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中国古代文人和山水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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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千多年前的圣贤孔子有曰:“知者乐水,仁者乐山;知者动,仁者静;知者乐,仁者寿”;一千多年前的醉翁欧阳修曾言:“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近代进步思想家林则徐写道:“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这样的例子稍稍有点文学修养的人恐怕都能枚举很多,从李白“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的潇洒到杜甫“登高壮观天地间,大江茫茫去不还”的深沉,从王右丞“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壮阔到孟浩然“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的幽美。山山水水,草草木木,已然根植于每一个中国文人的心怀,主观而艺术地完美再现于他们的笔端。
中国文化中有很大一部分是由山水文化组成的。纵观历史,无论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中国文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心愿,就是退居山林,悠游于山水之间、放情于世俗之外,对酒当歌、清流赋诗。无论是出于政治目的还是自身的精神情趣,或者是对文化品位的追求,总之,他们对自然山水均有一种特殊的眷恋,偏执到无从可考,又自然到随心所欲。上至达官显贵、名门望族,下至平民百姓、贩夫走卒,只要略懂文化,就会把隐居山林寄情山水当作最终的归宿。特别是那些文化品位越高、精神要求越强的人产生这种愿望的念头就越强烈。
说到隐居,还得从头说起。在尧舜禹时代就多名士,他们也多隐居山林,不问世事,尽管如此却深受人尊重,令人诧异。就像许由,尧有意把帝位禅让于他,而他不但不为所惑,反而认为这弄脏了他的耳朵,竟还要跑到河边去洗一洗,算是真正的隐士了。而最出名、对后代影响最大的就要数庄子了,他的一篇《逍遥游》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引导了多少人、憧憬了多少人。然而他们还不算是真正意义上的隐居山水的文人,他们只是力求摆脱世俗对自身的限制和对文化的束缚,追求更高位的文化品格和人文精神,借助自然山水的力量来传达自己对文化的见解和思想风度。真正把山林隐士做地道、做漂亮了当是后来的陶渊明了。他凭借诗、酒、菊花做到了真正的隐士。或许他的归隐是出于政治原因,但他的“不为五斗米折腰”的事深受后人赞许,也多为引用,更何况他还营造了一个桃花源的山中理想国度,足以成为后代文人的标杆。还有他前期的“竹林七贤”,算是为政治而隐居的代表吧!由于当时处于晋朝初期,司马氏窃篡曹魏政权,大势虽定,但民心未稳。司马氏虽表面上招贤慕能,但实怕诸多文人的议论及讨伐,时时处于紧张焦虑状态,采取极端高压统治:对异己血腥打压,同时招集文人为自己歌功讼德。于是,就产生了两晋时期的浮华奢糜之风。就在这样的政治条件下,有些正骨文人不甘做朝廷的傀儡,却又言不能达其志,就不得不退隐山林、赋情山水,在自然风景中消耗、积淀,以景抒情、借山水表达其意,影射当政。
或许两晋昏暗的政治造就了诸多思想的大家吧!就在陶渊明稍后时期,又悠悠出来个谢灵运。他不是躲避政治,也不是厌弃世俗,而是纯粹的追求自然追求美,是人类对自然渴望最朴质的解释。他一生到过很多名山大川、淌过很多大河怒水、住过很多名刹古庙、也写过不少诗篇,清新自然、纯净流畅,丝毫不含两晋时期浮华无实的风气,真实准确把握自然山水之美,然后再付于笔端,使一代又一代人从中领略自然的伟大。他清新淡雅的风格与陶渊明的朴实无华相映照,对抗了整个晋朝的浓艳铅华,一扫两晋文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景象。同时,
在晋末时期有一位更特殊的人出现了,他就是权倾朝野的名门代表、连皇帝都要对他礼数有加、历史上有名的风流宰相——谢安。他一生留情山水,超然物外。尽管在淝水之战后,他足以名扬天下、留芳千载,但他依旧不肯居住尘世,毅然退居南山、隐归山水,作玄学研究。其实从他的日常行为就可以看出他对山水的喜爱,早在淝水之战以前就曾多次隐居,但是为了谢家的前途又不得不出山,纵然官至宰相仍不忘山水,经常到秦淮河游玩。而且他本身的玄学研究也超越了世俗,红尘往事再难给他灵感,只有退居山林与自然对话,在与宇宙空间的对峙中获取心灵的空净,进而理解、领悟玄学的内涵,借助自然的空灵与宇宙的广博来渐善内心的充实和思想的纯备。
时间那笨重的车轮缓缓向前行驶,辇出一条条深壑,那是十六国南北朝的印迹,正值外氏少数民族入侵,中原地区战火纷飞、生灵萘炭、民不聊生,千里沃土变得焦黑、四围锦秀变得枯败。这样的世界已不是文人的世界,这样的时代已不是文化的时代。文化始终是要给政权、战争让步的。就这样中华古国博大菲宏的文化在战火中焚毁几篇,在历史循进中丢失几页,再有当权者有意坑埋几本,剩下的就寥寥无几,供我们子孙后代继承、珍藏。
时间的箭头指向了唐朝。生命终于开始有了活气,色彩开始变得鲜明,线条开始变得生动国富民强、经济发达、政治清明,为文化发展提供了相对宽松的环境。中华也果真多龙虎之士,虽因时所困,不得腾飞,但一遇时机,就一飞冲天,俯瞰众生。由于唐朝的政治、经济以及烘托文化的环境都适宜,就使得唐朝的文化飞速发展,众彩纷纭,汪洋姿肆,形成一种高度,是璨烂辉煌的顶层,使后代人只可抬头仰望,却难以攀登。正是这样的气氛烘托出这样的文化,而文化最终要服务于国家、人民,这是永恒不变的至理。唐朝诸文人也都明白,他们也多渴望能建功立业、名显当朝、荫及妻子。“至君尧舜上,复使民风淳”是当时文人普遍的心态。然而,在封建时代,无论政治清明与否,统治者们需要的多是为朝廷歌功颂德,而不是时时刻刻挑毛病、找错误、拼死谏的文人。而文人又多少有些天真,总以为凭一己之力就可使君尧舜。他们凭借自己的文化感知来构想治国之道,虽美好,但也不过是痴心一片,难以实施。最终他们难逃被贬谪的命运。像李白,他是那个时代的文化精英,站在文化的最顶层,笑傲众生。然而又如何?文人的天真难逃别人的忌恨,谄媚妄言比任何诗词章赋都有力量,一纸文书将你驱谪千里。就好像一台机器上的一个小小的零件,弃之亦不觉可惜。但是就李白的整体情怀而言,一个小小的县尉或别的什么还是太狭小的存在,他有他自己比较完整的天下意识、宇宙感悟,有比较硬朗的主体精神和理性思考,应在更大意义上统领一代民族精神,而不是被当作僵硬机体的无用零件随处拆下,随处安装。也就是对这种尴尬境地的透彻认知,他放纵山水,把情怀融入山水、美酒、月光之中,借此散发生命的美和不甘,也借此完善生命主观感悟和人生精神境界,完成人类回归自然,人与自然相溶合的至高境界。把自身思想与宇宙万物结合起来,归结人生最哲理、也最基本的思考。还有后代的苏东坡,依旧是这种情况,依旧有这种情怀依,旧放达山水、沉迷自然。
唐代的王维大概和谢安差不多吧,官至右丞相,也不算小了。但他依旧不为所惑,甚至在做官时期就过着半隐居的生活,直至与朝廷宫门脱离关系,成为真正意义的隐士,完全融入自然。用诗篇描绘出大片的自然美景,而他自己呢?也为那片自然美景所陶醉,所吸引,深深地沉入其中,不能自拔,也不愿自拔,只求能在其中一生一世,度过佘年。同时这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