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言词证据审查(2011)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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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警电话
1985年8月7日凌晨3点30分，切尔姆斯 福德警察局的值班人员接到了一个报警 电话。 打电话者自称叫杰里米·巴姆伯。他说刚 刚接到他父亲打来的电话。父亲在电话 中说，希拉疯了，手里拿着一支装满子 弹的步枪，要把家里人都杀死。杰里米 说他父亲被吓坏了，要他前去帮忙，但 他随后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枪响，电 话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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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证人作证能力规则
不具有事物辨识能力或意思表达能力 的人出具的证言，不可采纳； 无行为能力的人或限制行为能力的人， 出具的与其年龄、智力状况或者精神 健康状况相适应的证言，可以采纳； 对证人的事物辨识能力和意思表达能 力，必要时可以进行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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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自愿陈述规则
证人证言应当自愿做出。 以暴力、威胁等方式取得的证 人证言，不可采纳。 以欺骗、诱导方式获取的证人 证言，可视案件和证据的具体 情况决定是否采纳。
6
案件性质
侦查人员在现场勘查和调查访问之后认 为，本案是希拉所为，她在枪杀了自己 的父母和孩子之后，又向自己开了两枪。 理由：第一，现场的所有门窗都是从里 面锁好的；第二，那支杀人的步枪就在 希拉的身上；第三，希拉以前曾患有精 神分裂症；第四，杰里米的陈述有力地 证实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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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处理
8月9日，警方同意对现场进行清理，并烧 毁了那些肮脏的东西，其中包括一些与案 件有关的物品，如留有血迹的被褥、小孩 床垫和卧室地毯等。 8月15日，警方在案情报告会上宣布希拉 系自杀，并向死者亲属发放了尸体埋葬证。 随后，希拉和巴姆伯夫妇的尸体被火化了； 那两个孩子的尸体交给了他们刚刚从伦敦 赶来的父亲柯林·卡费尔，后者决定把他们 的尸体带回伦敦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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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是漂亮？
谁最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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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1年世界小姐参选人 2001年世界小姐参选人
（The Miss World 2001） Contestants 2001）
29
1
2
3
Colombia
Romania
Venezuela
4
5
6
India
Finland
Mexic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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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证言补强规则
2011年2月11日，英国 的《卫报》、《电讯 报》、BBC广播公司等 新闻媒体都集中报道了 一起可能的错案，引起 社会各界的关注。 那就是1985年发生在英 国埃塞克斯郡的巴姆博 家族凶杀案。
3
白宫庄园
白宫庄园坐落在埃塞克斯郡。庄园的主人名叫 罗尔夫·巴姆伯，61岁，曾担任过维萨姆的地 方法官；他的妻子名叫朱恩，与他同岁，是个 虔诚的教徒。巴姆伯夫妇没有生育，但是收养 了一子一女。 养子名叫杰里米，25岁，替他们管理着面积 为500英亩的农场。杰里米不住在庄园里，而 是住在5英里外的格尔德汉格的一所小别墅里。 养女已经结婚，名叫希拉·卡费尔，27岁，住 在伦敦，生有一对双胞胎男孩，名叫尼古拉斯 和丹尼尔。希拉曾经当过时装模特，后来为了 照顾孩子而放弃职业。她有过吸毒和精神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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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证言的审查认定
巴姆博杀人案中的证人证言 巴姆博的陈述？ 巴姆博女友的陈述？ 巴姆博舅舅的陈述？ 枪弹检验专家的陈述？ 精神病专家的陈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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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理死刑案件证据规定》
第十一条规定对证人证言应当着重审查以下内容： （一）证言的内容是否为证人直接感知。 （二）证人作证时的年龄、认知水平、记忆能力 和表达能力，生理上和精神上的状态是否影响作 证。 （三）证人与案件当事人、案件处理结果有无利 害关系。 （四）证言的取得程序、方式是否符合法律及有 关规定：有无使用暴力、威胁、引诱、欺骗以及 其他非法手段取证的情形；有无违反询问证人应 当个别进行的规定；笔录是否经证人核对确认并 签名（盖章）、捺指印；询问未成年证人，是否 通知了其法定代理人到场，其法定代理人是否在 场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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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传闻证据规则
证言应是证人亲身感知的内 容，否则不可采纳； 转述其他人陈述的证言一般 不能用来证明该陈述内容的 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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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意见证据规则
证人证言中猜测、推断或者 评论性部分，一般不可采纳。 证人推断的部分，如果是建 立在证人的合理感觉之上并 且有利于清楚理解该证人陈 述的，可以采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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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Βιβλιοθήκη 法庭判决法官德拉克先生宣布休庭。他要求陪审团集 中评议三个问题：第一，马格福德小姐的陈 述是否可信；第二，希拉杀死家人后自杀的 说法能否成立；第三，被告人所说在8月7日 凌晨曾接到其父电话一事是否真实。德拉克 法官认为，以上三个问题解决了，案情也就 清楚了。 陪审团用了9个多小时的时间才结束了评议。 表决结果以10比2的多数认定杰里米·巴姆伯 犯有杀人罪。 根据这一结果，德拉克法官宣布对杰里米判
《证据法学》
第四讲
言词证据的审查认定
何家弘 主讲
2011年
1
一、证据的审查认定 ——从一起涉嫌杀人案谈起 从一起涉嫌杀人案谈起
审查证据与认定证据 认定证据与认定案件事实 证据的采纳与证据的采信
2
英国的“白宫血案”
Killer Jeremy Bamber's long fight to clear name
1994年1月，湖北省京山县雁门口镇 居民张在玉失踪。4月发现一具女尸，经 家属辨认为张在玉。其丈夫佘祥林被确定 为嫌疑人。 案件中的证据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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证人证言的心理学分析
证人证言的 形成过程： 感知 记忆 再现（陈述）
证人证言容 易出现的误 差： 感知误差 记忆误差 陈述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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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 到了 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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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知误差：何家弘？
《中华读书报》 记者韦英平 （1999年8月 4日） 日本《留学生 新闻》记者周 彬（ 1998年 10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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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可能出现的误差
死刑案件中的新规定
《办理死刑案件证据规定》 第12条：“证人的猜测性、 评论性、推断性的证言，不 能作为证据使用，但根据一 般生活经验判断符合事实的 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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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见证据可以采纳的情况
感觉到的东西——闻起来像白酒。 他人的感情——他看上去非常沮 丧。 举止形态——那个人肯定喝了酒。 不正常的行为——他像是一个疯 子。 外貌形象——她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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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次申诉
1989年，巴姆博的 申诉被法院驳回； 2001年，上诉法院 重新审理此案，在 2002年12月维持 原判。 同年，巴姆博悬赏 100万英镑给提供 能证明他无罪的信 息的人。 2009年，他申诉要 求把终生监禁减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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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案理由
现场照片上枪支的位置不一致，警方重新安 排了。警方现场勘查记录显示的尸体位置和 法庭审判记录中标明的不一致。当年陪审员 看的不是原始现场照片，而是现场重建照片。 被告人声称警方破坏了现场，共有43名警察 进入现场，而警方在审判时说只有26人。 枪支上的油漆痕迹鉴定结论有误，应是希拉 的指甲油；消声器内的血迹可能是其父亲的。 电话记录表明父亲确在案发时打电话说他女 儿疯了。 另有关于该案的4万份文件和211张照片没有 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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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情况
在厨房的的地板上躺着罗尔夫·巴姆伯。这位在第二次世 界大战中曾当过飞行员的老人身上共有八处枪伤，头部 和肩部还有钝器伤。厨房里有明显的搏斗痕迹。 在楼上的小卧室里，两张小床上躺着那对孪生兄弟。从 他们脸上安祥的神态来看，他们大概是在睡梦中被人开 枪打死的。丹尼尔的头部中了五枪，他至死仍在吸吮着 自己的拇指。尼古拉斯的头上中了三枪。 在主卧室里，朱恩·巴姆伯趴在门边的地毯上。由于她的 枕头上也有血迹，所以她大概是先在床上被人开枪射中 的。她在受伤后企图逃出卧室，但刚跑到门口就被罪恶 的子弹追上了。她的身上一共中了七枪。 在朱恩的身旁倒着希拉。她光着脚，穿着睡衣。一支 0.22英寸口径的步枪放在她的胸脯上。枪膛和弹匣里都 没有子弹。她的颈部有两处枪伤，一颗弹头钻进大脑； 另一颗击中后脊柱，颈部伤口处的射击残留痕迹表明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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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证言
杰里米的舅舅罗伯特·博特弗里尔对法庭作证 说：“杰里米曾对我说他可以杀死任何人， 甚至包括他的父母。” 内政部枪弹鉴定专家格雷尼斯·霍伍德在法庭 · 上表演了用那支加了消声器的步枪自杀的动 作，从而说明希拉自杀之说不能成立。 精神病专家约翰·布赖德雷博士作证说：希拉 有可能为了摆脱内心的巨大压力而杀死家人 和自己，因为那些受精神分裂症折磨的人往 往采用杀死自己所爱的人和自己的方式来寻 求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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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决意见
2011年2月11日，英国刑事案件 复查委员会作出决定，不把巴姆 博案件交给上诉法院再审。 巴姆博的这次申诉又失败了。但 是巴姆博的支持者宣称要为了他 的自由而继续奋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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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词证据的审查认定
言词证据是以人类语言为内容和表现 形式的证据，其本质是无形的语言陈 述。 在刑事诉讼中，言词证据包括证人证 言、被害人陈述、犯罪嫌疑人或被告 人的口供等。 言词证据的具体表现形式可以是口头 的、也可以是书面的，还可以是录音、 录像或电子形式的。
下列证言可靠性较低或者可靠性 不易判断，不能单独作为认定案件 事实的依据： 证人是未成年人的； 证人难以正确感知现场状况的； 有明显伪证动机的； 证人无正当理由而未出庭的； 证言内容缺乏内在合理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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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证言的真实性判断规则
审查证言真实性的“五问法”： 证人与当事人或案件结果有无利害关 系？ 证人有无受到威胁、利诱的情况？ 证人感知案情时的主、客观条件中有 无造成误差的影响？ 证言内容是否符合常理与逻辑？ 证人品格中有无可能影响证言真实性 的因素（如不诚实、爱吹牛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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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证人
杰里米的女友朱莉·马格福德在经历 了许多不眠之夜后，在9月30日来到 了警察局，说她认为杰里米才是杀 人凶手。 第二天，杰里米外出度假回到多佛 港时被警察逮捕了。面对杀死五个 人的指控，杰里米显得从容不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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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庭审判
1986年10月2日，切尔姆斯福德地方法院开 庭审理了杰里米·巴姆伯凶杀案。 开庭后，阿里奇检察官首先向由7名男子和5 名女士组成的陪审团解释了希拉自杀之说不 能成立的理由。他说：“从表面上看来，希 拉很像是自杀，但是那个消声器的发现使这 种说法成了无稽之谈。至于杰里米在本案中 的作用，他过去的女朋友可以向法庭提供证 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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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证言
朱莉站到了证人席上说：“早在1984年，杰里米就曾明确 地告诉我他想把家里人都杀掉。他说，父亲已经老了；母亲 完全被宗教迷住了；姐姐有精神病；两个孩子也令人讨厌； 而他想一个人得到那50万英镑的遗产！开始他打算把毒药放 在酒里，然后放火烧掉房子，并装成是父亲睡觉时吸烟引起 的火灾。后来他否定了这一计划，理由是那所房子的保险金 太低，而且那件珍贵的古钟会在大火中被毁掉。于是，他决 定嫁祸于希拉。他曾经对我说过，他可以轻而易举地进出那 所房子，不管那所房子的门窗是否锁着。1985年8月6日晚 上10点钟，杰里米打电话对我说机会已经来了。我劝他别干 傻事，但他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第二天凌晨3点钟， 他又给我打电话，说‘一切正常，你不用担心。’后来我知 道发生了凶杀，并见到了他。他一点也不难过，甚至笑着对 我说他应该去当一名演员。我问他是不是他干的，他说不是 他干的，是他花钱雇别人干的。但是我不相信，我觉得这件 事肯定是他自己干的。他干得出来！以前他曾经用勒死大老 鼠的方式来向我证明他的杀人能力。”
哈佛大学心理学 系主任Daniel L. Schacter 在《记忆七罪》 中列数了记忆的 七宗罪： 健忘、失神、空 白、错认、暗示、 偏颇、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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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述可能出现的误差
语言表达不够准确 语言表达习惯差异 语言表达出现口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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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口供的审查认定
刑事错案与刑讯逼供 佘祥林涉嫌杀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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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祥林涉嫌杀妻 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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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
8且16日，托利山 特·达塞村的村民们为 巴姆伯夫妇和女儿举 行了葬礼。 在葬礼上，杰里米悲 痛万分，他那22岁的 女友朱莉·马格福德和 姐夫柯林不得不搀扶 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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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新证据
杰里米的表兄妹戴维和克里斯蒂认为希拉不 可能杀害自己的孩子。他们在书房中那个家 庭武器柜后面的一个硬纸盒内找到一个0.22 英寸口径步枪的消声器，里面有一些血迹。 技术人员对消声器中的血迹进行检验，认定 该血迹与希拉的血型相同，并推断那支枪在 打死希拉时带着消声器。 希拉不可能是自杀。首先，她怎能在开枪打 死自己之后再把消声器拧下来藏到武器柜的 后面？其次，凶器全长43英寸；消声器的长 度约为6英寸；从消声器口至扳机的长度约为 36英寸。希拉要完成自杀动作，胳膊的长度 至少要有一码长（=0.914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