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学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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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语》中总结式的论诗语句,主要有如下数条:

(一)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为政》)

(二)子曰:“《关雎》,乐而不淫,哀而不伤。”(《八佾》)

(三)子曰:“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泰伯》)

(四)子曰:“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虽多,亦奚以为?”(《子路》)

(五)陈亢问于伯鱼曰:“子亦有异闻乎?”对曰:“未也。尝独立,鲤趋而过庭。曰:‘学《诗》乎?’对曰:‘未也。’‘不学《诗》,无以言。’鲤退而学《诗》。”(《季氏》)

(六)子曰:“小子何莫学夫诗?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迩之事父,远之事君;多识于鸟兽草木之名。”(《阳货》)

(七)子谓伯鱼曰:“女为《周南》、《召南》矣乎?人而不为《周南》、《召南》,其犹正墙面而立也与?”(《阳货》)

在《孔子诗论》中,富于概括性的诗学主张,主要见于如下数简[i]:

第一简:孔子曰:诗亡离志,乐亡离情,文亡离言。[ii]

第二简:讼平德也,多言后。其乐安而屖,其歌绅而逖,其思深而远,至矣。大夏盛德也,多言……

第三简:……也,多言难而悁怼者也,衰矣少矣。邦风其纳物也,溥观人俗焉,大敛材焉。其言文,其声善。

第四简:曰:诗其猷平门,与贱民而逸之,其用心也将何如?曰邦风是也。民之又罢惓也,上下之不和者,其用心也将何如?

第五简:是也,又成功者何如?曰讼是也。

综合分析上述材料,孔子的诗教主张可归纳为以下几个方面:一,《诗》之特点,以“思无邪”为代表;二,诗的社会功能,以“不学《诗》,无以言”与以“兴、观、群、怨”为代表;三,诗与志之关系,以“诗亡离志”为代表;四,教学内容及顺序,以“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为代表。述之如下。

一思无邪

“思无邪”本为《鲁颂·駉》中的现成诗句,孔子借引之作为对《诗三百》的一个总评。贾谊《新书·道术》云:“方直不曲谓之正,反正为邪。”故包咸以“归于正”注“思无邪”,而且,这种解释也得到了后儒普遍的赞同。但是,由于《诗经》,尤其是《国风》部分,内容多抒怨怼之情、述“有邪”之事,如何来理解“思无邪”,遂成为学者们关心的问题。朱熹《四书章句集注》云:凡诗之言,善者可以感发人之善心,恶者可以惩创人之逸志,其用归于使人得其情性之正而已。然其言微婉,且或各因一事而发,求其直指全体,则未有若此之明且尽者。故夫子言诗三百篇,而惟此一言足以尽盖其义,其示人之意亦深切矣。

这是从用诗者的角度而言的,认为诗使人之情性归于正而无邪,所强调的是诗歌之义及其所具有的教化功能。此后,学者们也多顺从这一思路来理解“思无邪”,朱自清《诗言志辨》即把孔子的这句话作为其看重诗义之重要证据。但是,纵观二十世纪的诗经研究,关于“思无邪”的讨论一直没有停止过。争论本身已经很有说服力的证明,如何理解“思无邪”的问题实际上一直没能彻底解决。至二十世纪末,孙以昭《孔子“思无邪”新解》[iii],根据于省吾《泽螺居诗经新证》对《駉》“思无邪”一语之考证结果,认为《駉》之“无邪”应作“无圉”解,并进而提出:“孔子所说的‘思无邪’,也正是借用了《诗·鲁颂·駉》中‘思无邪’的本意来概括《诗经》的,应作无圉(无边)解,指的是《诗经》的内容广阔无边、包罗万象之意。”那么,究竟应当如何理解“思无邪”?从历史上有关“思无邪”的讨论情况来看,理解这一命题的最大障碍,是《国风》中数量众多的情歌。无论从周礼的角度、还

是从后儒的眼光来看,这些因为描绘相会场面、抒发相思之情而被宋代道学家称为“淫诗”的作品,似乎都不能被归入“思无邪”所能涵盖的范围当中。孙以昭以“无圉”理解“无邪”,超越了自古以来有关“邪”“正”的争论,“内容广大无边、包罗万象”的解释也符合后

人以“百科全书”式地眼光与方法来研究《诗经》的基本精神。但是,问题在于,除《駉》之外,先秦典籍中并无“邪”、“圉”通用的其它例子,甚至也没有“邪”、“圄”通用的例子。退一步来讲,即使《鲁颂·駉》之“无邪”确如于省吾先生所云,“无邪即无圉,无圉犹言无边,无边指牧马之繁多言之”,[iv]孔子之“思无邪”,亦未必就是对诗句原义的借用。这又涉及到了春秋赋诗之“断章取义”。戴震《毛郑诗考证》卷三云:“考古人赋诗,断章必依于义可交通,未有尽失其义,误读其文者。使断取一句而并其字不顾,是乱经也。”孙以昭引之以证成己说。实质上,强调赋诗之义与诗句字面意义之间的联系,必须以承认赋诗之义与诗句之义彼此疏离为前提。结合春秋时代断章取义的赋诗实践,我们也知道,几乎所有的“断章取义”,都是以诗句的字面义,而不是诗歌之义为基础展开的。因此,《鲁颂·駉》中“思”为语辞,“无邪”意指“牧马之繁多”,无妨孔子断取其句后以“思”为思虑之“思”,以“邪”为正邪之“邪”。另外,从先秦时代“邪”字的使用情况来看,除了被用为语助词的“邪”外,“邪恶”之“邪”,是“邪”字最基本的意义。如:《尚书·微子之命》:“乃祖成汤,克齐圣广渊,皇天眷佑,诞受厥命,抚民以宽,除其邪虐,功加于时,德垂后裔。”《周礼·地官司徒》:“司救掌万民之邪恶过失,而诛让之,以礼防禁而救之。”

《晏子春秋·内篇问上》:“其行公正而无邪,故谗人不得入。”

《墨子·非儒》:“夫饥约则不辞妄取以活身,赢饱则伪行以自饰,污邪诈伪,孰大于此?”无论从当时人的语言习惯出发,还是从孔子注重礼乐教化功能的实际特点来说,我们都完全有理由相信,传统经学中学者们对于“思无邪”的解释,并没有偏离孔子的基本思路。那么,我们应如何解释《国风》部分内容与“思无邪”说之间不可否认的矛盾呢?除了朱熹的解释可作为部分的理由之外,《孔子诗论》提供了寻求答案的新材料。

《孔子诗论》第二、三简上下文意相关联,学者们普遍作为同一个意义段落的文字进行处理。这段文字分别论述《讼》、《大夏》、《小夏》、《邦风》各部分的内容与音乐特点。其文云:《讼》,平德也,多言后;其乐安而屖,其歌绅而逖,其思深而远,至矣。《大夏》,盛德也,多言……也。多言难而悁怼者也,衰矣少矣。《邦风》其纳物也,溥观人俗焉,大敛材焉。其言文,其声善。

与这一段评论性质最为接近的是《左传·襄公二十九年》所载季札观乐时对“周乐”所作的评论,为了进行直观地比较,我们根据内容上的关联将这两段文字列为下表:

诗论

左传

国风

《邦风》其纳物也,溥观人俗焉,大敛材焉。其言文,其声善。

《周南》、《召南》:“美哉!始基之矣,犹未也,然勤而不怨矣。”《邶》、《鄘》、《卫》:“美哉!渊乎,忧而不困者也。吾闻卫康叔、武公之德如是,是其卫风乎?”《王》:“美哉!思而不惧,其周之东乎?”《郑》:“美哉!其细已甚,民弗堪也。是其先亡乎?”《齐》:“美哉!泱泱乎,大风也哉。表东海者,其大公乎?国未可量也。”《豳》:“美哉!荡乎,乐而不淫,其周公之东乎?”《秦》:“此之谓夏声,夫能夏则大,大之至乎?其周之旧也。”《魏》:“美哉!沨枫乎,大而婉,险而易,行以德辅,此则明主也。”《唐》:“思深哉!其有陶唐氏之遗民乎?不然,何忧之远也?非令德之后,谁能若是?”《陈》:“国无主,其能久乎?”

小雅

也。多言难而悁怼者也,衰矣少矣。《小雅》:“美哉!思而不贰,怨而不犹有先王之遗民焉。”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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