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代价_从曹七巧的悲剧论张爱玲笔下传统女性人物形象

人性的代价_从曹七巧的悲剧论张爱玲笔下传统女性人物形象
人性的代价_从曹七巧的悲剧论张爱玲笔下传统女性人物形象

重庆科技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0年第5期

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s Edition)No.52010

张爱玲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极富传奇色彩的著名作家,她的作品集中描写了那个充满封建残余的社会生活形态和人们千疮百孔的精神创伤,也塑造了众多有着种种人生悲剧命运的女性文学形象。在她众多女性题材的作品中,《金锁记》是最能深刻反映女性悲剧性命运的典型,这部作品也是张爱玲最为人称道的小说,被傅雷与夏志清视为中国文学的颠峰。傅雷称赞:“《金锁记》是张女士截止目前为止的最完满之作,颇有《狂人日记》中某些故事风格,至少也该列为我们文坛最美的收获之一。”夏志清赞赏它为:“中国从古以来最伟大的中篇小说。”[1]

曹七巧是《金锁记》中的主人公,几乎是所有研究者公认的成功典型,张爱玲也充分意识到曹七巧在她的小说人物中的代表性。不少人认为七巧是人性恶的典型,对金钱的贪婪是导致她人性、人情扭曲变态的主导因素。其实,曹七巧并非是一位完全具有否定意义的典型形象,在她的身上体现着人性的善恶美丑,并且具有丰富、复杂的内涵,她的悲剧首先是封建家族制度的悲剧,她爱情的悲剧,与其说是她的情欲和金钱欲之间的冲突所致,倒不如说是她对自身和家人生存问题处心积虑思考之后无可奈何的选择。本文拟从七巧的悲剧性进行阐述,并借此说明张爱玲笔下众多传统女性人物形象命运悲剧的最终源泉。

一、人格善恶美丑的统一

从道德的角度看,七巧无疑是一位丧失正常人性人情的疯狂而又自私的女性形象,“她用沉重的枷角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知道她儿子女儿恨毒了她,她婆家的人恨死了她。”由此看来,七巧没有太多的伦理意义上的价值,但假如我们从审美的视角去审视她由美到丑的变化,或许会感到她又是可悲的、值得同情的人物。

曹七巧本是个小家碧玉型的女子,“十八九岁做姑娘的时候,高高挽起了大镶大滚的蓝夏布衬袖,露出一双雪白的手腕,上街买菜去。喜欢她的有肉店里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如果她挑中了他们中的一个,往后的日子久了,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少女时代对爱情渴望的纯真美好的梦想被其爱财爱权的兄嫂给打破了,当她的爱情幻想破灭的时候,她被兄嫂做主嫁给了姜府的二爷——

—一个患有软骨病的男人做姨太太。以姜二爷的残疾要想娶一位门当户对的名门小姐做正室是不可能的,娶了偏房而长期没有正室,始终不是个事,为了能让她安心地服侍二少爷,所以索性聘了七巧做正室。正是这种买卖式的婚姻无情地将其送入了“人间地狱”,由于她的出身、谈吐使得她在婆家的地位非常微妙尴尬,表面上是名媒正娶的姜家二奶奶,佣人们一口一个“二奶奶”,姑嫂们嘴上叫“二嫂”,但实际上她只是个服侍二爷、给二爷传宗接代的麻油店卖麻油的,佣人们对她嫌恶得很,打心眼里瞧不起,而姑嫂们对她嗤之以鼻,惟恐躲之不及,老太太对她则更是不屑一顾。

七巧对陌生环境的不适应和对这种没有任何感情作基础的婚姻的变相发泄与报复导致了她在姜家所表现出来的牢骚、粗俗和不近人情。由于她在姜家精神上备受折磨,因此她无法在感情上原谅伤害她的

人性的代价

——

—从曹七巧的悲剧论张爱玲笔下传统女性人物形象

李中明

摘要:对于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评论界历来众说纷纭。从其代表作《金锁记》中曹七巧这一人物形象入手,分析曹七巧人生悲剧形成的原因,说明以其为代表的张爱玲作品中众多女性人物形象的悲剧并不仅仅是人性的悲剧,而更多的是生存的无奈与时代和社会的悲剧。

关键词:张爱玲;女性人物形象;曹七巧

中图分类号:I20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3-1999(2010)05-0109-03

作者简介:李中明(1969-),男,江苏姜堰人,泰州师范高等专科学校(江苏泰州225300)中文系讲师,从事现当代文学研究。

收稿日期:2009-10-16

哥哥,对姜家更是从骨子里充满仇恨,她在失意之时对少女时代男女间充满情趣的诗意怀念表明她对理想爱情生活的渴望,但传统的道德思想的枷锁使得七巧对自己的婚姻在无奈中又有了认可,既对这种难以忍受的痛苦有难以诉说的哀怨,却又履行为妻为母的责任和义务;既对由此给自己带来的精神与肉体的折磨深感委屈,又同情身患不治之症的丈夫的不幸。她富有青春活力的生命与没有半点人气、类似植物人的丈夫恰成鲜明的对照,她以常人少有的耐心度过生命的分分秒秒。对她而言,丈夫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生命存在,在他而前,她无法排除自己郁积的愁苦,更不必奢望情爱的生命体验,她所能够做到的只能是几年如一日“衣不解带的服侍他”,她多么渴望家人一点点的理解与安慰,然而,看到她的不幸,姜家所有的人有的只是幸灾乐祸的嘲笑和挖苦,长期以来这种肉体上的折磨与精神上的苦闷导致七巧由一个正常人逐步走向畸形和变态。

生活在那个特殊年代的七巧,现实使她必然被残酷地拒在那至善至美的爱情大门外,她的情感世界只有一片荒芜,苍白冷寂,没有所渴望的卿卿我我、缠绵的柔情,也缺乏铭心刻骨、摄人心魄的炽情,更没有望眼欲穿的急切期盼和魂牵梦潆的依恋,爱情是没有多少指望了,七巧退而求其次,只羡慕那“没病的身子是多好的……可这正常的欲求也难迫寻,她像玻璃匣子里蝴蝶的标本,鲜艳而凄怆。”此时的她是一个封建婚姻制度的受害者,她的悲剧命运使她爱的权利和青春、幸福被残酷地剥夺了,心灵世界冷漠、孤寂、焦虑、痛苦,其生存状态是不符合人性的。七巧不甘于做姜公馆“鲜艳而凄怆的标本”,渴望过属于人的有情爱性爱的生活,她热烈地追求小叔子季泽,或大胆挑逗,或威胁恐吓捅破小叔子的“假撇清”,或哀婉恳求“我就不懂,我有什么地方不如人?我有什么不好,难不成我跟了残废的人就过上了残废的光,沾都沾不得?”为了按奈她自己的情欲,她进得全身的筋骨和牙根都酸楚了,正是这些幻想,给七巧压抑窒息的囚禁生活罩上了理想的空灵的花环,给她自己死寂灰暗的心灵投下了一缕阳光,成为她追求的动力。同时,也是她生存的支柱和逃避现实、摆脱苦难的方式,尽管生活如此痛苦,可七巧的心却未死,她心中的情感冲动和幻想本身就是对不公正命运的反叛,是她迟暮心境中射出的一星过时的青春火花,揭示出深深埋藏在她潜意识里的人性本能,在一定程度上表现了自我意识的觉醒。她的第一次求爱被小叔子拒绝了,因为她不是他棋盘上的棋子,因此,第一次在经历了漫长的煎熬终于获得财产后,她面对春风满面向她倾诉爱慕之情的小叔子时,虽然她也心笙摇荡、心醉神迷:“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爱情唤醒了七巧人性的复苏、良知的觉醒:“当初她为什么要嫁到姜家来?为了钱么?不是的,为了要遇见季泽,为了命中要注定她和季泽相爱。”然而,七巧在这期待已久的爱情面前却权衡再三,最后终于主动拒绝小叔子的示爱,因为她必须首先为生存为经济权的获得而奋斗,她要保住她惟一实在的东西。她越是压抑自己,她情欲的要求愈是强烈,对男女间的接触越发敏感,进而于无可奈何之时在她惟一可支配的男人——

—儿子长白身上寻求变态的满足,故意整夜让儿子陪伴她,她看不惯女儿热恋中的情感流露,似是有意又似无意地向女儿的情人暗示其有过的烟瘾,从而在虐待他人的同时平衡一下自己精神上的扭曲和变态。

由上述可以看出,在七巧身上较充分地体现了人性的常态和变态,人情的难以言传的复杂内蕴,人格善恶美丑的有机统一,她无疑是作家张爱玲笔下最成功的艺术典型。

二、人性的悲剧

张爱玲在《自己的文章》中阐述了自己的文艺思想:“弄文学的人向来是注重人生飞扬的一面,而忽视人生安稳的一面,其实,后者正是前者的底子,……人生安稳的一面则有着永恒的意味……”[2]它存在于一切时代,它是人的神性,也可以说是妇人性。张爱玲的看似和鸳鸯蝴蝶派有些相通的文章,审美风格却大相径庭,她以天才的敏锐走入那幽暗的无意识的世界中,去探寻那块没有阳光地带的人性真实的风景。如果说曹七巧的爱情悲剧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生存的悲剧,那么,她性格的由常态走向变态,由美向丑的转化更多地体现为性意识得不到满足,即性压抑。

现代心理学研究认为,性是人类的本能和动物性的一面,是生奋力和创造力的源泉,性权利是人的完整人性和完整人格的有机组成部分,因此,性意识是一种自我意识,是人格发展必经阶段上的表现。性意识一定程度的满足,至少成长环境的相对宽松和谐是人格发展的一个必要前提。然而,七巧生活在“灭天欲”的文化背景下,生活在一个对性讳莫如深的年代,封建婚姻、伦理道德、金钱枷锁剥夺了她作为一个正常女性满足性和欲的权利,而人的多种需求和情感欲望、正常的性意识受到深度压抑,会造成“人格固定”,即人格始终停滞在自然性的满足这一点上,而无法上升到社会性,从而导致心理危机、人格丧失和行为变态,致使美好人性遭到彻底毁灭。七巧正是这样由被食、自食到食人的一个异化[3]。

由于丈夫的软骨病,充满青春活力的七巧不但在丈夫身上得不到情爱的生命体验,反而要昼夜护理照

顾丈夫!由于道德舆论的束缚,她只能将这种正常的人性欲求压抑到最低限度,然而愈压抑愈得不到满足,于是就把这种对“性”对“欲”的要求转向了小叔子季泽身上,她向季泽挑逗遭到拒绝给她留下了难以愈合的感情创伤,情欲的压抑并没有使七巧的自然欲望销声匿迹,反而更加刺激了她的性心理,她去吞食他人的幸福或用他人的生命抵偿自己逝去的青春爱情,完全扼杀了人性。她让新婚的儿子通宵达旦地陪她烧烟泡,打听儿子媳妇的隐私,不让儿子与媳妇同房,而且想方设法在众人面前取笑、羞辱,致使媳妇不堪忍受,病倒在床,接着她又折磨儿子的小妾,逼使她吞生鸦片而亡。她残忍地夺走儿子的幸福,对于女儿长安的折磨,更显出七巧的阴险。长安上学,她以小事为由不断侮辱女儿,使女儿自觉无脸见师长、同学而辍学,女儿的婚姻由于她的故意挑剔找不到合适人家,而当长安与童世舫相爱相恋并定婚后,她妒忌女儿的爱情,不断拖延婚期,并对女儿的待嫁心加以冷嘲热讽,终于使女儿被迫解除婚姻,被迫与对方保持友谊,七巧得知后恶毒地撒谎长安抽鸦片,葬送了女儿终身的幸福。

出身于下层社会的七巧,她的人生阅历、个人情趣和自我修养都与名门闺秀的嫂子、弟妹有着很大的差距,处于明显的劣势,她身上强烈的自尊和骨子里的自卑矛盾地交织在一起,她由对嫂子弟妹的出身、婚姻、人际关系方面的优越感羡慕逐渐向妒忌转化,她越是跟人攀比,越感到自身生存状态的恶劣,使她将郁积在心中的无名的怨恨和委屈转向了无辜的人,她的不通人情世故与其动辄向他人攀比的心态惹得本来对她有好感的人也无法忍受她的牢骚。这样,她的自卑与自尊无法取得相对平衡,结果她只能将自己的怨恨转向比她更弱的人——

—即便是她的亲儿女,以使她的畸形变态的心理得以自欺式的平衡。七巧的妒忌、性的变态都是人性的悲剧!

三、曹七巧悲剧命运的根源

从七巧的生命历程来看,她的命运无疑是悲剧性的。那么,究竟是什么将其推向了不幸的深渊呢?很多研究家更多地强调了金钱对七巧的影响,却相对忽略了造成其悲剧的主要原因——

—封建家族制度。七巧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女子,被哥哥卖进了姜公馆,做了姜二少爷的夫人,其兄曹大年为了贪图富贵竟拿妹妹一生的幸福——

—婚姻作为代价,让一位健康活泼的少女去服侍残疾人并以此度过一生,封建包办婚姻制度本身决定了她只有无可奈何地接受哥哥的安排。哥哥的贪图富贵使得七巧首次饱偿了人情的冷暖,娘家亲人尚且如此,婆家如何待她便更加让人寒心。老太太接受七巧做儿媳是一种无奈的选择,姜家以牺牲家族名誉换来了一个健康的媳妇,很明显做成这场婚姻交易的直接因素是双方家族各自的利益。婚后,丈夫的残疾导致了夫妻关系不正常,七巧正常的性欲得不到满足,愈压抑,愈无法控制,造成了她一种无法自抑的疯癫状态。她在难以排除内心苦闷之时有意无意染上了烟瘾,希望借此消愁解闷,老太太知道后“有意的装不晓得,照常地派她差使,零零碎碎给她罪受,无非是不肯让她抽个痛快罢了。”婆媳间缺少正常的关心和理解,有的只是故意制造的痛苦和残忍。而在妯娌间的相处中,使她感到一种无法排解的自卑和孤独,尽管她努力消除她们之间的距离,但仍然有着一道厚厚的情感之墙堵在她们面前。在姜家,即使七巧出于善心为他人做点好事,也会无一例外地招致众人的误解和怨怒,她真正体验到人与人之间的隔膜和冷酷。七巧身上纵有千种人格的缺陷,然而,最终将其推向悲剧的无疑是吃人的封建家族制度和礼教。

其次,笔者认为七巧命运悲剧的另一个原因是她自身的性压抑。对七巧来说,从麻油店走出进入姜家,是封建家族制度的牺牲品,是一个无奈的选择,而在这个封建家族里,她面临的不仅是有软骨病的丈夫,更多的是封建家族内部的尔虞我诈。七巧为了自身的生存,出卖了自己的爱情和理想,有了对金钱的执着和追求,这有其合理性,毕竟,生存权才是首位的。而面对金钱和爱情不能兼得的冲突,她并未对爱情置之不理,在还未分家前,七巧表现出对爱情浓厚的兴趣。由于与丈夫的不正常的夫妻关系,她不由自主地想投到季泽的怀抱,使自己的性意识得到解放,那时候她没有怪季泽挪用公款,反而劝其珍重身体,而季泽也体会到了七巧的真情,只是担心自己可能受到各方面的谴责而没有接受七巧。由于七巧受到了季泽的冷落,才转而向大嫂发起牢骚:“一味的叫我们省,省下来的让人家拿去大把的花,我就不服这口气!”在下半部季泽登门来找她时,她特地穿着佛青实地纱袄子上紧上一条玄色铁线沙裙,而当季泽向她表白时,“七巧低着头,沐浴在光辉里,细细的音乐,细细的喜悦……”但是,就在转念间她想到了自己的钱,于是在情欲和金钱之间的激烈搏斗和考验中,金钱占了上风,或者说是生存占了上风。一方面,固然有对她自己以青春、生命作牺牲换来的财产的珍重,同时,也是对自身和孩子生存保障的本能保护。然而,就在她压抑了自己爱情的那一片刻起,她扼杀了自己身上仅有的一点人性,导致了以后她的儿女长白、长安两人的悲剧。一些研究者认为,最初她被黄金锁住了爱情,结果锁住了自己。他们认为悲剧是七巧自作自受的结果,将

(下转第116页)

其后果强加于孩子的七巧作为母亲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然而,笔者认为这是有失偏颇的,试想七巧如果接受了季泽的爱情,那么七巧便会上当受骗,不仅在情感上受到伤害,并且在其赖以生存的金钱上也会受到欺骗。由此可见,七巧对于这种没有感情作基础的爱情的放弃是合乎情理的。因此,七巧的爱情悲剧是生存的悲剧,更是哪个时代与社会的悲剧。无论是曹七巧,还是张爱玲笔下的其他传统女性人物,最终

都无法挣脱哪个时代给她们捆上的重重命运枷锁,她们的命运,注定是笼罩在生存压力下的悲剧人生……

参考文献:

[1]马玲.人性欲望的女性悲剧:试论张爱玲小说对旧中国病态

都市女性的艺术展示[J].新疆广播电视大学学报,2008(3).

[2]钱志燕.从个体经验到文本创作的女性主义倾向:试论张爱

玲的小说创作[J].无锡南洋学院学报,2007(2).

[3]代晓冬.试论张爱玲文学创作中的女性意识[J].四川师范大

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7(2).

(上接第111页)

的钦佩么?”[3]55其实丈夫只是说不应该,并没有说为什么不应该,倒是妻子,以反问的方式道除出了原委,是由于她已经结了婚的关系。由此证明她潜意识里是有婚姻约束这个概念的,而她就是故意要打破这种约束。因为在她的思想里,传统礼教所谓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动”是人们内心欲求表达通路上的重重阻碍,妻子就是要以亲吻客人的“动”来打破婚姻束缚的“礼”。

二、人物自身的矛盾

妻子是一个过于理想主义的新女性。在她看来,这一吻客人的要求是崇高的、神圣的,并不是轻薄的、无聊的。她要丈夫看着她这么做,也是想通过对夫妻间这种约束关系的解构来迫使丈夫认同她的行为进而与她达到精神上的一致。但这似乎带有“强迫认同”的味道。妻子忽略了一点,客人在与她思想迥异的丈夫眼里却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与她有着性别差异的男人。所以,这一吻之请的提出在丈夫和与丈夫同一层面的观众看来却是过于唐突和荒谬的。妻子越是严肃、认真、一本正经,在别人眼里就越是可笑和荒谬。她试图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来证实自己思想的崇高,但在别人看来这种极端的方式却恰恰消解了她思想上的崇高性。事实上,妻子也并非像她自己认为的那样可以丝毫不受世俗的羁绊。

弗洛伊德认为人都有“个体”和“群体”两种心理。个体在生活中,不可避免地要接触到周围的事物和人,不管是于他有益的还是无益的,敌对的还是帮助的。在这种情况下,个体心理就会合理地扩展成为群体心理。“我们意识行动是在心灵中主要由遗传影响所创造的潜意识基质的结果。这种基质由代代相传的无数共同特征所组成———构成了一个种族天赋。”“在群体中,个体的特定习性被湮没了,相应地,他们的个性也消失了。种族潜意识显现出来;异质的东西被湮

没在同质的东西中。”[4]49剧本中的妻子是一个受过教育的新女性,追求自由、平等、博爱,正是在“酒后”这样一个氤氲的特殊氛围促使她的个体意识急剧膨胀,提出一吻客人的要求。但在丈夫有意无意的以退为进的言语刺激下,所有潜在的传统、道德、良心等群体意识潮水般冲击而来。所以当丈夫真的同意她的要求,同意她去亲吻客人时,她自己反倒胆怯和害怕了。此时的她,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她没有勇气彻底冲破传统礼教、世俗眼光的羁绊;退,又不甘放弃好不容易争取而来的表达意志的自由,从而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此刻,客人的意外惊醒巧妙地化解了这种尴尬,妻子的要求也化成泡影。

戏剧在这里落幕,留给观众回味的是:这样一段酒后的似有似无的插曲究竟有何意义?丁西林作品中的主人公,几乎无一例外都是正面的新派人物,知识分子形象。他们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都过着比较体面的生活,外面的社会虽然动荡,但他们却在自己的小天地里过着较为舒适的有一定水准的安稳生活。《酒后》中的夫妻也是这样一类人。丁西林在作品中展现了这些新派人物身上的“瑕疵”。这种“瑕疵”我们可以理解为理想和现实之间的矛盾,这种矛盾在一种新旧对峙、激旧扬新的时代中往往是那些新派人物自身所难以察觉的。或许作者正是想通过这样一出构思精巧的,近乎“无事”般的喜剧向人们阐释理想主义光环遮蔽下的真实人性:人永远不可能是非此即彼的存在,人应该是既神圣又低俗、既高尚又卑微、既英勇又怯懦的。

参考文献:

[1]吴启文.丁西林谈独幕剧及其他[M]//孙庆升.丁西林研究资

料.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1986.

[2]苏国荣.戏曲美学[M].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1996.[3]丁西林.酒后[M]//丁西林剧作全集(上).北京:中国戏剧出

版社,1985.

[4]弗洛伊德的心理哲学[M].刘烨译.北京:中国戏剧出版社,2008.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浅论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她把她的生活经历经过酝酿加上她独特的观察力升华成一部部旷世之作;在中国文学史上谱出华美的乐章。她笔下的女性形象或可悲或可恨或可怜,本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 象进行社会反思。 读张爱玲的任何一篇小说,我都可以理解为何说她不是一名普通的女子。她用漫不经心的笔触刻画出一个个或含泪或泣血或可怜或可恨的女性形象;她用瘦弱的指尖轻轻挑起千年来蒙在家庭、婚姻、爱情上的温情脉脉的面纱;就让人看到触目惊心的真实,她把笔端伸向上帝看不到的地方,伸向太阳照不到的黑暗的角落;让那些华美袍上的虱子赤裸裸的暴露给世人面前。 一个个可悲的女性,一个个吃人的女性,一个个可怜的女性活灵活现的在读者面前,让读者为她们颤动,让读者为她们伤悲。因此张爱玲小说的成功之处不在于她所反映的当时的时代背景和特征;不在于她的语言有多华丽;而仅仅在于她所刻画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形象与大多数作家所描写的女性有太大的差别,她们以独特悲凉和屈辱震撼着读者,张爱玲也因此在中国甚至世界文坛上折射出熠熠光辉。 一、人物形象具有的自传色彩 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位带有传奇色彩的作家。① 我们先来看一下她的出身:祖父是清朝的大臣,祖母是李鸿章的女儿,外公则是天津提督,可谓是出身显赫,属于贵族后裔了;但张

爱玲出生时已经是家道中落,父亲吸烟土、逛妓院、养姨太太,幼时的张爱玲生活在父母的争吵中,直至父母离婚。张爱玲幼时没有家庭的温暖,封建大家庭中的尔虞我诈,在她内心深处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尽管在创作中一举成名,在文坛上响当当,但是张爱玲的婚姻如同她的作品中的人物一样,是不幸福的。一九九四年在张爱玲创作的顶峰时期,她与汪伪宣传部次长,伪《中华日报》总主笔胡兰成签订婚约,但这次婚姻让张爱玲受到很大打击,因为它只维持两年。晚年的张爱玲孤独落莫生活着,最终客死异乡。纵观张爱玲的众多著作,我们都可以从中感受到她悲观敏感独特的性格,作品中的男性大多玩世不恭,抽鸦片,逛窑子;作品中的女性无一不是以悲剧结束,这不能不说是由她个人的生活经历所影响的,“总之,生命是残酷的看到我们 ②缩小又缩小的,怯怯的愿望,我总觉得无限的惨伤。” 她的作品大多以沪港两地为背景,事实上张爱玲是出生在上海的,又长期生活在香港。读书期间,她亲身经历了港岛被围,抵抗及沦陷的全过程。而她在《倾城之恋》中描写“炮火却逐渐猛烈了,邻近的高射炮成为飞机汪意的焦点,飞机营营的在顶上盘旋~~~”如果不是亲身经历,很难写出当时战争的真实与紧张。 张爱玲的《沉香屑第一炉香》一经发表,就引起读者的哄动,书中的女性葛薇龙是一个寄居在姑妈家被诱惑而论为交际花的女性。无独有偶,张爱玲也因战争而中断学业,因此同她姑母住在一幢西式公寓里,在张爱玲的小说中,很多女性是家道中落的名门淑女,而张爱玲用不厌其繁的笔墨描写了大家族的种种陈设丫头佣人及大家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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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 摘要: 张爱玲是一位具有传奇色彩的女性,她把她的生活经历经过酝酿加上她独特的观察力升华成一部部旷世之作;在中国文学史上谱出华美的乐章。她从女性的立场和体悟出发,以女性的眼光观察女性,并通过隐喻式的批判讽刺手段来表现女性自我意识的缺失以及由此而产生的一种荒凉感,她不宣扬女性的主题意识,只是把女性从属于男性这一事实,敏锐而冷静地述说出来,没有希冀也没有指责,只是“苍凉”地展示女性的真相。她笔下的女性形象或可悲或可恨或可怜,她们有着各自不同的身世遭遇,有着截然不同的个性与经历,为我们广大的读者、评论家展现出一个让人神往而有绚丽多彩的文学世界,深刻揭示出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禁锢下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的悲剧原因。本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关键词: 张爱玲、女性形象、苍凉 在二十世纪中国文学史上,张爱玲是一位极富传奇色彩和特别魅力的女作家。她最有名的一本集子取名叫《传奇》,用其概括张爱玲的一生最恰当不过。她出生于上海租界一个没落的贵族家庭,亲身感受到了她父母两大家族的没落与瓦解。父母给予她的不是温暖的亲情,而是旧家规的威严与新时尚的约束,这些使她在潜意识中产生对父母和家庭的厌恶甚至敌对情绪,成年以后又遭受了情感和事业上的打击,这些严重影响了她的生活与创作态度。家世变迁,人情冷暖,给张爱玲的刺激很深,形成了她孤僻冷漠的性格,也形成了她独特的审美观。她以犀利的眼光和独特的视角,撕开女性世界温情的面纱,塑造了一组扭曲而残缺的女性形象。 张爱玲受到东西方文化的影响,所以她的性格中既有东方温柔、保守的一面,又有西方追求个性解放,婚姻自由的一面。这种身份背景使得他的作品超越了阶级性。她不在于批判时代对女性的压迫,只在于刻画人性的脆弱与无奈。她以个性极强的女性意识,对“五四”以来的新的文化理想进行了强烈的反驳,从生存困境中的无语反抗与物质追求、文化困境中的艰难突围与无奈选择、人生抉择中的现实困守与传统禁锢三个方面,立足民族的、文化的、历史的角度,深刻地揭示了40年代中国普通女性在受到男权主义强制的社会环境中,迷茫而无奈、卑琐而自嘲的世俗人生的生存状态。 战争经历使她开始怀疑人的理性,强调非理性,并致力于人性在英雄神话破灭后的自私、丑陋、苍白的刻画。上海的沦陷让她感觉到了许多的变帮,家事,国事,世俗文化冲突,人性的暴露等,都让她对这个社会,这个世界产生一种荒凉的感觉,在她的作品中最突出的就是这两个字。 张爱玲的作品是在殖民地与半殖民地的现代都市的背景中,展示人的精神的堕落与不安,展示人性的脆弱与悲哀。她笔下的女性形象表现得最为鲜明,张爱玲写的女性是“新女性”表象下的旧女性。这些女性受过新式的教育,过着“新时代”的女性们享受的现代都市生活,但她们并没有新的思想,甚至丝毫没有受到当时革命运动和革命思潮的影响,满脑子都还是封建主义的东西。她笔下的女性形象与通常的新文学作家笔下旧式女性也不同,张爱玲没有农业文化的背景,她的文学素养是在代表着工商文化的城市背景中形成的,她笔下女性形象几乎都是日益没落的淑女或竭力向上爬的小市民,这些女性在人生中受到的苦难,是无家可归、无夫可嫁的精神上的恐慌。两性关系、婚嫁论娶是她揭示生活底蕴的切入点和主要视角,纵观她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可分为以下四种。 一、插翅难飞的女人心甘情愿地被囚禁被封闭在家庭的城堡之中,依附于丈夫或依附于“物质”,以“物质金钱”为第一位作为择爱的目的与标准。失去了追求自由的勇气和力量,成为了一只又一只“绣在屏风上的鸟”,囚禁在家庭的牢笼之中。如《留情》中的敦凤、

浅论《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形象特征

浅论《金锁记》中曹七巧的形象特征 辛峰 内容摘要: 曹七巧是张爱玲《金锁记》中的主要人物,是作者笔下的“英雄”,在她身上体现了“人性恶”的一面和“金钱至上”极端病态思想,她的出身很卑微但生性争强好胜,生活的现实和情感的压抑,使她心理严重的扭曲和变态,围绕着对金钱的贪欲和占有,她逐渐丧失了正常的人性。小说通过细致而深刻的描写,刻画了出一个被黄金腐蚀了灵魂的悲剧女性形象。曹七巧是个悲剧人物,是个受害者。但是,曹七巧的悲剧更在于她又是一个施害者,而且她施害的对象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骨肉。《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从一个讨人喜爱的少女变成一个疯狂占有金钱、扼杀子女幸福的“变态狂”,其根本原因是曹七巧对金钱的追逐、畸形的婚姻、卑微的经济地位和社会地位剥夺了她作为一个女人对情欲的渴望和满足,并最终沦落为金钱的牺牲品,金钱欲的膨胀导致了人性的蜕变、母爱的变态直至人性的彻底泯灭。 关键词:金钱权利人性泯灭悲哀 《金锁记》是女作家张爱玲的代表作之一,曹七巧是这部小说着力塑造的主要人物。作者以金钱至上的旧上海为背景,叙述了曹七巧一生的命运。七巧是乡村小镇麻油店老板的女儿,年轻时生得风流泼辣,对未来也有美好的憧憬,但为了金钱被兄嫂卖给了一个封建遗老家庭,给这个封建家庭的从小疯瘫在床的二儿子当了媳妇,从此她便成了这个家庭的牺牲品。在别人的歧视、金钱的光圈和没有爱情的长期性压抑的驱使下,无意识地使自己的人格逐渐扭曲变形,变得没有人格,没有尊严,最后在反常的报复中走上了毁灭自己和亲生儿女的悲惨道路。曹七巧追求的金钱,成为她的一切。金钱主宰了她的命运,金钱扼杀了她的人性。为了金钱,她无情地亵渎一切神圣的事物;为了金钱,她恶毒地嘲弄一切美好的感情,她甚至扼杀了自己的情欲,牺牲了一生的幸福;为了金钱,她实施封建家长的淫威,亲手葬送了一对儿女的理想和婚姻。在曹七巧的身上,人性的虚伪、利欲的熏心、扭曲的心理、变态的人格以及旧式妇女对男人的依赖等体现的一应俱全。

浅析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

浅析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 This model paper was revised by the Standardization Office on December 10, 2020

号: 学号: 浅析鲁迅笔下的女性形象 系 别 文学与传媒学院 专 业 对外汉语 班 级 1101 姓 名 张霞 指 导 教 师 董文会 2015年3月28日 安阳师范学院人文管理学 院 本科毕业论文

鲁迅先生一直都很重视对女性问题的研究和探索,并试图通过文学作品来表现反封 建的思想主题,呼唤女性意识的觉醒和解放。对于鲁迅先生作品中塑造的女性形象,国 内外的专家都已有过研究讨论。论文在大量阅读原着作品和汲取前人研究成果的基础 上,结合鲁迅先生的各种杂文、散文等,以鲁迅先生的男性视角为切入点,通过鲁迅笔 下的女性形象,来细致的分析女性思想的演变以及对其他作家、读者的影响,以便更好 地理解新时期中国女性思想的转变。 关键词:鲁迅作品,女性形象,思想影响 Abstract Lu xun has always attaches great importance to the study of women's issues and explore, and tried to through literature also feudalism thought theme, called the awakening of female consciousness and the liberation, about shaping the image of women in Lu xun's works, the domestic and foreign experts and scholars have already studied and discussed, based on a lot of reading the original works from, on the basis of predecessors' research results, combined with various essays prose of Lu xun, in Lu xun's male perspective as the breakthrough point, through the female image of Lu xun's to better analyze the evolution of the women thought as well as the impact on the rest of the author's view of women, and Chinese women's effect on the readers to better understand Chinese women thought in the new period of transformation. key words : The words of Luxun ,The image of woman ,The evlotion of ideas

曹七巧人物分析

《金锁记》中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 摘要:张爱玲经典小说《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是一个典型的封建礼教的牺牲品,她从一个美丽泼辣而充满生命力的姑娘转变为一个人性扭曲,尖酸刻薄﹑阴险疯狂的变态。曹七巧在姜公馆众人的冷嘲热讽和对爱情的绝望之后成为一个金钱的奴隶,同时在金钱的枷锁下破坏了她儿子和女儿的幸福。到底是什么导致了她人性的变异呢? 关键词:封建社会性欲的压抑人性变异金钱的奴隶 《金锁记》是张爱玲的经典之作,小说描写的是曹七巧从单纯可爱﹑泼辣美丽的女孩慢慢转变为一个阴险﹑粗俗的少妇的故事。小户出身的七巧被迫嫁入姜公馆,门户的差异让她在姜公馆饱受了冷嘲热讽和不公平的对待,就连丫头也对她嗤之以鼻。最终曹七巧转变为一个金钱的奴隶,在金钱的枷锁下度过她苍凉的一生,她使用计谋破坏了女儿的美好婚姻,媳妇亦被她折磨致死。 一 曹七巧的人性变异是个慢慢转化的过程,那么导致她人性变异的原因有哪些呢?有外部因素和内部因素两个方面。 外部因素: ?首先导致七巧悲剧命运的是她的娘家哥哥曹年华,曹年华为了钱将七巧嫁入姜公馆做了“二少奶奶”。曹七巧家是开麻油店的,那时的七巧是个泼辣美丽的姑娘,追求她的有肉店小伙,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也喜欢她,这样一个“麻油西施”跟所有年轻的姑娘一样希望嫁给一个爱她的小伙,度过幸福的一生。但在那万恶的封建社会,女子是没有多少说话的权利的,尤其是在婚姻这件事上。曹年华的包办婚姻把一个年轻美丽而充满生命力的女孩推向那吃人的姜公馆中,并且她的丈夫还是个“骨痨”病人,她正常的情欲得不到满足,再加上那个封建家族给她带来的种种创伤,结局亦可想而知…… ?封建伦理森严的姜公馆是导致曹七巧悲剧命运的无形杀手。七巧是个让人憎恨而又同情的女性,她被当作商品交易一样嫁入姜家,对她来说一切都变了。在姜家,由于封建阶级等级制度,连丫鬟都嘲笑她,“家里是开麻油店的。龙生龙,凤生凤,你还没听见她的谈吐呢?她也配!”所以七巧就等同于一个高级丫鬟,不仅连金钱的边子都沾不上还遭受着上上下下不同人的嘲讽。对于一个原本烂漫泼辣的少女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创伤了,自尊﹑爱情﹑金钱都没有,甚至连别人最基本的关心呵护也没有了,生命就失去了它应有的光彩,任何一个人在那灰色环境中都是会受不了而窒息的。这种婚姻使她的性格扭曲。也因为她在姜家生活中的人缘环境是如此的不如意,曹七巧便就形成了一种怪异的性格。凡事,凡人她都看不顺眼,都要出一番尖酸刻薄的言语。因而形成了尖酸刻薄的性格。婚后,生理与肉欲得不到满足,她的心理变得更加"畸形"。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性格变得更加尖酸,刻薄.没有人关怀的她孤独,寂寞,只得靠鸦片来"消遣". 七巧和家中其它人说话,是到处讨好却到处讨嫌。她常挖苦别人,以言语上的挑衅获得暂时的满足。她嫉恨三少奶奶兰仙,就故意当兰仙的面 ,对季泽说”总算你一个月没出去胡闹,真亏新娘子留住了你,旁人跪下来求你也留你不住”等话,来刺激三少奶奶。她又挑唆老太太早点将云泽嫁出去,还造出一些谣言,气的云泽躲到后房里大放悲声。从这些可以看出曹七巧的人性已经在慢慢变异。 内在因素: 性欲的压抑和身心的煎熬促使七巧变得乖戾,嫉妒,阴险。七巧的丈夫一落地就是个残废,患的是软骨病骨痨,成天瘫卧在床,坐起来还没三岁的孩子高,这样的丈夫,用七巧的话来说“:还能拿他当个人看?”那没有生命的肉身,使她联想到肉店里“腻滞的死去的肉”。这样的丈夫,这样的婚姻,如此没有性没有爱情的生活想想都

浅论鲁迅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

浅论鲁迅小说中女性形象的悲剧性 2006年11月15日 李增泓 鲁迅是现实主义文学大师,在他的文学创作活动中,一直致力于"国民性"问题的探索。其中,中国妇女问题、特别是农村妇女问题也是鲁迅较为关注的问题之一。 一、失子的寡妇:单四嫂子 最早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小说是《明天》,单四嫂子是鲁迅在小说中塑造的第一个女性悲剧形象。 二、再寡失子的祥林嫂 第二个失去儿子的寡妇是祥林嫂。《祝福》中的祥林嫂,是一个善良、勤劳的人,但这样一个平凡的、处于社会下层的劳动妇女,活在吃人的封建社会中,政权、族权、夫权、神权四座大山把她彻底压碎了。 三、离婚的爱姑 失子的寡妇命运是如此,那其他妇女的命运又是怎样呢?鲁迅在《伤逝》和《离婚》中塑造了子君和爱姑这两个人物形象。 四、"五四"新女性:子君 《伤逝》中的子君是"五四"时代的新女性,有文化,有知识,接受了新思想,心中有真挚热烈的爱,跟爱姑又有明显的区别,但结果又怎么样呢? 鲁迅是现实主义文学大师,在他的文学创作活动中,一直致力于"国民性"问题的探索。其中,中国妇女问题、特别是农村妇女问题也是鲁迅较为关注的问题之一。 鲁迅以妇女为主人公的作品不多,但就在这为数不多的篇章中,通过一个个在生活中痛苦挣扎的女性的悲剧,深刻揭示了残酷的社会现实,愤怒控诉了封建宗法制度的种种罪恶,其悲剧性的女性形象具有重要的认识价值和震撼灵魂的艺术效果。《明天》、《祝福》中的单四嫂和祥林嫂,都是失子的寡妇,深受封建制度的压迫、封建思想和礼教的毒害,命运悲惨却从没想到要去抗争。《离婚》中的爱姑具有较明显的反抗性,但并没有跳出封建礼教的圈子。《伤逝》中的子君,是有文化有知识的"五四"时代的新女性,敢于冲出封建家庭,与自己的爱人自由结合,但由于封建势力的压迫、以及个人的思想局限,同样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悲剧。鲁迅通过这几个悲剧性的女性形象,既同情她们的遭遇,又批评了她们自身存在的缺点,更把批判的矛头指向了腐朽、反动的封建宗法制度,揭示了妇女要获得解放,首先必须取得社会的解放这个深层的含义。 一、失子的寡妇:单四嫂子 最早以女性为主要描写对象的小说是《明天》,单四嫂子是鲁迅在小说中塑造的第一个女性悲剧形象。她具有中国传统妇女的优良品质,勤劳、善良;也具有旧社会农村妇女的弱点,逆来顺受。她是中国旧社会农村"受苦受难兼愚昧无知的妇女形象"①。 单四嫂子是勤劳、善良的。守寡后专靠着自己的双手纺出棉纱来养活她自己和她三岁的儿子宝儿。她从来没有非分之想,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封建礼教"从一而终"、"从子"的观念在她的思想中深深地植下了根。她的心中只有宝儿。毫无疑问,宝儿是她的希望和寄托,是她的劳作以至她的生命的意义。然而她的宝儿突然生了病,神签求过、愿心许过、单方吃过、医生诊过,她尽一切可能想救活她的儿子,然而宝儿最终还是死了。这个"粗笨的女人"的信念和希望就是让儿子健康地活着,但儿子死了,她面对的是无尽的空虚与压抑。她茫然的双眼能看透自己悲剧的未来么?深受封建礼教和迷信思想毒害的单四嫂子,早已经麻木了,"她能想出什么呢?""单四嫂子却实在没有想到什么",她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梦里,希望在梦里与宝儿见面;她只能呆呆地"等候明天",但明天又会怎样?"作者虽然没有明说,实际上却通过种种迹象,把一个残酷的世界,摆在了读者面前。"②在封建思想的桎梏、封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分析 以《倾城之恋》、《金锁记》为例 摘要:张爱玲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无疑是一个惊艳了时光的存在,她的文字、她的旗袍似乎已经牢牢地嵌入了上海的一砖一瓦中,烙进了上海的肌理中。同时在她的文字中也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这些女性各自有着属于自己的个性。本文将就《倾城之恋》中的白流苏和《金锁记》中的曹七巧为例,进行一个大致的比较分析,以此来增进我们对于张爱玲的了解与认识。 关键词:出身经历性格结局 “一座城市的覆灭,成就了一段无望的爱情。”有多少人因为这样一句话的吸引而去找到《倾城之恋》这本书来看?张爱玲将白流苏与范柳原这两个“自私的人”放到了香港这个繁荣与危机同在的城市,让“自私的女子”与“自私的男子”在这样一个动乱的城市里相互依靠却又相互利用,最后终于互诉衷肠、表白心意,成就了一段传奇,成为了许多男男女女的向往。 而在张爱玲的另一部作品《金锁记》中的主人公曹七巧的故事却让人不怎么喜欢。一个无忧无虑的小姑娘,爱上了一个男人,却偏偏嫁给了他病怏怏的哥哥,做了他的嫂嫂,整日里面对一群善于搬弄是非的妯娌,连丫头也可以肆无忌惮地欺辱她。在这样的处境下,丈夫无法给与她庇佑,心上人也对她避之不及,娘家人只当她是全家的摇钱树,贪婪地频频伸手。于是之后的曹七巧变得相当厉害,斗败了妯娌,拽住了婆家的大权,主宰了儿子女儿的人生,报复了心上人的无情,将其他人的人生变得与自己一般痛苦。最后她的儿子恨她、女儿怨她,心上人远离她,所有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于是,她成功地引起了读者的厌恶。 白流苏与曹七巧,同为女人,怎么就一个终得圆满,一个孤老终身呢? 流苏,一个听起来就比其他的七巧之类的名字要美得多的名字,出身世家,虽然家族早已败落,家中也是人丁旺盛,所以通晓人情世故,天真无邪却也不乏心机;曹七巧,麻油店老板的女儿,自小被派到柜台买油,接触到的是最最底层的老百姓,见识到的是最最平凡不过的家长里短,可以说是在人民内部成长起来的好孩子,拥有的是劳动人民特有的淳朴,真正天真质朴。两个人比较起来,似乎是自然成长起来的曹七巧更讨喜一些,“买油西施”,人们如是称呼。

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

张爱玲《金锁记》 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 曹七巧是麻油店人家出身的下层阶级的女子,可是她的大哥为了攀附权贵,把她嫁入了没落大族姜家,她丈夫是个自小就卧病在床的废人。走过了吃人的封建礼教的堡垒,跌入了万丈的人生深渊,开始过着压抑人性,压抑情欲的暗无天日的地狱般生活。最终造成了心理畸形。 〈一〉她的婚姻一开始并不是她自愿的,完全处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同所有女子一样,曹七巧也有过温情而美丽的青春,也曾有过对美丽爱情的憧憬。喜欢她的有肉店的朝禄。如果生了孩子,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七巧虽然粗鲁、泼辣,但她充满了青春、热情,对未来充满了向往,活力四射!但进了姜公馆做了二奶奶之后,便走进了这座黑暗的牢房,便成了一只笼中好看的金丝鸟!在这里,谁都可以轻视她,瞧不起她,连个丫头也敢对她冷嘲热讽,她用青春换来的二奶奶的尊严,已是荡然无存。再加上封建礼教和性欲的压制,这一切使她从“人”异化为“非人”,连母性也最终失落; 〈二〉当美丽青春不在,爱情的憧憬也已破灭后,畸形的婚姻又使她有着严重的缺失性体验和孤独体验。情欲的压抑是曹七巧个体心理变化的动因,安全的需要是使其成为金钱的奴隶。同时,封建礼教与拜金主义是其心理变态的社会性因素,所以曹七巧的人物形象是一个礼教与金钱杂合而成的“奴隶”与“怪胎”。她对金钱有强烈占有欲,为了攫取财富,可以不惜牺牲美好的人性,甚至以黄金这一“金

锁”摧残儿女的爱情和幸福,肆意折磨儿子和儿媳,把金钱看得比儿女的婚姻更重要。同时,用黄金的枷锁也“劈杀了几个人,没死的也送了半条命”。她在牺牲了青春,爱情以至人生后,发现这枷锁是越来越重,越来越紧。她的灵魂被挤压的变了形,成了一座废墟,她的生命也由此归于沉寂。这个被金钱榨干了青春和蚀空了灵魂的悲剧人物终于在临死之前流出了干涩的泪; 〈三畸形的婚姻是造成曹七巧人物心理扭曲悲剧命运的主要原因,一切都源于这场没有任何感情的婚姻生活。可怕的封建家长,是几千年来中国封建社会下的女性悲哀。曹七巧的婚姻生活揭示了中国女性的生存状态,滚滚红尘中的人世沧桑,芸芸众生中的人情世态。她为了自己的生存或为了一辈子不至于受穷,把自己的婚姻作为生命天空中唯一的坐标,而把青春作为赌注的一桩婚姻买卖,又以金钱为最终归宿。到头来是输得一塌糊涂。 这也为我们现代女性敲响了警钟,对于婚姻不要只是一味地看重物质,没有精神生活,依旧只是一个空壳,没有任何实际意义,更不用说是幸福。作为新时代的女性,不应该把婚姻作为生命中的唯一,我们依旧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自己的精彩!那种想靠婚姻来改变命运的观念是不现实的,只能说婚姻是我们心灵的港湾,精神的寄托。它是我们人生旅途中的一抹风景,还有更多的风景等待我们去发现、创造!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 开题报告是指开题者对科研课题的一种文字说明材料。这是一种新的应用写作文体,提供了有关女性形象分析开题报告,希望能够切实的帮助到大家。 一、课题论证: (一)国内外研究: 著名女性文学研究者谭正璧先生的《论苏青与张爱玲》,对两位女性作家进行比较,他认为张爱玲是重视人情甚于世情的作家,他重世情因而有后来不能居上的看法,与傅先生看重其对人性情欲的挖掘刚好相左。或许谭先生指出了张氏部分作品内容的某种局限,但评论者自己对作品内容的理解未必是没有局限的。不错,爱情婚姻两性关系是张爱玲观照人生的基本角度,但在她描写的媒妁婚姻、金钱婚姻、高等调情、通奸姘居及其它种种畸型变态的两性纠结中,包含着十分丰富的人性与社会文明的冲突。正是在这一点上,张爱玲超越了一般的海派小说家。对于此方面,谭先生显然注意得不够。 台大中文系教授张健先生主编过一部题为《张爱玲的小说世界》一书,这是其专门研究张爱玲的研究生的论文集。主要包括人物形象分析和艺术分析两大内容,亦有不少新锐敏捷的看法,但感悟多于理论,流畅却欠深透似为该书的共同点。 (二)选题意义: 我之所以选择《浅谈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这个论题,是因为在阅读了张爱玲的大部分作品后,感受到了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

禁锢下的那个时代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张爱玲在从贵族到平民转换的生活经历过程中,深深感受到了女性地位的不平等,她在母亲与姑姑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寻求时代女性的归宿,再现时代女性的命运并以自己的经历为基础。本论文对张爱玲作品中的主要女性形象进行了深入分析并通过小说中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二、方案设计: 此论文旨在研究在张爱玲笔下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通过影响张爱玲创作的几方面因素,将她笔下的女性主要概括为典型的几种类型,以及这些女性形象的特点,从而深刻揭示出在封建家庭和金钱枷锁禁锢下的女性所遭受的身体和灵魂的压迫的悲剧原因。 大纲: (一)1、简要概括张爱玲的生平及其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家庭因素) 2、东西方文化差异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文化因素) 3、上海沦陷以及战争经历对她作品创作的影响。(社会因素) (二)张爱玲作品中各种各样的女性形象。 1、插翅难飞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2、心灵扭曲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3、漂泊不定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4、红颜薄命的女性,及其这一类女性的特点和代表人物。 (三)张爱玲创作的出发点及其笔下女性的特点。 (四)通过张爱玲创作的形形色色的女性形象进行社会反思。

曹七巧人物性格分析

曹七巧人物性格分析 “三十年前的上海,一个有月亮的晚上。。。。我们也许没赶上三十年前的月亮。年轻的人想着三十年前的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的红黄湿晕,像多云轩信笺上落了一滴泪珠,陈旧而迷糊。老年任回忆中的三十年前的月亮石欢愉的,比眼前的月亮大、园、白;而隔了三十年看再好的月亮也不免的有点凄凉。” 曹七巧眼中三十年前月亮应该是铜钱大红黄湿晕,烂漫而又迷离似乎就身在其中但是渴望却不可及。七巧家本是开麻油店的,年轻的七巧也有过对爱情的向往,姜季泽就是七巧的向往。 但是向往终究是向往也只能去向往。曹七巧的悲剧人生便由此开始。在年轻的时候七巧是美丽的但是在那个时代旧的女人想改变命运,加上兄长的自私贪财,最终把七巧送进了黄金的枷锁—姜家。姜家的二爷是个有病的男人,七巧进入姜家便是人格畸形转变的开始。 七巧到到姜家本是做姨奶奶的却因老太太想着既然不打算给二爷另取了,二房里也没个当家媳妇索性聘了来做正头奶奶,曹七巧就这样以姨奶奶的身份做了正头奶奶这也奠定了曹七巧在姜家的地位,以至于连个丫鬟都敢说三到四。然而七巧虽知自己地位不高还没有以谦卑的心态对待别人,而是以近乎毒辣的语言嘲讽别人,这似乎是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也从侧面反映了曹七巧在没有一个男人依靠下的内心的空虚。文中在曹七巧第一次出场的时候写到“‘二奶奶来了’,兰仙、云泽起身让座,那曹七巧且不坐下,一只手张这门,一只手撑着腰,窄窄的袖口垂下一条雪青杨邹手帕,身上穿着银红扇子,葱白

线香滚,雪青山岚如意小脚裤子。”华丽的衣服,庸俗并且不雅的姿势通过对比曹七巧的人物性格立马呈现出来。随着曹七巧在姜家的时间增长,他的心里更加扭曲,他不仅让自己的人生是悲剧也把

论鲁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360docs.net/doc/e14665263.html, 论鲁迅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作者:汪怡 来源:《文学教育》2012年第10期 内容摘要:鲁迅是中国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革命家,他小说中的女性形象有着不同的类型和特征,比如一味地逆来顺受地,盲目地反抗意识的,有着觉醒反抗意识的。本文着重论述几位极具典型意义的人物形象:单四嫂子、祥林嫂、子君。从对她们的分析中,我们可得知造成她们悲剧原因的是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 关键词:鲁迅女性形象分析 鲁迅是我国伟大的思想家和文学家,一提到他的名字,我们的脑海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一篇篇出自他手的经典篇目,如:《狂人日记》、《阿Q正传》、《孔乙己》等等。他的一 生始终都以抨击旧的封建势力,揭露社会中的黑暗现象为己任,他时时刻刻都关注着社会现实,文章里始终如一地贯穿着民主主义革命的启蒙思想。众所周知,“五四”运动掀开了新文化运动的序幕,在当时的社会,“反对旧道德,提倡新道德,反对专制,提倡民主”的呼声越来越高。这时期出现了大量反封建礼教,追求妇女解放的文学作品。鲁迅则是较早关注妇女解放问题的伟大作家之一。在他的小说创作中,给我们塑造了一个个鲜明生动的妇女形象,通过这些我们看到了鲁迅先生对妇女,特别是对旧中国劳动妇女命运的深切关注。她们分别是:《明天》中的单四嫂子、《祝福》中的祥林嫂和《伤逝》中的子君,这些人物中,虽说也有人尝试着抗争旧的不平等的社会制度给自己带来的不公,但最终无一摆脱了悲惨的命运。本文试通过对这几个典型形象的分析,探讨鲁迅对妇女的关注及对她们解放问题的不断探索。 一.逆来顺受的“良民”——单四嫂子 在第一部小说集《呐喊》中,鲁迅通过《明天》塑造了他笔下的第一个女性悲剧形象。她具有中国传统的劳动妇女的优良品德:勤劳、善良,但同时她又具有旧制度下农村劳动妇女的弱点、逆来顺受。 她是一名寡妇,和幼小的儿子相依为命,在她丈夫死去的二三年里,既没有失身也没有改嫁,她的心中甚至连再嫁的念头也没有,她只是希望靠自己的双手来养活自己的儿子。于是她夜以继日地纺纱,做着超出自己体力的事。但是,她这点小小的心愿在黑暗的社会里想要实现也只能是梦想。当她心中唯一的精神支柱宝儿生病了,她带着宝儿去求镇上唯一的医生何小仙,何小仙是个骗子,不仅医术不佳,还不负责任,宝儿的病并不是无药可救,可以这样说,宝儿的去世正是单四嫂子的“无知”和庸医联手造成的。她总幻想着“明天”会更好,但又什么都不做,难道仅仅只是“希望”“乞求”,“明天”就会变得更好吗?在那样一个重重压迫之下的社会里,单四嫂子的悲剧并不是个人的悲剧,而是整个社会的悲剧,是一种无法自鸣的痛。 二.反抗性和奴隶性的并存——祥林嫂

论张爱玲小说的女性形象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特征 中文04本函滨海点掌成龙 [摘要]: 张爱玲是上海最时髦,最前卫的文学才女,是漂泊不定的流浪者。张爱玲的生命在不断的放逐中越来越流离,一路不断跌落,这注定张爱玲的书写是一连串被压抑的历史。张爱玲在作品中塑造了众多的艳异女性,描写的女性人物都生活在病态社会里,这样笔下的女体形像是丰满的,她不但丰富了女性书写体,更丰富了女性美学,是女性书写体中一道亮丽的“文学风景”。 [关鍵词]:张爱玲小说女性形象虚无 五四新文学运动中的中国女性文学,响应“个性解放”口号,多是激进而亢奋的,塑造的多是从旧的封建牢笼里脱身而出的新女性的形象,她们或追求婚姻自主,或崇尚爱情至上,或加入了轰轰烈烈的社会革命中,非常鲜明地印着那个如火如荼时代的烙印。然而在40年代低气压的上海孤岛,张爱玲为我们展现的,却是一个内囿的女性世界。与这一时期的文学主流相比,它显得阴暗和晦涩。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们,是生活在古老中国屋檐下最普通的女性。她们历经多少世代,却一如既往地生活在她们几千年已经习惯了的挣脱不开的心牢里。她们全然没有为时代气息所掀起的骚动和憧憬。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受过新式教育,过着“新时代”的女性们享受的现代都市生活,她们各具不同时代所赋予的色彩,间或也有受过西洋教育的知识女性。她们坦然地,无所困惑地接受现代文明的馈赠,或做职业女性,交际花;或跳舞,谈西式恋爱,但是她们与左翼作家笔下新女性不同,大多只是具有“新女性”表象的旧女性。她们大都是生长于旧家庭,生活于行将破灭或已经破落的书香门第,没有新的思想,甚至丝毫没有受到当时革命运动和革命思潮的影响,满脑子都还是封建主义的东西,都是深深陷在中国传统意识型态之中卑微可怜而平风庸俗的小角色。在她们的骨子里,却都惊人一致地拥有一颗女奴的灵魂,在她们身上,总一样弥漫着一种阴暗的气息,整个心态和生存状态都充满了鬼魅之气,她们仍是为男性世界所苦恼、抽泣,她们“一辈子讲的是男人,念的是男人,怨的是男人”[1],依赖男人成为她们表达自立的方式,自尊成为自卑外化的表象。刚刚过去不久的火热时代留给她们的,仅仅是生活形式上的变革。她们的意识仍被男性世界所支配和控制,仍旧只属于生活在阴暗中的女奴。正如张爱玲在《谈女人》中谈到的,“在上古时代,女人因为体力不济屈伏在男人的拳头下,几千年始终受支配,因为适应环境,养成了所谓妾妇之道。”[2]她们全被一只巨手扼制着,这只巨手来自代代相传的封建传统意识,来自女性生生世世因袭的

“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

“曹七巧”的人物形象分析 学院:黄海学院班级:08(2)班学号:08413204 姓名:顾娟 看过《金锁记》之后,每每提到曹七巧,我就会想到她嘴不饶人、泼辣、变态、充满物欲情欲的疯妇形象。 可是要知道,曹七巧本不是这样的,她是麻油店老板的女儿,长得颇有韵味,活泼开朗。可是哥嫂贪图钱财把她“卖”给了姜家,她本可以反抗,就算反抗成功的可能性不大,但因为爱上了姜家的三少爷姜季泽,为了姜季泽,为了她和姜季泽的爱,她放弃了反抗,放弃了肉店里的朝禄、他哥哥的拜把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一个个可能给她真爱的人,嫁到了姜家,然而却是以而姨太太的身份进了姜家,成为一个“没有半点人气”的患有骨痨的姜家二少爷的姨太太,这注定了她不可能得到幸福。 加之,曹七巧的婆家姜家,是一个名门望族,家族的子侄娶得妻子不是出身于公侯就是旧贵,相比之下,曹七巧的出身就注定了她在这个家没有立足之地,连丫鬟也不会高看她一眼。这样,她在这个家里就更难过了。 长期之后,她从一个天真善良的女孩变成了一个心理畸形的疯妇。而她的心理变态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对爱情,二是对金钱。 她对爱情的热切的渴望,主要是因为她的丈夫无论在心理上还是生理上都无法满足她。她的感情得不到渲泄,她的情欲得不到正常的疏导和合理的发泄,内心在煎熬,她只有压抑,然而,这种长期的压抑却让曹七巧的情欲在暗中疯狂的滋长,她迫切地想要找到一个出口,她身体中对感情的欲望越发汹涌。小叔子季泽成了曹七巧的对象出口。小说中,张爱玲通过曹七巧与季泽的一次会面,淋漓尽致地将曹七巧对情欲的强烈渴望描写出来,看却平淡的对话,却藏着一颗汹涌澎湃的心。 “曹七巧颤声说着话,垂着眼皮,脸庞的下半部抖得像嘴中含着滚烫的蜡烛油似的,用尖细的声音逼出两句话道:‘你去挨着你二哥坐坐,你去挨着你二哥坐坐!……这时的曹七巧是被情欲本身和对情欲的渴求折磨着,因为她每天陪伴的是‘软的、重的、麻的,一团没有知觉的肉’;而季泽是一个健康、充满活力的男子,她渴望得到季泽,渴望得到健康而正常的性生活,于是她试着开始了一系列的引诱行为,开始是试着在季泽身边坐下,试着将手贴在他的腿上,她主动大胆的向季泽,自己的小叔子发出了情欲信号,然而却没有回应。她又不能到外面的天地去寻求慰籍。正常的情欲一再得不到满足,只能再次压抑。 这种压抑直接导致了曹七巧对于性产生了变态的敏感,不仅仅表现为疯狂的性联想和性话题,她甚至在深夜盘问自己的儿子的夫妻生活,以这种方式来满足自己的变态性心理。 也许是因为自己并没有有过正常的性爱生活,所以她嫉妒,见不得别人生理的享受。于是她把长白叫到自己的那间昏暗的,分不清白天与黑夜的烟屋,叫她给她烧烟,在那里睡,让新婚不久的芝寿独守空房。更可耻的是她把从儿子那里招供来的媳妇的秘密在长白的岳母的面前当作谈资,可怜了那位岳母,脸皮紫涨,也无颜再见女儿,放下牌,成了包车回去。终于,长白对于芝寿不甚中意,芝寿也把长白恨得牙痒痒,夫妻再也不和。 成功的分离了小夫妻却还是没有把长白留在身边,于是为了留住长白,曹七巧有采取了别的战略,把自己的小丫头给了他,并且变着方哄他抽大烟。吸上了瘾的长白终于断了出去的念头,成天守着母亲。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文档从互联网中收集,已重新修正排版,word格式支持编辑,如有帮助欢迎下载支持。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开放教育汉语言文学本科毕业论文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姓名:刘汗青 学号:19665 年级:2013春期 学校:河南广播电视大学 指导教师:崔红庆 完成时间:2014年4月 目录 摘要 (1) 关键词 (1) 前言 (1) 一、张爱玲笔下的几个经典女性形象 (1)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2) (二)交际花型:人生悲剧的角色象征 (3) (三) 懦弱女类型 (5) 二、张爱玲看女性生存状态的困窘与危机 (7) (一)与时代因素有关 (7) (二)千年来以男性为中心的社会传统造成的 (8) (三)人性自私造成的 (8) (四)与女性自己的情感本能有关 (9) 结语 (10) 参考文献 (10)

浅析张爱玲小说中的女性形象 摘要:四十年代的上海文坛,由于特殊的地理环境和时代背景。涌现出一批“以自己的切身经历来写女性体验”的作家。这些脱离当时主潮流的作家和作品因对人性的深入探究和全新视角,越来越引起人们的重视。张爱玲作为代表其人其文成为研究的重点。张爱玲的小说以她独特的象征手法、丰富的意象、淋漓尽致的心理剖析和纯熟的语言技巧,塑造了四十年代中西文化融合下产生的一系列女性形象,并由此深刻挖掘了产生这一历史现象的社会文化根源和心理根源。本文仅对张爱玲小说中女性形象的内涵与意蕴作一初步探讨。 关键词:张爱玲;女性形象;小说 前言 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都是抒写这个特定时代里面女性的生存面貌,她以独特的方式塑造了一系列经典的女性形象,无论是豪门千金,还是小家碧玉,大都少了女孩的纯洁,天真和浪漫,多了妇人的实际、世故和势利,甚至笼罩着一种苍凉,她笔下的女性充满了悲凉意味并生活在时光停滞的时代里,本文就试以张爱玲的几部代表作品中的女性形象试作简要分析。 一、张爱玲笔下的几个经典女性形象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1.被黄金枷锁锁住的女人——曹七巧 《金锁记》是张爱玲一部最重要的代表作品,《金锁记》最大的成功之处在于塑造了曹七巧这个经典的形象。小说女主人公曹七巧是麻油店人家出身的下级阶层的女子,可是她的大哥为了攀附权贵,把她

论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

论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 摘要:张爱玲笔下的女性形象是纷繁驳杂的,但是却又从某种意义上说是具有很多的相同和相似的,因为他们似乎生来就是为了最终走向一段悲剧。在她的作品中,主要刻画的是旧上海的都市女人,她们都是古老与繁华不太协调的糅合,她们的命运一般以悲剧收场。“欲的自由”和“生的苦闷”是张爱玲作品的主旋律,描写的是现代文明和封建文化交织渐变的文化背景下的普通女性。 关键词:女性命运悲剧收场欲的自由生的苦闷 引言 张爱玲作为女性作家的奇葩,对于现在女性权利日渐上升的社会现实,女性已经成为溶解和谐社会不可或缺的营养液了,发掘女性观,女性思想的精华、变化却无疑是一大热点。对张爱玲的小说作品进行考察,我们能够发现,“欲的自由”和“生的苦闷”是她自己作品的主旋律,描写的是“香港”和大上海“十里洋场”社会的现代文明和封建文化交织渐变的文化背景下的普通女性。综观她的小说中的女性形象,大致可以分为以下四种类型。 一、心理变态型:社会悲剧的角色象征 这一类型在张爱玲的作品中占有很大的比重,也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曹七巧就是一个典型的心里变态型的女性。弗洛伊德认为:性欲是人类一切成就的源泉,也是成功的源动力,艺术是性欲的升华,人类从事某个活动的目的,是为了缓和得不到满足的欲望。这虽然带有一种泛性主义倾向,但也

不乏它的深刻性。可以说曹七巧许多举动都是她性欲得不到满足的一种折射。“当着姑娘们,一点忌讳也没有”大讳姜家的“内言不出,外言不入”的家规。虽说这与她从小生活在麻油店里没有受到良好的教养有关,其实也更是七巧借助言语对她性苦闷的一种宣泄,她也只能从言语的放荡中来获得快感。搬到上海后,兰仙嫌人多房挤,七巧瞟了兰仙一眼,笑道:“三妹妹原来也嫌人多了,连我们都嫌人太多,像你们没满月的自然更嫌人多了!”这几句话中就明显的有性暗示。听得玳珍都红了脸,而她却一点都不害臊,反而越说越来劲。可见七巧的内心里是渴望有正常人一样的私生活的,可是现实偏偏不让她如愿,因此她的言语就有意无意受了性压抑的支配。有一次兰仙在场妨碍了七巧向季泽撒娇,七巧便“嘴里说笑着,心里发烦,一双手也不肯闲着,把兰仙揣着捏着,捶着打着,恨不得把她挤走了样才好。”特殊环境中的几个动作,曲折传递出七巧下意识里对兰仙的妒忌,渴望季泽的感情赋予。嫉妒者是奴隶,他在虚构的幻觉世界里生活,人的嫉妒的暴虐也蛰伏在令人恐惧的形式中。她以后彻夜探询儿子的私生活,“婆婆也不像个婆婆”,当着包括亲家母在内的众人的面,抖露媳妇芝寿的私生活秘密。这时的七巧正是通过对儿子媳妇的私生活的偷窥和对儿子媳妇正常的夫妻生活的反复搬弄来获得欲望的满足。她还横加干涉长安的婚嫁,使出一切奸诈泼辣的手段离间长安的恋情,白白毁了她女儿一生的幸福。这一系列反常行为似乎不可理喻,其实都是根源她不幸的婚姻及由此导致的变态性格,“性欲是人类一切成就的源泉”,正是得不到满足的性欲使七巧的言行偏离了常态,人格也受到严重扭曲。恶性膨胀的变态心理,使她根本漠视、无法容忍下一辈正当的个人生活。

《金锁记》中曹七巧人物形象分析

陈茜 内容摘要:曹七巧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绕不过的经典人物之一,她人性的恶,人格的分裂,归其原因是因为在宗法制社会环境与欲望本能的双重牵制下造成的,七巧曾经正常的金钱欲、性欲、情欲等各种正常欲望没有得到满足的报复性发泄。张爱玲一步步描绘了曹七巧人格分裂、人性变态的过程,她的评判态度是客观公正的——环境欲望改变人性。 关键词:曹七巧欲望本能人格分裂 张爱玲的《金锁记》是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最杰出的小说之一,是中国文坛最美的收获,也是女性文学写作的经典之作。主人公曹七巧被作者称为她小说世界中唯一的“英雄”人物,可见作者张爱玲对笔下的曹七巧花费了不少心思,精心书写了曹七巧由一个单纯的花季少女一步步地变成一个面目可憎的毒妇恶魔。 一.为金钱:悲剧的开始 曹七巧出生在开麻油店的市侩商户人家,虽然上不了大的台面,但是也衣食无忧、快乐单纯。喜欢她的有肉店的朝禄、她哥哥的结拜兄弟丁玉根、张少泉、还有沈裁缝的儿子,她的愿望也不高——找一个喜欢她的人,生儿育女,时间久了,男人多少对她有点真心,她也就知足了。 然而,父母早世,她的哥嫂贪图荣华富贵,想攀高枝儿,将她嫁给了上海大富人家的姜公馆。因为姜家二少爷是个残废,有钱有势人家的女儿自然不愿意,姜老太太没奈何,只得降低了门第,做媒的给找了曹家,原本是做姨奶奶,正太太虚位以待——门当户对的小姐,后来姜老太太为了让七巧死心塌地地服侍二少爷,聘了来做了正头奶奶,由妾扶正。可见凭曹七巧的资质在姜家实质只够妾的份儿。这样的门户和地位,在大富的姜公馆里连丫头都是瞧不起的! 在这个大家族中,因为没有一丝温暖和关怀,她偷偷地抽上了大烟,来麻痹自己以缓解心中苦痛。但是作为青春激情的女人,除了物质需求还有生理本能的需求。尤其是生理本能欲望的满足对她来说是隔靴搔痒,于是七巧只有把情爱寄托在她唯一能接触到的男人——姜家三少爷姜季泽身上。她竭力想抓住季泽,哪怕只是精神上慰藉也好啊。但是早报定宗旨不惹自己家里人,害怕一旦沾上就成了累赘,这样曹七巧唯一的寄托也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连连向姜季泽发出的求爱信号,都被他故意漠视,还一本正经地化解掉。这个曹七巧唯一能接触的男人也拒绝了她,最后她只有也只能守着那无生命的肉体让青春和欲望一起枯萎,埋没,扭曲。 原本怨恨的心里,在这种“求而不得”之后扭曲了——靠得住的就只有能分得的家产了,她要拼命守住她用身体和青春换来的财产。终于,丈夫死了,婆婆也去世了,姜家几房分了家。她分到了属于自己一房的家产,至此曹七巧的主体地位、主人地位得以确立。 她成为家长之后,她要发泄心中的不满,一一向周遭讨要回来命运曾经对她的不公。当一个人的正常本能(性欲)得不到满足,并且这种冲动不加以节制的话,就可能失控而成为一股强大的可怕力量,失望以致绝望的曹七巧“疯了”,渐渐变得多疑、刻薄、专横、冷酷。二.为情欲:对儿女的绞杀 1943年,弗洛伊德的精神分析学说在中国大陆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张爱玲也接受了这种学说的影响。在其作品中体现的弗洛伊德的影响是多方面的,其中尤其重要的是:书写人的本能欲望。弗洛伊德把本能视为人类的基本的心理动力。本能来自人的身体内部刺激,活动目的是通过某种满足渲泄和消除由于刺激所带来的紧张、痛苦。变态心理即是性的本能因受到外部和内部挫折和剥夺所引起的一种非常规的满足。张爱玲将弗洛依德的性心理分析灌注到她的人物曹七巧身上,用她如椽的慧笔注解了曹七巧因为本能欲望的不满造成的人性的扭曲和变态。 在欲望上,从她对儿子夫妻生活的恶毒嘲笑和对女儿婚事的粗暴干涉,可以看出被情欲困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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