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物叙事中的图腾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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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物叙事中的图腾崇拜

动物意象在文学作品总是以两种身份出现的:与人类交好;与人类决裂。当代小说的动物叙事宣告了动物在文学作品中的主体地位,图腾崇拜印证了人与动物、大自然和谐相处的重要意义。本文从小说创作中的动物叙事与图腾崇拜的两个维度分析人类生存与动物的交好与决裂所带来的不同后果,以引起人们的注意。

地球上先有了动物才有了人类,人类的起源即和动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认为人类与某种动物有着亲缘关系,图腾崇拜很好地解释了人类与动物之间的神秘关系。图腾崇拜原始就有,根据考古发现,世界上所有的原始部族几乎都有过动物崇拜。在中国远古时代,对动物的崇拜也是一种普遍的现象。在在远古时代的生活中,人们几乎每天都与动物接触。崇拜动物,是人们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所建立起来的一种感情的表现,反映出人们在形而上的精神领域中人与动物的密切关系,主要表现即在人们祭祀时,图腾对象不可或缺,这些被崇拜的图腾不再是单纯的动物,而是被人格化而具备了神灵的物体,寄托了原始劳动人们祈求生活康泰的美好期许。作为图腾,各个民族各个时期都有所不同,在中华民族的发展史上,龙、凤、蛇、鹿、鸟类、虎、麒麟等动物都曾作为图腾崇拜物。中华文化中炎黄子孙们把龙作为图腾,后人们便成了“龙的传人”焦国成在1997年山西教育出版社出版的《中国伦理学通论》中提到:“龙的图腾,既表现了众氏族的历史融和过程,也表现了古人曾经尊众多动物为神的历史真相。”

图腾在不断的演进中,发生着不同的变化,不同的民族和地狱有着不同的崇拜对象。这些图腾崇拜反映在文学作品里,幻化成多姿多彩的动物世界,异彩纷呈。在众多的动物小说中,作家们情不自禁地歌颂着崇拜的动物,作为图腾崇拜对象的动物们在文学作品中活灵活现,显示了它神秘灵性的一面,形成了文学史上独具特色的动物叙事。

什么是动物叙事?徐福伟在《胜利油田职工大学学报》2008年2月第1期的《“动物叙事”的界定及其发展历程》中这样定义动物叙事“文学作品中以动物为叙事主体,或涉及动物描写的,并以动物形象或观照社会人生、褒贬人性善恶、作为精神文化生命力的象征,或弘扬生态意识,从而形成了特定审美模式的文学现象。”不难理解,无论何种体裁,只要是涉及动物,以动物视角来关照社会的创作都是动物叙事的创作。动物曾是儿童文学中的主人公,儿童文学中的动物,都是被作者重塑而“童话”化的,以此达到教育儿童愉悦身心的目的。中国文学中自古就有着浓厚的动物叙事情结,作家们通过与动物的互动表达自己的悲欢喜好,传递着浓浓的时代讯息,通过动物的“兽性”来反映并重构人性新时期以来的当代小说的动物叙事更多地是对社会生态问题的关照,反映出在最原始的图腾崇拜中蕴藏着丰富的生态思想。

迟子建创作的《额尔古纳河右岸》中鄂温克人崇拜的“玛鲁神”中就有主神舍卧刻喜欢的“嘎黑”鸟皮、灰鼠皮、水鸭皮和“熊神”,每一样所掌管着的功能不同,共同保佑着鄂温克人平安富足的生活。姜戎的《狼图腾》狼和“长生天”,是蒙古

人崇拜的图腾,护佑着草原人民世世代代,繁衍生息,所以,在“长生天”的指引下,草原人民知道狼是不能赶尽杀绝的,不然黄羊泛滥会破坏草的生长,进而威胁牧民的生存,他们既与狼斗争也与狼友好相处。

姜戎的《狼图腾》中写到蒙古人崇拜的“长生天”,对狼的崇拜其实就是和生态平衡很相近的自然规律,草原上有了狼才能控制严重破坏草场的黄羊的数量,从而留给牧人们放养牲畜的空间,才能维持草原人民正常的生存环境。“长生天”就成为了草原人民心目中执行这一规律的执法者,自然界中的每个动物都会得到它的护佑,维持着平衡的生存空间。所以草原人民知道狼是不能赶尽杀绝的,不然黄羊泛滥会破坏草的生长,进而威胁牧民的生存,他们既与狼斗争也与狼友好相处。

除了姜戎的《狼图腾》凸显狼的精神之外,贾平凹的《怀念狼》、郭雪波的《大漠狼孩》、雪漠的《猎原》、《狼祸》等等都是表现狼文化的优秀作品,还有郭雪波的《狐啸》、《银狐》等都展示了动物的无穷魅力。《怀念狼》用魔幻色彩的笔法写出了狼世界生存的困境,也写出了狼和人类的周旋及它的可爱,但最终已经被列为保护动物的狼们还是被消灭了,小说最后“我”发出了“我需要狼”的呐喊,狼的凶悍已经转嫁给了人类,狼成为了人手下的弱者。郭雪波的《大漠狼孩》中人和狼高度融合,和谐相处,共存共生。雪漠的《猎原》则是有仇必报的强者,展示了动物与人类的恩怨情仇。在小说中,我们看到母狼使用调虎离山之计想保护两只小狼,可是歹徒鹞子却为了做个皮大衣领子破坏祖宗定下的规矩,残忍地杀害了幼狼。这群来自北方的狼在“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的信念引导下,向人类发起一次又一次报复。雪漠的《狼祸》里的狼为了生存充满了智慧和决绝,它们向猎杀自己的人类展开了疯狂的报复,在人类安置的捕杀狼的夹子或毒药旁边,狼会拉上一堆白色的狼粪作为标记,也以此方式表达对人类自认为聪明行为的最大蔑视。在生存面前,狼性与人性进行了正面交锋,面对人类的屠刀,为了活命,狼的反抗得到了充分的肯定。姜戎的《狼图腾》大力倡导狼性精神,提倡萎靡的人们要有狼的精神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并将“长生天”、“狼”的精神作为草原人民崇拜的对象。在郭雪波的《银狐》中又重新阐释了蒙古族人对“长生天”、“长生地”的崇拜以及蒙古族信奉的原始宗教萨满教的精髓都跟银狐联系了在一起。在《银狐》中全没有了狼作为主角的光鲜亮丽,只有被视为神灵的“白狐”成了人们追求崇拜的偶像,甚至会受到它的控制而失去了人性。自古以来,凡是关于狼和狐狸的故事都不是积极的正面的,我们从小就知道狼吃羊、大灰狼、狼外婆、“一狼假寐”的故事,而狐狸不是“狐仙”的神秘诡异、就是“狐假虎威”狡诈、狐媚的代名词。比较羊而言,狼和狐狸从来都不是弱者,羊才是人类最亲密的朋友,它能给人类带来诸多好处而无怨无悔。在文学作品中,狼是凶悍的、是赋予进取精神的象征,甚至被视为在当下生存立命的主要精神源泉;狐狸是狡猾的聪明的,会保护自己免受伤害。在这种明哲保身哲学的精神特质中,在复杂的生存环境中,似乎只有狼的精神和狐狸的聪慧才能确保人们生存无恙,人们崇拜狼和狐狸,崇拜的是狼的进取与强悍、狐狸的狡猾与神秘。这些精神确有值得人类学习的地方,也该是人类该敬畏的地方,这也许才是图腾崇拜中最大的魅力。

而在雪漠的《猎原》中,狼、羊、狐狸处在了同一个层面上——被猎杀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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