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方为主,用药简练——郑钦安经典火神派的用药风格
火神派创始人的附子用量要诀
火神派创始人的附子用量要诀小编导读扶阳派又称火神派,是中医学里非常具有特色的一个医学流派,善用附子、多用附子可以说是火神派的特色之一。
郑钦安先生作为火神派的创始人,有“郑火神”“姜附先生”之称,那他在临床中使用附子是如何调控剂量的呢?今天小编带大家走进扶阳论坛,探秘郑钦安先生附子用量的三个层次。
郑钦安没有医案传下来,我们就从别的渠道,也就是从他的著作来探讨这个问题,看他用多少剂量。
我们看4首扶阳方,附子的用量有2首是30g,另2首是24g,也就是说,这4首扶阳方的附子用量在24~30g之间,这是郑钦安用附子的常规剂量。
作为常识,每个医家在研制自己方剂剂量的时候,标的就是常用剂量,应该说是可靠的。
我们完全可以理解为24~30g是郑钦安的常规剂量。
以现在的火神派和以我个人的眼光来看,这个剂量算是中等的。
但是如果以国家的药典和法规来衡量,剂量依旧是偏高的。
这已经显示了郑钦安重用附子的特点。
是不是郑钦安用附子的数量就仅限于此呢?就是24~30g呢?他用附子的常规剂量是这样,但当病情危重时,他是擅用超大剂量的。
他常说:“阴盛极者,阳必亡,回阳不可不急,故四逆汤之分两亦不得不重。
”其书中随处都有“峻补坎阳”“大剂四逆汤”之语,主要是体现在重用附子上。
他擅用附子,不仅体现在广用附子上,更主要的是体现在重用附子上。
据唐步祺先生讲,他和郑钦安的后人没少来往,人家告诉他,郑氏用附子常至100g、200g……可谓前无古人,任应秋先生说:“郑氏治疗三阴证,确是颇有盛誉,运用附子量重而准。
”到底用多少附子?我们只能看目前最完整,应该说也是最可靠的一个实例。
郑钦安曾经治愈了成都府朱知府的夫人长达一年的吐血病。
知府大人是一省之长,省长夫人病了,16个地县的官员巴不得都讨好知府大人,推荐了20多个名医,但是都没有治好,拖了一年。
后来请民间号称“郑火神”的中医来治,是八抬大轿请来的。
到那儿一看,虽然盛暑季节,夫人却铺着毛褥子,盖着棉被,显得十分怕冷,一看就是阴症。
火神派用药特点
火神派用药特点粗略总结,火神派理论有如下一些特点:①学术上以《内经》为宗,“洞明阴阳之理”,“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
“病情变化非一端能尽,万变万化,不越阴阳两法。
”(郑钦安语)②临床上则“用仲景之法”,用药多为附子、干姜、肉桂等,附子常用至100g以上甚至300g,尊附子为“百药之长”(祝味菊语),用方则多为四逆汤、白通汤、麻黄附子细辛汤等,这是火神派最鲜明的特点。
③用药上虽有执滞之嫌(其它医派如寒凉派、温补派亦有此特点),但该派持论还是公允的,并不专用姜附,其它药当用者则用,并不偏颇,“予非专用姜附者也,只因病当服此”(郑钦安语)。
④对附子的应用有一整套铰为成熟的经验,包括其配伍和煎煮方法,如祝味菊用附子多配伍磁石、枣仁等;吴佩衡大剂量投用附子时,必令久煮3h以上,以口尝不麻舌口为度。
理论总是抽象的,实践才是具体的。
下面引用吴佩衡大剂四逆汤治愈重症肺脓疡一案以供玩味。
患者海某,女,19岁。
因剖腹产失血过多,经输血后,突然高烧40℃以上。
经用青、链霉素等治疗,体温降低,一般情况反见恶化,神识昏愦,呼吸困难,白细胞高达20×109/L以上。
因病情危重,不敢搬动,未作X线检查,于1959年1月3日邀吴佩衡会诊。
患者神志不清,面唇青紫灰黯,舌质青乌,鼻翼煽动,呼吸忽起忽落,指甲青乌,脉弦硬而紧,按之无力而空。
辨为心肾之阳衰弱已极,已现阳脱之象。
治唯扶阳抑阴,强心固肾,主以大剂四逆汤加肉桂,药用:附片150g,干姜50g,肉桂(研末,泡水兑入)10g,甘草20g。
预告病家,服药后若有呕吐反应,且吐后痰声不响,气不喘促,尚有一线生机。
药后果吐痰涎,神识较前清醒,嗜卧无神,舌尖已见淡红,苔白滑厚腻,鼻翼不再煽动,咳出大量脓痰,脉象同前。
前方加半夏10g,茯苓20g,甘草减为8g。
三诊时神清,唇舌指甲青紫大退,午后潮热,仍有咳喘,咯大量脓痰,脉弦滑。
前方出入:附片200g,干姜100g,上肉桂(研末,泡水兑入)10g,公丁5g,法夏、橘红各10g,细辛5g,甘草8g。
火神鼻祖郑钦安观点,人参重在补阴
摘自郑钦安《医理真传》:按独参汤一方,乃补阴之第一方也。
今人用为补阳、回阳,大悖经旨,由其不知水、火立极之妙,药性功用之专。
余为活人计,不得不直切言之。
夫人身所恃以立命者,惟此水、火而已,水、火即气、血,即阴、阳,然阳之根在乎坎,天一生水,一点元阳含于二阴之中是也;阴之根在乎离,地二生火,一点元阴藏于二阳之内是也。
水、火互为其根,乾、坤颠倒,各有妙用。
故经云:“善补阳者,于阴中求阳;善补阴者,于阳中求阴。
”今人罕明此理,一见阳虚症,用药即着重心,而不知着重肾;一见阴虚症,用药即着重肾,而不知着重心。
究其所用药品,阳虚重在人参,阴虚重在熟地。
查熟地甘寒补阴,尚不为错,而人参甘寒,近来所出洋参味苦,苦寒之品,皆补阴之品,非补阳之品。
故仲景不用参于回阳,而用参于大热亡阴之症以存阴,如人参白虎汤、小柴胡汤之类是也。
大凡药品,性具苦、寒、酸、濇、咸味者,功专在阴;具甘、温、辛、淡、辣味者,功专在阳。
今人着重在后天坎、离之阴、阳,而不知着重坎、离中立极之阴阳,故用药多错误也。
仲景一生学问,即在这先天立极之元阴、元阳上探求盈虚消长,揭六经之提纲,判阴阳之界限,三阳本乾元一气所分,三阴本坤元一气所化,五脏六腑,皆是虚位,二气流行,方是真机,阴阳盈缩,审于何部,何气所干,何邪所犯,外感由三阳而入内,六客须知,内伤由三阴而发外,七情贵识,用药各用实据,如六经主方是也。
然补坎阳之药,以附子为主;补离阴之药,以人参为先,调和上下,权司中土,用药又以甘草为归。
此皆立极药品,奈人之不察何!余细维世之用人参以补心,即为补阳也,不知心虽属阳,外阳而内阴,功用在阴,周身阴血俱从火化得来,故色赤。
经云:“心生血”。
又曰:“火味苦。
”以苦补心,即是补离中之阴也,而非补真阳也。
千古以来,用参机关,惟仲景一人知之,而时珍本草云:“能回元气于无何有之乡”。
推斯意也,以为水火互为其根。
经云:“阳欲脱者,补阴以留之”,独参汤是也。
“阴欲脱者,补阳以挽之”,回阳饮是也。
郑钦安的“伏火”方,仅二味药,专去内寒
郑钦安的“伏火”方,仅二味药,专去内寒清代经方家郑钦安,是著名的“火神派”,人称“姜附先生”、“郑火神”。
他强调“人生立命全在坎中一阳”,强调元阳真气在人体生命活动中的重要作用,治病立法重在扶阳,用药多为大剂姜、附、桂等辛温之品,很多积寒内寒问题对于他来讲是小事一桩,轻松搞惦。
他对“伏火”一说的领悟十分独到。
伏火一说,来自于道教炼丹,是炼制外丹的一种方法。
指将矿石药物加热处理(多与特殊的辅料一起),使其在高温下不气化挥发但又保持药性的另一种物质,从而达到制伏矿石药火毒,利于服用的目的。
虽然有很多科学家讥笑这种制药方法,但它却导致后来火药的产生。
伏者,包伏,潜伏之意,指火被包裹包含着,潜藏在一些物质的里面,但火不会熄灭。
古代的炼丹家就是在加热矿石(比如硫磺)时,使用了一些材料加以覆盖,使其火气保存而又不挥发。
这种操作可能一开始源自于人们对火的使用经验,比如人们将火煽红后,如果不用灰覆盖,火焰很快熄灭,如果用灰覆盖,火热则蕴伏在灰下,能保存一段时间,还能继续生火。
有句话讲“死灰复燃”就是这么个道理。
生活中确实如此,又比消防员扑灭山火时,最讨厌的就是暗火,就是灰中火。
后来伏火的意思被引申到中医了,产生了二种说法:一种是指火邪伏于内,如“脾胃伏火”、“营气伏火”、“血分伏火”、“心经伏火”。
等等,虽然形容各种“火”病的名目繁多,但少有说明何为伏火。
其实,伏火者,即火邪来到某个部位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由于这个部位可能因为器质性病变或功能失调导致其象灰一样把火覆盖包裹着,使火邪就是停在那不走,也解不掉,顽固的潜伏着。
如果在胃,则叫“脾胃伏火”,如果在营阴,则叫“营气伏火”。
伏火病机的产生比较复杂,很多中医家对这个论说的解释比较含糊或笼统。
但内经中“冬伤于寒,春必温病”所讲的温病,是伏火病的一个最早又最为典型的例子。
还有一种被引申的意义就是保火祛寒的临床实实践,在这方面,郑钦安突显了“扶阳”的重要意义。
他认为补先天之火,火旺能生脾土,脾土一加强,中气就恢复。
中医火神派
中医火神派用制川乌配干姜、酒制大黄温中导滞(制川乌用15g,干姜9g,酒制大黄6g;儿童减量,用制川乌6g,干姜3g,酒制大黄3g)。
用药以附子、巴戟、淫羊藿、桑寄生、当归、黄芪温肾暖肝助阳为主,佐以桂枝、川牛膝、独活通利下肢经脉,祝味菊温养筋骨法的组方用药特色,有点象地黄饮子,但祝味菊此法偏于温补肝肾阳气,兼能通利经络,而地黄饮子则肝肾阴阳并补,以补肾填精为主,兼以化痰开窍。
转贴:论“如何保持肾阳长久不衰” 百度空间...zgbyzgs阴精既生,在阳气作用下,又能阴中化阳,使阳气更加充实,包括后天之本与先天之本,也包括肾阳。
若遇热证还用姜桂附,那不是火神派,那是误诊或是火神派的败类打着火神派的旗帜招摇撞骗。
阳主动,阴之使也,此时显然是阳气不足,阳气不足显然是当睡不睡阳气不藏所致。
扶阳法有多种,并非都靠附子,而这类"假火神"处方时动则开附子四五百克以上,炫耀胆大,不知火神派三昧,败坏火神派名声,他们是火神派的掘墓人中医火神派探讨yunhaizouyi...中医火神派探讨本书是《中医火神派探讨》之第二版,全书共分6个章节,主要对郑钦安的学术思想进行了深入探讨,归纳了火神派的主要学术观点。
火神派资料汇编(艾灸信徒火神派资料汇编(火神派资料汇编(完整版)目录上篇——火神篇关于中医火神派及其现代的发展(何绍奇).............................................126 认知火神学派感悟扶阳心法——读《中医火神派探讨》(王辉武) (292)上篇——火神篇关于中医火神派及其现代的发展何绍奇一、“火神派”的开山之祖长期以来,四川医生以善用附子、干姜著称。
为什么要称“火神派”?首重扶阳擅用姜附淄水渔夫首重扶阳擅用姜附首重扶阳擅用姜附——郑钦安学术思想探讨之四张存悌郑钦安最重要的学术观点是重视阳气,在人身各种阳气中,他又特别推重肾阳,认为是人身立命之根本,这是就正常生理而。
火神派理论之临床妙用
火神派理论之临床妙用火神派是由清末四川名医郑钦安(1824~1911)创立的重视阳气,强调扶阳,以擅用附子、姜、桂等辛热药物着称的一个医学流派。
其中尤以擅用附子为突出特点,从一定意义上讲,不擅用附子,就不成其为火神派。
提出的阴阳辨诀作为阴阳的辨证纲领,经世致用,在寒热错杂、真假难辨的情势下,判认起来可靠而实用。
其现实意义在于,对许多慢性病如肝炎、胃炎、肾炎、前列腺炎、糖尿病、高血压、肿瘤、血症等,通常按照湿热、热证、阴虚来认证的病变,辨认出其阳虚阴盛的实质,用扶阳法治疗均取得可靠疗效。
其对阴证的认识亦十分精到,尤其对阴寒偏盛导致虚阳上浮、外越所引起的假热证,郑氏又称为“阴火”证。
此为火神派学术思想最精华的部分。
火神派对常见的慢性咽炎、口腔溃疡、牙龈肿痛、舌疮、口臭、头痛、面赤、目赤、内伤发热等所谓“上火”——“假热证”的辨认可靠而准确,疗效可信而持久。
可以说,火神派的学问不止在擅用大剂量附子上,更重要的是对“假热证”的辨认上,这是眼下医界多数人仍不知觉的东西,也是发掘、倡导火神派的现代意义所在。
下面笔者就本人在临床所治疗几例病例与大家共勉:盖**,女,30岁,2009-11-23日来诊:反复口腔溃疡11年,怕冷,全身关节疼痛,舌淡有齿痕,苔薄白,脉弦细。
处方:黄芪30g 白术15g 防风12g 沙参15g茯苓15g 白芨15g 姜黄12g 细辛5g附子20g 炮姜10g 威灵仙30g7剂水煎服,日一剂,一日两次2009-11-30日二诊,怕冷,全身疼痛明显减轻,口腔溃疡面积缩小,上方加玄参12g,附子改15g,继用14剂。
2009-12-15日三诊,全身疼痛症状消失,口腔溃疡基本痊愈。
原方再用7剂以巩固疗效。
李**,女,50岁,2010-02-07日来诊:口腔溃疡1年,溃疡发作时伴胃部不适,恶心,腹胀,胃中灼热,舌淡红,苔薄白,脉沉弦细。
处方:竹茹12g 石膏30g 麦冬15g 白芨10g细辛5g 公英30g 浙贝10g 旋复花20g炒山楂15g 麦芽15g 陈皮12g7剂水煎服,日一剂,一日两次2010-02-23日二诊,恶心、腹胀减轻,胃中灼热感消失,仍有口腔溃疡。
火神派的优缺点正视火神派的缺陷
火神派的优缺点正视火神派的缺陷欲谈火神论,必先明确何为火神派。
擅用附子并不是火神派特有的特征,而火神派擅用的是大剂量附子而非附子的各个剂量层面。
笔者总结郑钦安、卢崇汉、吴佩衡、唐步祺等公认的火神派医家的学术思想、用药经验,发现其共同规律:1、重阳,2、辨识阴证,3、擅用大剂量附桂姜,4、附子配伍独特,不与补药同用,寒凉药更所不取。
必符合此四条者方能称为火神派,否则易将擅用附子者都归于其类。
火神派自清代郑钦安始,经卢铸之、卢永定、卢崇汉,重阳思想一脉相承而渐趋极致。
以当代代表人物卢崇汉先生为例,其学术思想可归纳为:重阳;阳主阴从;“人身立命,在于以火立极;治病立法,在于以火消阴”;“病在阴者,扶阳抑阴;病在阳者,用阳化阴”,逐条分析之。
重阴重阳之争纯属无谓由于温补派、祝味菊、火神派之间的重阳观并无本质区别,本着“治学,对古人宜严,对今人宜宽”的原则,重点以张景岳、祝味菊为例来阐明观点。
关于重阴重阳的争论,自明代丹溪与景岳的滋阴、温补之争,到近代祝味菊、陈苏生的反复辨难,从未停止也从来没有过定论,并有渐至玄学的危险。
实际上,阴阳之争,犹如气血之辨,不过临床所见有异、体会不同而已。
祝味菊是近代重阳的代表医家,倡导阳气的重要性,并基于这种认识,用附子等为主治疗肠伤寒取得了显著疗效(详见《伤寒医难》)。
其间亦有失手,祝先生虽作了分析却未能提出改进之道。
差不多同时期,湖南聂云台、江西萧俊逸反其道而行之,均以大黄为主治肠伤寒,同样取得了满意疗效。
类似的还有冉雪峰用《千金方》中生地黄汁大黄方(生地汁冲服大黄粉),说明温阳法并不是治肠伤寒唯一有效方法。
再如陈苏生是祝味菊最主要的学术继承者,师徒之间就阳气阴精孰重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而陈苏生最终还是未接受祝氏的重阳思想,在其晚年时指出:“重阴重阳只是一种宗派观念;始终是一场糊涂官司;擅用温补者自然强调阳重,擅用滋阴者自然强调阴重”(《陈苏生医集篡要》)。
在火神派的推广者张存悌总结的发扬火神派的理由中,最主要的是由现代疾病的基本态势决定的,而未把重阳思想列入。
《中医火神派探讨》4
《中医火神派探讨》4《中医火神派探讨》4三、常用扶阳方药举隅郑钦安用药讲究精纯不杂,其用于扶阳之品主要是附子、干姜、生姜、炮姜、肉桂、桂枝、吴茱萸等,辅助用药主要有甘草、砂仁、半夏、丁香、茯苓等等。
药味颇精,所谓“随拈二三味,皆是妙法奇方"也。
其中,“补坎阳之药,以附子为主",自是首选药物。
干姜用为补脾阳主药。
桂枝用为补心肺阳气主药。
肉桂用以补下焦阳气,兼善气化,小便不利者多用之。
如“前后二便不利,三五日亦不觉胀,腹痛,舌青滑,不思饮食者……此下焦之阳虚,而不能化下焦之阴也。
方用四逆汤加安桂’’(《医理真传卷二》)。
吴茱萸用为厥阴主药。
如“病后两乳忽肿如盘,皮色如常,微痛,身重喜卧,不思一切饮食者……此阴盛而元气发于肝胃也。
乳头属肝,乳盘属胃,故决之在肝胃也。
此病当与附子理中汤加吴茱萸" (《医理真传卷二》)。
又如“两胁忽肿起一埂,色赤如朱,隐隐作痛,身重,爪甲青黑者……此厥阴阴寒太盛,逼出元阳所致也。
夫两胁者,肝之部位也,方用四逆汤重加吴茱萸” (《医理真传卷二》)。
凡见气机上逆者,多加砂仁、吴茱萸、半夏、丁香等,如:“反胃者……有因胃阳不足,中寒顿起,蔽其下行之机者,法宜温中降逆,如理中加吴萸、半夏之类是也”(《医理真传卷四》)。
关于方剂,郑钦安提倡“经方、时方俱无拘执",但作为一个伤寒学家,他确实偏重经方,善用经方,有道是“知其妙者,以四逆汤、白通汤、理中、建中诸方,治一切阳虚症候,决不有差……有当轻清以扶阳者,大小建中之类是也。
有当温养以扶阳者,甘草干姜汤、理中汤之类是也。
有当辛温辛热以扶阳者,四逆、白通之类是也。
此皆治阳虚之要诀也’’(《医理真传卷四》)。
因为经方已广为人知,这里不作详细介绍。
但四逆汤作为其最常用方,视为“补火种之第一方”,故将郑氏对此方的论述予以简介。
他认为“四逆汤力能扶先天之真阳",并非专为少阴立法,而上、中、下三部之法俱备,所以大大扩展了四逆汤的治疗范围。
清医家郑钦安验方:此方能治一切虚火上冲,牙疼咳嗽、遗尿滑精等
清医家郑钦安验方:此方能治一切虚火上冲,牙疼咳嗽、遗尿
滑精等
之前有位同事她疯狂吃了一段时间烧烤,随后开始下牙痛(左侧),然后她就去药房买了特别强劲的那种消炎药,但是,吃了一个星期都没好,后来她就尽量忌口啊,少吃一些煎炸油腻的食物,慢慢自己就好转了。
可怜的是,由于她过年在家无所事事,在家吃了很多的薯片,从左边的牙痛又变成了右边,仍是下牙,所以来寻求我的帮助。
我仍然认为这是有一种虚火的上炎,因为她的舌的颜色是比较淡的,两边有齿痕,然后舌尖有一点点红,然后我就用了郑钦安的潜阳丹和封髓丹的组合,制附子用到15g,另有龟板潜阳,黄柏泻火,砂仁量较大,可纳气归肾,另加了细辛3g。
然后她跟我说这个药太苦了,我安慰她说“苦口良药,苦口良药。
”
但是好消息是,喝了两剂就已经明显的缓解,第三剂喝完就不痛不肿了。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用这个方子,没想到效果如此好。
仍是之前那句话,很多看似是一些“上火”的例子,比如说牙疼、喉咙痛,反而都是用了温热药物医治好的。
《医宗金鉴》有“封髓丹为固精之要药”的赞语。
清代医家郑钦安在临证中体会到:“此方不可轻视,余常亲身阅历,能治一切虚火上冲,牙疼、咳嗽、喘促、面肿、喉痹、耳肿、面赤、鼻塞、遗尿、滑精诸症,屡获奇效,实有出人意外、令人不解者。
”
#大家健康超能团# @大家健康。
火神派名家用药规律分析
火神派名家用药规律分析火神派是由清末四川名医郑钦安创立的一个重要医学流派,以注重阳气,擅长使用附子而著称,具有十分鲜明的学术特色。
对我国近代中医学有着深远影响。
“火神派”的开山之祖长期以来,四川医生以善用附子、干姜著称。
近人如重庆补小南、成都祝味菊、云南吴佩衡、华阳刘民叔几位先生都有“附子”的外号,卢铸之先生更有“火神”之称,而追溯其渊源,郑钦安先生实乃这一流派的开山之祖。
郑钦安,名寿全,钦安其字也。
四川邛崃人。
生卒年不详,查其著作《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二书刊印的时间分别是在清同治8年和13年,即公元1869年和1874年,又据《医法圆通》书中提及“余业斯道三十余年”,可以推论出他是道光生人,其著书的年纪,大约50多至60岁左右。
据《邛崃县志》,郑钦安出成都名医刘沅刘止唐门下,刘生平事迹不详,看来这又是一位“识用精微过其师”的了。
为什么要称“火神派”?是因为这一派不仅善用附子、干姜起大证、重证,惊世骇俗,在全国独树一帜,而且还不断地发扬光大(如祝味菊用附子治高热心衰,吴佩衡用附子治麻疹险证),历百余年而不衰。
火神派的学术思想以郑钦安为代表的火神派学术思想最主要的是:推重阳气,善用扶阳方法治病,擅用大剂附子干姜等辛热药物,积累了十分丰富的经验。
对阴证的辨识全面而深刻,这些观点十分突出甚或超越前人。
火神派的宗师和传人火神派的开山鼻祖是郑钦安。
郑钦安(1824~1911年),名寿全,四川邛崃人,清同治年间,在成都开创了“火神派”,《邛崃县志》称其为“火神派首领”,人誉“郑火神”、“姜附先生”,誉满川蜀,成为当时独树一帜的火神派领军人物。
郑钦安晚年设帐授徒,自然桃李众多,传人不在少数。
入室弟子有卢铸之(1876~1963年)先生,光绪十六年从师于郑钦安,“三载亲炙,有闻必录”,继承郑氏学术思想,时人尊为“卢火神”。
儿子卢永定、孙子卢崇汉亦以擅用大剂附子著称,为当代火神派代表人物,可谓一门三代,薪火相传。
[转帖]中医火神派探讨.(下)张存悌
[转帖]中医火神派探讨.(下)张存悌二、不囿市习,创立新说郑钦安是一位善于独立思考,富于创新精神的医家,在建立火神派的过程中,他以《内经》为宗,对扶阳思想、阴证的认识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的探讨,特别是他能不囿于市习,敢于冲破传统的束缚,提出许多新的见解,令人耳目一新,这是其学术思想中十分宝贵的内容。
其中最突出的一点就体现在对阴火的辨识上。
他说,“总之,众人皆云是火,我不敢即云是火",对传统的、市习的观点,能勘破重重阴霾,破旧立新,发掘出阴火的本质,显示了一位医学大家的创新精神。
下面就此论之。
潮热:潮热本指发热如潮而有定时之证,一般多指午后或夜间发热而言,诸书均认为阴虚所致。
郑钦安不同意此说,认为是阴盛所致。
他说:“世人以为午后发热为阴虚,是未识阴阳消长之道也。
"“人身真气从子时一阳发动,历丑寅卯辰巳,阳气旺极,至午未申酉戌亥,阳衰而下潜藏’’(《医法圆通卷三》,下同)。
也就是说,午后至夜间子时这一时段,是阴气当令,此时发病或病情加重者,是阳虚逢到阴令,雪地加霜,故而发病或病情加重。
他批驳说:今人“一见午后、夜间发热,便云阴虚,便去滋水。
推其意,以为午后属阴,即为阴虚,就不知午后、夜间正阴盛之时,并非阴虚之候。
即有发热,多属阴盛隔阳于外,阳气不得潜藏,阳浮于外,故见身热。
’’“予于此证,无论夜间、午后发热烧,或面赤,或唇赤,脉空,饮滚,无神,即以白通汤治之,屡治屡效。
’’他并且例举了自己的一个验案加以证明:“予治一易姓妇,每日午初即面赤,发热,口渴,喜热汤,至半夜即愈,诸医概以补阴不效,予以白通汤,一服而愈"(《医理真传卷二》)。
可以看出,对于潮热的认识,无论从理论还是从临床上看,郑氏所言都是言之有据,持之有故。
还有一种潮热,并非午后定时发热,而是子午二时定期而热,郑钦安称之为“子午潮热"。
此症他亦认为属于阴火。
他说:“真阳一衰,群阴蜂起,故现子午潮热。
子午二时,乃阴阳相交之时,阳不得下交于阴,则阳气浮而不藏,故潮热生;阴不得上交于阳,则阴气发腾,无阳以镇纳,则潮热亦生。
扶阳学派创始人郑钦安,一张4味药的配方,调理阳气不足有特效
扶阳学派创始人郑钦安,一张4味药的配方,调理阳气不足有特效清代,川省名医辈出,但能卓然成家,著书立说以传世的,实为少见。
直至晚清,成都医林中才出了个郑钦安。
他长期致力于《伤寒论》研究,善用经方治病。
尤其是善用大剂量姜桂附等救人于危而名震一时,被人们尊称为“火神”。
以我个人的体会,我觉得比较多的中医同仁对于附子扶阳可能有一点点误解。
附子的主要作用就在于扶助生命的先天一气及原动力,而不是说我们理解的那种单纯的火和热。
郑钦安,作为火神派的创始人,表明其重扶阳气,而扶阳学说则一定有深刻的内涵。
比如,郑钦安提出了“万病一阴阳耳”,“阳气不足,百病丛生”,“人身一团血肉之躯, 阴也, 全赖一团真气运于其中而立命”,“真气存一日, 人即活一日, 真气立刻亡, 人亦立亡”的生命密码。
郑钦安在其著作中多次提到两个方剂,其中一个就是潜阳丹,其方极简也极效,郑钦安亦赞其“屡获奇效,实有出人意外,令人不解者。
”潜阳丹出自郑钦安《医理真传》,全方由“西砂仁,附子,龟板,甘草”四味药组成。
用治阳气不足,虚阳上浮诸症。
药物组成:砂仁30g,附子24g,龟板6g,甘草15g。
郑氏解曰:“潜阳丹一方,乃纳气归肾之法也,夫西砂辛温,能宣中宫一切阴邪,又能纳气归肾。
附子辛热,能补坎中真阳,真阳为君火之种,补真火即是壮君火也。
况龟板一物坚硬,得水之精气而生,有通阴助阳之力,世人以利水滋阴目之,悖其功也。
佐以甘草补中,有伏火互根之妙,故曰潜阳”。
所以这潜阳丹的主要作用在于潜,因为火的特点是向上的,如火柴点燃之后火苗是向上的,天然气燃烧时火苗也是向上的,古代的烽火台之所以可以作为报信的方式,是因为火与浓烟是向上的。
所以肾阳不足,同时有肾阳飞越之象,用它温之潜之,让阳气归入于肾,不要妄动。
潜阳丹,“至平至常,至神至妙”一个健康的身体,必然是:坚固而又温和的下面,既轻松又凉爽的上面,正像一座金字塔。
现代人,尤其是在城市中生活的人,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耗精过度。
“火神派”鼻祖,原来你是这样的郑钦安!
“火神派”鼻祖,原来你是这样的郑钦安!小编导读清末著名医家郑钦安,“火神派”开山之祖,重视阳气,善用附子、干姜等辛热药,人称“郑火神”“姜附先生”,誉满巴蜀。
郑氏之后,“火神派”名家辈出,如卢铸之、祝味菊、李可等,多取法于郑氏,而各有创建,享誉医林。
今天,小编和您一起来领略郑钦安的扶阳思想!但本文作者经研究发现,郑氏只“重阳扶阳”的说法有失偏颇。
到底是什么情况?且看正文!关于“火神派”产生的历史背景和学术渊源,有学者指出,“火神派”产生之初,正值温病学派兴盛,用药多寒凉轻灵,相延日久,出现崇尚阴柔、恣用寒凉的流弊。
在此背景下,郑钦安提出重阳扶阳的学术主张,反对过用寒凉,目的希冀“为医林之一助”。
我们认为,郑氏善于扶阳,确实是不争的事实。
然而如果简单认为郑氏“重阳扶阳”,则属对郑氏的误解。
兹分辨如下。
一、论郑氏的学术渊源郑氏医学,除《伤寒论》《内经》外,主要取法于《周易》。
郑氏深通《易理》,并在其著作中援易说医,可谓是清末医易会通学派的代表人物之一。
其在《医理真传》一书中,开篇即是“乾坤大旨”“坎卦诗”“坎卦解”“离卦诗”“离卦解”,明天地阴阳之道,揭示“坎离所以为人生立命之根”的道理。
郑氏学说的另一个渊源是陈修园。
郑氏在《医理真传》的自序中说:“所览医书七十余种,每多各逞己见……使人入于其中而茫然。
近阅闽省陈修园先生医书一十三种,酌古准今,论深注浅,颇得仲景之微,亦且明透。
”其书中,亦颇多援引陈氏说处。
可见张仲景之后,郑氏最推崇的医家应属陈修园无疑。
郑氏推重经典,重视《伤寒论》《金匮要略》,擅用经方起大症难症,这在很大程度上应该是受陈氏影响的。
郑氏医学,还有一个重要的来源,是清末的大儒刘沅。
来自刘氏的影响,应该说更大于陈氏。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在后面还会再讨论,此先揭过。
二、论郑氏论病最重阴阳郑氏论病,最重阴阳。
在《医理真传》自序中,郑氏开篇即谓:“医学一途,不难于用药,而难于识症。
亦不难于识症,而难于识阴阳。
著名中医学家吴附子,经典的火神派风格,你知道吗?
著名中医学家吴附子,经典的火神派风格,你知道吗?小编导读人称“吴附子”的吴佩衡,是著名的中医学家、云南四大名医之一,从医六十余年,大力倡导经方,强调阴阳学说为中医理论的精髓,辨证论治为临证诊疗的准则,他尊古而不泥古,毕生坚持自己的信念,始终保持着坚韧不拔、百折不挠的精神,为中医学贡献了一生。
吴附子临证经验丰富,堪称火神派风格的经典,“吴附子”的经典到底是如何体现的?且看正文!出于研究的角度,作者将火神派分为广义火神派和经典火神派。
只要重视扶阳,广泛应用附子就是广义火神派。
所谓经典火神派,是以郑钦安为宗师,以其学说和用药法度作为标志。
用药法度主要意味着两点:①擅用附子;②选方以经方为主,用药简练,每方多在五六味或七八味之间,加减不过一二味、二三味,法度谨严,决不胡乱堆砌药物,达到郑钦安所谓“理精艺熟,头头是道,随拈二三味,皆是妙法奇方”的地步,是为“经典火神派”。
吴佩衡是火神派最忠实的传人,称得上郑钦安之后火神派第一人,可以说是经典火神派最突出的代表。
下面分析其用药特色,来证明这一点。
一、擅用经方,可治万病吴佩衡推重仲景学说,认为“《伤寒论》活方活法,可治万病而有余”,《伤寒论》“方虽百余……足以尽治万病而有余,此余之所以拳拳而服膺也”(《医验一得录》)。
因此,他擅用经方。
在《吴佩衡医案》中,总计89案,使用经方者即达76案,占全部案例的85.3%。
最常用者,阴证用四逆辈十方37案,认为“只要切实掌握此十方,且能圆通运用,即可治疗百数十种比较疑难之病,其功用亦不小矣”。
十方如四逆汤、通脉四逆汤、通脉四逆猪胆汤、四逆人参汤、茯苓四逆汤、干姜附子汤、白通汤、白通加人尿猪胆汤,吴萸四逆汤、甘草干姜汤等,还有大回阳饮也应归入此类。
此外,麻黄附子细辛汤8案,含附子方如真武汤、乌梅丸等6案,看得出,多系经方。
阳证用方主要是白虎汤、承气汤、麻杏石甘汤、黄连阿胶汤等,约占阳证用方的80%,同样也是经方为主。
之所以赞赏吴氏擅用经方,当然是因为经方疗效确切。
不得不提的火神三书之《医理真传》(郑钦安)
不得不提的火神三书之《医理真传》(郑钦安)录编按:目前网络上经常听到的就是火神学说(崇尚《火神三书》),其次就算是圆运动(崇尚《四圣心源》学说,然而孰优孰劣不得而知,盖四圣入门简易,药性平和,故趋之者众;火神药效刚猛,三阴证之大法,故猎奇者众。
余者学派表面不光鲜,所以不甚火热。
又争论于经方与时方,或争论于温病和伤寒,余拙见,通四者者则可论四者,不同四者者,则不可轻易邹衍,否则就是同于不懂中医而妄否中医!录编QQ2113829143认病捷要总诀发热类发热而身疼者,外感也(自汗桂枝汤,无汗麻黄汤)。
发热而身不疼,饱闷吞酸者,内伤于食也(平胃散加消食行气之药)。
发热身疼,不恶寒,舌黄而饮冷者,热伤于里也白虎汤加桂枝、干葛)。
发热身疼,恶寒,口不渴者,邪入少阴也(麻黄附子细辛汤)。
素禀不足,无故身大热,舌青欲饮极热者,元阳外越也,亦有口不渴者,皆同(吴萸四逆汤)。
小儿发热,气粗口热者,表里俱病,内有热也(人参败毒散加芩、连、栀子)。
发热出气微温,而口不热,小便清长,大便不实,素有疾者,元气不固也(理中汤、六君子汤之类)。
疟疾寒热往来而有定候者,真疟也。
日一发而在上半日者,邪在三阳为病也(宜小柴胡加桂、葛)日一发而在下半日者,邪在三阴为病也(宜理中汤加柴、桂)。
二日一发者,病深一层也(按寒热轻重治之)。
单热无寒,渴饮冷不休者,病在阳明也(宜白虎汤)。
单寒无热,欲饮热者,病在太阴也(宜理中汤)。
饱闷不舒,而发寒热者,食疟也(平胃散加查曲、柴胡)。
先吐清水,而后发寒热,欲饮极热汤者,脾阳外越,似疟而实非疟也(宜吴萸四逆汤)鼓胀单腹胀而四肢不胀,舌青欲饮热者,阴邪伏于中而闭塞清道也(宜理中汤、或吴萸四逆汤)。
单四肢胀,而腹不胀者,脾阳不固,发散于四末也(宜理中汤加西砂)。
有周身鼓胀,不渴不欲食者,元气涣散也(宜收纳,切忌消肿,如理中、回阳之类)。
有胀而皮色如血者,阴乘于上而作也(宜补阳以消阴,如阳旦汤、潜阳丹)。
中医-郑钦安扶阳方用药规律
郑钦安扶阳方用药规律•在对大量药方进行统计分析后发现,由主治和方效所决定,一个方剂所含中药的归经是有显著倾向性的。
•中药的性味是其功用的药理基础。
由多味中药组成的方剂,当然也有其整体性味。
任何一种理论都要落实在应用之上才有意义,近代四川著名医家郑钦安的扶阳论亦如此。
郑氏之扶阳,具体而深刻地反映在其处方用药中,而对其方药应用特点和规律的揭示,不仅有助于提高对郑氏扶阳论的认识,更有益于我们从中汲取宝贵的临床经验。
郑氏著作中的方剂概况在郑钦安著述中论及的方剂甚多,但药物组成、剂量、主治俱全者仅46首,其中45首见于《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仅1首。
《医理真传》所载45首方中,载于“卷二·阳虚症门问答”的17首,均为扶阳方;载于“卷三·阴虚症门问答”的21首和“卷四·杂问”的7首,这些方剂功用较杂,寒、热、补、泻都有,但都不是扶阳方。
下面,就17首扶阳方的用药情况做一分析。
郑氏扶阳方的用药规律载于《医理真传·卷二·阳虚症门问答》的17首扶阳方,有10首为伤寒方,其余7首,除附子理中汤外,均为郑氏自制方。
其中的伤寒方,剂量多不同于原方,有的在组方上还有加味,如建中汤是小建中汤加附子,理中汤加用了半夏、砂仁、茯苓。
17首扶阳方所用药味不多,仅23种,其中甘草和炙甘草是分两味药计算的。
这23种药物中,只用过1次(即只用于1个方剂)有8味药:安桂、吴茱萸、细辛、杏仁、知母、龟板、葱白、饴糖;用过2次的有5味药:白芍、半夏、甘草、黄柏、麻黄;在3首以上方剂中用过的药物有10味。
(见下表:《医理真传》17首扶阳方常用药的性效分析)从此表提供的信息可以归纳出3点。
第一,采用表中所列药物,可构成4个郑氏的常用扶阳方(见上表,原剂量后括号内为换算后的现代剂量)。
从郑氏对这4个方剂的应用和论说可以得窥其扶阳法中,温中阳是一个基本的法则。
附子甘草汤:附子1两(25克),炙甘草6钱(19克)。
清朝大医家,扶阳派鼻祖郑钦安学术思想精髓三焦仲景内经扶阳脏腑郑钦安
清朝大医家,扶阳派鼻祖郑钦安学术思想精髓三焦仲景内经扶阳脏腑郑钦安郑钦安著有《医理真传》、《医法圆通》《伤寒恒论》等书,其学术思想的最基本观点,是以阴阳为纲,认识人体生理病理,辨证识病,选方用药等等一切医学问题,由此出发,郑氏所论乾坤坎离、脏腑生克、五行六气、三焦六经、气血水火、外感内伤等均以阴阳为纲,形成非常鲜明而独特的的学术体系和理论特色。
因此他“认证只分阴阳”,“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并把这种观念称之为“阴阳至理”。
1.阴阳为纲,统分万病郑钦安以《易经》、《内经》、《伤寒论》为宗,“沉潜于斯二十余载,始知人身阴阳合一之道,仲景立方垂法之美。
”“思之日久,偶悟得天地一阴阳耳,分之为亿万阴阳,合之为一阴阳。
于是以病参究,一病有一病之虚实,一病有一病之阴阳,知此始明仲景之六经还是一经,人身之五气还是一气,三焦还是一焦,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医法圆通》郑序)。
“一病有一病之阴阳”,“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突出阴阳作为辨证总纲的地位和作用,这就是郑氏临床辨证的最基本的学术思想,因此他“认证只分阴阳”,“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以阴阳为纲统分万病,这一观点,他称之为“阴阳至理”。
“学者苟能于阴阳上探求至理,便可入仲景之门也。
”在郑氏学说中,“阴阳至理”是一个非常重要的概念,一部《医理真传》通篇都贯穿着这一学术思想。
“认证只分阴阳”,以阴阳为纲统分万病,体现了《内经》“善诊者,察色按脉,先别阴阳”的精神和仲景以阴阳为总纲的思想,具有高屋建瓴,执简驭繁的辨证特点,郑钦安在其著作中,反复阐述这一观点:“万病不出阴阳两字”。
“凡遇一症,务将阴阳虚实辨清,用药方不错误。
”“病情变化非一端能尽,万变万化,不越阴阳两法”。
“予治一切病证……,只要无外感病形,即握定阴阳盈缩治之,见功屡屡,获效多多,真不传之秘法,实度世之金针。
”“万病起于一元伤损。
分而言之,上中下各有阴阳,十二经各有阴阳;合而观之,一阴一阳而已”“病有千端,漫云易为窥测,苟能识得阴阳两字,而万变万化之机,亦可由此而推也。
“火神派鼻祖”郑钦安应用理中汤经验
“火神派鼻祖”郑钦安应用理中汤经验【组成与用法】人参干姜甘草,炙白术各三两以四物依两数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
若脐上筑者,肾气动也,去术加桂四两。
吐多者,去术加生姜三两。
下多者,还用术。
悸者,加茯苓二两。
渴欲得水者,加术足前成四两半。
腹中痛者,加人参足前成四两半。
寒者加干姜足前成四两半,腹满者,去术加附子一枚。
服汤后,如食顷,饮热粥一升许,微自温,勿发揭衣被。
一治吐血。
夫吐血之症,多由中州答失运,阴血遂不归经,瘀滞闭塞清道,以致清阳不升,阳血僭上,便成血逆。
理中汤才能调中州之气,中州健运,血自归经,其病自己。
一治四肢浮肿。
夫四肢属土,土虚则元气发泄,不能潜藏,故见四肢浮肿。
理中汤力能温暖脾胃,脾胃有权,元气不致漫散,故治之而愈。
一治心下嘈杂吐水。
夫心下一寸,乃胃之上口。
胃主纳,而脾主运。
脾气衰而不运,津液上逆于胃口,以致心气不宁,故嘈杂吐水,即是明验。
理中汤力能温暖中宫,脾土健运,水气下行,嘈杂、吐水自己。
一治咳嗽吐清水。
夫咳唾之病,属于肺经,理应从肺于治。
今独用理中者,原由中州失运,水聚于上,肺气欲下降而不能,故咳唾清水。
理中汤力能健脾,脾土健而水湿下趋,肺气降而咳唾自己。
一治唾水不休。
夫唾水之病,多属胃冷。
理中汤能温暖中宫,土暖而水湿自消病立愈。
一治呃逆不休。
夫呃逆之病,原有寒热之分。
果属胃寒而呃逆不休。
理中汤能温中,中寒云而呃逆自己。
一治手足微冷少神。
夫四肢逆冷之症,原有四逆之法。
此乃微冷、少神。
明系中州气衰,不能充周四肢。
理中汤大能温暖中宫。
中州气旺,肢冷自愈。
按此方功用最多,加减变通更多,姑举数知,以便学者参悟。
经方中也多次提到附子理中汤附子理中汤化裁自《伤寒论》的理中丸。
理中丸原方:人参干姜炙甘草白术各三两推荐用法:红参30g 干姜30g 白术30g 炙甘草30g 附子15g (先煎90分钟)生地90g食欲不振,可以加橘皮45g,枳实30g本方中,附子振奋心阳,振奋全身机能,给身体增加阳光的环境;红参将气血收敛到腹腔,参与消化吸收,相当于给脾胃种庄稼的过程增加人手;炙甘草是一个保水药,白术祛湿,相当于除杂草的过程;生地补津液。
火神派前列腺案列赏析
火神派前列腺案列赏析火神派首领郑钦安首阐其义,奠定了理论基础:“天地一阴阳耳,分之为亿万阴阳,合之为一阴阳。
于是以病参究,一病有一病之虚实,一病有一病之阴阳。
知此,始明仲景之六经还是一经,人身之五气还是一气,三焦还是一焦,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
”“总之,病情变化非一二端能尽,万变万化,不越阴阳两法。
若逐经、逐脏、逐腑论之,旨多反晦,诚不若少之为愈也。
”“予非爱姜、附,恶归、地,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耳。
学者苟能洞达阴阳之理,自然头头是道,又奚疑姜、附之不可用哉。
”(《医法园通》)“万病总是在阴阳之中”,“功夫全在阴阳上打算”,是火神派的理论核心;以大剂附子、干姜为主,则是其主要用药特点。
为有助于理解这一理论,下面选析一些火神派这方面的案例,读者自然心领神会。
1 头痛邓某,男,成年。
初以受寒发病,误服辛凉,病经十几天,头痛如斧劈,势不可忍。
午后恶寒身痛,脉沉弱无力,舌苔白滑而不渴饮。
辨为寒客少阴,阻碍清阳不升,复因辛凉耗其真阳,正虚阳弱,阴寒遏滞经脉。
头为诸阳之会,今为阴邪上攻,阳不足以运行,邪正相争,遂致是症。
治以辅正除邪之法,麻黄附子细辛汤加味主之:附片100g,干姜36g,麻黄10g,细辛5g,羌活10g。
1剂痛减其半,再剂霍然而愈。
(《吴佩衡医案》)按如此暴痛如劈之头痛而能治愈,未用一味芎、芷、蝎、蜈之类套方套药,仗的是治病求本,从阴寒内盛着眼,以大剂附子、干姜取效,绝非“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俗辈所及。
郑钦安《医法圆通》对此缬新凼?“因阳虚日久,不能镇纳浊阴,阴气上腾,有头痛如裂如劈,如泰山压顶,有欲绳索紧捆者,其人定见气喘唇舌青黑,渴饮滚汤,此属阳脱于上,乃属危候,法宜回阳收纳为要,如大剂白通四逆汤之类,缓则不救。
”吴氏正本于此。
2 牙痛孙某,男,38岁。
受寒感冒,服辛凉解表银翘散1剂,旋即牙痛发作,痛引头额,夜不安寐,其势难忍。
牙龈肿痛,齿根松动,不能咬合,以致水米不进,时时呻吟。
舌尖红,苔薄白而润,脉虚数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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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为主,用药简练——郑钦安经典火神派的用药风格广义上说,一个医家如果重视阳气,擅用附子,就可以称之为“火神派”。
从一定意义上讲,不擅用附子,就不能称其为火神派,乃至诸多火神派名家被冠以“某附子”的雅号。
所谓“擅用附子”,虽然体现在广用、重用、专用、早用4个方面,但最重要的一点是,只要广用,即广泛应用附子就可以称之为广义火神派。
由此,才涌现了火神派传人各种不同的用药风格,可以说,派内有派。
诚然,派内有派这种现象在各家医派中是常见的。
关键是,作为开山宗师,郑钦安的用药有什么特点,研讨他的用药风格,有助于我们领悟较为纯正的火神派风格。
同时,作为火神派源头,通过比较看出后世传人的某些用药风格,与郑钦安有什么不同。
很明显,这不是简单的处方形式问题,而是学习郑氏学说、明确选方用药的基本功夫,对探讨火神派是很有意义的。
一、选方以经方为主郑钦安的学术根源于伤寒论,选方用药具有明显的经方法度。
他崇尚仲景,尊“仲景为医林之孔子”,“真是仙眼仙心,窥透乾坤之秘;立方立法,实为万世之师”;他熟谙六经,认为“三百九十七法,法法神奇;一百一十三方,方方绝妙”,因此,从理论上他偏重经方,倡用经方。
临床选方则以经方为主,有道是“知其妙者,以四逆汤、白通汤、理中、建中诸方,治一切阳虚证候,决不有差。
”治阴虚则“人参白虎汤、三黄石膏汤,是灭火救阴法也;芍药甘草汤、黄连阿胶汤,是润燥扶阴法也;四苓滑石阿胶汤、六味地黄汤,是利水育阴法也”。
看得出,大多数选用经方,这一点没有疑义。
郑钦安虽然有时亦称“经方、时方俱无拘执”,但作为一个伤寒学家,他确实偏重于经方,“所引时方,出不得已,非其本怀”(《医法圆通·沈序》)。
因为时方“大抵利于轻浅之疾,而病之深重者万难获效”,终究倡导的是经方。
二、用药精纯不杂《伤寒论》中的方剂用药是简练的,113方仅用药93味,平均药味为4.18味,由3~8味药组成的方剂最为常见,占82.3%。
其药味加减也是十分严谨的。
“今人遇病立方,动辄二十余品,少亦不下十数品,岂知仲景诸名医之心法哉!吾观古人率用成方,加减不过一二味,非有违戾,未尝辄易”(《上池杂说》)。
郑钦安运用经方,谨遵仲景法度,用药精纯不杂,每方多在四五味、七八味之间,加减不过一二味、二三味,所谓“理精艺熟,头头是道,随拈二三味,皆是妙法奇方”。
决不胡乱堆砌药物,更无所谓“广络原野”之芜杂,法度简练。
从他自创的几个方剂亦可看出,潜阳丹、姜附茯半汤均为4味,补坎益离丹5味,而姜桂汤、附子甘草汤则仅仅2味,确显经方用药特点。
试观其书中治病选方用药,随处可证:如胀满一症,“予意此病治法,宜扶一元之真火,敛已散之阳光,俾一元气复,运化不乖,如术附汤、姜附汤、真武汤、桂苓术甘汤、附子理中汤、麻黄附子细辛汤、附子甘草汤之类。
以上数方各有妙用,肤胀、水胀、气胀、血胀、腹胀皆能奏功”(《医法圆通·卷二》)。
一口气举了7个方剂,其中5个系经方。
治“吐伤胃阳,胃阳欲亡”之证,法宜降逆、温中、回阳为主。
“方用吴茱萸汤,或吴茱萸四逆汤,或理中汤加吴茱萸俱可”(《医理真传·卷二》)。
健忘一症,“老年居多”。
郑钦安强调,此症“以精神不足为主”,治疗“宜交通阴阳为主”,倡用“白通汤久服,或桂枝龙骨牡蛎散、三才、潜阳等汤,缓缓服至五六十剂,自然如常”,“切勿专以天王补心、宁神定志诸方与参、枣、茯神、远志、朱砂一派可也”,仍是经方居多。
虽然郑钦安没有留下专门的医案集,但从文献中散见的几个案例依稀可以看出他的用药风格:如治成都知府朱大人夫人的吐血病,处方:制附片四两,炮干姜四两,炙甘草二两。
用的是四逆汤原方:“予尝治一男子,腹大如鼓,按之中空,精神困倦,少气懒言,半载有余,予知为元气散漫也,即以大剂吴茱萸四逆汤治之,一二剂而胀鼓顿失矣。
”“一人病患咳嗽,发呕欲吐,头眩腹胀,小便不利,余意膀胱气机不降而返上,以五苓散倍桂,一剂小便通,而诸证立失。
' 阴证发斑,“法宜回阳收纳为主,如封髓丹、潜阳丹、回阳饮之类。
予曾经验多人,实有不测之妙。
”如元气外浮牙痛,法宜回阳,方用白通汤、四逆汤,“若兼头项、腰、背痛,恶寒,于四逆汤内稍加麻、桂、细辛亦可”(《医理真传·卷二》)。
“余每临症,常见独恶寒身痛而不发热者,每以桂枝汤重加附子,屡屡获效”(《伤寒恒论·太阳上篇》)。
看得出,基本上是《伤寒论》原方,即使加味不过二三味,十分精确简练。
综上所述,郑钦安选方用药具有明显的经方法度:选药以经方为主,用药精纯不杂,每方多在五六味、七八味之间,加减不过一二味、二三味,法度谨严。
决不胡乱堆砌药物,更无所谓“广络原野”之芜杂,这就是郑钦安的用药风格,具有这一风格者,作者称之为“经典火神派”。
后世较为忠实地继承了郑氏学术思想,选方用药带有明显的郑氏风格者,如吴佩衡、范中林、唐步祺、黎庇留先生等,堪称经典火神派的代表,观其医案具有鲜明的经方法度和郑氏风格,仔细考究,发现他们大多数医案用药不超过八味,虽非定例,究少例外。
广义火神派与经典火神派在重视阳气,擅用附子这个学术核心上是完全一致的,但在用药风格上则有不同,不具备经方为主,法度简练之风格。
火神正道是钦安。
经典火神派是一种较为纯正的学术境界,不是简单的处方形式问题。
郑钦安作为开山宗师,是以其著作和用药法度作为标志的。
正本清源,学者欲掌握较为纯正的火神派理路,当从郑钦安著作和上述几家医案入手,免得误入歧途。
后世传承火神派者,充其量是流,不是源。
某些于经方之外另立一套体系者,可以归入广义火神派行列,但与经典火神派当然不可同日而语。
如同研究伤寒,仲景《伤寒论》永远是源头,后世传承者即使再有“发展”,甚至“改造”,也代替不了经方原方。
经典的东西可能是简单的。
可以说,经典火神派是简捷明了的,只要具有经方基础,用药风格很容易为人掌握。
难怪敬云樵称赞郑钦安:“认证只分阴阳,活人直在反掌,高而不高,使人有门可人。
”当然分广义火神派和经典火神派是出于研究的需要,没有褒贬之义。
实际上广义火神派开拓了用药思路,尤其是附子的运用,比如祝味菊先生的温潜法,用附子配以龙齿、磁石、酸枣仁、茯神;李可先生“破格救心汤”中四逆汤与山茱萸的合用;补晓岚先生的“补一大汤药”融温辛于一炉,有病治病,无病强身的思路…,都有着一定影响,丰富了火神派的临床经验。
三、药贵精不在多下面从更广泛的角度,解读一下经典火神派的用药奥义。
衡量一个医家医术如何,有个简单的方法,不用看他药开得好不好,只看他的方子开得大小,药味多少。
药味少者水平高,药味越多水平越低。
一个方子若是开出三四十味来,肯定不足观。
古人云,“用方简者,其术日精;用方繁者,其术日粗。
世医动辄以简为粗,以繁为精,衰多哉”———是说医生用药少者,其医术越精;用药多者,医术越粗陋。
俗医动辄以用药少为粗疏,以用药繁多为精当,差得太多了。
为什么要以用药精简作标准呢?当然是治病求本的要求。
中医讲究治病求本,用药精专,有的放矢,而不是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景岳全书》指出:“凡看病施治,贵乎精一。
盖天下之病,变态虽多,其本则一;天下之方,活法虽多,对证则一。
...既得其要,但用一味二味,便可拔之;即或深固,则五六味、七八味,亦已多矣。
然虽用至七八味,亦不过帮助之、导引之,而其意则一也,方为高手。
”范文甫云:“用药如用兵,将在谋而不在勇,兵贵精而不在多。
乌合之众,虽多何用?治病亦然,贵在辨证明,用药精耳。
”俗医动辄20余味,“以繁为精”,自以为得计,许多名医都曾提出尖锐的批评甚至讥讽,认为是兴师动众,无的放矢,讥为“混沌汤”、“糊涂汤”。
唐·许胤宗曾谓:“今人不能别脉,莫识病原,以情臆度,多安药味,譬之于猎,多发人马,空地遮围,或冀一人偶然逢也,如此疗疾,不亦疏乎?”叶天士则云:“近之医者,茫无定识,假兼备以幸中,借和平以藏拙。
朝用一方,晚易一剂,拒有当哉!”“假兼备以幸中”句,指责医家不能精审病情,只知多开药味,靠包打围攻,侥幸取胜,不是“以药治人,实以人试药”。
观叶天士《临症指南医案》全书3002张处方中,共用药20021次,平均每方6.67味药,6味方最多,共1209方,占40.27%;其次为8味方,共560方,占18.65%,可见叶氏处方唯精专是务,有经方法度。
俗语说:“药过十二三,大夫必不沾。
”意思是说开方若超过十二三味药,这个大夫肯定不可靠。
其意与“用方简者,其术日精;用方繁者,其术日粗”相比较,前者更通俗,后者更典雅,两者异曲同工。
须知,随意多安药味,有时候非但不能起到一加一大于二的合力作用,反而可能一加一小于二,原因就在于那些药物互相掣肘,影响主药发挥作用。
系统论的不相容原理指出:“一个系统的复杂性增大时,我们使它精确的能力必将减小,在达到一定阈值以上时,复杂性和精确性将互相排斥。
”景岳指出:“若用治不精,则补不可以治虚,攻不可以去实,鲜有不误人者矣。
”清人顾炎武以“官多乱、将多败”之理论及此事:“夫病之与药有正相当者,唯须单用一味,直攻彼病,药力既纯,病即立愈。
今人不能别脉,莫识病源,以情臆度,多安药味……术已疏矣。
假令一药,偶然当病,他味相制,气势不行,所以难差(愈病之意),谅由于此。
”说明用药贵精不在多。
至于某些医家出于盈利目的,不顾病情需要,随便多安药味以求谋利,就不只是医术问题,而是医德问题了,与图财害命没什么不同。
下面举例证明:风湿关节痹痛:田某之妻,30余岁。
患风湿痹证,右手关节疼痛发麻,自觉骨间灼热,但又见寒生畏。
病已10余日,曾服四逆汤加白术、当归等剂未效,疼痛忽轻忽重,固着肩肘,痛甚不休。
吴佩衡审病查方,认为乃风寒湿邪杂合而至,阻遏经脉,阳不足以运行通利关节,不通则痛。
“虽应用姜附之辛温以化散寒湿,然杂以归、术之壅补滋腻,犹如闭门捉寇,遂使邪气难化。
因照前方去归、术加入桂枝、细辛、茯苓治之”,一剂显效,二剂霍然(《吴佩衡医案》)。
胸痹心痛案:杨某,50余岁。
患胸痹心痛证,曾服桂附理中汤,重用党参、白术并加当归,服后病未见减。
每于发作之时,心胸撮痛,有如气结在胸,甚则痛彻肩背,水米不进。
痛甚则面唇发青,冷汗淋漓,脉息迟弱,昏绝欲毙,危在旦夕。
吴氏认为此乃土虚无以制水,阳衰不能镇阴,致下焦肝肾阴邪夹寒水上凌心肺而成是状。
“然寒水已犯中宫,骤以参术当归之峻补,有如高筑堤堰堵截水道,水邪无由所出之路,岸高浪急,阴气上游,势必凌心作痛。
斯时不宜壅补过早,法当振奋心阳,使心气旺盛,则阴寒水邪自散矣”。
方用四逆汤合瓜蒌薤白汤加肉桂:天雄片100 g,干姜30 g,薤白10 g,瓜蒌实10 g,公丁香10 g,上肉桂10 g(研末,泡水兑入),甘草5 g。
1剂痛减其半,2剂加茯苓30 g 以化气行水,则痛减七八分,3剂后胸痛若失(《吴佩衡医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