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删]浅析“孔子删《诗》”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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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孔子删《诗》”之争

众所周知,有关孔子删《诗》的说法先秦文献并无明确记载,最早提出这一说法的乃是《史记孔子世家》: 古者《诗》三千余篇,及至孔子,去其重,取可施于礼仪,上采契、后稷,中述殷、周之盛,至幽、厉之缺,始于衽席。三百五篇孔子皆弦歌之,以求合《韶》《武》《雅》《颂》之音。礼乐自此可得而述,以备王道,成六艺。对于司马迁的这一记载,尽管早在唐代就有孔颖达提出怀疑,但是真正将其定为伪说,并在学术界达成所谓共识,则是五四之后的事。那么,司马迁的记载果真有误吗? 其实如果我们稍稍翻检一下旧说,就不难发现否定论者在每一方面所作的论证都是很薄弱的。孔子是否有删《诗》之举,这乃是中国文化史上的一件大事。我们在并无充分根据的情况下,竟然长期对此表示怀疑,甚乃完全予以否定,这对全面衡定孔子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显然是很不利的。也正基此,笔者认为对于前人在孔子删《诗》说上的争论,我们很有必要作一疏理。通过梳理以弄清争论双方的是非曲直、优劣得失,这对我们进一步摆正对孔子地位的认识,进一步端正我们的学术态度,无疑都是很有助益的。

一、关于古诗三千问题的争论

古诗是否如司马迁所说有三千余篇,这是前人对孔子删《诗》所提出的第一个质疑。这一质疑的最早提出者,也是我们上文所说的最早对司马迁之说产生怀疑的孔颖达。其《诗谱序》谓之变风变雅正义说: 《史记孔子世家》云:古者《诗》本三千余篇,去其重,取共可施于礼义者三百五篇。是《诗》三百者,孔子定之。如取《史记》之言,则孔子之前诗篇多矣,案书传所引之诗,见在者多,亡逸者少,则孔子所录不容十分去九。马迁言古诗三千余篇,未可信也。通观孔颖达这段论述,不难发现它主要包涵以下两层意思: 一方面他并不否认孔子删《诗》,另一方面对司马迁三千之说却又充满怀疑。在他看来,今本《诗经》仅三百余篇,假若古诗真有三千之多,则孔子删去的就有 2700 多首,占全部古诗总量的十分之九。可是通览各种文献典籍所载之诗,见于今本《诗经》者多,不见于今本《诗经》者少,这与司马迁所说的十去其九显然是矛盾的。

孔颖达之后对司马迁三千之说提出质疑的学者还有很多,不过依照他们对于孔子删《诗》的不同态度又可把他们的观点分为两类:其中一类仍像孔颖达一样,只怀疑古诗三千,而并不否定孔子删《诗》,如朱熹说: 太史公说古《诗》三千篇,孔子删定三百,怕不曾删得如此多。另外一类,也可以说是其中的大多数,则更进一步把孔子删《诗》也一并否定了。如崔述说: 以《论》《孟》《左传》《戴记》诸书考之,所引之诗,逸者不及十一,则是颖达之言,左券甚明。由此论之,孔子原无删诗之事。等等。

不过,对于以上各家所提出的质疑,有不少学者并不谓然。如袁长江说: 司马迁的三千之数不是实指,应是上千篇或数千篇的同义语,这是太史公的习惯用法。如果翻开《史记》,就会发现作者用三千数千的数目说明之多的例子很多。如《孔子世家》有古诗三千余篇,弟子盖三千焉。《魏公子列传》有食客三千人。《春申君列传》有春申君客三千余人。《吕不韦列传》又云至食客三千人。《孟尝君列传》《平原君列传》都是数千人。又,刘毓庆也云: 三千之数乃是各版本累加的总和,并不是说孔子所见到的诗歌单篇有三千之多。孔氏删《诗》一是去其重,二是取可施于礼义,如此而得者不过三百余篇而已。刘向校书,可为左证。汉改秦之败,大收篇籍,迄孝武世,书缺简脱,礼坏乐崩。刘向所校雠中《管子》三百八十九篇,大中大夫卜圭书二十七篇,臣富参书四十一篇,射声校尉立书十一篇,

太史书九十六篇,凡中外书五百六十四篇,以校,除复重四百八十四篇,定著八十六篇 ( 《管子书录》) 。是十去其八。所校雠中《孙卿书》,凡三百二十二篇,以相校,除重复二百九十篇,定著三十二篇 ( 《孙卿书录》) 。是十去其九。以此推之,孔子删诗,十去其九,乃情理中事。彼此比较,不难发现袁、刘二家所作的阐说,皆可化解孔子删《诗》与古诗三千的矛盾。

二、关于《诗》三百问题的争论

我们知道,在《论语》中孔子曾两次提到《诗》三百,如《为政》云: 子曰: 《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 思无邪。又,《子路》云: 子曰: 诵《诗》三百,授之以政,不达;使于四方,不能专对: 虽多,亦奚以为?那么,孔子所称的这个《诗》三百是孔子之前本来就有呢,还是经由孔子删定的呢? 这也是有关孔子是否删《诗》的争论双方所激烈争论的话题之一。对孔子删《诗》持否定态度的学者认为: 孔子之时既然已有一个《诗》三百的定本,则《诗经》305 篇 ( 一说 311 篇) 显然不是孔子删定的。如叶适说: 《论语》称《诗》三百,本谓古人已具之《诗》,不应指其自删者言之也。又,傅斯年也云: 诗三百一辞,《论语》中数见,则此词在当时已经是现成名词了。如果删诗三千以为三百是孔子的事,孔子不便把这个词用得这么现成。等等。

而对孔子删《诗》持肯定态度的学者则谓: 孔子之时已有《诗》三百,这不仅不能作为孔子未曾删诗的证据,而且还恰好证明今本《诗经》305 篇 ( 一说 311 篇) 就是由孔子亲定的。如徐醒生、张中宇云: 在孔子之前,文献并无诗三百之称。如果孔子之前数十年或超过百年就已编定包括雅、风、颂三部分的综合性文献诗集 ( 且不论当时雅、风、颂地位迥异,是否具备编订综合性文献诗集的社会心理条件) ,完全确定了三百余篇之数及具体篇目,作为一部在当时就有广泛影响、被大量征引的文献,这数十年或百余年间须有其他人提到《诗三百》才合理,必不待孔子第一个说《诗三百》。但《国语》《左传》引诗远超过百例,时间直到鲁哀公二十七年( 前 468 年) ,无一例称诗三百,也无任何其他人提到诗三百。这就足以说明今本三百篇的本子应是由孔子首定的。也正因孔子删定的这三百余篇《诗》传了几代至战国时期才流行于世,为公众所接受,并且影响越来越大,所以战国以后的著作中才逐渐有了诗三百的记载,如《墨子公孟》: 诵诗三百,弦诗三百,歌诗三百,舞诗三百。《礼记礼器》: 诵诗三百,不足以一献。前后对照,不难看出徐、张二氏所作的阐析也同样是很有道理的。

三、关于季札观乐问题的争论

在孔子是否删诗的争论中还涉及一个问题,即季札观乐。据《左传襄二十九年》载: 楚使季札到鲁访问,向鲁大夫叔孙穆子提出请观周乐的要求。那么,何以在鲁观乐,观的却是周乐呢? 原来鲁国初封之君乃周公之子伯禽,因为周公辅佐成王,功业宏大,所以周天子才特允鲁国也得享有天子之乐。在这次观乐中,鲁国乐工依次给季札演奏了十五《国风》《小雅》《大雅》和《颂》。从其演奏的顺序看,不仅风、雅、颂的排列顺序与今本《诗经》无异,而且十五《国风》的排列顺序与今本《诗经》也十分接近。稍有不同的一点就是今本《诗经》中的《齐风》之后依次是《魏风》《唐风》《秦风》《陈风》《桧风》《曹风》和《豳风》,而季札所观之乐却变成了《豳风》《秦风》《魏风》《唐风》《陈风》《桧风》和《曹风》。也正是季札所观之乐与今本《诗经》高度一致,所以才使孔子删《诗》的否定者们更加坚信今本《诗经》决不是由孔子删定的。因为季札观乐时孔子只有 8 岁,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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