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施施然的诗歌
评诗人施施然诗集《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
评诗人施施然诗集《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一枝“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评施施然诗集《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苗雨时施施然是一个灵性聪敏的诗人,也是一个勤奋执着的诗人。
作为女诗人,她感性而多思。
自2009年始,在10来年的时光荏苒中,她从第一部诗集《柿子树》(2011年)下起步,穿越性地《走在民国的街道上》(2013年),历经《青衣记》(2014年)的戏剧化人生,如今,已更深入也更超迈地进入当下的生存世界。
这便是她的新作《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的公开面世(长江文艺出版社,2016年11月)。
这部诗集,延展了已往的艺术流脉:柔婉而骨质的思致,历史与现实的穿插,意象与顿悟的相生,然而,在诗境营构和话语生成上,又融进了新的艺术质素,那就是,在场性的加强,叙事策略的选用,以此拓展了新的审美空间,凸现了一种更为独特的节律、调性和风采。
《世相》。
在当今物化与媚俗的文化历史语境下,人间百态,乱象纷沓,善恶并峙,美丑交错,熙来攘往,红尘弥漫。
于这种表象下掩盖的深层实质,是人们灵魂与肉体分裂的生存困境。
诗人敏锐感悟到:生命之痛,是时代的病灶。
她在庸常、琐细的日常生活中,睿智地洞察了此种深隐的生命之“殇”。
她清醒地发现:“这世界”是“残酷”的,犹如“一潭冒着绿色泡沫的死水”,外在光鲜,内里腐败,人与人之间,互不信任,尔虞我诈,“笑容背后涂满了毒液的箭”(《一些有毒的》),黑暗中常有“突然露出尖牙”的“喷吐光怪陆离之火”的怪兽在身后跟随(《现实》)。
在这种险恶的,“不公平”、“不安定”的人间世道,即使人天生丽质,如果不愿自我消费和被消费,也是一种罪过,也要受到侵扰和伤害。
诗人对此有切身体验。
陷入这样的生存境况,她“悲伤”,她“焦灼”,仿佛临到了“无物之阵”,战士的投枪,不知掷向哪里。
面对眼前的一片迷雾,她叩问:“我该怎样自处?/当我挥出拳头,它们像一团空气四散/当我安坐,它们又重新将我包围”(《有一些话,我不知道该向谁说》)。
阿拉伯《新杂志》|施施然诗歌、绘画、访谈:诗是我对世界的观察,也是我活在这世上的证据
阿拉伯《新杂志》|施施然诗歌、绘画、访谈:诗是我对世界的观察,也是我活在这世上的证据采访者:埃及学者米拉.艾哈迈德受访者:诗人画家施施然时间:2020年8月1)您的童年时代如何?哪些因素影响了您的童年时代?我出生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的一个北方小城里。
以现在全球化的目光审视,我的童年毫无疑问处在一个知识、信息都相对封闭的特殊时期,但那时候感觉不到封闭和匮乏,或者说,亲情与小伙伴的在场,就足以构成一个儿童眼中的完满世界。
似乎这正对应着法国哲学家卢梭所说的“童年是理智的睡眠期”。
很快接踵而至的八十年代迎来了中国的“改革开放”,所以回忆是明亮的。
我的童年是由父亲冬天穿的军大衣、上班自带的铝饭盒、发工资后第一时间带我去单位食堂吃“小炒肉”,以及举着“糖葫芦”坐在父亲自行车后座上回家这些细节组成。
父亲曾为我捉过一只小麻雀,现在还留有握在手心里那种温温软软的感觉。
肯定还有许多别的日常,但这些总是先于其他记忆跳脱出来。
对于年幼的我来说,这些已足够给予我新鲜而快乐的童年。
直到有一天,一场车祸突然带走了父亲,以及他对我的所有溺爱。
我开始了解,这个世界,并非是完满的。
母亲温柔而严厉,喜欢戏曲和文学,常带我去剧院听戏。
但她同时又轻视这两样东西,在外很少谈论,也不准我过多接触,包括她认为的“闲书”。
她是在那个年代看多了命运的诡谲,所以希望我此生远离一切不切实际的事物,走在更踏实的人群里。
母亲出生在一个败落后的旗人家庭,但姥姥以上几代人过得还曾不错,只在旗人间通婚,行止坐卧规矩不少。
她幼年时耳濡目染,长大后又经历过时代变幻,自然时时谨小慎微。
然而,童年植入的兴趣可能会成就一个人一生的底色,文学和艺术最终还是成为了我最亲近的灵魂伴侣。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像是在代替母亲活着。
2)许多写出诗歌,但这还不足以产生诗人,您认为谁才是真正的诗人?的确不是所有写出、发表过诗歌的人,都能称之为诗人。
《楚辞.九辩》注释说:“窃慕诗人之遗风兮,愿托志乎素餐”,指明了“诗言志”。
施施然诗歌
热身。乌鸦,彩虹,老实的牛 小女孩睁大眼睛,试图把它们拢进同一张白纸 再 打开 ,出现 了第一个 情 人 春风 满 面 ,嫉 妒和 背叛 ,在 门后 藏着 孕 育 ,痛失 ,一 再 妥 协 ,这让 另一扇 打开 的过 程显 得 越来越漫长。衰老终于 出现 在此 之 前 ,人 们 早 己学会 忍耐厌 倦 学会用朱砂在岁月的断裂处 画一朵梅花。再打开 身体坠下去,一个声音说:到了
古时 候 的书生 ,沐浴 熏香 后读 书
我在夜色 里走
我在 夜色 里走 。寂 静为 我 让开一条路。南方摇动风儿,有花香 在暗 处浮 动 ,分不清 哪 是静修 的 月季 哪是 滚沸 的荷 塘 我在 夜色 里走 。地上 斜斜 的 身影 ,像我 拉长 的心事 。我不敢 回头 ,路 灯 下 ,情 侣 正演 绎十年 前 的剧 目。结 局 在 我 写过 的一页 日记 里
十佳诗人”,著有诗 集 ( 《 柿子树 》。
施施然诗歌
施 施然
代表作
门
打开 一扇 门,外面亮 得 很 不 真实 。他们 让我 用 啼哭 表达 意愿 ,放 弃做 一尾 鱼 的打算 打开 另一扇 ,是些 小人 国的子 民 上 一世 博弈 未竟 ,接 着在 这里
我会永久 占领你的心
我 在夜 色里 走 。身后
而今 的我 ,在香 气氤 氲里 想你 不 要 以为 ,我 只会像 崔莺 莺焚 香许愿 我 身上 流淌 的,其实 是林道 静 的血液 红 色棉 布格 裙就 是凡 士林 布学 生装 的承袭 起承 袭 的还有 她 的精神 , 比如此 时 在 香气 缭绕 里 ,预谋 一场 两千年 后 的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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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f ( 』 S W
我常常走在 民国的街道上
我 常常 走在 民 国的街道 上 ,步 履轻盈 而 优雅 。 当当作 响的 电车 ,从默 片里 开 出来 灰色长衫和月白旗袍礼让着上下 不 远处 的钟楼 ,是夕 阳 中的诗人 。一群 洁 白的鸽子 ,把 闪亮 的诗行 写在 彩虹 的脸 上 两 条有 风骨 的弧线 ,向身着 灰装 的 不 老建 筑的文 艺 复兴里 延伸 。那 里有我 们 窗 明几 净 的家 ,和 一双 晶莹的儿 女 ……
谢冕施施然诗歌
谢冕施施然诗歌
谢冕的诗歌以婉约细腻、情感真挚闻名,其中有一首名为《施施然》的诗歌,描述了一种深情的爱情之美。
以下是这首诗歌的内容:
施施然,妙人间。
眉弯弯,唇红。
飘如云,舞如风,
美若仙,心动。
婀娜身姿,轻盈的步履,
目光如电,勾魂无比。
在明月影下,翩然行走,
世间万物,不及她舞姿。
她是我的梦中无尽关怀,
她是我的心上花间珍贵。
紫色舞裙,如霞彩织就,
阳光照耀,与她相偎。
施施然,我为你倾注思念,
执子之手,与你相见。
无论世事如何变换,
我与你相拥,爱永远。
这首诗歌充满了对施施然的深深的爱慕之情,展现了谢冕独特的情感表达能力。
施施然的诗:《延河诗歌特刊》2018年第一期头条
施施然的诗:《延河诗歌特刊》2018年第一期头条施施然的诗|《延河》诗歌特刊2018年第1期头条诗人施施然,本名袁诗萍,诗人,画家,主编《中国女诗人诗选》,中国作协会员,河北文学院签约作家,河北省女画家学会副秘书长,著有《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青衣记》、《走在民国的街道上》等,曾获河北省委文艺振兴奖、中国作协重点作品扶持等,部分诗作曾被译为英语、瑞典语、法语、韩语、罗马尼亚语等语言推介到海外,国画作品多次入选国际国内画展并被收藏。
在尼斯恐袭现场无意中闯入。
金黄的郁金香雏菊,粉红的小熊绒布的长颈鹿伸长了脖子不规则的鹅卵石拼出规则的心绿色蜡笔在白纸上写着:l love you forever色彩的海洋,狂放的爱响尾蛇的鞭子勒紧我的喉咙流淌的血浆在鲜花下变成褐色的土壤罪恶枪口仍在附近的草丛窥视死亡在驻足。
我想抱回我的孩子。
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我常常羞于说出一些事物,比如一个神秘的梦境。
或某个词汇当我看到一个鼠目寸光的人在大面积地解构一个伟人的时候我背负的羞愧,压弯了我的腰身因为疼痛,才感觉到生命的存在而快乐是轻的,风一吹就散了在我的时代,白昼有多少明亮与喧嚣它的尸体就有多少黑暗与寂静当白昼像巨大的追光显露出万千面具唯有黑暗使肉体中的灵魂溢出德意志的雨落在我亚洲的皮肤上冰凉,渗进毛孔的湿倘若理智此时是干燥的你会忆起纳粹集中营的铁门然而这里是新天鹅城堡一座展翅欲飞的建筑。
城墙下红色的爬墙虎过早地借来里尔克的秋日你感觉不到敌意的吞噬童话的窗棂释放出王子和星星的眼神空马车在雨中缓缓经过马车夫伸手压低了帽檐塞纳河描述她之前,我需要储备足够的绿。
梵高洗掉画笔的颜料羊脂球在新桥上垂下晶莹的泪两岸优雅的欧式建筑是绅士们清晰又模糊的身影我听到茶花女在人群中芳香的笑柔风吹走洗衣妇微咸的体温我看见莫泊桑在河畔摘下高高的礼帽福楼拜用指节在大理石的桥栏上敲打出桃花的节奏在他们隐去之前,我挥手致以敬意仿佛切割一块巨大的翡翠游船划开塞纳河,而我立在白色的船头左岸,埃菲尔铁塔是静穆的黑衣人他的头顶上,白云浮动托着我一颗激荡的心在漫天的鸽鸣中,我渴望一场豪雨暗夜中碧绿的塞纳河雷鸣电闪,照亮雨果蘸着鲜血的鹅毛笔居酒屋的老板娘这个身着白色和服八十岁的优雅女人以深鞠躬的姿势迎接我错落的尖顶木屋下纳豆、生鱼片、大酱汤在进入我异国的胃前曾承受她奇妙的魔力添茶,道谢,莎呦哪啦灯光照亮她肤质细腻的脸色笑容何其精致有一瞬,当夜的翅膀在黎明前飞起她回想起战后剖腹自尽的情人在日本夜空看到UFO如同灵魂的灯盏,近百只发光体像一群悬浮物,聚集在万米高空辽阔的夜色中。
中国长诗大展:施施然《春日,阳宗海》
中国长诗大展:施施然《春日,阳宗海》春日,阳宗海施施然1、在我心头,反复吟咏着一句诗。
不舍将它写出来直到,与这镶嵌在高原上的宝石相认目光穿过樱花荟酒店的玻璃穿过春城湖畔,穿过柏联水面在远处发出镜子的光泽平整的海岸线,起伏延伸如同原住民一样稳定的情绪将它推送到绿荫覆盖的山峦与澄明天空的交界处我可以俯身抚摸这蔚蓝吗?双手掬起一捧,送至我久别的眼帘前仿佛堪透一部异乡的族谱那顺指缝流淌的语言神话般的过往。
那不停丢失又骤然重聚的邂逅2、沿着蜿蜒的公路梭巡整座城镇,浮在蜜色的阳光中发电厂高耸的冷却水塔与圣托里尼希腊式建筑相辉映汤池街道上,住家高低错落主妇们晾晒的衣裤被单悬在细铁丝上休憩一只猫跃上雨水泡旧的屋顶茅草在鱼鳞状的瓦片缝隙中黄了又绿,交替着时光有时,风刮来一阵卤腐的香味老酱厂民营企业家的气魄与规模里,流传着婆婆的传说但接待我们的,是精巧的儿媳妇眼波流转。
泡得一手好茶她身后,从泰国归来的少年是未来的继承者。
眼睛杏核般清秀。
但那饱满额头下微蹙的眉头暗示着桀骜。
他将在生意人的精明,与小镇浓重的亲情中长大3、直到暮色渐起,落日低下金黄色沉甸甸的头樱桃在嫁接过的枝叶中积聚着糖分。
那细嫩的果皮美人皮肤般吹弹可破引来成群的麻雀,围绕着枝头盘旋那激越鸟鸣,每一声都喝饱了水般清亮隽永从农业园的土路经过梨子还未长出该有的模样但这更加重了,外省人的乡愁相对于精致的餐厅此时,更需要一间农家院黏土砌成的灶台上,支起泛着油光的大铁锅柴火鸡、老豆皮、新鲜的嫩藕也许,只有借助三两盏淡酒才能将现实之外的魔幻天空趋离4、夜深入草丛的时刻春蝉的叫声开始在空中飘浮天狼星在距离高尔夫球场8.6亿光年的夜空迸溅火星。
峰峦在山林外沉寂柔风吹起一地的花香小孩子玩累了,在大人的抚慰里呢喃声渐渐消失粘稠的睡眠在生长春天在白天种下了无数颗茁壮的种子,此时在生根在抽枝,在拔节那回荡于四野的奏鸣曲那沉默的轰鸣。
盛大的隐喻仿佛赤子,最真挚的魂灵在这蔚蓝色的夜晚,诗人们尽兴而归。
一个诗画卓越的才女专访施施然
一个诗画卓越的才女专访施施然完美腔调 2016-03-18施施然居家生活照施施然访谈:诗无止境,艺无止境,我还在努力访谈人:诗人这样受访人:诗人施施然时间:2016.3.171、请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写诗?当初什么原因让你写诗?施施然:我写作时间应该还是挺长的,从十三四岁开始吧,写了很多散文随笔,包括一些小小说之类,写诗则是在2009年,当时正逢我生命中最重要、也是对我一生影响最大的人,我的母亲离世不久,精神上处于忧伤和疼痛无依的状态,这时一位作家推荐给我一些外国诗人的诗,很多诗歌引起我的共鸣。
我发现相对于散文随笔,诗歌才是更能真正直抒灵魂的方式,于是爱上了写诗。
其实对于诗歌,我一直都很喜欢的,从小学到大学,班里最文艺最爱诗的那个,应该就是我了。
当然,那时候对诗歌的理解,不能与现在等同。
2、你诗中写到一些古典元素,你有古典情结吗?施施然:当然,这是显而易见的。
我喜欢古典文学、诗词、绘画,10岁多就对《红楼梦》爱不释手。
小时候跟着母亲去听过很多传统戏曲,比如京剧、昆曲、越剧,比如《锁麟囊》、《牡丹亭》、《四郞探母》等,戏文里所表现出的中国传统伦理文化至今影响着我,我认为这也正是当今社会所普遍缺失的。
中国古典文化瑰宝是中国人灵魂的根基,古典诗词堪称中国人的精神基因,不读不听只知ABC,无异为无根之木,沙漠之花。
3、请介绍一下你的代表作,你什么情况下写出这样一首作品?施施然:我写每一首诗时几乎都是倾尽全力的,每一首对我都有意义。
写诗近7年,最常被读者和评论家提到、各刊物转载发表最多的,应该还是我最早写出的组诗《走在民国的街道上》,台湾远景出版社也以同名诗画集的形式在台湾出版发行。
民国是我喜欢的一个时期,清王朝刚刚结束,传统文化的命脉还在延续,而西方文化像一股清新之风吹进国门,中西合璧,新旧交融,蕴藉活泼。
抛却战乱不谈,那正是个大师辈出优雅浪漫的清明时期。
对照如今这个快捷的泡沫文化时代,我希望生在民国,住在窗明几净的家中,有一份与众不同的爱情和抱负。
施施然诗歌
施施然诗歌饮酒记施施然他们叫她“骚货”。
仿佛她是杭州西湖边成荫的垂柳。
她淡淡地笑起来:“与你们匍匐在地面的叫嚣相比,我拘谨如村妇。
高贵似女王。
”的确,整个世界都在被人类误读这,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当他们读到这行诗,必将更加狂躁地蹦跳她禁不住又笑起来。
她顺手将手中的葡萄酒,换成威士忌。
哦,这感觉多么奇妙,仿佛身体里有某种慢,被奇特地置换出来。
她沿着同伴的手指,望向落地窗外金黄的圆月像时间写下的诗,在今夜同时印上亿万仰慕者的双瞳。
她端起玻璃杯,将琥珀色的液体一饮而尽她像圆月一样清醒。
但世界东倒西歪仿佛大地在摇晃。
饮茶记施施然这个初秋像个欲火焚身的妇人高热不退。
躺在大地的床上。
隔着两层窗玻璃,她能听到空气微弱的喘息。
“一切都乱了,世界仿佛被注射了过量的激素。
”她端起白瓷茶杯,上面印着烟紫的印度玫瑰太平猴魁苍绿的叶片此时正在碧质清汤中舒展。
她轻啜了一口微甘的余味,暂时消解了她的火气但同时,她感到了一阵孤独她想诅咒眼前这个精神的乱世。
是的没有人能说出她内心的愤怒2013年8月17日。
墙上的日历穿越时间碎片翻到了二十一世纪。
而人们的思维还活在历史的体内,戴着文革时代的红袖章。
她又轻啜了一口茶色开始转浓。
这些年,她一路走来,看繁花和罂粟同开。
她啜饮美,将恶像茶叶的残渣沥去雄心勃勃,渴望万物静好。
而今透过迷失的外部世界,她逐渐看清宁静,只和眼前的茶水温度相关。
她立起身,把额前发丝抚到耳后,再一次为杯中续上滚烫的清水。
窗外,视线以外的山那边一缕橘色的光,铺过来,洒向平原她知道,夜晚就要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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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的诗
2016年第5期 总第104期诗 刊28施施然的诗施施然饮茶记这个初秋像个欲火焚身的妇人高热不退。
躺在大地的床上。
隔着两层窗玻璃,她能听到空气微弱的喘息。
“一切都乱了,世界仿佛被注射了过量的激素。
”她端起白瓷茶杯,上面印着烟紫的印度玫瑰太平猴魁苍绿的叶片此时正在碧质清汤中舒展。
她轻啜了一口微甘的余味,暂时消解了她的火气但同时,她感到了一阵孤独她想诅咒眼前这个精神的乱世。
是的没有人能说出她内心的愤怒2013年8月18日。
墙上的日历穿越时间的碎片翻到了二十一世纪。
而人们的思维还活在历史的体内。
她又轻啜了一口茶色开始转浓。
这些年,她一路走来,看繁花和 罂粟同开。
她啜饮美,将恶像茶叶的残渣沥去雄心勃勃,渴望万物静好。
而今透过迷失的外部世界,她逐渐看清宁静,只和眼前的茶水温度相关。
她立起身,把额前发丝抚到耳后,再一次为 杯中续上滚烫的清水。
窗外,视线以外的山那边一缕橘色的光,铺过来,洒向平原她知道,夜晚就要来临。
在曼谷游船平稳滑行在深绿的湄南河仿佛一种仪式。
一尺多长的鱼群聚集在河面,争夺中国游客投下的面包一切是那么迅速,而安详。
就像船主瘦弱漂亮的五岁女儿,为了20铢小费提着花环等候在船舱。
两小时前,我和许伯阳走在辉煌的大皇宫红蓝宝石镶满帝王居住的泰式建筑物他看到成吨的黄金和艺术我看到掠夺和溅血的奴役就 像说一口台湾国语的泰国导游,蜻蜓点水般讲述两位英年早逝的君王的容貌。
而我听到的,是政变和阴谋。
然而,热带的太阳从不曾停止倾洒它融化中的金币。
一切是那么明亮而耀眼。
某种深重的苦难沉于事物的深处。
船娘、警察人妖。
他们安恬而自足。
笑意仿佛镶嵌在脸上黄金的赞颂。
丹噶尔古城让我在丹噶尔城暂借一个黄昏我将头巾蒙面,赤脚行走在马帮经过的青石路上在黄幔雕花的木阁楼前把用旧的光阴一补再补你将听见我的骨头格格生长那是100个丹噶尔女子远去又回返的灵魂如同日落前栖在树上的群鸟血液充盈,如塞外鼓荡的风我将带上嘲弄的笑或欣喜的尖叫。
【施施然作品】施施然
【施施然作品】施施然带上我的名字去轮回我要在你心上盖个戳。
这个戳以骨头做材料,以爱做刻笔上面歌谱篆写着撰写我的名字再蘸并取生命的颜料,就是那吻痕一样的红蓓蕾,重重地印在你的胸前还要釉上赫卡忒的咒语,作为最后几道工序这样,就算轮回到来生,并且喝了孟婆汤,你的胸口也依然烙着我的痕迹你会在时间的玫瑰里,不停地找啊找啊,像为你的左心房寻找挚爱的食道。
倘若不小心你被别家的小姐爱上了,只要给她看看你前世带来的施了肖咒语的名字告诉她,你终要找到我,结为连理她就会退还不属于她的爱情[简评]爱情的表达有很多种,轮回说是其中的一种。
“今生不能在一起,来生再与你结为夫妻”“不愿萨德基同日生,纵然同年同月同日死”等等都表达一种今生相遇恨晚或一生不足的爱情信念。
施施然这首《装进我的名字是轮回》写的是后一种,今生“你侬我侬,如胶似漆”的美好爱情,让我产生出不仅要这一生一世的爱恋,还要偏瓣三世的绵长。
所以我为此想出了一个方法:“我要在你心上盖个戳”“还要釉上赫卡忒的咒语”。
这是一个痴情至深男青年的爱情表白,情真意浓,掏心施咒的要把美好的爱情进行到来生来。
全诗用意深远,语词平实真切,像一个古典的情感故事,展现出爱情美好的一面,以及沉浸在美好爱情中痴情女子的饱满形象,读来亲切感人,触动心扉。
我会永久重新占领你的心为此我向未来出现的女人道歉。
并且原谅我把她们都唤作假冒货。
有时候女巫的咒语就邪魔像日升月浮一样难以推翻。
我为我绝不小心使用了它表示抱歉我为必然结果向偶然道歉我为晨曦向寂静道歉我为胜利向失败道歉,我为提前扼死了你的星火,向它的寒冷的妖魔道歉。
我要把我积存的谢意全部花完原谅我发生在恳求你所有的幻觉里原谅我经由氧气通过进入你的肺腑,再像病魔一样,躲进你的每一滴血液[简评]爱情是排他性的,是独有的情感,真爱中的人尤其如此。
古诗中有“捏两个小人,一个是你,一个是我,打碎了掺在一起,再捏一个你,再捏一个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这首《我会永久重新占领你的心》有异曲同工之妙。
读施施然的两首诗
读施施然的两首诗女人带着亘古的使命而来。
从未找出过那密藏的符咒,较之于争相模糊的无形的四季你的瞳孔,似乎更幽深――田垄、硝烟、蕾丝边儿和陈旧的寺庙,在你的两眼深井里化成清流,汩汩涌动当月光的羽翼,扇起人间灯火――你初生当夜晚滑下它黑色的袍子――你离去只有咒语可以解开咒语当你认识它的含义你已发生改变没有谁能说出这身世的谜底,就像没有谁,能说出那大地的阵痛――那些要屏息才能听清的“沙沙”关于施施然《女人》这首诗,我发觉题目有点大。
她是从个体的“我”出发,但写的不是个人的体验,而是全体女性的生命的历程。
自盘古开天辟地,自有了人类,有了性别,女人就担负着不知从哪里而来的使命,或者说是上天赋予的使命:流血、孕育,繁衍一代又一代的人类,即所谓在繁衍人类的“生门”边上挣扎。
可是,我们的女同胞,从来没有找出过关于这个使命的符咒。
顺着生命的河流溯源而上,一年有春夏秋冬四季,自古以来不知已向后退去多少个季节,时间模糊了,而女人的瞳孔幽深不能再幽深的了。
一代接一代新生的女人,她们眼里新鲜的世界,却比作为时间的物质更加透明更加清晰。
她们从楚王好细腰的年代,到杨玉环那个以肥胖圆润为美的年代,到民国女子喜欢优雅的开衩旗袍,又到现今越来越露而诱人的绣着蕾丝边儿的丝质泳衣的时代……女人们将生命薪火延续到现在,并将一直延续下去。
这其间的男耕女织、硝烟战火,朝代更迭,不知经历了多少故事。
蕾丝边儿,蕾丝是一种舶来品。
网眼组织,最早由钩针手工编织。
欧美人在女装特别是晚礼服和婚纱上用得很多。
18世纪,欧洲宫廷和贵族男性在袖口、领襟和袜沿也曾大量使用。
如今成为女性内衣普遍的流行装饰。
在这里泛指文明的进步,也泛指女人从古到今的变化。
但即使是新女性,谁又逃得出女人亘古带来的角色与命运呢?作玩偶之家中主角的娜拉的出走有出路吗?京城天上人间女性的高学历又能改变什么呢?从古到今,她们头顶天,脚踩地,如一茬茬庄稼生长,―年复一年的冬春夏秋,一季接着一季的轮回……这,又让天下的女人们得到什么呢?得到的只是未解的符咒。
罗振亚:以性灵为诗歌招魂——序施施然诗集《柿子树》罗振亚
罗振亚:以性灵为诗歌招魂——序施施然诗集《柿子树》罗振亚施施然:以性灵为诗歌招魂——序施施然诗集《柿子树》罗振亚一般说来,和男性比较,女性感情的易动性、体验的内视性、语言的流利性,和内倾情绪型的心理结构、偏于形象性的认知力及先在的直觉细腻潜质互动,使她们在诗歌创作方面更具感受与抒情的性别优势,离诗歌最近。
而在女性诗人当中,施施然似乎天性的色彩更为浓重,她虽然诗龄很短,专心追随缪斯还不到两年光景,却让诗花开遍了海内外各大知名的诗歌刊物,在诗坛引起了广泛关注,并激发了评论家对这一典型性与代表性写作现象的全面认知和重新命名。
她既怀有平常心,日渐看淡着名利、虚荣等身外的一切,向自然归返;又兼具诗人气,总也放不下灵魂和心的“远方”,而听命于幻想和灵动的直觉飞翔,因此对她来说,写诗就是一种感情的自然喷涌,一种无法回避的宿命。
正是凭着对诗神的钟爱,施施然才协调好了诗与日常生活的关系,置身于物质欲望的潮流中,又能拒绝其精神掠夺,置身于日常生活的诸多琐事之后,又能以脱俗的勇气出乎其外,保持独立的精神空间,注意在身边的生活海洋里寻找、拾拣诗情的珠贝,在日常生活与心灵情趣的观照、提升中,建构自己的形象美学,以恢复语词和事物、生活之间的亲和性。
无论任何题材与事物,一经她的诗性触摸,就有了鲜活的生命,这倒暗合了“女性情怀总是诗”那句老话。
如观察母鸡下蛋、小学生写作文、经济学家谈参观养鸡场等经历,可谓司空见惯的生活琐事,可它们却在施施然的《一个问题搅乱了我的意识》中,幻化成一段盎然的诗意和独立的思考。
透过关于鸡的事态流程,仿佛可以窥见诗人散乱而温暖的心象;特别是结尾“那些鸡/从孵出来就昼夜被灯照着,不让睡,除了吃/就是下蛋,一辈子没有见过公鸡……”文本的表层旨归背后那种对人与命运的隐喻,更给人一种沉重、黯淡之感。
也许是诗人觉得诗歌没有直接行动的必要,也许是诗人过于耽爱心灵的世界,也许是诗人有意略去了世俗中的丑恶,施施然的《窗前的柿子树》(组诗)、《带上我的名字去轮回》、《貂蝉在枝头》等众多诗歌文本都情态特殊。
施施然|在河北女性诗歌研讨会上的发言:女性诗歌犹如疾风劲草
施施然|在河北女性诗歌研讨会上的发言:女性诗歌犹如疾风劲草施施然,本名袁诗萍,诗人,画家,主编《中国女诗人诗选》,出版有诗集《走在民国的街道上》、《青衣记》、《唯有黑暗使灵魂溢出》、《杮子树》等4部,诗歌、小说、散文作品发表于《中国作家》、《诗刊》、《人民文学》、《钟山》、《山花》、《文艺报》、《十月》、《解放军文艺》等报刊选本,曾荣获河北省政府文艺振兴奖、《现代青年》最受欢迎青年诗人奖、三月三诗歌奖等,美术专业毕业,2012年进修于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高研班,国画作品多次入选画展并被收藏。
非常感谢苗雨时老师邀请参加“河北女性诗歌研讨会”,使我得以借此机会梳理一下自己的诗歌写作。
我是2009年11月开始诗歌创作的。
听上去似乎有些晚,但其实,散文、随笔的写作一直都是我喜欢的。
但大学学了美术设计专业,毕业后又在医学系统单位做行政和人事管理工作,天天都要坐班,周围都是医学和药学专业的同事和师长,没有人和我谈论文学和艺术,所以毕业后的最初十年,我似乎是行走在人生的另一条路上,几乎中断了写作和画画儿。
当然我这样说,也并不是在吐槽我的工作单位。
事实上,单位领导曾给予过我很多栽培和提携,我记得我名下的第一套房产就是单位给的。
1999年,国家已经开始取消福利分房政策,我们单位是赶在最后一批在商业楼盘买了三个单元,奖励性的分给科级以上员工每人一套两室两厅。
现在我每看到房价不断攀升,许多年轻人为买房而发愁,就感觉自己还是幸运的,是单位让我在二十多岁就拥有了自己的房产。
后来搬新家,那套房子随手卖了近百万。
引为遗憾的是,那套房子的窗外,有母亲亲手为我种下的一棵柿子树,如今只能在心中怀念了。
世界上很多事情,看似巧合,其实有着它内在的必然性。
一个人骨子里的东西,最终会将她引上真正想走的道路。
2011年,我在长江文艺出版社出版发行了第一本诗集:《杮子树》。
这本诗集于2013年获得了河北省政府“文艺振兴奖”,同年我加入了中国作家协会,2015年成为河北省文学院签约作家。
施施然:诗情画意,绽放心灵
施施然:诗情画意,绽放心灵施施然在槟榔谷与红椰合影。
施施然的人物绘画作品诗画集《走在民国的街道上》施施然,本名袁诗萍,青年诗人、签约画家。
中国作协会员,海峡两岸文化交流联合会理事,河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
国画作品多次入选国际国内画展并被收藏。
曾获首届孙梨文学奖、《中国诗歌》“十佳诗人”奖。
出版诗画集《走在民国的街道上》、诗集《柿子树》。
诗意是朵最美的花施施然闲暇时,总觉内心深处有东西不能完全释放出来,于是她便背包独自去旅行。
去西藏、新疆、云南等,随意看看美景、翻翻书,回来后静静地过一段诗意的释放的生活。
五年前,一位老师看到施施然写的随笔、散文、短篇小说,称其是诗人的笔触。
受到鼓励,施施然开始大量阅读国内外诗歌,并且对诗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年下来,施施然就创作了近百首诗,出版了第一本诗集。
对施施然来说,每首诗都是自己灵魂深处聚集的东西,有点像精神火山的爆发。
她认为,诗歌是精神释放最好的途径。
随后,她创作了第二本诗集,这本诗集给她和读者都带来明亮、温暖的感觉。
施施然是充满激情的水瓶座女生,具有理性和果敢双重性格。
在创作过程中,她为网上一直追读其诗的诗迷感动,也为诗歌带来人际间的相互信任与支持而感慨。
近年来,施施然旅行到海南,每次她都为优美的黎歌、带语言的舞蹈,及黎家姑娘小伙表现出来的热情朴实而感怀不已。
她明白,世间有些感动,除了诗歌,其他东西很难带来,而且人世间每个人都需要诗意的精神释放,那或许是最美的花朵。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施施然有绘画基础,大学读的是装潢设计专业,后又去广州美院进修。
走进诗歌后,她想把民国组诗配图,于是重拾绘画专业,把一首首诗歌意境以配画形式表现出来。
“诗中有画,画中有诗”,慢慢地,施施然的作品在思想与意境上都超脱了“诗歌画”。
施施然如同艺术精灵,不停地翕动着诗歌与绘画两个翅膀,她的第二本作品《走在民国的街道上》,就是诗与画的结合体。
两年来,她把写诗和绘画结合起来,有时也会感觉灵光尽现,毕竟诗歌和绘画是两种不同的艺术形式和创作思维,所以遇上“窘境”时,她会静静地几个月一直画画,或者一直写诗。
隐身飞行的独特姿态——评施施然诗集《隐身飞行》
隐身飞行的独特姿态——评施施然诗集《隐身飞行》
吴瑶
【期刊名称】《西部文艺研究》
【年(卷),期】2024()2
【摘要】《隐身飞行》作为施施然的诗集代表作之一,展现出诗人在抒情与叙事上的诗意匠心。
首先,诗集凸显诗人在建构内倾性“新诗标准”上的诗学努力,企图以指涉自我的性灵诉说对“爱”与“情”的体悟,并闪耀出智性诗的火花。
其次,诗集以地理景观作为一种艺术表达策略,创设地理诗学的审美机制,将地域外在景观与内在精神内核合二为一,彰显出诗人的文化底蕴与艺术气质。
最后,诗集以强烈的叙事性破除“唯抒情”的窠臼,显示出诗人在融合故事性与诗性于一体的风格追求。
【总页数】7页(P74-80)
【作者】吴瑶
【作者单位】扬州大学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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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施然日本行(组诗12首图文)
施施然日本行(组诗12首图文)奈良被一个和尚爱近乎在禁忌中长出的松柏它青翠的身躯日见攀升覆盖了东大寺偏殿的阴影殿堂里,蜡炬迸溅出火心情忽明忽暗但他不说爱你他长久的沉默我们在空茫的大雪中饮酒只有奈良禁得住这种心碎只有窗外经过的梅花鹿看见那滴眼泪2017.7.20浅草寺冬天我来到浅草寺白檐红廊,汉字巾幡门外的银杏树上挂着唐朝的金子我站在唐朝的建筑前仿佛我的祖先立在他家门前他没有死,在我的眼睛里活过来我伸出现代的手臂想抚摸这木头的墙壁我看见祖先的虔诚和律令看见祖先的乱发和歌哭可是冬天的寒露渗出我的掌心残缺的汉字从巾幡跳下来我看见牌位后的佛佗一团和善但他身着和服面目模糊冬天我走过浅草寺冬天我来到浅草寺过门而不入2016.1.26冰雪中穿短裙的日本女孩我远远看着她在雪地中摔倒。
蓝色的雨伞扔向一边很快又站起来你听不到她发出任何声音事实上你也看不清她的面孔她抻了抻深色校服的下摆及膝的短裙下双腿赤裸她多么美。
虽然皮肤,在冷风的挤压下收紧,但你仍能感知训诫和诱惑,在这里完美地抵达平衡她将要去向哪里?还要走多久?现在,她安静地拾起地上的伞低着头匆匆走出我的视野2016.1.25枯山水记不起上次在一起的时间了海水涨上来,漫过头顶,灌木,石桥,和岛屿狸猫穿过廊柱的时候叫了两声它是否也看见你有力的双腿?后来潮汐落下去落下去火净化万物。
白色沙砾显现我记不清你的样子了但我不会忘记有一些爱,在时间庭院里禅寂2017.8.15大阪硕大的乌鸦在低空倾斜着羽翼盘旋它们消失了黑色踪迹的针叶林里木鱼声声传递阴郁的心境阴郁被我藏得很深阴郁是此时我与大阪共有的东西2017.8.14走在银座八丁目的男人他独自一人。
或结伴从不同方向涌来瘦削。
脸部线条强烈他们穿深色西装,白衬衣拎棕色公文包,或杂志他们三十以上。
相互并不交谈你想从他们脸上捕捉某种记忆:战场的杀戮和凶狠。
但他形色日常,仿佛摆放在昨晚餐桌上的账单,或明早公司的例会你感受到禁欲的气息似乎人类,不必再厌足于生育。
别有韵味的优雅浪漫——施施然的诗《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道上》赏析
别有韵味的优雅浪漫——施施然的诗《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
道上》赏析
李汉超
【期刊名称】《中学语文(中旬·读写新空间)》
【年(卷),期】2012(000)005
【摘要】当下网络诗坛,可谓热闹非凡,谁都可以写诗,谁都可以发表诗,写诗没有了门槛和难度,因而呈现出泥沙俱下、鱼目混杂的乱象。
网络诗坛在制造垃圾的同时,也在创造着奇迹。
一些真正的写作者借助网络一炮打响,一夜走红,且红遍天下,
【总页数】2页(P11-12)
【作者】李汉超
【作者单位】湖北省应城市教育局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7.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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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女诗人之一施施然
性灵绽放的生命花束——评施施然诗集《柿子树》施施然的诗歌写作,时间并不长。
但是,其起步却不是盲目的,而在生命孕育与诗学思维中,一开始就选择了适合自我的正确的诗歌路向。
她从晚明的“性灵诗派”中撮取“性灵”一词,置放于当下文化历史语境中,予以独特的现代阐释。
她一方面融会先人“独抒性灵”、“作诗不可无我”的诗歌主张,讲求诗写性情的真实、自然和独特;另一方面面对物化与媚俗的社会现实,并针对诗坛一些女性诗歌在抗拒男性中心话语中的某些粗砺化的倾向,确立了自己的创作理念。
她说:“写诗,就是凝视心灵,忠实心灵。
心灵即涉及到担当。
不曾真正抒发心灵的不是真正的诗人。
”(《性灵为本——诗歌艺术永恒的品质》)以心灵为诗,以生命的承载为诗,既超越了传统的狭窄和局囿,又开阔了自我性灵的界域。
这是她诗歌的先导,也是她写作实践中别有会心的领悟。
正是此种创作追求,决定了她诗歌的情感内涵、审美思维方式,以及独具个性的空间、调性和艺术风姿!生命血缘的亲情叙事人的生命是从哪里来的?我们且排除宗教和神话中造人的传说,近代科学关于生命起源的研究,至今也仍是一个谜。
然而,进入到人类的绵延,个体生命,则只能是父母生育而来。
两三岁的小孩儿总是向妈妈问:“我是哪来的?”妈妈也总是回答:“捡来的!”“从哪儿捡来的?”“从树林,从河边捡来的。
”“谁捡来的?”“你爸爸用箩筐背来的。
”这是以童话的有趣的方式对父母创造生命的象征性挪移。
其实,人们都知道,新生儿的诞生是经过“十月怀胎”的艰辛和“一朝分娩”的痛苦,从母体中裂变的结果。
儿女与父母的血缘关系,是他们生命情感的原始驱动,这种情感带有根基和永恒的性质。
施施然的组诗《窗前的柿子树——写给逝去的母亲》,就是她生命底层性灵的咏叹。
她站在母亲所手植的柿子树前,望着那葱翠、蓊郁的枝叶在春风中摇动,她感悟和领会了母亲深情的寄托;她回想母亲日常做饭的“情景”,那点点滴滴的细节,在她记忆中定格;她从梦中退回童年,重新感受一次母亲给予的幸福;她翻捡母亲留下首饰匣,里面保存着女儿用过的各种小物件,每一件都有故事,每一件都闪现着老人的身影,匣中她放进平时收集母亲的一束灰白的头发,用缎条扎好,像扎紧一声声嚎啕;她甚至痛切地感受到,母亲的离世仿佛带去她身体里的“磁极”,失去母亲大地的吸引,身体便迸散成一片再也无法团圆的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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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论施施然的诗歌作者:杨春梅段曦来源:《文学教育》2011年第11期内容摘要:在当下很多诗人于追求口语化,自由化的情况下,诗人施施然却自觉地继承了传统并在此基础上加以创新,将古典文化瑰宝与现代意识、个性传承等等融在一起,在诗歌实践中实现了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关键词:古典现代意象西方自从20世纪90年代以来,文学的环境发生了巨大的变化,社会大众普遍都对新诗持淡漠或排斥的态度。
如今诗歌的萧条,与文学环境的转变当然有关系,但是更重要的是创作主体的变化,当下作家的创作水平,整体呈现下滑趋势,没有深厚文化底蕴,所谓“观千曲而后晓声,操千剑而后识器”,没有广泛的阅读与扎实的文化积累,不可能创作出不朽的作品!很多诗人过于追求口语化,自由化,丢失传统文化的诗歌创作,使得当代诗歌发展状况令人堪忧。
如梨花体和羔羊体更是把口语化和通俗化发挥到了极点,如梨花体“我坚决不能容忍/那些/ 在公共场所/的卫生间/大便后/ 不冲刷/便池/的人”(《傻瓜灯———我坚决不能容忍》),又如羔羊体“徐帆的漂亮是纯女人的漂亮/我一直想见她,至今未了心愿/其实小时候我和她住得特近/一墙之隔/她家住在西商跑马场那边,我家/住在西商跑马场这边”(《徐帆》),这样没有经过提炼如说话般的诗歌,我们很难发现它的审美价值和诗意魅力所在。
可以说是在某种程度上损害了诗歌,使得诗歌与读者日益疏远。
朱光潜先生在《诗论》中说的:“现代人做诗文,不应该学周诰殷盘那样诘屈聱牙,为的是传达的便利。
不过提倡白话者所标示的“做诗如说话”的口号也有些危险。
日常的情思多粗浅芜乱,不尽可以入诗,入诗的情思都须经过一番洗炼,所以比日常的情思较为精妙有剪彩。
语言是情思的结晶,诗的语言亦应与日常语言有别”。
[1]朱光潜先生说得很好,诗的情思比日常情思精妙,而且诗的语言和日常语言应该是有所区别的。
“做诗如说话”的口号在今天也受到不少诗人的追捧,但所幸的是,并不是所有当下的诗人都是如此,还是有一小部分的诗人自觉地继承了传统并在此基础上加以创新,如当下一个很引人瞩目的诗人施施然,施施然从2009年11月开始写诗,她在博客中的自我简介是这样的:“身在今天的北方,心在民国的江南。
四分之一旗人传统。
美术专业毕业。
写诗,是为真实地活着。
”[2]施施然对诗歌的理解很独到,她说“我拒绝做一个沉浸在唯美意境里的纯粹的古典派,力求在吸收古典文化营养的同时更着重融入现代人的观念和事物,以我自己的心灵做投射点向外辐射,试图将古典文化瑰宝与现代意识、个性传承等等融在一起,从而尝试形成真正属于自己的独特的诗歌精神与风貌,表现当下却穿越当下。
”施施然的这个自白可谓是施施然的诗歌文本的一条重要诠释,正是基于这样的诗学观念,她的诗歌常常将现代生活体验与古典唯美情调(如江南意象)交织在一起,使诗有一种别样的情韵。
”[3]事实上,施施然在诗歌实践中也的确实现了古典与现代的完美结合。
一.施施然诗歌中具有古典的文化底蕴,常常带有旧时代印记的审美意象。
如《走在民国的街道上》(组诗)中的第一首《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道上》: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道上,步履轻盈/而优雅。
当当作响的电车,从默片里开出来/灰色长衫和月白旗袍礼让着上下/不远处的钟楼,是夕阳中的诗人。
一群/洁白的鸽子,把闪亮的诗行写在彩虹的脸上/两条有风骨的弧线,向身着灰装的/不老建筑的文艺复兴里延伸。
那里有我们/窗明几净的家,和一双晶莹的儿女……/就像插上了时间的翅膀,我常常就这样/走在民国的街道上,步履轻盈而优雅。
四月天的/花香很近,没有愤世嫉俗,只有儿女情长”[4]全诗气息典雅,意象简明而形象,诗中“电车”“灰色长衫”“月白旗袍”“钟楼”这些具有旧时代印记的意象构成了非常优美而又自然和谐的意境。
我们仿佛看到了这样的一个画面:黄昏里,在民国的街道上,有当当作响的电车,穿着旗袍的女人,不远处的钟楼,一群活跃的鸽子,大街上还有穿着长衫的如鲁迅,张恨水,徐志摩,梁实秋等一些民国文人,作者也在这条热闹而又宁静的民国的街道上愉悦、从容、优雅的走着。
全诗读来轻柔舒缓,与现实社会形成反差,给人以特定氛围里一种特殊的美的享受。
又如《青衣》“一只脚在庙里,另一只/走进狐狸的院子。
吃茶,教子/在灶膛边等候赶考的官人/柳条儿吐出了春天,却把书信/遗失在道上。
潮汐就在她的睫毛上/起起,落落,偷走镜子里的胭脂/她唱西皮流水。
是我的邻居/那晚我与吴王在长亭里把酒临风,看见她/踩着莲步而来,不嗔,不喜/也不厌世,以素面和红唇示人”[5]这首《青衣》作者运用了中国古典的戏曲元素,诗中的“庙” “赶考的官人”“胭脂”“吴王”等古老意象,形象地概括了现实生活中、戏曲舞台上,古时那一类叫作青衣女子的生活常态和坚忍的知性性格特征。
[6]施施然表达对古典情韵的无限依恋,她在《我常常走在民国的街道上》写到:“就像插上了时间的翅膀,我常常就这样/走在民国的街道上”,作者藏身于民国浩荡的烟云里,她吐纳着张爱玲、白薇、林徽因们呼吸过的那片天空,体会民国时代的忧伤于美丽,体味她们那份倾城的美丽与绝世的才情、孤独与忧伤…再如扎根在民国,展叶在当下,去往还来,情愫缠绕……有意味的好诗,这些诗句都充溢着作者对旧时代的无限怀念与留恋。
如《从一世雨季里隐去》“我们肯定错过了什么,比如/一场突如其来的雨。
春光长成烟柳/从檐上滴落。
那悸动/我私藏在一首诗里/我固执地爱着旗袍和父兄。
入夜/爱你窗口的灯亮着。
想起你搁笔一笑/风骨和柔情/就从民国的旧纸堆里走出来。
硝烟、蔓草,一封/没写完的信。
背景美得刚刚好/这成了我的病灶。
后来/我用整个江南描述一滴泪的百转千回/我还记得那一世雨季,笔迹里/缀满了青苔,而/一起走过的人,从天色里隐去”[7]这首诗无疑是对南朝文学批评家钟嵘在《诗品序》中的“使味之者无极”的最好的解释。
朦胧、迷离,欲说还休,文已尽而意有余。
法国诗人马拉美说得好,诗只有说到七分,其余的三分,让读者自己去理会,分享创作的愉快,才能了解诗的真味。
[8]再如她的《贺兰山没有迟暮》:“这回我要郑重地写到马,如同/写到疾风和闪电/以及冷兵器——穿梭在历史的沿途/我的姿势一直向上……西风/在两肋间冲撞。
请允许我/以酒取暖,在这枣红色的马背上/有一支腊梅开了,而落雪的日子/还迟迟未来/我潜入梅花,倾听八百年前的嘶杀/在英雄凭栏处,用一根绣花针,刺开/头顶的乌云。
一滴黑血/落进当局者的眼睛。
夜哗啦一下/就沉了/在奔涌的马匹/消隐之前,膜拜之火燃烧在白桦林之前/请允许我,以一次低低的呐喊/唤起远处正在惊醒的啸鸣……”[9]诗人一开句就带领我们“穿梭在历史的沿途”,紧接着把我们引入对英雄的怀想。
“我的姿势一直向上”,反映了生活在英雄辈出的战乱年代里,一个外表柔弱而内心刚强的女诗人的“英雄豪气”,在沿途中看到腊梅都开了,但是雪却还没下,透露着反常,令人不安,诗人以敏锐的听力和感觉成功地跨越时间和空间回到历史当中,以一个外局人的姿态“倾听八百年前的嘶杀”,还“在英雄凭栏处,用一根绣花针,刺开/头顶的乌云。
一滴黑血/落进当局者的眼睛……”那“一滴黑血”,唤醒了我们一直潜伏在内心爱国情感……,诗句看似温婉平和,实则无比壮丽,通篇洋溢着令人折服的英雄气概。
最后诗人“一次低低的呐喊”,但足以划破长空,让所有的灵魂在这低低的呐喊呼唤中惊醒……这首诗也可以说是作者对古老的英雄主义的呼唤。
二.施施然诗歌不仅具有古典文化底蕴,现代派诗歌的艺术特征也在她的诗歌中也有体现。
现代派诗歌是在20世纪20年代确立并获得极大发展的,它融会了以前各种流派的特点而发展起来的一个最富有时代特征、深刻而广泛地反映了现代西方社会矛盾和人民心理的一个重要流派,影响十分广泛。
著名外国文学学者袁可嘉先生指出:“现代派在思想内容方面的典型特征是它在4种基本关系上所表现出来的全面的扭曲和严重的异化:在人与社会、人与人、人与自然和人与自我4种关系上的尖锐矛盾和畸形脱节,以及由之产生的精神创伤和变态心理,悲观绝望的情绪和虚无主义的思想。
这4种关系的全面异化是由现代资本主义关系的腐蚀作用所造成的,它们是在它的巨大压力下被扭曲的。
现代派文学的社会意义和认识价值也正在于此。
”袁可嘉先生的这一论述深刻的、全面的,抓住了西方现代派文学的本质特征。
关于西方诗歌,施施然并不认为全盘照搬是汉诗的出路,但她认为西方诗歌有着唐诗宋词所没有的异质原则、陌生化、戏剧性和间离效果,有着艾略特的象征主义、庞德的意象派、和叶芝推崇的哲理性等等,所以她吸收了现代派诗歌的技艺和精华。
[11]如施施然的《于佛国的香风里》“终有一天,我会与每个人一样/松开阳光,松开空气,松开与这个世界的联系/松开我不愿松开的一切。
从此/我将栖息在夜与昼的岸边/于佛国的香风里,开成一朵血色的/曼陀罗。
在滚滚红尘与万丈忘川的边缘,在/新绽开的钟声的枝头,听寂静吟唱/这里没有起始,也没有终点/我将穿越秦砖汉瓦,去观赏岁月之河上/星星点点的渔火以及舞动在渔火里的充满隐喻的密码/我还将赤足走在墨色的泥土里,亲吻/月光的芬芳。
不再有嫣红的记忆,也不再捕捉/玫瑰蛊惑的舞姿。
亲人的思念,将变成/最清洌的一声声鸟鸣,在月色里越嵌越深/或许,我会重逢我的父母。
与/我的祖父母团聚。
如果佛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还可以与我的前世相遇,听前世的风/述说盛唐和民国的旧事。
我也会把我/今生感染的所有温暖一一传递给他们”[11]这首诗作者充分展开想象,设想“我”死了之后,“栖息在夜与昼的岸边”,“于佛国的香风里”的活动情形,通过了“我”“于佛国的香风里”的活动情形揭示了诗人“我”的内心世界;在内容方面在这里作者并不是客观地反映现实生活,而纯粹是诗人内心世界的创造。
几乎所有的宗教都告诉我们,有些人死了,精神会得到永恒,体现了作者“我”死后,希望精神得到永恒的思想感情,同时也表达了对人世间的留恋之情。
从章法上,这首诗的立体结构也是多层次的,从“夜与昼的岸边” “滚滚红尘与万丈忘川的边缘”“新绽开的钟声的枝头”到“穿越秦砖汉瓦”“赤足走在墨色的泥土里”;又从“重逢我的父母”“与/我的祖父母团聚”到“与我的前世相遇”“听前世的风”……诗人展开联想的翅膀,按照自己想象的逻辑,带有一定的主观随意性,运用“穿越”时空写作的方式,这在施施然的诗歌中是很常见的。
《诗经》有云:“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12]意思是利用其他山上的石块,可以把玉石雕琢成器。
在诗歌创作方面,诗人施施然采用了西方现代派这样一些非传统的混合、叠加、错位、裂变等手法和象征、隐喻等手段,创造出一种溶感性与理性、集传统与现代于一体的新诗。
总之,施施然的诗歌古典与现代并存,有着旧时代印记的审美意象,表达着对旧时代的无限怀念;同时地,她的诗歌,不仅体现出中国式的情感与文化底蕴,诗歌还体现出对生命本体的追索,如切肤之痛的苦难感、沧桑感、无常感,也弥漫着立于主体意识之上的存在论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