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典 余华小说人物形象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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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中的家珍,更 是楷模、典范, 她出身 商贾, 有着不错的家庭 环境, 命运让她嫁给一 个只顾吃喝嫖赌的地主 儿子福贵, 平时任由丈 夫拳打脚踢决不还手, 是个受 “嫁鸡随鸡” 传统思想浸染的典型妇 女,丈夫败光家产以后, 她被父 亲接回城里, 但不久自己又回到了丈 夫身边, 伺侯婆婆、丈 夫和儿女, 与丈夫福贵 共患难,至死毫无怨言 。
《现实一种》中的山岗、 山峰兄弟, 同一父母所生
,生活在同一屋椽下, 却 形同陌路。不懂事的侄儿 皮皮摔死自己儿子, 叔叔 山峰 一脚将其踢死,之后 ,兄长山岗经过精心策划, 导演了一出 令人战栗的 杀人报仇场面, 先是将弟 弟的脚固定后捆绑在树下 , 一次又一次将肉汤倒在 他的脚底, 并让小狗舔食 ,直到笑到断气。这两个 兄弟, 虽然有着浓浓的血 缘关系,但在特定的环境 里亲情早已不复存在, 兄 弟之间比仇人还冷漠,在 扭曲变态的心灵意识驱使 下,演出一幕复仇大战。
(三)暴力屠刀下的 牺牲者和模仿者
1、暴力屠刀下的牺牲者和受害者
少年儿童的单纯与率真, 让他们眼中的世界总是与成 年 人有着天壤之别。从现实来看, 少年儿童是弱势群体, 很 容易受到各种各样的伤害。 余华这个崇尚暴力、鲜血、 死亡的创作者,正是借用天真无助的孩子受到伤害、摧 残 来凸显小说主题,从而产生比成年人更具震撼人心的 艺术效果。在他的笔下,少年儿童往往成了暴力屠刀的 牺牲者和受害者。
1、冷漠、丑恶本质的施暴者
《黄昏里的孩子》中的孙福 《现实一种》中的山岗、山峰 《一九八六》中的疯子 《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孙广才 《难逃劫数》中的广佛、东山等
《黄昏里的孩子》中的孙福, 孙福因为自己的孩子溺水身 亡, 后来妻子又成了他人妇, 孙福心灵受到严重的伤害,当 一个男孩因为饥饿偷吃他的 水果时,孙福扭曲的心理就彻 底表现出来了:他先是打掉男 孩手中的苹果, 接着残暴地 扭 断男孩右手的中指, 最后 在男孩沙哑的自责声中, 满 足他那变态扭曲的心灵, 在 故事进程中,孙福施暴行为和 冷漠、 薄情的形象彻头彻尾 呈现在读者的面前。
《难逃劫数》的彩蝶、 露珠、森林之母, 她们 共同特征就是 对一切漠 然处之, 内心潜藏 “人 性之恶”。比如当广佛 虐 杀破坏他们“好事” 的孩子时, 彩蝶一直站 在旁边观看,事 后她还 “神态自若地坐回自己 的位置上”,露珠更是凶 残, 为了保住婚姻,她听 从父亲的话, 将硝酸水 倒在新婚丈夫 东山脸上
2、冷漠、薄情, 暴力帮凶
《现实 一种》中的老太太 《难逃劫数》的彩蝶、露珠、森林之母 《为什么没有音乐》中的吕媛
冷漠、薄情, 是余华小说女性形象的另一类型。
《现实 一种》中的老太太, 她天天只关心着自己的衰老, 对子孙的 生活毫不在意,两 个儿子出现家庭矛盾, 她却 害怕地默默 走开;山岗、山 峰的妻子, 生活在同一屋楥 下, 相互间从不 说话,在一 场复仇大战中,她们作为丈夫 的帮手, 不断火上 浇油,使 得悲剧越演越烈, 最终让各 自的丈夫走向死亡;
(一)现实世界的反抗者与认命者
《在细雨中呼喊》一般被认为是后期创作的第一篇 , 如果单从人物的角度来说,称其为前后的过渡更恰切, 因为小说中的人物更多是尖形人物,而不是丰满的圆形 人物。由于各方面的原因,小说中的角心人物“我”从 小性格内敛、敏感,对友情、亲情充满了渴望而又疑虑 重重,同情弱小者,在孤独、寂寞与战栗中寻找精神的 寄托。所以“我”经常独自坐在池塘边,面对母亲与寡 妇的争吵和弟弟之死而冷眼旁观,在黑暗中听到痛苦的 呐喊,对父亲、哥哥和祖父间的争斗冷漠视之,在寂寞 中艰难地寻找友情和亲情。而小说中的其他人物,也是 某种性格突出,比如,父亲无耻、哥哥冲动、弟弟无知 、祖父狡猾等等。这些人物形象更多的是现实世界的 反抗者,他们不甘心成为现实世界的乐观认命者, 因此 ,他们或冷漠,或堕落,或暴力,或躲避。
《现实一种》中, 年仅四岁的皮皮, 经常看到父 亲抽打母亲, 耳濡目染,于是他把这种行为转嫁 到年幼的堂弟身上, 抽打、卡死堂弟, 在抽打和 折磨堂弟中感到 “无比的快 感”
《在细雨中呼喊》中,孙光平划破了弟弟孙光林的头皮, 为了逃避 父亲的暴力, 他用刀划破另一个弟弟孙光明的头皮, 并威胁孙光明 , 嫁祸孙光林, 以此逃避父亲的暴力;在家庭冲突中,谁的拳头大就 是胜利者,当自己的父母被邻居欺负一败涂地时,又是孙光平拿起菜 刀, 以暴制暴, 最终取得了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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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爱情 》中, 十岁幼女被当作菜人遭受凌 迟般的宰杀:幼女被拖入棚内,伙计捉住她的身子 ,将 其手臂放在树桩上……柳生看着店主的利斧 猛劈下去,听得“咔嚓”一声, 骨头被砍断了, 一股血溅开来, 溅得店主一脸都是
《世事如烟》中, 十一二岁女孩被充斥罪恶灵魂 的年近九十的算命先生采阴补阳, 4被猥亵, 6的 女儿莫明其妙死去等等 ,一个个都是暴力世界的 牺牲品
(二)男权意识形态下的 温驯女性形象与漠然女性形象
1、善良、温驯、忍辱负重者
《在细雨中呼喊》中的母亲 《活着 》中的家珍 《兄弟》中的李兰 《许三观 卖血记》中的许玉兰
余华所塑造的这一类型女性是以“母亲 ”形象出现。
《在细雨中呼喊》中 的母亲, 从出场到生
命结束, 始终在无赖 丈夫孙广才的阴影下 挣扎着,受尽无赖丈夫 的凌辱, 她依然无言 地顺从, 甚至对无赖 丈夫明目张胆与寡妇 偷情行为隐忍, 可以 说是个典型的男权世 界的贤妻良母
《兄弟》中的李 兰等 ,她们在扭曲 的家庭或时代环境 里挣扎着, 在男性 权威下忍辱负重, 尽管生活艰苦, 但 她们仍然以平常心 和善良的姿态出现。
《许三观 卖血记》 中的许玉兰, 原本有 自己喜欢的对象, 但 是却顺从父 亲意愿 嫁给自己不爱的许三 观, 接着遭遇一个个 意外苦 难,她只能隐 忍, 用哭泣来表达自 己的不幸和哀愁。
《黄昏里的男孩 》中衣裳褴褛的男孩忍受不了 饥饿的折磨,偷走了孙福水果摊的一只苹果, 遭 到孙福的追捕和暴打, 几乎至死
《兄弟》中的李光头、宋钢这对异性兄弟,生活 在这个暴力社会里,时常受到暴力的侵袭。
2、暴力屠刀下的模仿者
在余华刻划的少年儿童形象中,还不厌其烦描绘 另一类形象, 即少年暴力世界, 它既是对成人世 界暴力的模仿和呼应, 又体现出这些少年儿童本 真的主动性, 进一步表明了人性的暴力本源, 凸 现暴力在人类历史进程中的延续性。
被迫害成疯子, 接着是 父亲达到致富的目的,梦想
将自己所熟悉的酷刑用 破灭后, 孙广才恶的一面
在自己身上, 摧残自己 就凸显出来了, 他打砸抢,
身体, 这种 残忍、冷 想用暴力来达到自己的目
漠的举动真是骇人听闻。 的,在他身上, 传统的父子
亲情孝道, 师长尊严已经
消失怠尽, 而冷漠、薄情
的性格和丑恶本质完全暴
《在细雨中呼喊》中, 孙光林生活在充满暴力的 环境里,自己又被父母送人, 养父养母死且, 重 回父母身边,却成了局外人,过着孤独无助的生活 , 时常忍受莫明其妙的暴力和责骂
《死亡叙述》中, 两个女孩被汽车轧死
《活着》中有庆被抽干血液至死
《难逃劫 数》中的男孩, 因为看到广佛和彩蝶偷情, 被广 佛活活打死
(一)男权世界里的男性形象
这一类小说人物主要集中在余华小说创作的前期, 这一时期小说创作, 余 华更多的是把人物当作揭批人性丑恶的“道具”, 在他看来, 人的本质是 丑恶的, 人的内心深处 潜藏着邪恶, 这类人物在特定的环境下, 其性格中 的 “恶” 的特质就会展现得淋漓尽致, 其表现则是一种无法自制的本能。
余华人物形象赏析
——新闻一班 第4组
人物的类型化倾向
余华是个注重小说形式而不注重小说内容的先锋 派作家, 他对传统小说理念无情巅覆, 形成极具个性 的创作风格, 让人刮目相看。在小说人物塑造中, 余华摒弃传统小说理念中的“核心”位置, 将人物 符号化, 即小说中的人物仅仅是为构造故事情节而 设置的 “道具”, 人物也不具备完整性, 只是情节 发展的发动机。尽管如此, 在众多塑造略显贫乏的 人物形象中, 我们可以看出余华小说人物有着明显 的类型化倾向 ,也就是说, 余华在创作过程中, 由 于 深受自身经历、审美情趣的制约和影响, 存在着 这样的创作倾向:同一类型人物以不同形式、不同程 度地出现在多篇小说中, 读者阅读时可以轻而易举 地识。
《许三观卖血记》中, 血在中国人生存观念里 是 神圣不可替代的东西,然而, 许三观一生中 却卖了十三次 血, 其中有几次最有戏剧性, 为使自己戴上绿帽子的大儿 子一乐还债, 为 招待儿子下乡的村长, 为救不是亲生的儿子卖 血, 生活戏弄了他,让他的人生充满苦难,但是 他一次 次应对, 最后度过难关。余华描绘的 这一类型人物, 都赋予各自不同的命运轨迹, 让他们沿着各自“欲望”前行, 但不管是孙光 林, 还是福贵、许三观, 他们共同点是:始终 无一能摆脱命运的煎熬,而每一个人在命运和 苦难面前, 愤怒和反抗都是苍白无力,他们只 能隐忍, 默默地承受, 忍受是他们共同的生活 方式, 向善是他们人生追求的共同目标, 韧劲 是他们生命体现。
(四)余华小说 人物类型化倾向原因
1、注重叙事策略和语言风格, 忽略对人物个性 挖掘的美学追求
2、独特的人生经历,形成他小说人物的别样类型
主体性的凸显
余华前期小说人物的类型化和符号化,使得人物主 体性弱化特征比较明显,而在余华小说创作的后期 , 发生了很大的转变。“这种变化,非常明确地体现 在余华对人物的高度尊重之上。虽然在此之前 , 余华同样也给予了人物以应有的尊重,但是,那种尊 重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创作主体自身的情感需 求 和理性建构的需要。它们带着更多的符号化特征, 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为了突出作家对某些存在景象的 表达而设置的事件执行者,人物自身的生命形象并 不丰满,相反,他们却在过度的抽象化中折射出丰富 复杂的理性解读空间“川98一 ”。也就是说,在后 期人物形象性增强,并趋向丰满,这也就使得人物主 体性凸显出来。
《死亡叙述 》中, 十来岁的男孩对司机 “我” 施暴一幕:那个十来岁的男孩从里面窜出来, 他 手里高举一把亮闪闪的镰刀, 他扑过来时镰刀也 挥了下来, 镰刀砍进了我的腹部
《兄弟》中, 李光头和年青时代的赵胜利、刘成 功、长发孙伟等正是从成年人那里学到了拳头的 作用, 在他们看来,暴力是解决问题的唯一砝码 。
露。
随着余华阅读的扩大, 他的小说风格开始新的突破,他开始关注人物的命运 了, 对人物 的个性和命运给予高度的尊重 ,人物也逐渐获得了自身独 特的 个性风貌和命运轨道。总的说来,小说人物围绕“苦 难”展开,在恶劣环境 中历经磨难, 最终还“活着”, 从而让 主人公超越自我, 达到新的境界。
2、悲苦命运、强烈生命韧性的受难者
《在细雨中呼喊》中的 孙光林 《活着》中的福贵 《许三观卖血记》中的许三观
《在细雨中呼喊》中 的 孙光林, 生活在 暴力下, 没有父爱、 没有亲情, 就像是一 个 局外人, 不断忍 受着命运苦难的煎熬 , 一次又一次的现实 , 造成了他隐忍的性 格和生命的韧劲,最 终走向新的生活。
《活着》中的福贵,原 先是一个富家浪荡子 弟, 把地主家产 挥霍 怠尽后, 开始经历人 生的磨难, 儿子、妻 子、女儿、女婿、外 甥及战友先后一个个 离他而去, 最后孤身 一人。余 华认为造成 苦难的原因在于福贵 的命运,苦难缠上他后 是 无法摆脱的, 福贵 只能隐忍,才不会被命 运击垮,最终才能 获 得新生
《为什么没有音乐》中的吕媛, 对丈夫漠不关 心,大声呵斥, 自己不忠被揭穿后仍不思悔改, 继续与情人 厮混。这类女性形象在余华的小说 中并不多见, 而且人物 形象并不丰满,有的甚至 只在个别情节中露一下脸, 作为 故事情节发展 的推动剂。余华让这些人出场, 将她们置于 暴 力和苦难的生存图景中, 展示这类女性心理中最 为阴暗 恶质的一面。
《在细雨中呼喊》中的孙
《一九八六》中的疯子 广才, ,这一个蛮横、残暴
, 青年历史老师被放置 的父亲,是个十足的无赖,
在一个特定的 历史背 在家中他的主导地位靠拳
景下,他深喑历史上的 头维系。听信哥哥的诬告,
酷刑,然而造化真是作 不分青红皂白就把我吊在
弄人, 历史老师成了
树上一顿暴打。整天想入
“文革”的牺牲品, 他 非非,以为可以作为英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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