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边城的美学意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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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边城》的美学意蕴

【内容提要】

《边城》的美学意蕴深邃幽沉,其具体表现为:在近似原态的人物故事中追求新的、健全的、理想的生命存在形态;在“现实”与“梦”的结合中寄寓了作者的社会理想;在理想人生与理想社会的描绘中寄托了作者改造民族精神性格的愿望;其忧郁色彩还让读者在诗意般的美感享受中感悟到人生的某些真谛。

【关键词】《边城》 美学意蕴 生命存在形态 民族精神性格 忧郁色彩 《边城》是现代著名作家沈从文享誉中外的名作。作品以湘西边境的山城茶峒和附近农村为背景,描写了一个驾船老人和他外孙女翠翠相依为命的生活,以及当地撑水码头团总的两个儿子天保和傩送同时爱上翠翠以致辞所酿成悲剧的故事。小说围绕这个悲剧故事,对边城富有特色的自然景致、风土习俗、人情世态作了诗情画意的描绘,在展示湘西的风景、风俗、人情美的同时,提示了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1)展示了一种理想的自主自为的美好的社会理想,也蕴含了丰富的人生感悟与启示,其美学意蕴深邃幽沉,耐人寻味。

(一)首先,《边城》在近似原态的人物故事中追求新的、健全的、理想的生命存在形态。

沈从文多年来只想造希腊小庙:“精致结实、匀称、形体虽小而不纤巧,是我理想的建筑。这神庙供奉‘人性’。”(2)所以沈从文多年来孜孜追求的生命存在形态:一种优美、健康、自然而又不悖乎人性的人生形式。

沈从文自称是“乡下人”。“我实在是个乡下人,说乡下人我毫不骄傲,也不在自贬,乡下人照例有根深蒂固永远是乡巴佬的性情,爱憎和哀乐自有它独特的式样,与城市中人截然不同!”他“保守、顽固、爱土地,也不缺少机警,却不甚懂诡诈。”(3)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沈从文始终保持着“乡下人”的意识,拒绝被都市同化,并且有意识地在作品里构筑两个互相参照、互相发现的乡村世界与都市世界,有意识地将乡村文明与都市文明对比,将

乡村淳朴、粗犷的人性同都市扭曲、异化了的人性对比。

沈从文正是通过这种对比的结构,来更好 的表现湘西世界。这种对比的结构方式,实际上是城市生命存在形态和湘西生命存在形态的对比,是工业文明中生命存在形态和远乡僻壤中原始性生命形态的对比。沈从文在这种对比中表露出对湘西生命的尊重,他把握到的湘西生命是充沛、旺盛和火辣的,是完全依照享乐原则去大胆而为的。显而易见,城市中的生命与之相比太为拘禁,暗淡多了,失色多了。

沈从文虽然置身于城市文化环境中,却在其置身的知识者中,到处发现着因缘于“文明”、“知识”的病态,种种“城市病”,“文明病”,可以归结为“阉寺性”的种种人性的病象。正是对病态、阉寺性的发现,使沈从文终于发现了他独有的世界——“湘西世界”。沈从文对“湘西世界”的构筑,依赖于他最现实的热情:人性批判与更广泛的文化批判的热情,并在他的“湘西世界”之上,打下了有关思想的印记。“湘西世界”在沈从文的艺术思维中,是作为另一世界的否定形象,因其体现着否定与批判而获得了它自己的生命的。沈从文在这一世界中,并不是发现了人性的放纵,而是在情欲的奔放中发现了“健全人性”,发现了生命与力。这在《边城》中再现最突出,而且又有了新的发展,不同仅仅追求原生态的生命再现,而是在近似原态的人物故事中去追求一种新的、健全的、理想的生命形态。

《边城》情节发展的主线是翠翠与傩送爱情的演变史。构成作品情节冲突的是人物主观精神上对爱情的自由追求,与这种追求在客观现实中难于实现的矛盾。在对爱情矛盾的描写中,沈从文着重突出了主人公翠翠与傩送那健康、自然而合理的爱情。在他们身上,作者倾注了深切的爱怜之情。作品用很大篇幅去写他们相爱的基础:出自自然正确性而有来自淳朴品格的基础。于是,我们看到的翠翠,聪明,纯洁,善良,具有美的体态与温和的脾气;傩送则勤快,大方,勇敢,英俊,强健。这些品质正是他们彼此相爱、倾心钟情的基础。

翠翠对傩送的爱,虽有一个由下意识的朦胧感受到明确的体验的发展过

程,但在事件的全部发展过程中,她始终守着自己梦魂牵绕的最初选择,没有因为人事出现的周折而改变初衷。她对傩送的爱是忠诚的,坚贞的。由于性格内向、少女的羞涩,在爷爷面前她不敢明言,相反时而掩饰,致使爷爷没有摸准她的心,错点鸳鸯谱,无意中促成了老二傩送的哥哥天保派媒人前来求婚,而对傩送亲自来表态却支吾其词答非所问,使翠翠与傩方面军的爱情波折迭起。翠翠拒绝了天保的托媒提亲,感情始终倾注在傩送身上。即使在天保因情场失意驾船外出溺死于茨摊,爷爷掉头来为翠翠与傩送的婚姻撮合,因眼看事情无法成功而死于暴风雨之夜,爱人傩送也因误会一气之下驾船外出,但翠翠仍然不改初衷。她从杨马兵口中明白这一切误会的经过和前因后果之后“哭了一个晚上”,最后独守渡船等待着未有归期的爱人傩送的归来。由此可见,翠翠对傩送的爱情是完全自主自为的,经得起考验的,纯洁坚贞的。

傩送对翠翠的爱也是纯真的。他从一开始就明确的追求翠翠,但摆在傩送面前的婚姻有两条路:一条是娶翠翠,从老船夫手中接过那条渡船,过一辈子撑船的日子;另一条是娶团总的女儿,从陪嫁中可以得到一座碾坊。是选择渡船,还是选择碾坊?实质上是选择爱情还是选择金钱的问题。傩送舍弃了碾坊,甘愿为真心的爱情守一辈子渡船。当父亲要他在团总女儿婚事上最后表态时,他说:“爸爸,你以为这事为你,家里多座碾坊多个人,你可以快乐,你就答应了。若果为的是我,我要好好想一下,过些日子再说吧。我尚不知道我应当得座碾坊,还是应当得一只渡船;因为我命里或许只许我撑个渡船!”傩送这一番话虽是委婉的,但选择却是明确的,态度也是坚决的。

因此,作者专注于在近乎原态的翠翠与傩送身上,去揭示一种新的、健全的、理想的、自主自为的生命存在形态。这种生命存在形态的内涵是纯洁、勤劳、朴实、善良、热情,信守自己的爱情初衷,保持乡民的淳朴本色。在爱情、婚姻关系上,它表现为自然、纯真、健康,而且自主自为地抗拒着封建文明、城市商业文明的污染。在关系到人生命运的重大问题上,它还自主自为地把握着人生之舟的航舵。这一切,都是一种理想的人生图景。

(二)其次,在“现实”与“梦”的结合中寄寓作者的社会理想。

沈从文对梦的现象本身以及梦境的文学表现有着浓厚的兴趣。他指出:“小说包含两个部分:一是社会现象,即是说人与人相互之间的种种关系;二是梦的现象,即是说人的心或意识的单独种种活动。”(4)在沈从文小说观念中,他认为小说只有第一部分不大够,因为那样小说很容易成为日常报纸记事,而单是第二部分也不行,那样容易成为诗歌:必需把“现实”与“梦”两种成分相混合,用语言文字来好好装饰、剪裁,处理得极其恰当,方可望成为一个小说。沈从文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的做的。在他的小说中把人事和梦两种成分相混合,使读者从作品中接触到另外一种人生,从这种人生景象中有所启示,对人生或生命能作更深一层的理解。而作者所面对的现实中的种种社会现象是很不周全、很不合理的,是令人不满的。抛开人们道德的沦丧不谈,即使是作者所赞赏的古老的民族品德,也不是尽善尽美的。我们知道,民族品德作为中国古老的传统文化结构中的组成部分,既有其纯洁质朴的一面,同时了包含着愚昧的一面。因而不能不对它加以精心取舍,融进自己梦的幻想。这种“现实”与“梦”相混合的理想社会形态,突出表现在《边城》所描绘的人生社会中。

《边城》取材于现实生活中一个并不具代表性的角隅, “它近于一个小房子的设计,用料少,占地少”,作者“希望它既经济又不缺少空气和阳光。”(5)这种“小”“ 少”的不具代表性的特点,一方面隐寓作者对古朴民风丧失的遗憾,另一方面又激发了作者重视并改造这种古老民族品德的热情。因此,他竭力把社会现象与自己的梦相融合起来,对边城原型的生活加以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提炼,从而力图带给读者另外一种人生,即用自己梦幻般的想象,将“边城”加以美化,着力表现那种静穆和谐,远离尘嚣的边城风光,以及与之相适应的古朴淳厚的人情,最终是要保存、延续、发扬民族品德中优美、健康、自然、充满人性的一面。所以作者笔下的境界表现得越完美,隐寓在这种境界中的思想也便愈深刻。我们不能在现实生活中找到边城那样完美的世界,我们却可以从那人为的完美世界中,体味到更深一层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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