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相互关系_基于发展经济学视角的理论综述

注:本研究为上海高校选拔培养优秀青年教师科研专项 基金资助项目“中国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关系的证实研究” （SLX-07029）的阶段性成果。
关键词：对外贸易；经济增长；发展经济学
关于对外贸易与经济发展的相互关系问题，古典学派和 新古典学派在他们的著述中早已有所反映，他们的结论是： 对外贸易的发展能够带动一国经济的发展，而经济的发展又 能促进对外贸易的发展，对此，发展经济。学家的看法却有 极大的保留，他们承认对外贸易具有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 但认为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机制要发挥作用，离不开一定 的条件。
普 雷 维 什 （ R.Prebisch ）、 辛 格 （ H.singev ） 和 米 达 尔 （G.Myrdal）等人认为对外贸易已成为发展中国家经济进步 的阻力。普雷维什和辛格认为，由于存在初级产品贸易条件 不断恶化的趋势，出口初级产品的国家不可能由于对外贸易 而提高其长期经济增长率，而米达尔则主张对外贸易将会使 发展中国家的经济落后领域持久化，甚或创造出更多的落后 领域。这种贸易悲观主义观点支配着许多发展中国家 50、60 年代的贸易战略选择，引导他们走上了内向型进口替代工业 化的发展道路。
2、对传统理论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结论和推论提 出的挑战
在众多发展经济学家不断发展和完善传统理论关于对外 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理论观点的同时，一些发展经济学家根 据部分发展中国家出口的增长并没有带来经济的发展这一不 可回避的现实，对传统理论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发展的基 本结论和一些推论提出了多方面的质疑和挑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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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经济信息
指出在什么机制和条件下对外贸易能够促进经济增长。 就连提出“增长引擎”论的经济学家也认为，由于在 20 世
纪世界市场对于初级产品的需求已发生变化，初级产品在世 界贸易总值中所占的比重已下降，发展中国家已不能依靠初 级产品的出口来带动他们的经济发展。而发展中国家输出制 成品的前景也是黯淡的。这是因为发展中国家的劳动生产率 低下和国内市场狭窄，因而不能取得最低限度的生产效益。 同时发达国家所生产的制成品在世界市场上的竞争和他们所 采取的保护关税政策，也阻碍了发展中国家的制成品进入世 界市场。刘易斯把贸易对不发达国家重要性的这种变化称为 “增长发动机的降速”。他认为，要使对外贸易这台“发动机” 重新加速，较好的政策选择就是建立发展中国家之间的关税 同盟，走“南南合作”的道路。
产要素市场，由进口所引起的资源流动以及在地区、行业和 企业之间的重新配置都难以实现。再以出口为例，如果缺乏 全国统一的产品市场和要素市场，出口部门扩张的影响将难 以传递到其他产业部门和地区，以致出现只有出口增长而没 有整个经济显著增长的情况。
（3）企业必须具有追求利益的精神。以进口为例，如果 企业缺乏追求利益的精神，即使有进口竞争的压力，它们也 不会努力谋求自身效率的提高，即使有进口的技术和设备， 它们也可能不充分利用这些技术设备，增加产量。再以出口 为例，如果企业缺乏追求自身利益的动力，那么企业便不会 因为出口引起的市场扩大而积极从事创新活动，不会谋求最 大限度的规模经济，由出口而获得的收入也将得不到最有效 的利用，以致不能实现出口增长——经济增长的良性循环。
三、结论 综上所述，对外贸易与经济发展之间并不是简单的线性 关系，而是复杂的非线性关系。只有具有一定的条件，对外 贸易才能促进经济的发展。历史上，因不具备上述基本条件， 对外贸易未能显著促进经济增长的事例不少。例如，19 世纪 后半叶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大部分热带殖民地国家之所以 未能像加拿大和澳大利亚那样通过出口增加而实现经济增 长。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它们的对外贸易活动大多为外国 人控制，绝大部分的贸易利益被外国的中介组织瓜分掉，其 本国获得的利益很少；阿根廷在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 20、30 年代之所以不能像 1880—1914 年一战前时期利用初级产品 的出口，迅速实现经济的快速增长那样，继续成长为发达国 家，一个关键的因素就是它未能很好地运用进出口所获得的 剩余，出口剩余的大部分被用于进口大土地所有者所需要的 奢侈品，而不是有效地用于扶持国内新兴产业的发展，使出 口和进口构成国内经济的“体外循环”，对国内经济的刺激自 然很小。二战后的 50、60 年代，阿根廷则走向另一个极端， 由于对工业部门实施了过度的保护，严重损害了对外贸易的 发展，打击了出口活动，使出口促进增长的机制不能发挥作 用，整个国民经济陷入长期的停滞。
二、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和条件 1、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 以上介绍的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各种观点对于 对外贸易的这种促进作用的机制都有所涉及，但均不全面。 下面对这种作用的机制作一全面分析和总结。 无论是出口贸易还是进口贸易对经济增长都有促进的作用。 进口促进增长的机制主要有三：首先，技术进步和设备 的进口将直接促进国内生产的发展和生产率的提高，其作用 类似于创新对增长的刺激，而且还节省了创新的成本。其次， 新产品的输入对本国的生产和消费活动可能产生“示范”效 应，因而可加速本国的新产品开发和进口替代型生产，促进 经济增长。再次，持续的进口产品的激烈竞争，必将加速低 效率企业退出市场的过程，并促使提高效率的企业达到合理 的规模，从而优化本国企业的实绩。 出口对增长的促进作用更为直接，其促进增长的机制主 要包括六个方面：第一，出口的扩大，意味着本国收入的增 加，从而可将更多的投资用于扩大再生产，增强经济活动的 基础，加快经济的增长。第二，出口的发展，使一国愈趋于 按比较优势原则配置资源，提高生产专业化程度；从而提高 劳动生产率，促进经济增长。第三，出口的扩大意味着市场 的扩大，使企业能够扩大生产规模，提高生产效率，降低单 位成本，获取规模经济利益，增加利润，增强国际竞争力， 这无疑有益于经济的增长。第四，出口的扩大，可以加强出 口部门与其他产业和地区的联系，使出口扩张的影响辐射到 整个经济中去。出口需求会引发对本国的基本生产要素、中 间产品以及一些服务产品的派生需求（Derived Demand），因 此出口扩大会带动这些要素和产品部门的发展。当这些相关 产业与出口产业不在同一地区时，又意味着一个地区的出口 会带动其它地区的发展，进而推动整个国民经济的增长。第 五，出口扩大，有助于鼓励外资流入，解决国内投资不足， 并促进先进技术和管理知识的引进。而投资、先进技术和管 理知识对经济增长是至关重要的。第六，出口扩大和市场扩 大，可使创新活动所能获得的收益上升，从而刺激本国企业 的产品和技术创新，促进经济增长。 显然，充分发挥以上机制的作用，将有助于加速经济的 增长。 2、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机制发挥作用的条件 如上所述，对外贸易具有促进经济增长的种种机制，但 那些促进机制要顺利发挥作用，都离不开一定的条件。 （1）国民经济结构必须较为合理。以出口为例，如果国 民经济结构不合理，出口的扩大会导致国内资源分配过度倾 斜于出口部门，从而加大出口部门与非出口部门的差距，使 出口增长的牵引作用极为有限，出口的增长并不能带来经济 的增长，进而影响出口的进一步扩大。 （2）市场机制必须比较健全。以进口为例，如果缺乏生
（5）贸易量必须足够大和持续的时间足够长，以保持足 够的出口收入及其收入的稳步增长，从而保持对国内经济持 续的、足够的刺激。
（6）要实现对外贸易对经济增长的促进作用，还必须保 证本国能够获得来自贸易的利益。如果对外贸易为他国所控 制，外国的贸易中介组织如批发商、银行、运输公司和保险 公司都参与贸易利益的瓜分，则本国的生产者和商业组织所 能获得的贸易利益就很有限，这必然减少本国可用于再生产 的资金，削弱贸易对国内经济的刺激。
1970 年，美国经济学家克拉维斯（I.B.Kravis）明确地把 对外贸易比喻成为“增长的侍女”。他认为，外部需求只构成 了对增长的额外刺激，这种刺激在不同国家的不同时期有着 不同的重要性；在他看来，对外贸易即不是增长的充分条件 也不是必要条件，而且还不一定必然对经济增长有益。这种 折衷观点虽然得到许多人的赞同，但克拉维斯并没有进一步
现代经济
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相互关系
——基于发展经济学视角的理论综述
卞世博 （上海立信会计学院风险管理研究院 中国 上海 201620）
摘 要：自古典经济学以来，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ห้องสมุดไป่ตู้间的关系一直是经济学界研究和争论的一个焦点。本文主要对发展经 济学理论中关于对外贸易与经济增长关系的理论进行梳理，首先介绍了发展经济学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理论探讨，随后 阐述了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机制和条件。
一、发展经济学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理论探讨 基于传统理论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思想和观 点，发展经济学家联系发展中国家对外贸易和经济发展实际 对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问题进行了深入的分析探讨，发 展和完善了传统理论的观点，也提出了某些质疑。 1、对传统理论关于对外贸易促进经济增长的思想和观点 的发展 根据亚当·斯密的“剩余出路”论基本思想，缅甸经济学家 H·迈因特摒弃了传统国际贸易理论关于自然资源充分利用和 劳动力就业的假定，从发展中国家普遍存在资源剩余和就业 不足的现象出发，说明了发展中国家可以不必花费多少成本 就能扩大生产范围，出口剩余产品，换回进口产品，提高消 费水平，加速经济增长。 在大卫·李嘉图的动态利益思想基础上，刘易斯 (W.A.Lewis)于 1954 年提出了与发展中国家关系特别密切的 二元经济模型。他把发展中国家的经济划分为资本主义部门 （即工业部门）和非资本主义部门（即传统工业部门），资本 主义部门运用再生产资本，雇用工资劳动力，进行以利润最 大化为目的的生产活动；非资本主义部门受制度和组织形式 及资源条件的约束，劳动的边际产品低，常常低于其平均产 品，劳动力供给因而具有“无限”的特点。资本主义部门通过 积累和吸收非资本主义部门的剩余劳动力，必然推动整个经 济的增长，尤其是在剩余劳动力尚未吸收完、资本主义部门 工资不上升的情况下，利润和积累在国民收入中的比重将不 断上升，经济增长将加速。如果资本主义部门生产的是出口 产品，传统部门生产的是进口产品，对外贸易无疑将有助于 扩大资本主义部门产品的市场和需求，并降低劳动力的工资， 从而进一步增加资本主义的利润和积累，促进经济增长。 受到“增长引擎”论启发，巴拉萨（Bela Balasa）、迈凯利 （M.Michaely）、泰勒（W.Tyler）、费特（G.Feder）等经济学 家利用跨国家的横截面数据或单个货架的时间序列数据，对 出口和经济增长之间的关系作了大量回归分析，得出出口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