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等待戈多看荒诞派戏剧的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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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望与希望的等待
——从《等待戈多》看荒诞派戏剧的特征作为荒诞派戏剧的代表作,《等待戈多》旨在揭示人类的生存状态,剧本中所描绘戈戈和狄狄这两个人便是当时全人类的共同体。剧中狄狄说了一句话:“全人类就是咱们,不管咱们喜欢不喜欢”“残酷的命运既然注定了咱们成为这罪恶的一窝,咱们就至少在这一次好好当一下他们的代表吧”。整个人类社会都生活在极度空虚与荒诞之中,这或许就是作者利用戈戈和狄狄想要传达给我们的思想。他们没有立场,没有思想,时间对他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已经习惯了虚无的等待。作者不遗余力想告诉我们这就是一个荒诞的世界。因此,从《等待戈多》中我们可以看出荒诞派戏剧具有以下一些特征:
一·主题的荒诞与抽象。尼采说:“何以人是唯一能笑的动物,恐怕这个道理要算我顶明白了。因为只有在他受苦受得如此恶毒时,才无可奈何地发明了笑。”人会笑,是因为遭受了巨大的痛苦。这句话是对《等待戈多》的悲剧性主题最好的解释。经历了两次世界大战,人们生活在盲目的希望中,在遥遥无期地等待着一个模糊的万难实现的希望。然而,人们并不因为屡次失望而不再希望,反倒是失望愈多,希望愈烈,最终在等待中耗尽生命。希望等于无望,绝望中又不放弃等待,时间由此而变得毫无意义,生活是没有意义的,存在是及其荒诞的。剧中戈戈和狄狄两人总是没话找话,吵架,上吊,摸摸鞋子,抖抖帽子,这些看似荒诞不经,滑稽可笑的语言和动作反映的却是人性的悲哀,思想的匮乏以及严重的精神危机所带来的毫无意义的存在,这样的笑是在人们遭受巨大的苦难之后才产生的。
二.时间的荒诞。在《等待戈多》这部剧中,时间这一概念被作者有意地模糊掉了,时间在这里变得毫无意义,极其荒诞,尤能体现这一点的便是剧中的那棵树。在剧本第一幕中,这棵树没有树叶,没有垂枝,是棵枯树,狄狄解释说“或许是还不到季节”。可是到了第二幕一开始的时候,剧本中就特意点明“那棵树上有了四五片树叶”,狄狄“停住脚步,盯着树瞧了好一会儿”。仅一夜的时间,一棵枯树便在枯枝的季节还没有经过发芽就长出了几片叶子,这在现实世界里是不可能的事情,是不合常理的。这里的时间是荒诞的,是没有意义的。戈戈在剧中说:“今天是不是星期六?难道今天不可能是星期天!或者星期一?或者星期五?”在波卓看了看表说他该走了之后,狄狄说:”时间已经停止了。”他们已经失去了对时间的概念,今天是什么日子对他们来说毫无意义,他们只需要等待就行了。在第二幕中又描写到第二天,波卓眼睛莫名的瞎了,当被问及是什么时间瞎了时,波卓说:“别问我,瞎子没有时间概念。属于时间的一切东西他们也都看不见。”本来波卓是一个有着极强的时间观念的人,他是唯一一个能分辨现在是早晨还是傍晚的人,可是最后他的表掉了,他的眼睛也瞎了,允许他辨别时间的两个工具都失去了,时间的存在对他来说也变得极其荒诞,失去了意义。剧中戈戈还对狄狄说:“咱们老是想出办法来证明自己还存在。”这句话或许就是他们现在生活的写照,属于时间的东西是生命,没有了时间概念,他们也就失去了生命的意义,他们的存在也就变得极其虚无与荒诞。
三.情节的荒诞。《等待个多》这部戏剧在结构上采用了循环往复的形式,重复再现。剧本第一幕与第二幕的内容基本相似,从表面上看,可以说是毫无故事情节可言,根本没有戏。总是戈戈和狄狄先出场,谈论着没有意义的对话,然后波卓和幸运儿出场,最后小孩儿出场告诉戈戈和狄狄戈多今天不来了,但是明天准会出现。剧情就这样毫无意义的轮回发展着。剧中每一幕戈戈和狄狄的对话内容都基本相似,他们好像患上了失忆症似的,不记得昨天发生过的事情,对他们来说一切看似是今天才发生的事情,其实在昨天已经发生过了,对话显得如此混乱。第一幕开始的时候,狄狄就对戈戈说:“哦,你又来了。”因此,从一开始我们就可以知道,这不是他们第一次在这里等待戈多了。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等待了无数个日子。他们自己也不清楚具体的时间,好像已经在一起等待了半个世纪
了。但当往事被埋葬之后,他们又开始了无限的等待,认为“到明天一切都会好些的”,可究竟是怎样个好法,自己也不清楚。他们就在一天天的不断重复中等待着永恒的明天的到来。
开端与结尾,场景和生活片段在剧中多次再现,其目的就是强调生活的枯燥无味,缺乏生机,荒诞无趣。这样的轮回也就是无趣的生命的一种轮回,生活就是一种毫无意义的不断重复,这样循环往复的情节结构暗示的是人类等待的孤独与痛苦永远没有尽头。人的存在需要生命的延续,时间的存在,可是在这样毫无意义的循环等待中,时间和生命又被无限的消耗着。在情节的循环往复的基础上,作者想要揭示的是一种人类生存状态的循环往复,在毫无意义的等待中消耗着时间与生命,而在时间与生命的消耗中又毫无意义的等待。剧中所描绘的人类这难以捉摸的状态,尴尬的处境给人以极强的心灵震撼。其实结局在开头就已经呈现了。
四.人物的荒诞。无论小说还是戏剧,总会有对人物的描写,而我们总能从中概括出这些人物的性格,特征。可是在荒诞派戏剧中,人物被高度的抽象化了,他们唯一具有的特征就是荒诞性。剧中人物说话语无伦次,往往是不断重复,辞不达意,甚至错误百出。其中最典型的就是幸运儿作长篇演说那一段:“……如彭奇和瓦特曼的公共事业所证实的那样有一个胡子雪雪白的上帝超越时间超越空间在神圣的疯狂……”这长长的一段话中,没有停顿,没有字词句之分,内容更是千差万别,没有一个中心主题,就像是字的堆砌,还来不及思考,蹦出什么就是什么。人物的对话也是毫无逻辑关系,就像是在自言自语,而不是对话。同时行为动作也是荒诞不经,剧中人物的动作都是破碎的、零乱的,甚至看似与剧情无关。他们不断掏帽子,脱鞋子,坐下去又站起来。这些混乱的毫无意义的语言和动作实际上表现的正是人们这种单调,刻板的生活状态,它们已经超出了语言和动作本身,被高度的抽象化了,是一种形而上的表现,而这种抽象的语言和动作才是对全人类生活状态最真实的反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