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国时期罽宾来华僧人与长安佛教

合集下载
  1. 1、下载文档前请自行甄别文档内容的完整性,平台不提供额外的编辑、内容补充、找答案等附加服务。
  2. 2、"仅部分预览"的文档,不可在线预览部分如存在完整性等问题,可反馈申请退款(可完整预览的文档不适用该条件!)。
  3. 3、如文档侵犯您的权益,请联系客服反馈,我们会尽快为您处理(人工客服工作时间:9:00-18:30)。

陈 寒 

(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 , 福建 福州 350007) 

摘 要:十六国时期的关中地区,在前秦、后秦的相继统治下,出现了一个佛教蓬勃发展的局面。在此过程中,罽宾来华僧人在毗昙学(以说一切有部经、律、论为主)的传译方面出力极大,对汉地洞悉印度佛教理论体系,乃至在全国范围内出现弘法的高潮起到了直接的促进作用。 

关键词:罽宾僧人;二秦;佛教 

中图分类号:B94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472X(2004)01-0103-05

收稿日期:2003-11-23 

作者简介:陈寒(1973—),男,江苏锡山人。福建师范大学社会历史学院讲师,历史学博士,主要从事世界上古史、佛教史的教学与科研工作。 

一 

十六国时期,中国北方陷入了纷乱的局面。而西北关中地区由于远离中原战地,且少数民族统治者政治较为清明,故往往能够保境安民,促进地方社会经济的进步,同时他们往往实行较为开放的汉化文化政策,使国内民族矛盾趋于缓和,文化事业得以蓬勃发展。其中以关中地区的氐族苻氏前秦和羌族姚氏后秦(简称“二秦”)政权较为典型。

前秦苻坚任用汉人王猛参掌机要。王猛为相十六年,“宰政公平,流放尸素,拔幽滞,显贤才,外修兵革,内崇儒学,劝课农桑,教以廉耻。”这种政治上的清明,使“关陇清晏,百姓丰乐,自长安至于诸州,皆夹路树槐柳,二十里一亭,四十里一驿,旅行者取给于途,工商贸易于道” [1] (《晋书・苻坚载记》)。正是以国内的稳定发展为基础,苻秦才能够逐步地统一了中原,达到势力的全盛。此后,崛起的是羌人建立的后秦政权。姚兴即位后,继承了其父姚苌在关中的基础,向西扫荡了关陇一带的前秦残余割据势力,向东夺取了东晋的洛阳地区,从而使版图南至汉川,东逾汝、颍,西控西河,北守上郡,成为十六国后期国力比较强盛的政权。姚兴一方面在军政上依靠姚羌军事集团和天水大族如尹氏,另一方面采取放免奴婢、严明律法、大兴儒学等措施以改革内政,安定民心。姚兴“立律学于长安”,并亲自“听断疑狱,于时号无冤滞”。他还“每于听政之暇,……讲论道艺,错综名理。……于是学者感动,儒风盛焉”,“诸生自远而至者万数千人。”[1] (《晋书・姚兴载记》)这些措施客观上有利于汉族先进文化的保存和发展。同时,二秦政权分别在僧人释道安、鸠摩罗什的主持下,延揽西方僧人、设立佛经译场、大规模译经讲法,掀起了一个自佛法传入汉地的第一个弘法的高潮,而在此过程中东来的罽宾僧人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早在贵霜帝国时代,通过编纂《大毗婆沙论》,说一切有部的理论体系得以确立,并在印度西北部得以发展。其中东派(罽宾一系)首先得势,形成毗婆沙论师一派,得到贵霜的支持,取得了代表整个有部的地位。毗婆沙,即毗昙之学,指佛经中的论藏。但罽宾地区由于地域相对封闭,佛学

103

发展较为传统,故集中全面地保存了小乘说一切有部自传的经律论三藏,因此在佛学上具有极高的价值。然而不久后,印度西北部佛教的发展即因白匈奴的入侵而被打断。

白匈奴(Hephthalites),一般认为是和大月氏混血的匈奴人。中国史书称之为厌哒、滑国,印度文献称之为“胡纳”(Huna)。到五世纪中叶,厌哒人游牧于乌浒河(即阿姆河)流域,力量逐渐强大。五世纪末,白匈奴占领了北印度大片领土,从而彻底导致了印度笈多王朝的全面分崩离析。公元500年左右,厌哒进兵健陀罗,灭小月氏,取代贵霜王朝而成为中亚强国。厌哒向南以旁遮普为根据地而东取笈多王朝领地直至马尔瓦(Malwa),向西屡败波斯萨珊王朝,向东与柔然汗国争夺西域(狭义),控制了塔里木盆地南北道诸城邦。

罗米拉・塔帕尔指出,白匈奴的入侵,使“北印度再次经历了来自中亚和伊朗的民族迁徙,接着是一种再调整的格局。胡纳人的到来不仅造成了政治动荡,而且推动了在后来若干世纪中仍可感到其势头的新潮流。”[2] (P72)的确,白匈奴不但对于六世纪印度社会结构,而且对于该时期北印度佛教的发展变化均有着极为重大的影响。

白匈奴人“不信佛法,多事外神”[3] (《洛阳伽蓝记》卷五)。在米喜拉库拉(Mihirakula)统治时,“乘其战胜之威,西讨犍驮逻国,……毁窣堵波,废僧伽蓝,凡一千六百所”,[4] (《大唐西域记》卷四)其势力所及之地,佛教即遭到沉重打击。又《洛阳伽蓝记》卷五载,“(乾陀罗国)本名波罗国,为厌哒所灭,遂立特勤为王,治国以来,已经二世。立世凶暴,多行杀戮。……自恃勇力,与罽宾争境,连兵战斗,已历三年。……王常停境上,终日不归。师老民劳,百姓嗟怨。”四—五世纪时的犍陀罗,以佛钵供奉为中心内容,成为僧俗共同的一大佛教中心。该地保存至今的大量佛教寺院遗址,也充分证明了这一点。白匈奴人占据了这里后,采取了同以往贵霜月氏人不同的统治政策,即统治的目的是掠夺这里的财富。对罽宾的连年征战,使印度西北部地区的经济发展遭到较大的破坏。佛教发展的兴旺,必然要以繁荣的经济,巨大的财富作为后盾。白匈奴在这里的统治,使佛教丧失了经济支持,丧失了存在的基础,从而使佛教不可避免地走向衰亡。故从五世纪上半叶起,白匈奴对印度西北地区的持续破坏,迫使罽宾等地僧人开始不断向东弘法,从而导致一个罽宾僧人入华的高潮时期出现。①

前秦时期,入长安译经的外国僧人主要有三人,均为罽宾人。

僧伽跋澄,意译众现,罽宾人。“毅然有渊懿之量。历寻名师,修习精诣,博览众典,特善数经。闇诵《阿毗昙毗婆沙》,贯其妙旨。”[5] (《出三藏记集》卷十三)苻坚末年,跋澄游至长安。时关中大乘尚未得以广播,而禅数之学甚为兴盛。跋澄既善数经(即阿毗达摩),而又深谙毗婆沙,故为时所注目。苻坚秘书郎赵政博学有文才,且崇仰佛法,恳请跋澄译经。自建元十七年(381年)至二十一年(385年),在释道安的组织下,跋澄译出《尊婆须蜜菩萨所集论》十卷,《毗婆沙论》十四卷,《僧伽罗刹所集经》三卷,共计三部二十七卷。此时,以释道安为首,初步形成了前秦的译经集体。如跋澄译经时,“凉州沙门竺佛念、外国沙门佛图罗刹传语,沙门敏智、慧嵩、秘书郎赵文业笔受,安公、法和对共校定” [6] (《开元释教录》卷三)。此一译场在前秦译经过程中不断出现,僧伽跋澄出身罽宾,故其传译有部东系毗婆沙实属必然。又罽宾亦流行有小乘萨婆多、弥沙塞、昙无德等诸部律,故跋澄“戒德整峻,虚静离俗,关中僧众,则而象之。”[5] (《出三藏记集》卷十三)。跋澄一直居于长安,至姚秦皇初五年(398年),与竺佛念共译《出曜经》三十卷,此后不知所终。

昙摩蜱,意译法爱,众经录皆谓其为印度人。然《出三藏记集》卷十《八犍度阿毗昙根犍度后别记》载,“近自罽宾沙门昙摩卑闇之,来经蜜川,僧伽禘婆译出此品,八犍度文具也。……泰元十五年(390年)正月十九日,于扬州瓦官佛图记。”按与僧伽禘婆(提婆)同时的印度来华僧人,名为昙

104

相关文档
最新文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