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充闾历史文化散文的性别审美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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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思考 的 ， 当他 关 注历 史题材 、 建构 新 的人 文精 神
城市环卫工人特别是清扫女工这个生活在社 会底层的劳动者群体更是文学较少涉笔的对象。 王充间写于 ２ 世纪 ８ 年代初 的《 Ｏ Ｏ 扫街女工》 则 ， 以深切的平 民关怀体恤环卫女工的辛劳 ， 化了 诗 这个弱势群体。“ 竹帚钢锹伴晓晨 ， 寒恻侧汗 信 淋身”形象地状写了她们不辞劳苦的平凡身影 ； ， 盛赞了她们平凡而伟大的劳动业绩 ， 并将其 打扫 街尘提升到“ 扫世尘 ” 的崇高境界—— “ 扫净街尘
仅从 这 几 首 旧体 诗 中我们 不难 看 出 ， 作 初 创 期的 王充 闾对 女性 生 活 的关 注 是 出 自于一 个 “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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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作家” 关心民生 、 患民瘼的平 民心态 ， 忧 创作灵
感也可能是在此基础 上的偶 然得之 。 对女性历史 命运的反思基 于对帝 王霸业史的反思和慨叹 ， 并 没有把 “ 女性” 为社会 文化 问题特别的标出 ， 作 女 性是以一种审美客体存 在于其文本之 中的 ， 此时
扫世 尘” 真诚 地歌 吟 了当代 劳动妇 女 的感人 的精 ， 神风 貌 。
的同时 ， 已经 自然地把女性问题放置其 中。科学
的历史 文化 观告诉 我们 ， 无论 正写 的大历 史 ， 还是
作为人类精神史的文学史 ， 如果缺少对女性 问题 的关注和叙述 ， 必将是不 完整 的、 那 不真实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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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 闾历史文化散 文 的性别 审美解读
王 春 荣
（ 辽宁大学文化传播学院教授 ， 博士生导师）
当代文坛 ， 王充闾历史文化散文 的地位 、 价
值、 特征 已有定评 。但是， 在大量的研究文字中却 少有从性别文化视角解读他 的作品 、 研究渗透 于 其 中的性别意识的。当然， 这是一个很复杂也很
８
雅恬静的乡村景致 ； 而后惟妙惟 肖地推出了憨态 的小犬与爱美的少女两个可爱的形象。诗中少女 与 自然 、 与动物是那么和谐美好 ， 情景交融 ， 表达 了王充闾“ 一生爱好是天然” 的审美境界 ， 中也 从 表现了作家对保有 自然天性的女性的赞美。“ 为 文也好 ， 为人也好 ， 能够做到本色 、 天然， 大概距离 化境也就不远了。 （ ” 王充闾《 一生爱好是天然 ・ 题 记》 ）
吴国璋先生在其《 新说文解字》 中从字源的角 度重解了“ 字和女性的审美寓意。他指 出：关 女” “ 于女子和女人 ， 从古到今 ， 总是永恒 的话题 。就字 而言 ，女 ’ ‘ 字在所有上古文字 中， 结构最为优美。
有机会 看 到 甲骨 文 或 金 文 原 字 的 人 ， 发 现 该 字 会
是诗 中有 画 ， 中有 诗 。作 品首 先 绘 出 了一 幅 幽 画
也自 然因此成为彪炳史册 的经典作家。
事实 上 ， 王充 闾 的历史文 化散文 ， 括他早 期 包
创作的古体诗词都不乏对女性命运 、 女性生存状 态、 女性审美创造等现象的书写， 其中堪称佳作名 篇的也为数不少 。同样 的沉潜并感悟历史 ， 同样 的人性化叙事 ， 同样的与古文人对话 ， 其中因为有 了自然的审美的性别视角介人 ， 而使王充 闾的历 史文化散 文更具大气 、 容的同时 ， 宽 也呈现 出和 谐、 柔美等特征和艺术感染力。 王充闾最初是以古体诗词的形式关注女性生 存的历史 ， 礼赞当代女性形象的。旧体诗《 盂姜女 祠》仅仅四句 ， ， 却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 内蕴 ， 耐
史 。历史 的 、 化 的 、 文 审美 的视 野 不 可 能 置 女 性
（ 性别） 问题 于不顾 。相反 ， 只要我们正视历史 ， 就 会发现正是一系列女性艺术形象构成 了一部世界
文 学史 ， 创造 名 垂 史 册 的女 性 形 象的 男 性 作 家 而
《 山村少女》 更是一首颇得古韵 、 满乡情野 充 趣的古体 诗 ：茅 舍疏篱野径斜 ， 泉一脉瀑如 “ 倩 纱。 情小犬伏身 侧， 影寒塘插鬓花。真正 ”
微 妙 的问题 。所 以 留下 这种 阅读 空 白， 主要 原 因
人回昧。“ 万里寻夫有梦知，痴情牵 动古今思 ： ／ ／
秦皇霸业空沉寂 ，偏是村姑 尚有祠 ！诗的前两句 ／ ”
由“ 孟姜 女万 里 寻夫 ” 的故事 原型 引 出对历 史文 化
的思考 ； 后两句则是思考的结论 ， 指出封建帝王尽 管霸业煌煌 ， 但是对于世道人心来说 ：空沉寂” “ 则 是他们普遍 的历史命运 ； 倒是像孟姜女这样的村 姑却永留人间，孟姜女祠” “ 正是后世为这一民间
女子而 建 造 的纪 念 碑 ， 纪念 碑 上 同时 也镌 刻着 这 人 民朴素 的 历史 观和 性别文 化观 。
恐怕在于王充 间没有像文学史上某些男性作家那
么集中地去写女性题材 ， 探讨性别问题 ， 其历史文
化 散文 的性 别 意 识 比较 隐蔽 ， 本 表层 也 呈 现 一 文
种自在的和 自然的历史观和文化观中 缺少性别文化视野 ， 王充闾实际上是把性别问题 、 特别是女性问题视为历史 问题和文化问题来审视
作家的性别文化意识 尚潜隐在创作 理的深层结
构中， 未能凸现出来 。 正如王充阊历史文化散文的成就离不开早期 的诗文创作基础 一样 ， 数量有 限的几 首女性 旧体 诗作 ， 却为其 日后 的女性历 史文 化散文 的创作开 启了极 为重 要 的 一页。 以《 天一缕 霞》 １９ 青 （ ９０ 年） 为创 作 契 机 ， 充 间 连 续 创 作 了 《 花糕 》 王 碗 （００年 ） 《 ２０ 、 终古 凝 眉》 ２０ 年 ） 《 （０ １ 、 一夜 芳邻 》 （０ ２ 、 香冢》 ２０ ２０ 年） 《 （０ ３年 ） 等女性 历史文化散 文， 集中表达了作家向母 亲（ 老嫂 ） 和母爱致敬 ， 与 中外文学史上的经典女作家对话 ， 以及 由皇室女 性悲剧命运所引发的历史文化反 思等主题倾 向。 女性气质 、 女性历史 和女性 审美 创造力构成 了王 充 闯女 性历 史 文 化 散 文 的重 要 视 点 ， 女性 历史 而 文化散文 自然成为他整个散 文创 作的重要华章。
城市环卫工人特别是清扫女工这个生活在社 会底层的劳动者群体更是文学较少涉笔的对象。 王充间写于 ２ 世纪 ８ 年代初 的《 Ｏ Ｏ 扫街女工》 则 ， 以深切的平 民关怀体恤环卫女工的辛劳 ， 化了 诗 这个弱势群体。“ 竹帚钢锹伴晓晨 ， 寒恻侧汗 信 淋身”形象地状写了她们不辞劳苦的平凡身影 ； ， 盛赞了她们平凡而伟大的劳动业绩 ， 并将其 打扫 街尘提升到“ 扫世尘 ” 的崇高境界—— “ 扫净街尘
仅从 这 几 首 旧体 诗 中我们 不难 看 出 ， 作 初 创 期的 王充 闾对 女性 生 活 的关 注 是 出 自于一 个 “ 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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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作家” 关心民生 、 患民瘼的平 民心态 ， 忧 创作灵
感也可能是在此基础 上的偶 然得之 。 对女性历史 命运的反思基 于对帝 王霸业史的反思和慨叹 ， 并 没有把 “ 女性” 为社会 文化 问题特别的标出 ， 作 女 性是以一种审美客体存 在于其文本之 中的 ， 此时
扫世 尘” 真诚 地歌 吟 了当代 劳动妇 女 的感人 的精 ， 神风 貌 。
的同时 ， 已经 自然地把女性问题放置其 中。科学
的历史 文化 观告诉 我们 ， 无论 正写 的大历 史 ， 还是
作为人类精神史的文学史 ， 如果缺少对女性 问题 的关注和叙述 ， 必将是不 完整 的、 那 不真实的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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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 闾历史文化散 文 的性别 审美解读
王 春 荣
（ 辽宁大学文化传播学院教授 ， 博士生导师）
当代文坛 ， 王充闾历史文化散文 的地位 、 价
值、 特征 已有定评 。但是， 在大量的研究文字中却 少有从性别文化视角解读他 的作品 、 研究渗透 于 其 中的性别意识的。当然， 这是一个很复杂也很
８
雅恬静的乡村景致 ； 而后惟妙惟 肖地推出了憨态 的小犬与爱美的少女两个可爱的形象。诗中少女 与 自然 、 与动物是那么和谐美好 ， 情景交融 ， 表达 了王充闾“ 一生爱好是天然” 的审美境界 ， 中也 从 表现了作家对保有 自然天性的女性的赞美。“ 为 文也好 ， 为人也好 ， 能够做到本色 、 天然， 大概距离 化境也就不远了。 （ ” 王充闾《 一生爱好是天然 ・ 题 记》 ）
吴国璋先生在其《 新说文解字》 中从字源的角 度重解了“ 字和女性的审美寓意。他指 出：关 女” “ 于女子和女人 ， 从古到今 ， 总是永恒 的话题 。就字 而言 ，女 ’ ‘ 字在所有上古文字 中， 结构最为优美。
有机会 看 到 甲骨 文 或 金 文 原 字 的 人 ， 发 现 该 字 会
是诗 中有 画 ， 中有 诗 。作 品首 先 绘 出 了一 幅 幽 画
也自 然因此成为彪炳史册 的经典作家。
事实 上 ， 王充 闾 的历史文 化散文 ， 括他早 期 包
创作的古体诗词都不乏对女性命运 、 女性生存状 态、 女性审美创造等现象的书写， 其中堪称佳作名 篇的也为数不少 。同样 的沉潜并感悟历史 ， 同样 的人性化叙事 ， 同样的与古文人对话 ， 其中因为有 了自然的审美的性别视角介人 ， 而使王充 闾的历 史文化散 文更具大气 、 容的同时 ， 宽 也呈现 出和 谐、 柔美等特征和艺术感染力。 王充闾最初是以古体诗词的形式关注女性生 存的历史 ， 礼赞当代女性形象的。旧体诗《 盂姜女 祠》仅仅四句 ， ， 却蕴含着丰富的历史文化 内蕴 ， 耐
史 。历史 的 、 化 的 、 文 审美 的视 野 不 可 能 置 女 性
（ 性别） 问题 于不顾 。相反 ， 只要我们正视历史 ， 就 会发现正是一系列女性艺术形象构成 了一部世界
文 学史 ， 创造 名 垂 史 册 的女 性 形 象的 男 性 作 家 而
《 山村少女》 更是一首颇得古韵 、 满乡情野 充 趣的古体 诗 ：茅 舍疏篱野径斜 ， 泉一脉瀑如 “ 倩 纱。 情小犬伏身 侧， 影寒塘插鬓花。真正 ”
微 妙 的问题 。所 以 留下 这种 阅读 空 白， 主要 原 因
人回昧。“ 万里寻夫有梦知，痴情牵 动古今思 ： ／ ／
秦皇霸业空沉寂 ，偏是村姑 尚有祠 ！诗的前两句 ／ ”
由“ 孟姜 女万 里 寻夫 ” 的故事 原型 引 出对历 史文 化
的思考 ； 后两句则是思考的结论 ， 指出封建帝王尽 管霸业煌煌 ， 但是对于世道人心来说 ：空沉寂” “ 则 是他们普遍 的历史命运 ； 倒是像孟姜女这样的村 姑却永留人间，孟姜女祠” “ 正是后世为这一民间
女子而 建 造 的纪 念 碑 ， 纪念 碑 上 同时 也镌 刻着 这 人 民朴素 的 历史 观和 性别文 化观 。
恐怕在于王充 间没有像文学史上某些男性作家那
么集中地去写女性题材 ， 探讨性别问题 ， 其历史文
化 散文 的性 别 意 识 比较 隐蔽 ， 本 表层 也 呈 现 一 文
种自在的和 自然的历史观和文化观中 缺少性别文化视野 ， 王充闾实际上是把性别问题 、 特别是女性问题视为历史 问题和文化问题来审视
作家的性别文化意识 尚潜隐在创作 理的深层结
构中， 未能凸现出来 。 正如王充阊历史文化散文的成就离不开早期 的诗文创作基础 一样 ， 数量有 限的几 首女性 旧体 诗作 ， 却为其 日后 的女性历 史文 化散文 的创作开 启了极 为重 要 的 一页。 以《 天一缕 霞》 １９ 青 （ ９０ 年） 为创 作 契 机 ， 充 间 连 续 创 作 了 《 花糕 》 王 碗 （００年 ） 《 ２０ 、 终古 凝 眉》 ２０ 年 ） 《 （０ １ 、 一夜 芳邻 》 （０ ２ 、 香冢》 ２０ ２０ 年） 《 （０ ３年 ） 等女性 历史文化散 文， 集中表达了作家向母 亲（ 老嫂 ） 和母爱致敬 ， 与 中外文学史上的经典女作家对话 ， 以及 由皇室女 性悲剧命运所引发的历史文化反 思等主题倾 向。 女性气质 、 女性历史 和女性 审美 创造力构成 了王 充 闯女 性历 史 文 化 散 文 的重 要 视 点 ， 女性 历史 而 文化散文 自然成为他整个散 文创 作的重要华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