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徐梵澄

关于晃荡
澳门小记—— —电动车
□ 古冬 体会一个城真实生活的最好方式 我可 以 就是 坐公交 车。 还好 澳门 不大， 花一 个小时 坐在 公交 上随 它四处 晃悠 。 司机 大叔貌 似在 学普 通话， 手机 里放 着 阿杜那首名叫 ANDY 的老歌， “你 有 多 久 没 有看 过 那 片 海 ？ 你 到 现在对自己究竟有多明白……” 经 过 一 个十 字 路 口， 窗外 停 下 一 辆 等红灯的电动车，车上的男人驮着 女 人， 身后 是 葡萄紫色 的小 洋房 。 “ …… 还 有 你 曾 经 疯 狂 爱 着 的 女 孩， 再 过 几年 是不是 依旧难 以 忘怀 ？” 从 绿 灯 亮 起 ， 公 交 继 续 穿 街走 巷 ， 各种商铺、 老房、 大妈和各种电动车中 间穿 过。 这 里的 电动 车 特 别 的多， 它们 几乎 占据 着 每条 街 的 两侧 安静 的时 候 ， 空地； 它们运动的时候， 便和公交车小 汽 车 们 一 同奔跑 在大 马 路上。 永 远 要 比 别 人快 ， 在 “总是 不服 输， 耳边阿 你 前 方是 否 有你 要 的 未 来 …… ” 杜还在 唱 着。
2014 年 5 月 15 日 星期四 编辑：陈玉梅 美编：赵婵娟
美编助理：邓广华
校对：魏姗云
北江
A 03
域
清民志微
译者徐梵澄
□ 谭伯牛
小事记
张疯子河童轶事
万款
□ 春嫣
王韵 编绘
好走极 最 杰， 蔚 然挺出于其 间” 云云 。 鲁 迅 这正是普通湖南人的脾气， 有本地朋友组织读书会， 亦 此语是个人的感慨， 然 未 能免 俗。或 竟俗 语正是真理， 端， 激烈。” 近 一 期 讨论 的 题目 是“ 查拉图斯 未 可知。 看近代的湖南人， 自曾、 胡以降， 不 特拉如 是说 与杜甫 在长 沙” 。想不 徐梵澄 留 学 德 国 ， 后 赴印 度 ， 论卫道与革命， 保守与激进， 于 “捐 到 题 还可以 这 么 出 。 查拉图斯 特 而 侨 居三十三年， 精研欧西南亚之宗 四字， 都是从容为之的； 拉是 古代 波 斯祆 教 ( 或 称 拜火 教 ) 生喋血” 笠雲 以 则 教、 哲 学 与文 学， 而对 故 国旧 学所 湖 南 的 佛 学， 自 八指 头 陀 、 的 创始 人 ， 而 杜 甫 所 在的 唐代 ， 其他有力居 谓诗古文 辞者，也是当代大作手。 长 降(其实魏源已开先风， 译查拉图斯 特拉之 名为苏鲁支。 其名 入中国社 科院， 杨度， 也 都 是有 数 人 1978 年 回 国 ， 沙 学 者 徐梵 澄 (1909-2000)， 在 民 士 如 谭嗣 同、 其实相较于许多暴得大名的 物 )， 堪 称人 才济济 。入世 与出家 ， 不彰 ， 国时受鲁迅的嘱咐， 将尼采托名这 “大师” ， 借用李鸿章表 其实都是 “极端、 这界那界 的 曰 表面上大异其趣， 位教 主 而 作 的 名著 译 为 中 文， 他 是可以 “一 扫 而 的动作。 。 扬 曾 国 藩 的话， 激烈” 《苏鲁支语录》 的。 而 能 糅 合 这 种 极 端 的 性 格 ， 空之” 当译此书时， 徐梵澄犹 是青 年 很喜 二十年前看 《读书》 杂 志， 在 中 国 却非孤掌 。 徐梵澄 感 觉 鲁 人， 从德国留学回来， “每天从早到 曾在夸 欢 《蓬屋说诗》 这个专栏， 每则都是 “对 湖 南 人 颇 有 好 感 ” ， 晚， 坐在窗下用毛笔佳纸写正楷小 迅 品评文艺， 闲谈掌故， 很少涂改， 奖 “浙 东学派 ” (殆谓继 承王 阳 明、 短幅的文 言， 字， 慢慢一字一句译出， 全 与那个时 代的文化风气极不合拍， 便成定稿” ， “不到半年， 刘 宗 周 之 学 而 以 清 人 黄 宗 羲 、 不再誊抄， 祖 望、 邵晋涵为 代表 的学派 ) 时说， 令人印象深刻。作者正是徐梵澄。 便已全部译完” 。译书似乎是偏于 倘能喝点酒而不 吃 “ 民性 有山 岳 气” ， “与 而如此译书 ， 让 人感 到其 鲁迅尝对 他说， 浙 东多 山， 静的事， 。而 有 辣椒 ， 或 许 作 诗能 到 魏晋 人 的 境 湖 南山 岳地带 之民 气相同 ” 疾如风。 《徐梵澄文集》 页面有网 徐梵澄 曾 回 忆 青 年 时对 人 生 学 者 论 湖 南 地 域性格 与 近 代 湖 南 界。豆瓣网 云若仔细端详徐先生的 照 崛 起 之 间 的 关 系 ， 往往 也 要 说 ， 友留言 ， 的看 法 ， 云： “ ‘入 世 ’ 则 当 革 命， 虽 磅礴 片， 能对 《世说新语》 里的人物有更 独 衡 岳 为 之 宗， 摩顶放踵 ， 捐生 喋血， 利天 下则 为 “ 南 方 之 山 ， 不如 ‘ 出家 ’ ， 当 和 尚 去 。 而 郁 积 ， 慷 慨 激 昂瑰奇磊 落之 英 感性的认识。 之， 否则，
四月十六号那天仍下了雪， 经过 一 个 漫 长 严酷 的 冬 季 之 后 ， 春 神 终 于 在 五 月初 来 到 了 纽 约 。 隔 日 起身 ， 窗外 已 是一 一 夜 酣眠 ， 片 清 澈蓝 天 ， 满 城 郁 金香 开 各色 的花， 粉菊遍地 ， 樱 花花海 漫 过 中 覆盖东 河岸。但 春景不过 央公园 ， 一周， 气 温陡 升 ， 暖阳变烈日， 花 绿树嫩芽眨眼变繁 朵 迅 速憔 悴 ， 茂华盖 ， 一下 子 就 进 入 了 夏季 。 美 国 政府 日 前 公 布了 全 国 气 警告美国人极端气候时代 候报告， 飓风、 已然降临。 未来， 暴雪、 干旱、 水灾等自然灾害只会越来越多。 大部分美国人 不像欧洲人， 都 不 相 信 地 球暖 化 这 件 事 ， 照 烧 汽 油 照 开 他 们 的车， 物 资 浪费绝 不 软 手。 当 东京 人 严 格 分类 垃圾， 确 保 物 资 有 效 回 收 时， 纽 约 客 还 厨余、 塑 料 瓶、 在 当 街 乱丢 垃圾 ， 旧锅铲、 包装纸什 纸板、 废 电池、
· 杜 明代话本小说 《警世通 言 十娘怒沉百宝箱》 这故事的高潮， 当然是杜十娘取出箱中所藏宝物， 古 管他什么翠羽明珰、玉箫金管、 玉紫金玩器， 还是夜明珠、 祖母绿、 尽投 之于 江 中 ， 让 负心 郎 猫儿眼， 也让 自 李甲又羞又 苦， 且悔且泣 ， 以为得计的孙富茫然失措。 杜十 娘 用 来 装 这 些 宝 物 的 箱 。 子， 小 说 中 讲 是一 件 “描 金 文具” 然而 这文 具并 不是一 般 所说 笔 墨 而是别指女子用的梳妆 纸砚之属， 匣。 李 离 京 之 时， 十娘的 起 初杜 、 好 姊妹谢 月 朗 、 徐 素素 等 前来 送 ， 所以 行， 称 担心十娘 “囊中消 索 ” “说罢， 命从人挈 合备了薄礼送她， 正不 一描金文具 至前， 封锁甚 固 ， 知什么东西在里面” 。其实里面 装 她本意只为 的是十娘的私人积蓄， 瞒过鸨儿等耳目， 故假托众姊妹相 赠， 不 想 阴 差 阳 错， 却 试探 出 李 甲
大城小事
不得不环保
□ 胡晴舫 么 乱七 八 糟 的 家 用 垃圾 全部 包 在 一 块 往 外 扔， 只 要 清出家 里就 行。 其实无论地球是否进入新 人类都要面对能 一 轮冰 河 时 期 ， 源、 食物、 垃圾以及资源分配等 课题。都市每天必须处理的问 题 ，都 是 人 类 社 会 的基 本 问 题 ， 如 何供 应 粮 食 、 如何处理大量排 如何 泄物、 如何确保纯净用水、 维 持生 命 安 全 ， 为了公平而有效 因 地 解决 群 体 生 活 的 日 常 需 求 ， 像是民 而 发 展 出 许 多 抽 象 价值 ， 主、 平 等、 博爱、 自由， 其实都是 在想象一个人活在世上的自然 形 态； 而进 一 步 协 调 他 与 其 他 人 类 共同 生 存 的 基 础、 以及处理他 与 生态 环 境 的 关 系， 只为了完成 这 份 想 象。 为 了 抵御 大自 然 对 人 类 性 命 人 类发 明 了 都 市 ， 进 入工 的 威胁 ， 业 时 代 ； 倒 过 来 以我 们 的生活方 式 威胁 大自 然 ， 而 大自 然 退 无 可 退， 再 度凶猛 回扑。人 类本 来为了 保 护 自 然而 提 倡环 保 ，现在 为 了 保卫 性命 而不得 不环 保。 当 纽 约 高 温 冲 到 27℃ 那一个 五月 天 ， 正 好 读 到一 条 罗 马 的 新 欧 洲各 国政府 闻。欧 元危 机之 后， 大 幅 缩 减 预算 ， 罗 马 经 历 一个 罕 见 的 温暖春季 ，随着 夏 日 脚 步 逼 近，著名的博尔盖塞美术馆 (Borghese Gallery) 传 出 经 济 拮 只好 开窗 据， 无 法支 付庞 大 电 费 ， 通 风 ， 因而 引 进 外 头 街 道 的 污浊 空 气 ， 许 多 珍贵 艺 术 品 暴 露 于 潮 重 金 属辐射 与 强 烈 日 光 湿、 灰尘 、 之中 。不晓 得为 何， 几 扇打 开的窗 子、 斜射 进 来 的 光 线 、 一 幅幅 画 作 前 缓 慢 腾 飞 的 灰尘 ， 让 我 联 想 都 市的 颓败。那 些曾 经美好的文 明， 真的 要 因 为 我 们 无 力 保 护 自己的 环境 而终 于消逝 戏班子
□ 安哥 教科书 上都说元朝大戏剧家 关汉卿 是北京人， 而关汉卿的生平资料 极少。但 在河 北， 我找 到了 关 汉卿的故乡， 当地老百姓都这么说， 不知 是否 确切 。 当地人告诉我， 关汉卿祖 上所 在的村庄现在叫 伍仁 村， 但那里已经没有姓关的了。 称为 “关家园” 的 伍仁村离安国县城约15公里。 关汉卿故居， 原址在村西北角， 后因水灾被淹没。如 但居民仍 叫它 为 “关家 今 关 家园原 址 上 建 了 新 楼， 园” ， 由此可知关汉卿在村人心目中的地位。据说关 汉卿曾在 “关家园 ” 写作。这 里的 人都喜欢看大戏 ， 每 遇 红白 二 事 ， 会 请 一 些 戏班 到 村 中 表 演 ， 有时还 干脆自己组团粉墨登 场， 过一 把戏瘾 。我 去伍仁村 的时候， 马路对面 的村子 有办 白喜事 的人 家从城里 请了戏班子。那戏班子是从安国骑自行车来的。一 个 用 幕布 、 木 板塔 成 的 临 时 戏台 ， 那还没 装 修 的 新 房权充后台， 演员一 走出 门就上台了 。观众就密密 自 得其 乐地看 戏。随着太阳 麻麻坐在台前树荫下， 的方位的变化， 观众们也跟随着树荫 不断移动 而挪 动位置。几个老人和小孩坐在远处墙根下的草堆上 看戏。有些妇女看了 一会便走开了， 但隔 了一会又 跑回来看戏， 如此来来回回好几次。后来我才知道， 不时要回去看看。 她们家里正煮着东西， 我钻进 后台， 见 这里就 像是 他们十 几个 演员的 家。他们要在这里唱三天大戏。没轮到上台的演员 们或坐或卧地在两边大坑上休息。有带孩子的女演 员在给孩子喂奶。还有一位刚下台的演员在旁边屋 里擦自行车。不一会儿， 她就又踩着鼓点走出门， 咿 咿呀呀地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