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实秋的人性论批评与美国新人文主义者白璧德_周伊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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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方文论与文化】

梁实秋的人性论批评

与美国新人文主义者白璧德

周伊慧

(湖南师范大学,湖南 长沙 410000)

[摘 要]梁实秋的人性论批评从人性善恶二元构成、善对恶的适度节制、天才才能洞察绝对真理三方面接受了白璧德的影响,但梁实秋拓展了绝对真理的范畴,强调普遍人性,更偏重于实践理性。虽然梁实秋的人性论文学批评在当时的中国由于立场问题遭遇了失败,但此种文学观已表达出文艺要显现普遍性,要显现无限和超越存在的真理的现代意义。

[关键词]白璧德;梁实秋;人性论批评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3541(2007)02-0049-05

The Criticism of Liang Shiqiu 'Theory of

Human Nature and Neo -Humanism Bai Bide of American

ZHOU Yi -hui

(Hunan Norm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000,China )

Abs tract :This text uses the method of influencing research and comparative s tudy ,which have explained Liang Shiqiu 's theory of criticized human nature that accept three respects influence ,s uch as good and evil make human nature ,good can appropriati ve control evil ,talent can ins ight the truth .But Liang Shiqiu has expanded the category of the absolute truth ,emphasizes the general human nature ,over -weight the reason of practice even more .Though Liang Shiqiu 's the l iterary criticis m of human nature was fail ed in that time of China be -cause of the position question ,this kind of l iterature vie w should already express ed literature and art to manifest universality ,and it s hould appeared in the modern meaning of the li mitless and truth of surmounting exis tence .

Key words :Bai Bide ;Liang Shiqi u ;criticis m of the theory of human nat ure

[收稿日期]2006-10-12

欧文·白璧德是美国著名文学批评家,哈佛大学教授,梁实秋在哈佛期间曾选修了他的一门课《16世纪以后之文学批评》,渐渐领略到了白璧德思想体系,也逐渐明白其人文思想在现代的重要性。梁实秋不仅维护白璧德。而且还专门写了文章介绍白璧德,白璧德的文学批评理论与人生哲学关系密切,他的思想的核心是理性自制精神,由于受白璧德的影响,梁实秋的文艺思想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即从以前的浪漫倾向和唯美倾向转到传统的、古典的倾向。究其原因是由于白璧德的思想为梁实秋反思中国五四以来的新文学运动提供了理论资源,也由于白璧德的人文主义与中国的传统儒家思想有相似之处,而梁实秋思想中的传统观念比较浓厚,这为梁实秋认同白璧德的人文主义提供了坚实的基础。

一、白璧德对梁实秋影响的具体表现

梁实秋文学批评观的核心———关于人性的理念直接来源于白璧德。这一点早已为人们所注意到,罗钢先生和段怀清先生分别在《梁实秋与新人文主义》一文和《梁实秋与白璧德的人文主义》一文都曾提出了这一观点。我们首先弄清白璧德的人性论的内涵。其内涵包括三个方面:

其一,他认为人性中有善恶二元。白璧德在《民主与领袖》一书中则针锋相对地提出:“善恶之间的斗争,

首先不是存在于社会,而是存在于个人。”[1](p .57)

也就是

说,人性中本来就存在着善与恶的永恒冲突。在《文学与美国大学》一书中,白璧德对人性中理性与欲望、善与恶二元对立和冲突作了更为详细的解说:“从古希腊开

2007年第2期(总第202期)北方论丛

THE NORTHERN FORUM

No .2,2007Total No .202

始,人文主义的目的,就是力避过度。任何人要是打算有节制和均衡地生活,他就会发现,他需要使自己接受一种困难的纪律的约束。他的生活态度将必然是二元的。所谓二元的,就是说他要承认在人身上有一种能够施加控制的`自我'和另一种需要被控制的`自我'。这两种自我的对立,早已被西方人文主义最具影响的人物之一西塞罗提出来了。西塞罗说`人的心灵的自然构成是双重的,一部分是由欲望构成的,希腊人称为`冲动',它使人横冲直闯。另一部分是`理性',它教导指引,规定什么是该作的,什么是应当避免的,因此,理性适合指挥,欲望只能服从。”[2](p.201)这段话假设在人自身之中有两种对立的自我,这两种自我实际上是和善与恶、理性与欲望相对应的,二者的关系是控制与被控制的关系。

从哲学角度来看,白璧德的善恶二元论与柏拉图哲学中的一与多的二元论相对应。在柏拉图看来,一与多是存在的两种形式,一代表永恒、善,它是绝对存在,即本体界;多代表变化、恶,它是相对存在,即现象界,一存在于多之中,真理来源于对一的认识。白璧德提醒人们注意这一代表永恒存在的一,由于一存在于多之中,因此,善恶本为一体,或者说,善恶的冲突存在于每个人的灵魂深处。

其二,白璧德认为,具有真知灼见的人,即具有理性的人,只有少数天才。他反对卢梭基于人性本善所提出的人人平等的观点,认为人与人的洞察力有别。这种“具有洞察力的人”[2](p.219)实际上就是能够领悟绝对存在之真理的人,相当于柏拉图理想国中的处于统治地位的有智慧的哲学家,这种人只是少数。

其三,他强调善(理性)对恶(欲望)的适度节制。白璧德将人生境界分为三种,即自然的、人性的、宗教的,他对自然主义的纵欲与宗教的灭欲都持否定态度,因为二者都不符合善(理性)对恶(欲望)的适度节制原则,他赞同人性的境界,因为在此境界既不彻底否定欲望,同时又对它进行适度节制。在《文学与美国大学》一书中他说:“在人文主义者看来,就人来说,重要的不是他作用于外部世界的力量,而是他作用于自己的力量,如果他能参照一种人文的选择原则,换句话说,一种真正的克制原则,作到这点,那么这便是他能赋予自己的最高尚与最困难的任务。”[2](p.202)传统的古典主义正好体现了这一克制原则,因此,白璧德主张回到过去,反对浪漫主义的纵情和由此导致的纵欲。

与他对卢梭和巴尔扎克的批判态度相反,白璧德十分推崇孔子和儒家克己的道德规训,因为孔子和儒家是他所找到的坚持适度节制原则的范例,“中国向来重视道德观念,固矣。而此道德观念,又适合于人文主义者也。其道德观念,非如今日欧洲之为自然主义的,亦非如古今印度之为宗教的,中国人重视者,为人生斯也,人与人之间之道德关系”。[3](pp.80-81)正因为白璧德对孔子和儒家的推崇,梁实秋在《文学因缘·关于白璧德先生及其思想》一文中说:“在这一点上,白璧德的思想与我们儒家思想是极接近的”。[3](p.80)

我们需弄清梁实秋的人性论思想的具体内容。众所周知,梁实秋最基本的观点就是文学要表现普遍的、永恒的人性。人性论是他思想的核心。他在《文学与革命》一文中说:“伟大的文学乃是基于固定的普遍的人性,从人心深处流出来的情思才是好的文学,文学难得的是忠实,———忠于人性;至于与当时的时代潮流发生怎样的关系,是受时代的影响,还是影响到时代,是与革命理论相合,还是为传统思想所拘束,满不相干,对于文学的价值不发生关系。因为人性是测量文学的惟一的标准。”[4](p.158)在这里,梁实秋说明了文学价值之所在。他认为,文学的价值不在于文学是否表现了时代精神、革命理论、传统思想,而在于它是否表现普遍的固定的人性。正是他的这种文学价值观确定了他的文学目的就是表现普遍固定之人性,正如他在《文学的纪律》一文中说:“文学的目的是在借宇宙自然人生之种种的现象来表示出普遍固定之人性。”[5](p.116)

梁实秋的人性论思想也包括四个方面的内容。

其一,梁实秋所说的人性也有善恶二元。首先,梁实秋认为,纯正、标准的人性是理性。“文学发于人性,基于人性,亦止于人性。人性是很复杂的(谁能说清楚人性所包括的是几样成分),唯其复杂,所以才有条理可说,情感和想象都要向理性低首,在理性指导下的人生是健康的、常态的、普遍的。在这种状态下表现出的人性亦是最标准的;在这标准之下所创作出来的文学才是有永久价值的文学。所以在想象里,也隐隐然有一个纪律,其质地必须是伦理的常态的普遍的。”[5](p.122)在这段文字中,梁实秋把纯正的、标准的人性界定为理性。有时他直接称理性为人性,如他在《文学讲话》一文中说“人有理性,人有较高尚的情操,人有较严肃的道德观念,这便全是我们所谓的人性。”[6](p.79)。其次,人的兽性本能和人的劣行包含人性之中。在《百兽图与讽刺文学》一文中梁实秋则直接把兽性作为人性的一部分,他说:“(绥夫特)他曾说:`我恨那称叫做人的动物。'其实他恨的是人类之黑暗的一面……《百兽图》里面的人物固然是俄共的首要及其人民,但是讽刺的真正对象是一般人普通常犯的毛病———嫉妒、仇恨、残酷、欺骗、愚昧……人性中本有一部分是兽性。”[6](p.79)梁实秋还指出了人性的一些毛病,如散文《男人》中男人的五大人性的毛病;在散文《女人》中女人的六大人性的缺陷[7](pp.16-23)。再次,人的感情和德行也是人性的一部分。在《文学的永久性》一文中他说:“……文学作品以具体的例子做题材,这题材自然因人因时而异了,但其所表现的情感则没有什么新花样,这是可以从我们读作品时体验出来的。我们的脾气性格,是人人而殊的,所以反映在文学里,有种种不同的人物描写。但最基本的情感为喜怒哀乐之类,却是大致相同的。人性是不变的。情感是没有新旧的。文学是有永久性的。”[4](p.448)在《文学是有阶级性的吗?》一文中说:“他们的人性并没有两样,他们都感到生老病死的无常,他们都有爱的要求,他们都有怜悯与恐怖的情绪,他们都有伦常的观念,他们都企求身心的愉快。文学就是表现这最基本的人性的艺术。……人生现象有许多方面都是超阶级的。例如恋爱……歌咏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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