆起来,就跪在兴旺面前哀求。

因为他深知兴旺、金旺的厉害,要想放人,只得跪着哀求,以得到同情。

二诸葛到了区上,看见小二黑跟小芹坐在一条凳上指手就骂,敢和区长句句对答。

这是由于他事先听了大黑的回报,心理有了底,无需哀求。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二诸葛性格除了迂腐外还有商量诚实的一面。

这样使人物立体化了。

赵树理小说中人物一举一动,性格突出,而人物对话更是个性鲜明。

《李有才板话》中小福子见家里有个人,便问道;“爹!这是哪村的客?”老秦道;“县里的先生!”老杨同志道;“不要这样称呼吧!哪里是什么‘先生’?我姓杨!是农救会的!你们叫我个‘杨同志或‘老杨’都好!”从这一对话中就可看出这三个人的年龄、身份、个性。

小福子是老秦的儿子,问话客气,老秦老沉,老杨随和、平易近人。

又如《小二黑结婚》中,区长问二诸葛的童养媳多大。

他首先说
是属猴的,然后才告诉是十二岁。

我们不可忽视这些答话,这完全可以说明他的习惯。

赵树理小说中的人物说话的方式也是因人而异的,不仅能表现出人物的性格,而且还能反映出人物之间的复杂微妙关系。

如广聚请示恒元如何安排老杨同志吃饭问题时,恒元他不耐烦了,发话道:“这么一点事也寻我?那有什么难办?他要那么执拗,就把他派到个最穷的家—象老槐树底老秦家,两顿糠吃过来,你怕他不再找你想办法啦?”广聚道:“老槐树底那些人跟咱们都不对,不怕他说坏话?”恒元道:“你就不看人?老秦见了生人敢放个屁?每次吃了饭你就把他招待回公所,有什么事?“广聚说话唯唯诺诺可怜巴巴,而恒元反问连串,盛气凌人。

这位村长广聚和西头老户主这间的微妙关系不是从这些对话中昭然若揭了吗?原来,广聚是前台的木偶,牵线人就是老奸巨滑的阎恒元。

赵树理还注意写好人物对话时不同的腔调,表现出人物在不同环境中的情绪。

老秦虽说胆小怕事,但对老婆孩子却凶神恶煞。

他老婆要和老杨谈起押地时,他先向老婆喝道:“你这老不死,不知道你那张嘴该说什么!可憋不死你!你还记得啥?还记得啥?”咄咄逼人。

当小女孩念着顺口溜,他劈头打了小女孩一掌骂道:“可哑不了你!”骂声不绝。

在老秦看来,老杨是官,自古以来。

“官官相互”,老杨一来到他家,他就毕恭毕敬,怕有些话传到村公所,自己受罪,所以就来了急躁情绪。

这与他胆小怕事的性格特点是互为表里的。

什么样的人物,往往会有什么样的常用词汇。

赵树里写人物对话就注意运用独特的常用的词汇来展现人物的性格。

二诸葛的常用词汇是“恩典恩典”。

到了区上他先后说:“请区长恩典、恩典”,反复念叨,带有封建文人的习气。

这是因为他常看历书,迷信阴阳八卦,而形成了个这个词汇。

而三仙姑一到区长房子里就连声叫道:“区长老爷,你可要给我作主!”这是在喊冤,与她平时会哼哼表演是分不开的,又说明了他的刁赖。

再职章工作员一开会讲话就是一大响,总是要讲几句“重要性”啦,“什么的意义及价值”啦。

这说明他一有机会总要炫耀自己,有会做群众的思想工作。

这些常用词汇在老杨嘴里是不会说出来的,真是非他莫属。

赵树里小说中还有不少对话是人物处在客观情势逼迫之下说出来的,也就更闪烁着性格的火花。

当恶霸斗争小芹、二黑时,小二黑反问兴旺:“无故捆人犯不犯法?”小芹说:“村长!捉贼要赃,捉奸要双,当了妇救会主席就不讲理了?”严词责问,性格倔强。

当二诸葛收养童养媳时,二黑说:“你愿意养你就养着,反正我不要!”当三仙姑许亲的时候,小芹敢于和她妈顶嘴:“我不管!谁收了人家的东西谁跟人家去!”反对封建包办婚姻,态度鲜明,大胆泼辣,这也是新时代给他们的影响。

我们只要仔细地阅读几篇赵树理的小说,就会发现作家在设计人物对话时很少以作者的身份出面作人物身份、状态、心理、个性等等说明。

我上面举的几个例子即可证明。

鲁迅曾说巴尔扎克“并不描写人物模样,却能使读者看了对话,便好像目睹了说话的那些人。

”赵树理的小说就是这样,不仅让读者看出人物的身份、年龄、职业习惯以及人物之间的关系、人物的心理情绪等等,更重要的是看出人物的性格特征。

在赵树理小说中也找不到大段的肖像描写,而较多的是通过别人的言行来写另一人物。

《小二黑结婚》没有直接写小芹长的漂亮,而是通过村上小伙子们的行动来写的:“有事没事,总想跟小芹说句话。

小芹洗衣服,马上青年们也都洗:小芹上树采野菜,马上青年们也都去采。

”写小二黑漂亮,说妇女们的眼睛都跟着他转。

而写一仙姑的肖像则是通过群众语言的描绘:“看
看!四十五了!”“看那裤腿!”“看那鞋!”这也照应了在第二节里对三仙姑的肖像的几笔勾勒:“小鞋上仍要绣花,裤上仍要镶边”。

《李有才话板》中的老杨的肖像也是这样写的:广聚跟小元招头一看,见他头上箍着块白毛巾,白小布衫深兰裤,脚上穿着半旧的硬鞋至少也有二斤重。

“一身土气,象个送信的。

老杨朴实可近的形象就显现出来了。

着重通过行动、对话来刻划人物,这是我国古典小说常用的人物描写的手法。

赵树理深得其奥妙,运用得非常娴熟,并有所继承和发展。

我们不否认所谓意识流,但我们更知道人物是行不离谱,言为心声。

让我们学习赵树理描写人物的艺术、注重行动、对话描写,使作品中的人物立起来,活起来!
其次,叙述语言客观化、口语化。

赵树理的26篇小说中,有20篇运用了第三人称客观叙述方式,客观叙述即叙述者不参与故事。

第三人称客观叙述的方式是中国小说传统的一个基本模式。

在第三人称的叙述方式中叙述者不是行动的人物,只是故事的传达者。

他不表明自己的主观态度和价值判断,仅仅起呈现的作用。

但这并不意味着作品没有创作的倾向性,只是这种倾向性由叙述结构的其他组成部分(情节、人物对比)和文本设计表现出来。

一般来说,虚构性的叙述文本中的叙述者只是一个隐含作者,不一定等同于真实作者,但通过对赵树理小说的阅读,可以发现在赵树理的小说中隐含作者与真实作者是同一的。

赵树理在他的作品中所表现的思想、信念、感情是统一的。

而且,赵树理在不同的作品中表达了基本相同的对于大众的人文关怀。

赵树理的小说隐含读者与真实读者却并不相同。

正如赵树理所言:“写作品的人在动手写每一个作品之前,就先得想到给哪些人读,然后再确定写法。

我写的东西大部分是想写给农村中的识字人读,并且想通过他们介绍给不识字的人听的,所以写法上对传统的那一套照顾得多一些。

”这也就是说,赵树理小说的隐含读者是识字或不识字的农民。

但他小说的实际读者却既有知识分子,又有工人以及其他的阅读人群。

如此可知在赵树理的小说中说话人便是他本人,而受话人则包括农民在内的广大阅读者。

由于说话人与受话人的规定性,用以阅读的符号形式——文本便是具有了民族化,大众化的特性。

如《李有才板话》,是对古老的民间讲史演义、平话的借鉴熔铸而成的。

文中的13段快板是讽刺阎恒元一伙的武器,体现着作者的创作倾向,人文关怀。

赵树理在叙述语言运用上,大量提炼晋东南地区的群众口语,通俗浅近而又极富表现力,使小说表现出一种“本色美”,在艺术与通俗性结合上达到很高的境界。

在他之前还很少有人完全做到使用北方农民的口语来写作。

不但人物语言是农民的口语,就是作者的叙述语言也完全口语化了。

无论讲述故事或评论人物、事件,都使人觉得是一个农民在说话。

但这又是经过提炼的,纯粹、质朴、平易,描情状的,绘影传神,都能形象逼真,生动活泼;在轻松幽默、风趣横生之中,表现出人民群众的聪明机智和乐观主义。

没有这种独具色彩的语言,也就没有赵树理的特殊的艺术风格。

如写老秦怕老婆说出地押给了谁,赶忙向老婆喝道:“你这老不死,不知道你那一张疯嘴该说什么!可憋不死你!你还记得啥?还记得啥?”一方面是责骂、恐吓老婆,制止她再吐露实情;另一方面暗示老杨,意思是她的话是因为老糊涂了一时胡乱说出来的,她再不记得什么了。

通俗易懂的语言表现了老秦胆小怕事的性格。

赵树理小说的语言熔大众化和艺术化于一炉,成功地将农民群众的口头语言提炼为准确、鲜明、生动的文学语言,具有口语化的鲜明特点,在赵树理的小说
文本中,农民读者听到了自己钟爱的纯正的"乡音",亲切之情,油然而生。

赵树理植根于晋东南这片家乡的土壤,熟悉农村,热爱人民,大量描写了晋东南独特的区域民俗事象,或作为作品深厚的民俗文化背景,或作为塑造人物形象,揭示人物心理,推进人物性格发展的手段,表现出了鲜明的民族特色,带着浑厚的土腥味儿。

赵树理的小说完全没有“五四”以后一些小说的欧化句式和“学生腔”,又不用未经加工的方言土语,注重对群众口语的加工提炼,使其语言既通俗化、大众化,又不粗俗、简陋,是富有表现力的、有韵味的语言。

这样的语言切合农民口味,也让读者有别开生面之感。

参考文献
1、《赵树理小说选》,山西人民出版社1979年版
2、《中国当代文学研究资料赵树理专集》,福建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
3、《评论与回忆》,王中青著,山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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