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形记》在文学批评中变形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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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形记》在文学批评中的变形
摘要:本文通过解析凯泽用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分析卡夫卡的短篇小说《变形记》,展现出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的主要内容,如俄狄浦斯情结,以及这一方法怎样在文学作品分析中得到应用。
关键词:弗洛伊德;精神分析法;俄狄浦斯情结;变形记
中图分类号:i1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9-0118(2012)05-0266-02
一、引言
《变形记》是奥地利作家卡夫卡的一部短篇小说,其主角是格里高尔,为供养父母和妹妹而勤奋工作的一个旅行推销员,一天早晨突然变成了一只巨大而恶心的甲虫,他的家人最初由吃惊和同情,到焦虑憎恨,最后感到厌恶和反感而想把他赶出家门,格里高尔在深深自责和对家人的爱中最终绝食而亡。本文将介绍精神分析法,以及黑尔穆特.凯泽是如何用这种方法解析这部经典之作的。
二、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法
以弗洛伊德为代表的精神分析法,该方法的认知目标有两方面:一是阐释一个文本是怎么产生的;二是怎样去理解单个文本的冲突模式。关于文本是怎样产生的,弗洛伊德在《诗人与幻想》中指出,作家的创作总是对过去的,特别是儿童期受抑制的经验的回忆,回忆恢复了过去被潜抑的经验的动力,从而产生了要求补偿实现它的愿望。作家潜意识里的愿望在现实生活中没有得到满足,那么就会在文学王国里得到充分实现,所以每一个文本里都潜藏着一种话
语,它使作家被压抑的本能找到突破口而实现欲望的升华。其中两个著名的概念就是俄狄浦斯情结和埃勒克特拉情结。弗洛伊德认为,儿童在性发展的对象选择时期,开始向外界寻求性对象。而对于幼儿,这个对象首先是自己的父母,男孩以母亲为选择对象而女孩则常以父亲的选择对象。小孩做出如此的选择,一方面是由于自身的“性本能”,同时也是由于父母的刺激加强了这种倾向,即因母亲偏爱儿子和父亲偏爱女儿促成的。在此情形之下,男孩很早就对他的母亲发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而视母亲为己所有,而把父亲看成是争得此所有物的敌人,并想取代父亲在父母关系中的地位。弗洛伊德自己也曾说到:“我也在自己身上发现了对母亲的爱恋和对父亲的嫉妒,并且现在我把这种爱看成是儿童早期的一种普遍的事件。”同理,女孩也以为母亲干扰了自己对父亲的爱,侵占了她应有的地位,“埃勒克特拉情结”概括的是女性在儿童时期形成的恋父憎母情结。
从这些观点出发,弗洛伊德分析了索福克勒斯的经典悲剧《俄狄浦斯王》。俄狄浦斯是希腊神话中的人物,因预言家预言他将杀父娶而被抛弃野外,最后被外邦收养为皇子。他长大后因听说该预言而以为自己会杀死养父而外出流浪,在途中却因争斗无意中杀死生父。后来因解开斯芬克斯的谜语而立功为王,娶母为妻,育下4子。由于一次瘟疫大流行才在神谕口中得知要除掉杀死前王的凶手,而当得知自己就是凶手时,他悲愤地挖掉自己的双眼,并流浪而终。弗洛伊德认为,俄狄浦斯就是欲望的化身,他的悲剧打动人
心是因为他反应了我们人性中普遍存在的情结,使人们感到俄狄浦斯的命运就是自己命运的神话版。他认为,男性在幼年时期将初发的情欲冲动指向母亲,而凶暴的冲动指向父亲,俄狄浦斯杀父娶母刚好实现了我们童年未能满足的欲望,而与俄狄浦斯不同的是,人们把这种欲望压抑起来,转而在其他领域以各种形式释放和升华。
三、凯泽对《变形记》的分析
黑尔穆特.凯泽正是使用了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方法中的俄狄浦斯情结对卡夫卡的《变形记》进行了深入分析。在文章开头他指出不信任这一研究方法的读者要相信这种方法才能让真正的卡夫卡浮出水面,通过精神分析法人们才能发现一直所未发现的秘密。文章先分析了变形前后,格里高尔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地位和身份的变化,然后讲到了其变形的可怕程度,最后分析了父亲对儿子的两次施虐的场景,并解析了体现出弗洛伊德思想的一些细节。
变形前,父亲被描述成经商失败而颓废在家,不修边幅,无精打采的老人,母亲则因身体不适不能工作,妹妹在女佣的帮助在打理家务,同时学习拉小提琴,格里高尔则因工作勤奋有普通办事员晋升为推销员,维持一家人的生活开支,他甚至打算让妹妹去音乐学院读书。变现后,父亲在银行当服务员,母亲给一家时装店缝制衣服,妹妹也去了办公室上班,而可怜的格里高尔,失去原本正常的身体,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家人的爱,最后得到的只有死亡。通过这种对比,文章展现出了源于俄狄浦斯情结的父子冲突。冲突的不同阶段,父子轮流占据上风。第一阶段儿子工作能干,强化了父
亲工作的失败,夺取了父亲在家里的地位,而父亲则堕落成依赖,无助需要照顾的存在物。在灾难性的变形后,一切都反过来了:父亲从新找回了家中的首要地位,而格里高尔则变成一无是处的包袱,最终以绝食而亡以减轻家人的负担。凯泽认为变形不是外部事件而是内部驱动力的转变。它是格里高尔因取代父亲地位而对自己进行的一种惩罚,虽然他一直为照顾供养家人而勤奋努力。原文中所表现出的是格里高尔无可指责,而父亲复仇的欲望则被明显地表现出来。每当父亲有机会攻击儿子时,这种仇恨就被展现,他不仅是愤怒,甚至在攻击儿子时还很高兴。在对父亲仇恨儿子的描述中,儿子对父亲的仇恨被遮蔽了。这在凯泽看来不仅是可能的而且是很必要的。因为作品中每一种引人注意的现象都源于作者的心理。
接下来凯泽分析了格里高尔得到这种惩罚的恐怖性和可怕性。首先看看,格里高尔变成的是一只恶心的,以粪便为食的甲虫,进化程度远远比猴子(卡夫卡另一部作品中的主角)要低得多。在烧酒面前高级一些的猴子都会感到恶心,因为他那没有被完全压抑的排尿的乐趣使他想起了尿,而变形的甲虫却对肮脏,恶心的粪便感兴趣并且还能津津有味的享受。凯泽认为这正是说明了主角退化到了弗洛伊德说的肛门期。就像儿子的胜利伴随着父亲的肮脏一样,父亲的胜利伴随的也是儿子的不洁(吃粪便)。
而后凯泽分析了父亲对儿子的憎恨是通过两个场景反应出来的。第一个是儿子在变形后居然还想尝试平息公司代理人的怒火而爬出自己的房间,但却使代理人和母亲都受到惊吓,父亲勃然大怒,
叫喊着要把他赶回房间,格里高尔变成了甲虫,控制自己的身体很吃力,卡在了半开的门里,刮伤了侧翼,还在门上留下一堆脏污。父亲因此在他屁股后面狠狠地踢了一脚,他才带着流血的伤口被踢飞进房间。第二个场景是,妹妹和母亲想想把格里高尔房间的家具搬走,好让他行动方便一些,而格里高尔认为这是因为她们绝望了,自己不会好转了。他拼命扑救那些家具,最后将一幅画有穿皮衣皮帽女子的画藏在身体下面,看到这一幕,母亲昏倒过去,这使父亲又一次勃然大怒。他拿苹果朝格里高尔砸去,第一个从背上滚过,第二个刚好打中了他的屁股并且粘在了上面,这使他痛的昏过去。两个施虐和受虐场面,每次都受两次伤,凯泽又将这两次与卡夫卡另一部作品中的猴子身中两枪相比较,并将虐待看成是一种阉割行为。
关于格里高尔身体下藏得那幅画,凯泽是这样解析的。在卡夫卡的作品中,皮毛制品对他来说一直是女性生殖器的象征,搬走家具对于格里高尔意味着与现实越来越远,为了挽救以点点他曾经的生活,只好藏起这幅画,也藏起了他对女人,对性的关系。这也就让人明白了,为什么这幅画在《变形记》开头就被提到是格里高尔从一张报纸上箭下来的。
直接让人联想到俄狄浦斯情结的是第二次虐待场面。在母亲昏倒后,妹妹把母亲拖出去,解开上衣让她顺利呼吸,而母亲则冲向父亲请求他原谅儿子,接下来是父母性交的场面,而这时格里高尔视力减退。这种视力的减退正是典型的心理压抑效果,而性交的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