畸人手记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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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翼小说《畸人手记》评论

摘要:《畸人手记》写于1936年,作者通过描写一个接受新思想而离家的“不孝子”因经济上的拮据而再次返乡“啃老”无奈和窘境,作者全力去表现主人公“我”的纵向变化,写他怎样从一个涓生式的叛变成低一头回家的“浪子”。

壹畸人与狂人

“畸人”,不成功的转型——由“狂人”变为某君昆仲之弟

《狂人日记》《阿Q正传》等等一系列作品鞭挞揭露了中国几千年来的封建吃人的制度,号召年轻人要接受新思想,可是有哪部作品设想过接受了新思想的年青一代当遭遇生存困境,活不下去了,又回到原来所处的相对封闭保守的环境的中去,还得从保留着封建思想的遗老手中讨生活,接受他们所谓“浪子回头”的论断,他们自己还需要面对来自自己内心的新与旧的矛盾冲突。

畸人与狂人一样一开始都是具有新思想的前卫型人物,并且都受到家里人的制约,狂人是被当做精神病患者且失去了人生自由,畸人是远走高飞且家里断绝了他的经济来源“令其自省”。而结果是狂人的病“早已痊愈”“赴某地候补矣”;畸人则债筑高台而眼看昔日同窗个个飞黄腾达,自己只得回乡看看地,放放债,又做回他的小地主,而且还得背负着”不孝“的罪名看三叔的脸色过日子,回想过去慷慨离家颇有一些“虚名相误,十年枉费辛苦“的悲切。

贰我的地位

《畸人手记》一开篇就提到了“三婶”,而“我”是多年来第一次回家,并且是因为经济拮据,过不下去了只好回来,所以“我”有些没底气,而三叔三婶虽略有猜测也不贸然行事,大家还能维持表面上的平和,所以我让妻子去厨房帮忙,三婶提溜个尖嗓子“啊呀,怎么叫你下厨呢,怎么叫你下厨呢。”叫的大家都听得见,“谁也辨不清她到底算是客气还是一种讥诮”,“三叔一听见就微笑一下”,可见现在的“我”是十分敏感的,时刻关注着大家的态度,尤其是三叔的表情,从这就可以窥见三叔在家里的地位。这里有必要说一下,“我”的父亲原来是家里的权威,三叔是受他压制的,而现在“上帝死了”,以前的秩序瓦解了,新的秩序建立,原则上是应该是“我”来继承这个位置,而我因为”德先生,赛先生“与家里决裂,父亲死时都没回来,跟何况父亲的死还和我有关,于是我失去了继承权,现在三叔是家里的掌权者,而我又回来,所以我的地位是十分微妙的。每每姑妈和三叔提起父亲,我心中的不仅是对父亲羞愧掺杂着一些对权力地位不能言说的欲望吧。

另外,随着我的融入,我的地位是呈下降趋势的,尤其是我对三叔吐露了我现在的经济状况后。起先会面当三叔再三说我是“败子回头”我还敢以“我记得是我社会上捞到点地位之后,他们先向我求和的。”“三叔写了几首怀念我的诗”来讽刺反击,后来只是和着稀泥”做人没有什么新派旧派,只有对不对“甚至连教训家里的下人”老艾“也要借助三叔的权威了。但吊诡的是我对此竟然没有任何的抵触,反而对三叔感恩戴德,一心想融入老一辈的圈子。

叁父与子

姑妈和三叔回忆着父亲临死前的神态话语,甚至说出了对我下的考语”没有良心”,在这件事上姑妈和三叔拥有绝对的话语权,所以我无法反驳,甚至令我伤心愧疚想起母亲早逝,父亲对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进而想到自己死里八揪离的婚“我但知有神圣的恋爱,哪顾得旧社会如何放屁!”,给自己找了现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跟我吵嘴的妻子,想到写下攻击父亲那些老辈的白话诗,于是我产生了后悔的情绪“我老实有点懊悔从前自己的莽撞”,对过去写过的诗,做过的事感到羞耻,并为自己的行为找理由“完全是毛头小子干的勾当”,且杜绝了以后再做的可能”要去学小伙子那么胡闹,那明明是自甘后退一辈了。”

姑妈感叹着“生了儿子是为的是什么呢?”传统思想“养儿防老”,而我记得鲁迅先生却说

过“一,要保存生命;二,要延续这生命;三,要发展这生命”,这并不是让子女不要感恩,不过是希望父母不要以恩人自居挟恩以报,不要以长者为本位怀有利己思想,让子女做他们想做的事业,不要逼迫他们接受自己的思想,“各自解放自己的孩子。自己背着因袭的重担,简住黑暗的闸门,放他们到宽阔光明的地方去;此后幸福的度

日,合理的做人。”

肆权利与话语

“一切的话语都是权力的话语,而一切的权利都是话语的权利。”

三婶说:“啊呀,怎么叫你下厨呢,怎么叫你下厨呢。”

姑妈说:“没有良心”

三叔说:“我跟地方上的几个绅士议过的,不准别处的米到到我们这里来卖。”

“我们更多的时候不是在自主的说话,而是在言不由衷的陈述。”福柯要追问的问题是“是谁再说话?”是以金钱代表的权利,从租田到放债,从祀田到重办婚礼,从长辈之间到夫妻之间都离不开钱。大到族中祀田的权利,小到夫妻之间的日常生活,没有一次不涉及钱的。否则妻子何必一副“苍黄的脸”为“一张草纸,一个铜子的小事跟我吵嘴”,三婶何以在知道妻子家庭背景后“老实一愣”“想一想先在厨房里有没有开罪我妻的地方”……但并不是说钱不好,有句话我们必须承认“人必须活着,爱才有附依。”

伍三叔与姑妈

“交流是一种虚伪的“平衡”过程。”和谐的状态从根本上说是极其虚伪的,它是一种被制造的理想状态,并为特殊阶层攫取利益。在我吐露手中拮据后三叔尚能让我和他一起卖米放贷,这也赢得了我十分的感激,可是当姑妈告诉我三叔不但贪了我一分半利息,还从我婚礼中中饱私囊,甚至竟然在背后说了许多诋毁我和妻子的话,这些事情一经查证后,”我不知道怎样才好,脑袋里像有个东西在膨胀着,膨胀着,一个不留神就得爆开来。“,早晨回家我第一句话就是质问三叔祀田的事,三叔连忙放下了剔牙的手指,至此,利益的平衡被打破了,看似温情脉脉的面纱被一把扯下,而代价是我失去了家族的庇佑,精神上也趋近崩溃”我简直不知道该怎么生活。”“以后怎样呢?”

三叔可以容忍小辈的挑衅,也能接受我的“败子回头”,不过一旦触及他的核心利益“祀田”便露出他的狰狞真面目来了。

回顾过去他对我的种种体贴,赋予我的种种便利,不正如主人对于正在长膘的家畜或是产蛋的母鸡么?

对于姑妈最后名为所谓的“忠告”,而实是对三叔中饱私囊行为的告发,如果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度别人,那么姑妈这种行为的动机是否是出于家族内部利益分配的不均而引起的报复心理,毕竟从我身上贪得的钱财都进了三叔的私囊,中国自古以来的民族心理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况且她所谓“忠告”的最终结果并没有使我脱离这种困境,反而把我拖进了更为痛苦的深渊。

文中屡次提到姑妈是一个直爽正直地的人,根据张天翼小说常熔道德讽刺、风俗讽刺、人性讽刺于一炉的特点,姑妈很有可能是作者留下来的一处暗讽,三叔年年掌管祀田,而其他兄弟姐妹都已去世,同辈人中除了三叔即是姑妈,姑妈为女子自然不能祀田,但我可以,所以我被姑妈推出去当了祀田之争的炮灰,可笑的是我竟浑然不觉的成了牺牲品。

《畸人手记》真实的展现了在经济的压迫下青年成为新思想的叛逆,可当他准备过封建遗老的生活时,却发现三叔竟然是这样的人,于是他在新与旧的夹缝中不知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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