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_困难问题_的消解及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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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卷,第5期科学技术哲学研究

Vol.32No.5

2015年10月Studies in Philosophy of Science and Technology Oct.,

2015【收稿日期】2015-03-02

【作者简介】李莉莉(1981-),女,吉林长春人,

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博士研究生,新疆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心理学哲学及心身关系问题。

意识

“困难问题”的消解及超越李莉莉

1,2

(1.吉林大学哲学社会学院,长春130012;2.新疆师范大学教育科学学院,乌鲁木齐830017)

摘要:意识的“困难问题”是物理主义立场中对待现象意识的提法。它投射出了物理主义的困境,即过分地

追求事实以至于忽视了宏观的现象世界与人的整体生活。虽然物理主义者从意识的“困难问题”看到了物理主义的缺憾,但由于他们堕于物理主义世界观之中无法突破事实性研究的框架,因此,这种内部超越终究失败于一时。而随着意识研究的深入,所谓的意识“困难问题”必将因其背后隐含的深层问题的提出而消解。这些深层的问题包括:意识的主观性问题,物理主义还原手段的本质,以及意识研究的应然范式等。而意识“困难问题”所代表的物理主义立场将被重新定位,从而实现对自己的真正超越。

关键词:意识的“困难问题”;现象意识;感受性质;物理主义中图分类号:N0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062(2015)05-0070-05

意识“困难问题”的提出及其

隐含的理论意义

1983年,约瑟夫·列文在《太平洋哲学季刊》上

发表题为“物理主义与感受性质:解释的鸿沟”一文,文中指出在大脑的物理结构及功能与意识之间

存在解释的鸿沟[1]

换言之,对结构和功能的物理说明不足以解释意识。1995年,大卫·J.查莫斯在

《意识研究杂志》上发表了题为“直面意识的问题”一文,此后查莫斯在多处反复提示到:当代有关意识的科学理论所涉及的是一些可被称之为“意识的容易问题”,即大脑如何处理环境刺激?大脑如何整

合信息?大脑如何编制内部状态的报告?而未曾触及意识的那些最困难的问题(the hard problem ),如为什么所有这些过程都伴随着经验的内在生活

呢?

[2]2-3

或者我们如何解释意识经验的主观性质呢?美国当代分析哲学家约翰·塞尔则将其表述

为:大脑过程作为一种可公共观察和客观的现象,怎样引起像内在的、定性的觉识或感质状态这种奇特

的东西?[3]5

这种经验的现象性质或称感受性质(qualia )被查莫斯视为心身问题的真正困难部分。

实际上,关于意识的问题是否真像查莫斯所言,具有容易和困难之分一直存在争议。美国哲学家邱奇兰德认为,我们并不能预先决定哪个问题才是真

正令人费解的问题。的确,“意识困难问题”的提法很容易造成人们的一种错觉,即意识的主观性问题

是除其他问题以外的一个剩余和遗漏。而实际上,对意识主观性的解释将从根本上影响甚至改变以往

对所谓“简单问题”的解答。因此,意识作为一个研究主题的困难性和意识问题的困难部分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理论态度。从本质上说,前者所拥有的视野和研究思路更为开阔,也更接近意识的本质。因此,对意识的困难问题所代表的理论态度的考察和追问将促进我们向一种更加开阔、更加接近意识本质的路径迈进。更为确切地说,该问题背后隐含的理论态度导致了该问题的提出,这一理论态度也最终决定了对该问题的解决方案。而我们终将看到,从这一理论态度出发所提出的所谓意识的困难问题是不可解决的,如邱奇兰德所言,意识的困难问题实际上是一个

“迷惑人的问题”(hornswoggle problem )[4]。约瑟夫·列文的论文题目直接提示了这种理论态度———物理主义。自近代以来,在物理主义所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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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的自然主义世界观的推动下,自然科学取得了连续的进步和成功,以至于在整个思想文化领域以及日常生活态度中,这种世界观都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在这种世界观的支配下,笛卡尔的传统二元论成了众矢之的,对传统二元论的各种形式的批判中,意识被当作传统二元论的代名词成为牺牲品。如果说意识作为“存在于身体外在的可见活动中的性质和倾向”在功能主义那里尚有一丝残迹,那么行为主义以及同一论和取消论等各种形式的还原论则彻底地将意识尘封起来,以一种对意识视而不见的态度彻底投身于物理主义的怀抱。直到20世纪后半叶,随着行为主义和功能主义在解决心身关系问题上的失败[5],以及自然主义世界观在处理人的生存问题时所表现出来的束手无策,一种正视人性真实存在方式的思维模式广泛地传播开来。作为人的最重要本性的意识被重新列入思考的主题。自第一届图克森会议之后,每两年神经科学家、哲学家和心理学家们就聚集在一起探讨意识的问题,这一问题被称为是“生物科学中最重要的问题”和“最后一个未解之谜”。[6]而代表着意识主观性的感受性质问题成为了攻击物理主义最直接的有力武器。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查莫斯说到,要“直面意识的问题”。然而,作为物理主义者,查莫斯在直面意识的问题时,仍然局限于物理主义之中,他所谓的“意识的困难问题”就是这种局限的佐证。

二意识“困难问题”的消解及其本质:

物理主义的自我否定

早在1974年,美国哲学家托马斯·内格尔就曾针对物理主义还原论提出过一个发人深省的问题:成为一只蝙蝠将会怎样?在以此为题的论文中,内格尔提出“任何还原主义的纲领都必须以分析‘什么被还原’为基础,如果分析有所剩余,那么问题就被错误地对待了”[7]。也即,如果经验的主观性质无法被加以还原,那么我们应该追问这种物理主义还原论的立场是什么?经验的主观性质又是什么?而不是仅仅将其视为一种难以解决的困难放置在那,似乎假以时日这一困难终会像人类面对的其他谜团一样被物理主义解开。但显然,意识的“困难问题”不是这样的问题。“意识困难问题”必须被具体消解为上述两个更为根本的追问才是有意义的。当超越了物理主义的视域,所谓的意识困难问题必将不复存在,意识的感受性质问题将作为一个更为基本的、一般性问题成为我们了解意识的关键。

20世纪后半叶,随着脑神经科学的不断进步,一些致力于了解“意识的神经相关物”的科学家对意识的脑机制研究揭示了许多脑的活动机理,拓展并加深了我们对曾被视为“黑箱”的脑的认识。困扰心灵哲学和心理学的心身问题由此演变成为意识与脑的关系问题。大多数脑神经科学家对此进行阐述时是非常谨慎而留有余地的,但也有一部分人的假说因过于极端而使人误解。如克里克在其《惊人的假说》中写道:“你”、你的喜悦、悲伤、记忆和抱负,你的本体感觉和自由意志,实际上都只不过是一大群神经细胞及其相关分子的集体行为[8]。或者,你不过是一大群神经元而已。虽然克里克是在意识的因果性解释而非意识的还原性消除[3]14的意义上说上述这段话的,但这一论断却代表了如功能主义、同一论或取消论等各种形式的物理主义还原论的基本主张。这些物理主义在当代面临着各种反对意见,其原因之一就在于物理主义无法解释作为意识首要特征的感受性质问题。让物理主义者感到的困难正是面对意识问题时所产生的无望感。

实际上,感受性质问题使得物理主义陷入一种两难的境地。由于物理主义假设世界上除了物质别无其他,物理世界是因果封闭的,任何事物都可以还原为物质,或加以物质的还原性解释。而当面对感受性质的问题时,物理主义就陷入了自身设定的逻辑悖论中,因为感受性所具有的第一人称性质或主观性质无法用物理主义加以解释,也即在脑的结构和功能的说明与意识状态的主观感质的说明之间存在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如莱布尼茨的假想所言:“如果把人的大脑放大到房间那么大,人可以走进去,但走进去的人所看到的只是神经事件,而绝对看不到思想和经验。”[9]因此,站在物理主义的立场来看,一方面,如果感受性质是一种新的物理属性,那么已有的物理主义显然没有将其蕴涵于其中,因此,物理主义要从根本上转变自己的逻辑基础,重新构建一种理论体系以将感受性质包含进来。另一方面,如果物理主义承认感受性质是非物理的存在,那么物理主义就彻底地失败了。无论是哪一种情况,物理主义都陷入了无法自拔的困境。意识“困难问题”的提出者查莫斯在其《有意识的心灵》一书中坦言:“从个人气质上说,我强烈地倾向于物理主义的还原解释……若干年来,我对物理主义理论充满期待……物理主义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世界观,但是为了说明意识,我们必须超越它所提供给我们的资源。”[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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