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18世纪欧洲启蒙运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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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提出了一种自由主义的经济理论。重商主义 是商、Ｉｋ资本占优势时代的经济思想，到了．１８世 纪．随着工业生产的兴起，重商主义的弊端逐渐暴 露出来：它以牺牲农业的方式来发展工业ｉ它的保
收稿日期：２００３ ０３ ２８ 作者简介：棘鹤森（１９４７），男．浙江黄岩人，杭州师范学院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主要从事中世纪史、法国史研究。
苏格兰的肩荣运动由于自身历史环境的差 异，与法国有不同的特点。”０７年苏格兰与英格 兰合并以后，组成新的大不列颠王国，英格兰的君 主市宪制度自动在苏格兰生效。可以蜕，苏格兰 启蒙运动是在宪政制度己经确立的情况下．充分 释放人们的理智能量和文化热情。由于当时环境 比较宽松。人们己亭有充分的言论自由，因此苏格 兰启蒙思想家们可以更加热院、更加直毕地发表 自己的新思想、新观点．不用顾虑种种不日ｒ预测的 政治后果。止因为环境的不同，与法国相比，苏格 兰的启蒙思想家较少对现实政治的批判，而更多 的是对社会问题的研究和对末知科学领域的探 索。当然，当时欧洲绝大多数国家仍然处于封建 王权的专制统治下，闪此，苏格兰启蒙运动的特点 不具有普遍意义。只有法国启蒙运动的批判精神 才具有全欧意义，才是启蒙时代的主流。
其实，１８世纪启蒙思想家所大力宣扬的新思 想、新意识，自文艺复兴运动以来，经过历代进步 思想家的努力，已在欧洲民众中有了一定的影响。 但在１８世纪启蒙高潮以前，这种影响还足局部 的、有限的。经过１８世纪启蒙思想家将近一个世
纪的轰轰烈烈的宣传和鼓动，新思想、新意识才冲 破重重障碍．逐渐深人人心。它们包括理性、自 由、民主、法治、平等、宽容、博爱、科学、宪政等近 代西方政治制度的一切相关慨念。经过这次思想 解放大潮的冲击，宗教势力和封建专制势力丧失 了它们的神圣光环和统治合法性，日渐衰落消亡。 新的民主、自由制度的曙光开始出现在欧陆的地 平线上。
想解放运动。它的中心至少有两个，一个在法国，月个在苏格兰。它们各自具有启蒙运动的若干特点和思想影响。
关键词：心蒙运动；理性；科学
中图分粪号：”０４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１２９３／ｚ（２００３）∞００９１—０５
一 一场全欧性的思想解放运动
１８世纪既是两方历史上的启蒙时代，又是一 个革命时代。在１８世纪晚期，美洲大陆、法国先 后爆发两次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对整个西力世 界乃军伞人类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无可否 认，在１８世纪的绝人多数时间里，思想启蒙和政 治启蒙仍是这个世纪的特点。这个世纪山现ｒ一 大批彪炳史册的人物，他们大胆的占论，深刻的思 想．使许多新的政治观念得到极大的普及，并震撼 着一代叉一代人的心灵，使自由、民土、法浩、宪政 等观念深入人心．深刻改变丁欧美人的政治观念 和思维方式。
在社会政治思想方面，康德的思想也较为曲 折地反映了启蒙时代的特点。他提出每个人本身 即足目的，这是一种较为隐晦的凡权学说。他还 酷爱自由，指出：“再没有任何事情会比人的行为
要服从他人的意志更口ｒ怕了。”［４（Ｐ２４７）他反对封 建特权，强调平民最值得尊重，但叉声称，凡人皆 应服从现有的立法权威。他对法国大革命表示同 情．但又反对某些极端的做法。康德思想的这种 内在矛盾，反映ｒ软弱的德意志资产阶级对封建 势力的妥协，是由当时德意志的历史条件决定的。
我同学界多年来对苏格兰启蒙运动的研究较 为忽视，但不了解１８世纪苏格兰启蒙运动，可以 说我们对１８世纪启蒙运动的了解就是片面的、残 缺不全的。苏格兰启蒙运动中两位最杰出的思想 家亚当·斯密和大卫－休谟，在人类思想史上的影 响，不管如何评价都不为过。亚当·斯密因其著作 《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而闻名于世。在 这部著作巾，斯密批判了欧洲传统的重商主义思
启蒙运动的影响在奥地利表现得也很明显。 １７８０年，奥国皇帝约瑟夫＝世（１ ７８０一１７９０）在启 蒙思想的影响下，决定实行改革。虽然他并不接 受民主思想，也不想实行君主立宪制．但他的改革 幅度仍是相当大的。如修改刑法，废除死刑；而在 同一时期，英国仍有一百多种罪行可处以死刑。 此外，奥国还发布一系列法令．废除农奴制，使农 奴拥有了完全的人身自由，贵族不得再任意干预。 奥国还发布法令，废除行会制度，鼓励资本主义性 质的企业，并废止和减少多种国内关忙。在宗教 方面，１７８１年颁布了宽容法令．宣布善待不同教 派的人士。此外，奥国政府还颁布了新的出版法， 虽然还有某些限制，但允许报刊登载批判及讽刺 的文章，即使它是攻击奥皇的，也可以出版。当然 作者必须箍真名，ｒ『Ｉｉ且受《诽谤法》的限制。许多 被罗马教廷所禁止的书籍，在奥国完全不受限制， 可以由学者自由阅读。另外，奥国政府还关闭了 许多修道院，没收的１．地换来的钱用来办教育．使 奥国的初等教育口渐普及。约瑟夫二世的改革虽 然只进行ｒ短短Ｉ＿年，但它使奥国从一个中古国 家一跃而成为·个近代国家，成为开明君主制的 一个典型，这完全是启蒙运动影响的结果。一次 自ｒ而下的改革，能达到如此地步，确是很不容 易，它的历史地位不容低估，应给以恰当的评价。
二１８世纪启蒙运动的特点
毫无疑问，启蒙运动在４：同的地区具有不同 的特点。在法围，扁蒙运动批判的矛头直指当时 封建统治的两大精神支柱：天主教会和君权抻授 论。启蒙思想家们把封建专制统治比作漫漫长 夜，呼吁用理性的阳光驱逐现实的黑暗，消灭专制 主义、封建特权和封建等级制度，用政治民主、权 利平等和个人自由取代之。启蒙思想家还大力倡 导科学理性，以自然神沦和公开的无神论向以罗 马天主教为代表的宗教势力发动猛烈的进攻。他 们反对神权政治，反对宗教迷信，批判信仰至上和 蒙昧主义，力图打破强加于民众头上的精神枷锁， 为新思想的广泛传播创造条件。
启蒙思想还在意大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促 成了某些自由派贵族参加到实际的改革活动中 去，其一Ｉ－最具代表性的是卡贝利亚（１７３８—１７９４）。 他在新思想的激励下．放弃懒散的富人生活。从事 哲学研究和实际的改革事业。１７６４年，卡贝利亚 发表著名的《论犯罪与刑罚》一文，公开声称他追 随盂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一书的指导，提出法律 应以理性为基础，它的基奉宗旨应是保卫杜会秩 序而小是报复犯罪，它们应该永远以“最大多数人 的最人快乐”为目的。卡贝利亚的书出版以后．影 响很大，不仅在意大利多次重版．而且被译成多种 文字．在全欧流行。大多数意大利诸侯国立即改 革了他们的刑法法舆，到１７８９年，几乎整个欧洲 都废除了刑汛。
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Ｎｏ ５ ２００３
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口Ｉ ｄ Ｈｏ”ｇｚｈｏｕ Ｔｅａｃｈｅｒｓ ＣｏＩｌｅｇ“ｓｏｃＩａＩ ｓｃ∞ｎｃｅｓ Ｅｄｍｏｎ
２００３年９月 ‰Ｄ ２Biblioteka Baidu０３
试论１ ８世纪欧洲启蒙运动
徐鹤森
杭州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１２
摘要：提起启蒙运动，人们很自然地想起洼国。事变上．１８世纪的启蒙运动不只限于法国，而是一个遍及整个欧洲的思
提起启蒙运动，人们就自然会想起法国。正 是在这一时期，法国ｍ现了一大批杰出的肩蒙思 想家，如伏尔泰、盂德斯鸠、卢梭等。他们的著作 在整个欧洲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但仅仅把启蒙运 动局限于法国是错误的，肩蒙运动不是法国一国 的事件。而是遍及全欧的。启蒙思想家们的活动 范围４ｊ仅仪局限于法国，他们的许多著作是和法 国以外出版的。在法国以外山现ｒ许多著名启蒙 思想家，甚至还出现ｒ一些肩蒙运动的中心，如苏 格兰。苏格兰启蒙运动从１８世纪初开始．到Ｊ８
世纪中叶达到高潮。它的影响一直延续到１９世 纪初，波及到法、德、美等国。在这场运动中，苏格 兰的文化和科学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涌现出众多的杰出人物．其中包括近代英国古典 政治经济学的创始人亚当－斯密，社会学的创始 人亚当·弗格森，近代地质学的奠基人詹姆斯－ 赫顿，近代史学的开创者威廉·罗伯森．修辞学家 休·布莱尔，蒸汽机发明人瓦特，哲学家弗兰西斯· 哈奇森、大卫·休谟等。在苏格兰这块狭小的地域 上。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出现这么多举世瞩目 的优秀人物．取得如此辉煌的学术成就，在人类历 史上是极为罕见的，１８世纪苏格兰的文化中心爱 丁堡因此被称为“大不列颠的雅典”。ｆ１】（Ｂ４９—５０）
１８世纪除ｒ是一个启蒙的世纪以外．还“常 常同样言之有理的、骄傲地自诩为自然科学的世 纪”。［５］（Ｐ４３）整个１８世纪充满了这样的信念，即 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我们终于能够揭示自然所 精心守护的秘密，使它不再隐没在黑暗中，把它视 为无法理解的奇迹而对之惊讶不己，而应当用理 性的明妇来照亮它，分析它的全部基本力量。［５］ （Ｐ４５）启蒙精神的显著特征是科学的理性主义，科 学既是台理的典范，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工具，具 有普遍性和确定性的自然科学和数学结束了长期 以来的哲学纷争，提供了一种理解自然和人类社 会的可靠工具。［６ｊ（Ｐ¨）
１８世纪和十六七世纪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 十六七世纪对世界的研究往往是描述性的，即世 界实际上是如何的．如哥白尼的日心说、开普勒的 行星运动三大定律、以及伽利略的自由落体定律， 都是用科学的语言描述世界和宇宙的实际情况； 在社会科学领域，无论是笛卡尔倡导的清晰、明白 的思维方式还是培根倡导的归纳法，都没有与现 存的政治秩序发生冲突，甚至还公然向现存的政 治权威表示敬意。１８世纪则不同，那时的哲学家 们考虑和讨沦的都是社会应该怎样，而不是它实 际卜是怎样的。这样，他们必然与现存的政治权 威、思想权威发生激烈的冲突。从这个意义上说， 他们是现存政治和思想权威的颠覆者。这使得 １８世纪的思想家们总体上带有浓重的革命色彩。
除此之外，欧洲的大部分地医．都受到新思想 的影响。由此可见，把１８世纪的启蒙运动仅仅理
万方数据
第５期
徐鹤森：试论１８世纪欧洲启蒙运动
９３
解为法国一国的思想解放运动，不仅是狭隘的，ｔ乜 是币符合历史事实的。当时．欧洲各国的民旌国 家虽己初步形成，但各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依 然非常密切，人员往来也非常频繁。在这种情况 下。任何一种新思想、新意识一旦问世，必然造成 全欧性的影响。这不是任何权力、任何组织所能 阻挡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启蒙运动足一个全欧 性的思想解放运动。经过启蒙运动的洗礼，欧洲 民众的眼界更开阔、思想更解放了，从而为即将来 临的革命作了充分的舆论准备。
除了法国和苏格兰之外，在１８世纪的德国也 出现ｒ一些具有肩蒙意识的思想家，如茉辛、席 勒、康德等人。他们的著作和思想，也对敞洲历史 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尤以康德最为突出。康 德是１８世纪德意志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他以学 院派晦涩、思辨的形式．表达了德意志新必资产阶 级的呼声。在《纯粹理性批判》等著作中，他以令 人信服的方式证明ｒ理性的局限性，指出理性只 能用于判别经验范围内的事物，对信仰或形而ｒ 学一类的命题，理性４ｊ能给予证明。比如，对卜帝 足否存在一类问题，单凭理性，既不能证明ｒ帝的 存柱，也不能证明Ｅ帝的不存在；对灵魂、天堂、地 狱·类的问题也是如此。总之，理性对这类形而 上学的问题是无能为力的。但为ｒ确保人类的幸 福，在《实践理｜生批判》中，康德义通过理性，假定 ｒ帝存在，以便使人类的信仰有所依附，精神有所 归宿，也使道德更具吸引力。
万方数据
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３年
护政策使工业食业缺乏活／Ｊ，小能经受市场经济 的严峻考验．因而开始受到人们的质疑。和这种 形势下，斯密及时发表了他的著作，“极其雄辩的 方式提出了新的理论和观点。斯密一针见血地指 出：“一切特惠或限制的制度，一经完全废除，最明 白、最单纯的自然自由制度就会树讧起来。每一 个人，在他不违反正义的法律时，都应听其完全自 由．让他采用自己的方法，追求自ｄ的利益，以其 劳动及资本和任何其他人及其他阶级相竞争。” 『２。（Ｐ２５２—２５３）斯密阐述的自…经济理沦，因其强有 力的说服力而很快风靡西欧辑囤，成为１９世纪各 国政治家努力的日标。另一位著名的苏格兰启蒙 思想家是休谟，他红其名著《人性论》一书中，以睿 智的目光批判了法国哲学家对理性的盲目崇拜， 提出情感先丁珊性的舰点，并认为真正支配人类 行为的是情感而不是理｜生。棒休谟看来，理性的 作用只在于支持已作出的决定，而不是作决定；在 目标确定“后，理性有助于目标的实现。但甲凭 理性本身不足以产生任何行为；理性除ｒ服务与 服从情感之外，再不能有仟何其他作用。［３ Ｊ（Ｐ４５３） 体漠的这一观点与法囤启蒙思想家相比，差距实 在是Ａ人了。在法国哲学家眼里，情感仅被看作 反社会的因素，闪为它冲动，不服从理性的规则。 不ｒ解休漠，就４；可能对理性有争面、正确的认 识。
收稿日期：２００３ ０３ ２８ 作者简介：棘鹤森（１９４７），男．浙江黄岩人，杭州师范学院人文学院历史系教授．主要从事中世纪史、法国史研究。
苏格兰的肩荣运动由于自身历史环境的差 异，与法国有不同的特点。”０７年苏格兰与英格 兰合并以后，组成新的大不列颠王国，英格兰的君 主市宪制度自动在苏格兰生效。可以蜕，苏格兰 启蒙运动是在宪政制度己经确立的情况下．充分 释放人们的理智能量和文化热情。由于当时环境 比较宽松。人们己亭有充分的言论自由，因此苏格 兰启蒙思想家们可以更加热院、更加直毕地发表 自己的新思想、新观点．不用顾虑种种不日ｒ预测的 政治后果。止因为环境的不同，与法国相比，苏格 兰的启蒙思想家较少对现实政治的批判，而更多 的是对社会问题的研究和对末知科学领域的探 索。当然，当时欧洲绝大多数国家仍然处于封建 王权的专制统治下，闪此，苏格兰启蒙运动的特点 不具有普遍意义。只有法国启蒙运动的批判精神 才具有全欧意义，才是启蒙时代的主流。
其实，１８世纪启蒙思想家所大力宣扬的新思 想、新意识，自文艺复兴运动以来，经过历代进步 思想家的努力，已在欧洲民众中有了一定的影响。 但在１８世纪启蒙高潮以前，这种影响还足局部 的、有限的。经过１８世纪启蒙思想家将近一个世
纪的轰轰烈烈的宣传和鼓动，新思想、新意识才冲 破重重障碍．逐渐深人人心。它们包括理性、自 由、民主、法治、平等、宽容、博爱、科学、宪政等近 代西方政治制度的一切相关慨念。经过这次思想 解放大潮的冲击，宗教势力和封建专制势力丧失 了它们的神圣光环和统治合法性，日渐衰落消亡。 新的民主、自由制度的曙光开始出现在欧陆的地 平线上。
想解放运动。它的中心至少有两个，一个在法国，月个在苏格兰。它们各自具有启蒙运动的若干特点和思想影响。
关键词：心蒙运动；理性；科学
中图分粪号：”０４
文献标识码：＾
文章编号：１２９３／ｚ（２００３）∞００９１—０５
一 一场全欧性的思想解放运动
１８世纪既是两方历史上的启蒙时代，又是一 个革命时代。在１８世纪晚期，美洲大陆、法国先 后爆发两次资产阶级性质的革命，对整个西力世 界乃军伞人类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但无可否 认，在１８世纪的绝人多数时间里，思想启蒙和政 治启蒙仍是这个世纪的特点。这个世纪山现ｒ一 大批彪炳史册的人物，他们大胆的占论，深刻的思 想．使许多新的政治观念得到极大的普及，并震撼 着一代叉一代人的心灵，使自由、民土、法浩、宪政 等观念深入人心．深刻改变丁欧美人的政治观念 和思维方式。
在社会政治思想方面，康德的思想也较为曲 折地反映了启蒙时代的特点。他提出每个人本身 即足目的，这是一种较为隐晦的凡权学说。他还 酷爱自由，指出：“再没有任何事情会比人的行为
要服从他人的意志更口ｒ怕了。”［４（Ｐ２４７）他反对封 建特权，强调平民最值得尊重，但叉声称，凡人皆 应服从现有的立法权威。他对法国大革命表示同 情．但又反对某些极端的做法。康德思想的这种 内在矛盾，反映ｒ软弱的德意志资产阶级对封建 势力的妥协，是由当时德意志的历史条件决定的。
我同学界多年来对苏格兰启蒙运动的研究较 为忽视，但不了解１８世纪苏格兰启蒙运动，可以 说我们对１８世纪启蒙运动的了解就是片面的、残 缺不全的。苏格兰启蒙运动中两位最杰出的思想 家亚当·斯密和大卫－休谟，在人类思想史上的影 响，不管如何评价都不为过。亚当·斯密因其著作 《国民财富的性质和原因的研究》而闻名于世。在 这部著作巾，斯密批判了欧洲传统的重商主义思
启蒙运动的影响在奥地利表现得也很明显。 １７８０年，奥国皇帝约瑟夫＝世（１ ７８０一１７９０）在启 蒙思想的影响下，决定实行改革。虽然他并不接 受民主思想，也不想实行君主立宪制．但他的改革 幅度仍是相当大的。如修改刑法，废除死刑；而在 同一时期，英国仍有一百多种罪行可处以死刑。 此外，奥国还发布一系列法令．废除农奴制，使农 奴拥有了完全的人身自由，贵族不得再任意干预。 奥国还发布法令，废除行会制度，鼓励资本主义性 质的企业，并废止和减少多种国内关忙。在宗教 方面，１７８１年颁布了宽容法令．宣布善待不同教 派的人士。此外，奥国政府还颁布了新的出版法， 虽然还有某些限制，但允许报刊登载批判及讽刺 的文章，即使它是攻击奥皇的，也可以出版。当然 作者必须箍真名，ｒ『Ｉｉ且受《诽谤法》的限制。许多 被罗马教廷所禁止的书籍，在奥国完全不受限制， 可以由学者自由阅读。另外，奥国政府还关闭了 许多修道院，没收的１．地换来的钱用来办教育．使 奥国的初等教育口渐普及。约瑟夫二世的改革虽 然只进行ｒ短短Ｉ＿年，但它使奥国从一个中古国 家一跃而成为·个近代国家，成为开明君主制的 一个典型，这完全是启蒙运动影响的结果。一次 自ｒ而下的改革，能达到如此地步，确是很不容 易，它的历史地位不容低估，应给以恰当的评价。
二１８世纪启蒙运动的特点
毫无疑问，启蒙运动在４：同的地区具有不同 的特点。在法围，扁蒙运动批判的矛头直指当时 封建统治的两大精神支柱：天主教会和君权抻授 论。启蒙思想家们把封建专制统治比作漫漫长 夜，呼吁用理性的阳光驱逐现实的黑暗，消灭专制 主义、封建特权和封建等级制度，用政治民主、权 利平等和个人自由取代之。启蒙思想家还大力倡 导科学理性，以自然神沦和公开的无神论向以罗 马天主教为代表的宗教势力发动猛烈的进攻。他 们反对神权政治，反对宗教迷信，批判信仰至上和 蒙昧主义，力图打破强加于民众头上的精神枷锁， 为新思想的广泛传播创造条件。
启蒙思想还在意大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促 成了某些自由派贵族参加到实际的改革活动中 去，其一Ｉ－最具代表性的是卡贝利亚（１７３８—１７９４）。 他在新思想的激励下．放弃懒散的富人生活。从事 哲学研究和实际的改革事业。１７６４年，卡贝利亚 发表著名的《论犯罪与刑罚》一文，公开声称他追 随盂德斯鸠《论法的精神》一书的指导，提出法律 应以理性为基础，它的基奉宗旨应是保卫杜会秩 序而小是报复犯罪，它们应该永远以“最大多数人 的最人快乐”为目的。卡贝利亚的书出版以后．影 响很大，不仅在意大利多次重版．而且被译成多种 文字．在全欧流行。大多数意大利诸侯国立即改 革了他们的刑法法舆，到１７８９年，几乎整个欧洲 都废除了刑汛。
２００３年第５期
Ｎｏ ５ ２００３
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ｊｏｕｒｎ口Ｉ ｄ Ｈｏ”ｇｚｈｏｕ Ｔｅａｃｈｅｒｓ ＣｏＩｌｅｇ“ｓｏｃＩａＩ ｓｃ∞ｎｃｅｓ Ｅｄｍｏｎ
２００３年９月 ‰Ｄ ２Biblioteka Baidu０３
试论１ ８世纪欧洲启蒙运动
徐鹤森
杭州师范学院人文学院，浙江杭州３１００１２
摘要：提起启蒙运动，人们很自然地想起洼国。事变上．１８世纪的启蒙运动不只限于法国，而是一个遍及整个欧洲的思
提起启蒙运动，人们就自然会想起法国。正 是在这一时期，法国ｍ现了一大批杰出的肩蒙思 想家，如伏尔泰、盂德斯鸠、卢梭等。他们的著作 在整个欧洲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但仅仅把启蒙运 动局限于法国是错误的，肩蒙运动不是法国一国 的事件。而是遍及全欧的。启蒙思想家们的活动 范围４ｊ仅仪局限于法国，他们的许多著作是和法 国以外出版的。在法国以外山现ｒ许多著名启蒙 思想家，甚至还出现ｒ一些肩蒙运动的中心，如苏 格兰。苏格兰启蒙运动从１８世纪初开始．到Ｊ８
世纪中叶达到高潮。它的影响一直延续到１９世 纪初，波及到法、德、美等国。在这场运动中，苏格 兰的文化和科学界呈现出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 涌现出众多的杰出人物．其中包括近代英国古典 政治经济学的创始人亚当－斯密，社会学的创始 人亚当·弗格森，近代地质学的奠基人詹姆斯－ 赫顿，近代史学的开创者威廉·罗伯森．修辞学家 休·布莱尔，蒸汽机发明人瓦特，哲学家弗兰西斯· 哈奇森、大卫·休谟等。在苏格兰这块狭小的地域 上。在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出现这么多举世瞩目 的优秀人物．取得如此辉煌的学术成就，在人类历 史上是极为罕见的，１８世纪苏格兰的文化中心爱 丁堡因此被称为“大不列颠的雅典”。ｆ１】（Ｂ４９—５０）
１８世纪除ｒ是一个启蒙的世纪以外．还“常 常同样言之有理的、骄傲地自诩为自然科学的世 纪”。［５］（Ｐ４３）整个１８世纪充满了这样的信念，即 人类历史发展到今天，我们终于能够揭示自然所 精心守护的秘密，使它不再隐没在黑暗中，把它视 为无法理解的奇迹而对之惊讶不己，而应当用理 性的明妇来照亮它，分析它的全部基本力量。［５］ （Ｐ４５）启蒙精神的显著特征是科学的理性主义，科 学既是台理的典范，也是推动人类进步的工具，具 有普遍性和确定性的自然科学和数学结束了长期 以来的哲学纷争，提供了一种理解自然和人类社 会的可靠工具。［６ｊ（Ｐ¨）
１８世纪和十六七世纪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 十六七世纪对世界的研究往往是描述性的，即世 界实际上是如何的．如哥白尼的日心说、开普勒的 行星运动三大定律、以及伽利略的自由落体定律， 都是用科学的语言描述世界和宇宙的实际情况； 在社会科学领域，无论是笛卡尔倡导的清晰、明白 的思维方式还是培根倡导的归纳法，都没有与现 存的政治秩序发生冲突，甚至还公然向现存的政 治权威表示敬意。１８世纪则不同，那时的哲学家 们考虑和讨沦的都是社会应该怎样，而不是它实 际卜是怎样的。这样，他们必然与现存的政治权 威、思想权威发生激烈的冲突。从这个意义上说， 他们是现存政治和思想权威的颠覆者。这使得 １８世纪的思想家们总体上带有浓重的革命色彩。
除此之外，欧洲的大部分地医．都受到新思想 的影响。由此可见，把１８世纪的启蒙运动仅仅理
万方数据
第５期
徐鹤森：试论１８世纪欧洲启蒙运动
９３
解为法国一国的思想解放运动，不仅是狭隘的，ｔ乜 是币符合历史事实的。当时．欧洲各国的民旌国 家虽己初步形成，但各国之间的经济、文化交流依 然非常密切，人员往来也非常频繁。在这种情况 下。任何一种新思想、新意识一旦问世，必然造成 全欧性的影响。这不是任何权力、任何组织所能 阻挡的。从这个意义上说，启蒙运动足一个全欧 性的思想解放运动。经过启蒙运动的洗礼，欧洲 民众的眼界更开阔、思想更解放了，从而为即将来 临的革命作了充分的舆论准备。
除了法国和苏格兰之外，在１８世纪的德国也 出现ｒ一些具有肩蒙意识的思想家，如茉辛、席 勒、康德等人。他们的著作和思想，也对敞洲历史 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其中尤以康德最为突出。康 德是１８世纪德意志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他以学 院派晦涩、思辨的形式．表达了德意志新必资产阶 级的呼声。在《纯粹理性批判》等著作中，他以令 人信服的方式证明ｒ理性的局限性，指出理性只 能用于判别经验范围内的事物，对信仰或形而ｒ 学一类的命题，理性４ｊ能给予证明。比如，对卜帝 足否存在一类问题，单凭理性，既不能证明ｒ帝的 存柱，也不能证明Ｅ帝的不存在；对灵魂、天堂、地 狱·类的问题也是如此。总之，理性对这类形而 上学的问题是无能为力的。但为ｒ确保人类的幸 福，在《实践理｜生批判》中，康德义通过理性，假定 ｒ帝存在，以便使人类的信仰有所依附，精神有所 归宿，也使道德更具吸引力。
万方数据
杭州师范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２００３年
护政策使工业食业缺乏活／Ｊ，小能经受市场经济 的严峻考验．因而开始受到人们的质疑。和这种 形势下，斯密及时发表了他的著作，“极其雄辩的 方式提出了新的理论和观点。斯密一针见血地指 出：“一切特惠或限制的制度，一经完全废除，最明 白、最单纯的自然自由制度就会树讧起来。每一 个人，在他不违反正义的法律时，都应听其完全自 由．让他采用自己的方法，追求自ｄ的利益，以其 劳动及资本和任何其他人及其他阶级相竞争。” 『２。（Ｐ２５２—２５３）斯密阐述的自…经济理沦，因其强有 力的说服力而很快风靡西欧辑囤，成为１９世纪各 国政治家努力的日标。另一位著名的苏格兰启蒙 思想家是休谟，他红其名著《人性论》一书中，以睿 智的目光批判了法国哲学家对理性的盲目崇拜， 提出情感先丁珊性的舰点，并认为真正支配人类 行为的是情感而不是理｜生。棒休谟看来，理性的 作用只在于支持已作出的决定，而不是作决定；在 目标确定“后，理性有助于目标的实现。但甲凭 理性本身不足以产生任何行为；理性除ｒ服务与 服从情感之外，再不能有仟何其他作用。［３ Ｊ（Ｐ４５３） 体漠的这一观点与法囤启蒙思想家相比，差距实 在是Ａ人了。在法国哲学家眼里，情感仅被看作 反社会的因素，闪为它冲动，不服从理性的规则。 不ｒ解休漠，就４；可能对理性有争面、正确的认 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