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美学发展印记(希腊罗马——启蒙运动)

西方美学发展印记(上)

——古希腊罗马至启蒙运动时期的西方美学希腊美学发源于毕达哥拉斯学派、德谟克利特、德谟克利特和苏格拉底，极盛于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但是无论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数”理论美还是赫拉克利特学派的变化发展和差异对立或者是德谟克利特学派的原子论都是站在自然科学的角度讨论美的问题；直到苏格拉底开始，美学的研究才进入社会科学。苏格拉底提出“美在效用”，只有有用的东西才是美的，他同时提出美具有相对性和依存性，这就将美和人类社会联系起来了，没不再是独立存在于自然中的了而是变得与人类社会息息相关了。

苏格拉底死后，他的弟子柏拉图继承了他的学说和理论，但是柏拉图的理论同时又和他的老师有很大的差异性。柏拉图是个充满矛盾感的人，他一方面崇尚理式世界，认为只有理式世界才是最真实的终极存在，感性世界和理性世界是隔离的，但是他同时又要人们在认识世界时从感性时间开始。在柏拉图的理论中，世界被分为三个层次，最高的是理式世界，接着是现实世界，最后才是艺术世界，在他那里，艺术世界是没有地位的，因为他认为艺术世界只是影子的影子，也是因此，他要将诗人逐出理想国。虽然如此，柏拉图却又不是一个绝对反对艺术的人，他在《柏拉图文艺对话集》里面详细的叙述了很多他对文艺的见解，众所周知的如他的“灵感说”。他的矛盾源于他所处的社会阶层，作为贵族的他不愿意看到社会重组，所以他的思想很大程度上是维护封建贵族统治的，所以很多时候他的思想会自相矛盾和牵强附会。

亚里士多德是柏拉图的弟子，跟老师游学8年充分继承了老师柏拉图的思想，但他同时也是批判的继承老师的理论思想的，甚至批判的部分价值大于继承。亚里士多德是西方美学史的第二个转折点，它摒弃了以往主观甚至神秘的哲学思辨，提倡对客观世界作深刻冷静的分析，实现了由主观到客观，由唯心到唯物的转变，但对后者，亚里士多德本身也是矛盾的，这和他处在过渡时期有关系。对艺术世界的肯定是他最大的成就，他认为艺术由于人的创造性加入，较之于现实世界更加美丽，这与他的老师柏拉图影子的影子理论相比是有明显进步的。在文学上，亚里士多德有他自己一套完整的悲剧理论学说。除此之外，亚里士多德还

是第一个将生物学有机整体理论引入美学的人，而这可以算是现代完形心理学的萌芽。

公元前4世纪，由于奴隶制生产关系不适应社会生产力发展，政治中心由雅典转向北方的马其顿，但由于战乱马其顿王国很快衰灭，政治中心又转向了罗马，与此同时，文化中心也借助亚历山大里亚学派转向了罗马。此后很长时间罗马都是学习古希腊文化的，但只是“取法乎上，仅得其中”，艺术上逐渐的走向了形式主义。

生于罗马和黄金时代的贺拉斯是拉丁古典主义的奠基者。他在《诗艺》中提出了创造的模仿说，对人物的要求初步产生了典型化的倾向，但他的典型是有些死板的；在诗的功用上提出了教化和娱乐并重，与柏拉图将诗歌滋生快感看成罪过是相反的，同时，贺拉斯的文艺观是符合现实主义的。古典主义的另一个代表是朗吉努斯，他是一位偏重情感的浪漫主义的古典主义者，他不像贺拉斯那样将情感与传统法则和理智判断联系起来，他说“不平凡的文章对观众产生的效果不应是说服而是狂喜，奇特的文章永远比只有说服力或是只供娱乐的东西更具有感动力”。他对美学的另一个贡献是将“崇高”作为一个审美范畴明确提出。

普罗丁（普罗提诺）是罗马时期新柏拉图主义的代表，他的思想更接近神学，他认为世间一切的存在都和神有关系。在美学上上，他提出美不在于物体本身而在于它分享到了多少神所放射的光芒（理性），这种理性也是真实，所以他提出真实的才是美的，与真实相对的都是丑的。普罗丁的思想比较复杂，但是基本方向就是太高精神，否定物质，扬理性而抑感性，扬神性而抑社会实践，他神化的思想倾向直接影响到中世纪的圣.奥古斯丁和托马斯.阿奎那。

圣.奥古斯丁认为上帝是一切美的根源，美是绝对的；托马斯.阿奎那本身就是一位神学家，所以神的地位在他那里显得格外的高，他曾说“上帝是绝对美，是一切活的光辉的源”。神学美学在这一时期的繁荣与罗马帝国的日渐衰落和基督教的传播有关，混乱的社会生活中人们更需要一份心灵的寄托。

“十字军东征”扩大了交通网，为欧洲人开辟市场和殖民地做了准备，为资产阶级的崛起做了铺垫。14世纪，资产阶级在意大利首先登上了历史舞台，为反驳中世纪神学兴起了文艺复兴运动。这一时期美学的争议性非常大，有的矛盾甚至自相矛盾，但是这种百家争鸣的活跃风气却为之后的启蒙运动做好了思想准

备。总体来说文艺复兴时期的美学多少是有些形式化的，艺术功用上更多的人是站在娱乐一方的，可以这么说，文艺复兴时期是美学发展的一个桥梁，它上面没有生长累累硕果，但是我们可以通过它走向长满硕果的地方。

文艺复兴在16世纪末逐渐衰退，文化中心由意大利转向了法国。此后法国在17世纪领导了新古典主义又在18世纪领导了启蒙运动。17世纪法国的新古典主义，也可以说是理性主义，其代表是人物是笛卡尔和布瓦洛。笛卡尔认为理性与感性、认识与实践是割裂的，艺术被认为是理智按照一定制式的产物。在美学上，笛卡尔的贡献是他发现对于同样一个美的事物，不同的人对它的感知是不一样的，也就是他的美的受众接受难易成程度理论。布瓦洛的《诗艺》被认为是古典主义的法典，他说“要爱理性，让你的一切的文章永远只从理性获得价值和光芒”。对艺术摹仿而言要道法自然（社会自然的发展规律，不是自然界），他认为只有真的才是美的，这一点很像文艺复兴时的达芬奇。

古板的新古典主义很快遭到质疑，随后在法国爆发了“古今之争”，争论的焦点是进人厉害还是古人厉害，这场争论是启蒙运动的先声，18世纪发生在法国的启蒙运动就是对古典主义扬弃式的继承，这场运动以伏尔泰、卢梭和狄德罗为代表。

卢梭和伏尔泰虽然都是启蒙运动的代表，他们的目的一是一样的，但是两人却走了相反的道路。伏尔泰鄙视原始和野蛮，主张向未来寻找出路；而卢梭却认为人性本善，只是被社会教养坏了，因此他反对社会历史的进步和发展，主张回到原始社会，向过去寻找出路。百科全书的主编狄德罗是三个人中成就最高的一个美学家，他提出我们可以模仿自然但是要不失去个性，模仿古人但是不能没有独特个性，他的这个理论非常像16世纪中国的江西诗派的代表人物黄庭坚的“夺胎换骨”和“点铁成金”说，而美在情境和美在关系的提出为美学的发展提出了新的发展方向。

与法国古典主义或称理性主义队对立的是以洛克、霍布斯和休谟为代表的英国经验主义或称感性主义。培根是早期经验主义的代表，他认为哲学家不应该从概念出发而应该从感性经验出发，他将感性看做认识的基础，信任根据观察和实验的归纳法，强调认识的实践公用。他也是第一个将美学从玄学中带入科学的人。霍布斯早年是培根的秘书，受过培根思想的影响，

他的美学贡献主要表现在对心理的深入研究，他提出一切的思想和观念都起源于感觉，奠定了经验哲学的基本原则，被称为经验派心理学始祖。同时期的洛克在美学思想上具有极端的功利主义倾向，对美学的贡献主要是发现了一切观念的来源除了霍布斯说的感觉好有一个途径就是反思。

休谟是英国经验主义的集大成者，他对美学的探讨主要体现在对美的本质和审美趣味标准的关注，在美的本质问题上，休谟反对美是对象的属性的说法，他说美是对象在人心里产生的效果，而这种效果之所以产生是因为人心的特殊构造。在审美趣味标准上休谟认为他本来是有普遍的标准的，但是由于每个人的学识和修养的差异不同，很难将他们找出来。

在法国启蒙运动如火如荼的开展下，18世纪德国也开展了学习国外先辈的启蒙运动，但到底是法英还是仿法引起了思想家们的极大争论，争论的结果是以戈舍里德为代表的莱比锡理性派败给了以博得莫和布来丁格为代表的苏黎世感性派。戈舍里德受布瓦洛古典主义和笛卡尔理性主义的影响，极端推崇理性，认为只要把握规则就能创造艺术。苏黎世派认为艺术模仿的不是真实的自然而是可能的自然，这一点与我们现代说的艺术真实比较接近。

这一时期还有一个重要的人物，他的思想接近苏黎世学派，但是又有理性主义的印记，他就是“美学之父”鲍姆嘉通。他之所以被人们称为“美学之父”是因为他首先提出将美学作为一门独立的学科，要谈鲍姆嘉通的美学思想就不得不提莱布尼茨学派和沃尔夫的理性主义，莱布尼茨继承了笛卡尔的理性主义，提出了“明确的认识”和“混乱的认识的说法”，后者后来被鲍姆嘉通归入美学范畴。沃尔夫是莱布尼茨的信徒，在美学上的贡献主要体现在对莱布尼茨思想的整理系统化，并提出了“美在完善”的说法。鲍姆嘉通正是在整理莱布尼茨哲学时发现人类的心里活动分为知、情、意三个方面，因为知有逻辑学，意有伦理学，唯有情还没有归处，所以他才产生了为情这个心理层次命名的想法，鲍姆嘉通被称为“美学之父”自然不仅仅因为他为美学命名，鲍姆嘉通对美学的贡献还在于定义了美学研究的对象是凭感觉认识到的完善，他认为完善是事物的属性，这种属性不仅可以通过理性来认识也可以通过感性来认识，前者属于科学研究的真，而后者属于美学研究的美。在鲍姆嘉通之前的研究者多是追寻美是什么而他提出美的对象是什么，即什么是美的，这也是他的创新之处。

鲍姆嘉通之后德国启蒙运动渐至高潮，此时期代表人物是温克尔曼和莱辛，温克尔曼的主要贡献就是将造型艺术纳入审美范畴，扩大了美学的研究范围；而莱辛主要是通过《拉奥空》划了诗与画的界限，纠正了苏黎世学派的绘体诗偏向和温克尔曼静穆的古典艺术的片面看法，将人的感受对审美对象的影响纳入考虑，建立了美学中人本主义的理想。17世纪德国美学大抵如此，德国美学真正的辉煌要到18世纪的康德和黑格尔，在他们那里，美学发生了另一场巨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