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关于文学的本质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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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什么是文学?或者说文学的特质是什么?

在比较中来认识:1、与绘画用色彩、线条,音乐用声音和节奏,舞蹈用形体动作和表情,雕塑用物质材料和形状不同,文学是语言的艺术,它是用语言来塑造艺术形象。

高尔基说:“文学就是用语言来创造形象、典型和性格,用语言来反映现实事件、自然景象和思维过程。”

①又说:“语言把我们的一切印象、感情和思想固定下来,它是文学的基本材料。文学就是用语言来表达的造型艺术。”②

①高尔基:《和青年作家谈话》,见《论文学》,人民文学出版社,1978年,第332页。

②高尔基:《论散文》,见《论文学》(续),人民文学出版社,1979年,第387页。

《文心雕龙·原道》篇:“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文心雕龙·神思》篇:“意授于思,言授于意,密则无际,疏则千里。”

作为语言艺术的文学,其表征的艺术特征如下:(1)、直接性与间接性的统一。与绘画、雕塑、建筑艺术等造型艺术和影视艺术相比,其形象是间接的;与音乐相比,其形象又是直接可感的。(2)、表现内容的广度与深度的统一。以语言为中介,可以再现和表现外宇宙和人的内宇宙的所有内容。黑格尔说:“语言的艺术在内容上和在表现形式上比起其他艺术都远较广阔,每一种内容,一切

精神和自然事物、事件、行动、情节、内在的和外在的情况都可以纳入诗(泛指文学),由诗加以形象化。”①可以说,所有物质的与精神的,动态的与静止的,有形的与无形的,内在的与外在的,文学描绘的内容无比广阔而丰富。这一点其他艺术形态却不能胜任,譬如雕塑和绘画只能表现瞬间的现象。不仅如此,文学能将笔触深入人的内心和思想深处,其揭示的人类思想的深刻性和表现的情感的细腻性也是其他艺术形式所远远不能及的,尤其是当下的视觉艺术在这一点上欠缺。(3)、表意的确定性和

①黑格尔:《美学》第3卷下册,商务印书馆,1981年,第10-11页。

模糊性,具体性和概括性的统一。与音乐相比,其表意是相当明确的,但与影视艺术相比,却又是相当不确定的,模糊的。因为语言都需要经过读者的二度创造,在头脑中还原成具体可感的形象才能鉴赏,所以读者的前理解、艺术素养、各个阅历,人生体验的不同,在很大程度上制约着他的理解与阐释,所谓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但对于视觉艺术而言,艺术形象却很直观,林黛玉就是电视剧中的那个,李逵就是电视剧中的那个李逵。语言可以无比精细地刻画任何事物,也可以无比粗略地概括一切现象,如何表现,任由作家运用语言

去实现,不受雕塑中的物质材料的限制,也不依赖演员的表演水平如何,所谓“密则无际,疏则千里”。(4)含蓄性和直白性的统一。刘禹锡在《董氏武陵集纪》说:“片言可以明百意,坐驰可以役万景,工于诗者能之。”①清代方玉润也说:“诗辞与文辞迥异:文辞多明白显易,故即辞可以得志。诗辞多隐约微婉,不肯明言,或寄托以寓意,或甚言而惊人,皆非其志之所在。”②清人吴乔在回答诗与文的区别时,也将含蓄委婉作为诗歌语言的标志:“问曰:诗、文之界如何?答曰:意岂有二?意同而所以

①(唐)刘禹锡:《刘禹锡集》卷十九《董氏武陵集纪》,中华书局,1990年,第237页。

②(清)方玉润著、李先耕点校:《诗经原始》卷首《诗旨》,中华书局,1986年,第44-45页。

用之者不同,是以诗、文体制有异耳。文之词达,诗之词婉。书以道政事,故宜词达;诗以道性情,故宜词婉。”

①虽然论者认为诗与文只是意同而词不同,但对于受众来说,直达之词易于穷尽,难于感发,而婉约之词则能刺激读者的能动性,使之在反复品味中发掘出比诗人意图更多的意义。这正如李东阳在其《麓堂诗话》中所言:“盖正言直述,则易于穷尽,而难于感发。唯有所寓托,形容摹写,反复讽咏,以俟人之自得,言有尽而意无穷,则神爽飞动,手舞足蹈而不

①(清)吴乔:《围炉诗话》卷一,见郭绍虞编选《清诗话续编》(上),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479页。

自觉。”①明人郑善夫说:“诗之妙处,正在不必说到尽,不必写到真,而其欲说欲写者,自宛然可想,虽可想,而又不可道,斯得风人之义。”②古人在诗歌创作中讲究“用意十分,下语三分。”,甚至追求极致,就是唐司空图《二十四诗品》中的“不着一字,尽得风流。”清人吴景旭在其《历代诗话》中云:“凡诗恶浅露而贵含蓄,浅露则陋,含蓄则旨,令人再三吟咀而有余味。久之而其句与意之微,乃可得而晰也。”③据欧阳修的开山之作《六一诗话》载:

①(明)李东阳:《麓堂诗话》,见(清)丁福保辑《历代诗话续编》(下),中华书局,1983年,第1374-1375页。

②(明)焦竑撰、李剑雄点校:《焦氏笔乘》卷三《评杜诗》引郑善夫语,上海古籍出版社,1986年,第

83页。

③(清)吴景旭:《历代诗话》卷三十八“含蓄”条,中华书局,1958年,第458页。

圣俞尝语余曰:“诗家虽率意,而造语亦难。若意新语工,得前人所未道者,斯为善也。必能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含不尽之意,见于言外,然后为至矣。……余曰:“语之工者固如是。状难写之景、含不尽之意,何诗为然?”圣俞曰:“作者得于心,览者会以意,殆难指陈以言也。”①宋人司马光也说:

古人为诗,贵于意在言外,使人思而得之,故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也。近世诗人,惟杜子美最得诗人之体,如“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山

①(宋)欧阳修:《六一诗话》,见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上),中华书局,1981年,第267页。

河在,明无余物矣;草木深,明无人矣;花鸟,平时可娱之物,见之而泣,闻之而悲,则时可知矣。他皆类此,不可遍举。①

但在叙事性作品中,文学语言却又可以做到非常直白详尽,其对外在事物的详细逼真的描写甚至是视觉图像所不能及的,譬如雨果在《悲惨世界》开头对巴黎城市地下管道的详尽描写,长达数十页,就连巴黎地下水道的建筑师也自叹弗如。像这样的精确的再现式的描写在十九世纪的现实主义作品中比比皆是,作家们皆以此为能事。《红楼梦》中对大观园,

①(宋)司马光:《温公续诗话》,见(清)何文焕辑《历代诗话》(上),中华书局,1981年,277-2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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