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的偏误及其合法性_社会学_参照下的巴赫金狂欢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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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研究·

想象的偏误及其合法性

———“社会学”参照下的巴赫金狂欢理论

陈舒劼1,滕翠钦

2

(1.福建社会科学院文学所,福建福州350001;2.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福建福州350007)摘

要:和实证色彩浓重的社会学分析相比较,巴赫金对狂欢节的阐述的确有许多出入,但这

并不能说明巴赫金的狂欢理论是虚假的。不能用“真假”判断巴赫金的理论,巴赫金的创新就在于

开创了狂欢节的隐喻纬度,使理论因为想象而具备超越现实的可能,从而显示自身的革命性

。“想象和语言的述行”是巴赫金狂欢理论不可忽视的两个重要作用。

关键词:巴赫金;狂欢节;想象;社会学;有用性

中图分类号:I06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3-0964(2010)02-0132-05一

巴赫金想象的“狂欢节”

与“现实”或者其他的理论范式中的“狂欢节”存在巨大差异。巴赫金对狂欢节的时间、空间和人这三者的阐述都缺乏社会

具体性,

这决不是社会学的分析方式,但问题在于,巴赫金本人在反对俄国形式主义者时明确提出理论

的社会语境分析的重要性。在他看来,形式主义的弊端是使现实不断迎合自己的理论,而不顾理论中

的诸多论述是否失真

,“历史对他们来说只是一间为了论证他们理论的臆测的材料充栋的仓库。……

他们未能反映并领会历史真实性的理论,历史的真实性被歪曲并被赝造去迎合标新立异的理论。……它是靠放弃自己的日常生活意义而获得文学结构意

义的,日常生活的意义被取消了”[1]315

。但以社会学为参照,

巴赫金的狂欢理论涉及的恰恰不是日常意义上的狂欢节。巴赫金针对的不是现实中某一具体事件,他的狂欢节没有公元纪年,狂欢节中的人没有具体的阶级区分,而是被想象成有机的整体。可以肯定巴赫金拥有两种相互冲突的理论形式,从这种意义上说,狂欢理论成为巴赫金自己首先要批判的对象。

人们必须追问:“想象”在巴赫金的理论中是否

占据了构成性的因素?“想象催生的”就是虚假的吗?怎样看待巴赫金解读文本的结构主义方式和他

本人提出永恒辩证的狂欢理论以及他所拥护的社会

学分析方式三者之间的矛盾?狂欢节毕竟是现实的、而非虚构的社会仪式。巴赫金对现实显而易见的忽略使得上面的追问显得十分必要。巴赫金的阐释是否犯了理论先行的错误?或者即使存在着这方

面的缺陷,

但这些缺陷却衍生出可贵的意义可能性?对于“理论和现实”的关系存在两种取向:一是本体

论研究,这是社会学式的实证分析;一是方法论的研究。前者认为可以找到事物的客观真实,后者则更注重由方法差异带来的意义差异,方法是更有效的范畴。我们无法确定一个理论家无法拥有多种相互冲突的理论范式,我们的疑虑是能否因为巴赫金理论内部的范式相互冲突就断然否定他的理论的合法性?是否可以因为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带有对现实的过度阐释的嫌疑进而就轻易怀疑整个狂欢理论的有

效性?对此,

我们有必要更加谨慎地关注各种理论是在哪种范畴之内被论述的?而且也必须承认一个

事实:充满误读的非社会学的解读方法成就了具有革命气息的永恒辩证的狂欢理论。

实证是对神话世界的祛魅,人对自我的认知力产生信任的同时,也建立起理性主义的主体。实证主义的特色在于,经验是检验真实的重要前提。所以,在对狂欢节进行现实主义式的观照时,很多理论家更喜欢描绘现实态的狂欢节,他们习惯于记录自

收稿日期:2009-12-26作者简介:陈舒劼(1980-),男,福建福州人,福建社科院文学所助理研究员,南京大学文学博士,主要研究方

向:中国当代文学与文化;滕翠钦(1979-),女,福建福州人,文学博士,福建师范大学文学院讲师,

主要研究方向:西方文论及中国当代文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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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信阳师范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Journal of Xinyang Normal University

第30卷第2期2010年3月(Philos.&Soc.Sci.Edit.)Vol.30No.2Mar.2010

己的经验。即使他们将目光投向过去的社会景观,他们也会抛弃纯理论的臆测,而走田野观察的道路,力求在对现在的最大把握中完成对过去的构想。这些理论家认为,“我”必须在场,阐述狂欢节才能客观、合理,实证主义经常以“我”的在场来说明阐释的真实性,因为这是亲眼目睹的事实。现实中的狂欢节无法避免日常物质性和社会背景,他们更多在词典的意义上来讨论狂欢节,经验告诉他们,狂欢节即使是革命的,也还是日常的一部分,忽略任何一个方面,他们的论述就不真实。实证主义在某种程度上缺乏面向未来的意义,所以这种理论会陷入对现实各个方面的不断地罗列中,无法进行理论提升。因为关涉具体时空,人们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不同区域中不同的狂欢风俗。“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使得他们无法在差异性的背后建构狂欢节统一的内在意义。实证研究中的“狂欢节”的所指和能指被现实经验所禁锢,我们可以在其中感觉到各种具体的社会真实,但在所谓的“客观真实”背后,我们将失落更多可供我们思考未来可能性的精神源流。

如果我们用实证的标准来反观巴赫金的狂欢节,那么得出的结论就是这种狂欢节只是主观产物,没有多大的现实意义,甚至可以说巴赫金的解读是假的,因为他忽略太多物质性的东西,他注意的只是极为边缘的事实。相对实证主义的研究方式而言,巴赫金对狂欢节的解读确实存在着很多漏洞。“显然巴赫金的狂欢是从下层来看的平民主义世界观,它总是以对特权阶级的戏闹颠覆来批评上层文化。特别是,巴赫金把早期现代欧洲的市井文化的似是而非、自相矛盾性简单化了。巴赫金把狂欢与商业分离开来,而后者是资本主义理性最独特的地方,它出现在文艺复兴时就是这样的。巴赫金仅把市井看作是当地人们所喜欢的颠覆欢庆的潜在空间;狂欢时的市井纯粹是娱乐的场所,与任何更为广阔的空间都没有联系。巴赫金不能看到显而易见的东西,那就是这类集市也有经济因素的参与,它们是在文化和商业的交叉处。他不能看到集市也是国际商业的一部分,就像莱昂斯所说的,也卷入当地人口及外人定居的混合因素。巴赫金仅仅把集市看作是乡村生活的欢庆场所‘自然是误解了’。他还忽略了一点,文艺复兴时,集市通过引进世界大同到生活中去,从而瓦解了当地习俗和传统,唤起当时的普通老百姓对新鲜、陌生的外来产品的兴趣”[2]2。约翰·多克的这段论述批评了巴赫金对现实的短视,认为巴赫金的解读回避了狂欢的现实物质基础,这些现实的因素包括狂欢的商业性以及这背后浓厚的城市色彩①。实证主义一直在寻求批评的客观性,他们无法接受理论系统之外的东西,故而具有很强的排他性。实证主义者认为自己找到了最客观的狂欢节。凌建侯指出:“学术理论不可能由‘想象催生’,要有扎实的根基,学术批评也要有宽广的视野和严谨的科学性。”[3]学术理论中能不能有想象因素的存在呢?当然“想象过度”会导致理论阐释变成纯粹个人的主观产物,那么就会遭遇阐释过度的虚无主义②。但是纯然客观仍然还是实证主义者一厢情愿的想法,问题是从纷繁的现象中提取有关的研究对象本身不是也带有主观的性质吗?在实证的研究方式还未发生作用之前,如何选择研究对象就已经打破客观的神话。这不是说实证主义是虚假的,而是说实证主义也是策略,实证也是叙事的一种范式。

巴赫金所选择的理论范式也必然有其独到的地方,有着超越实证主义的必然优势。姚斯就指出:“巴赫金的解释虽然不能完全公允地评价拉伯雷的创造个性、他的人文主义的或伊拉斯漠的信条以及关于一种新的生活实践的问题,但是,巴赫金毕竟给了我们一把不可或缺的钥匙,帮助我们避免语文学和实证主义研究中碰到的那些众所周知的问题。”[4]311这个评价隐含了这样的信息:巴赫金的阐释和实证主义的角逐不是发生在“客观和真实”这一层面上,而是说这两种阐释问题的方式拥有各自分析问题的角度。而巴赫金的阐释提供了思考问题的某种新的可能,巴赫金也曾经毫不客气地指出:“启蒙主义者带有其非历史性,带有其抽象的理性主义的乌托邦,带有其对物质的机械性理解。一方面,追求抽象的概括性和典型化,另一方面,追求纪实性,所以他们完全不能正确理解和评价拉伯雷。”[5]133巴赫金对自己的理论模式充满了自信。要对巴赫金的理论有一个公允的评价,就必须了解“想象”在理论中存在的可能性。人们最终的任务不是探求巴赫金的理论是否真实,而是这种理论在哪种范围内是有效的,也就是他的研究范式到底是什么?我觉得说巴赫金是从民间的角度来看狂欢节,从而导致了他解读的方向和其他狂欢节理论的差距,这种观点还不能精到地解释为什么巴赫金的狂欢理论忽略了那么多现实因素。

一定限度的想象是合法的,巴赫金在某种程度上对狂欢节做了隐喻化的处理。这种处理方式的理论合法性在于幻想成为了成熟经验主体的必然组成部分。想象的隐喻拒绝了批评意义的唯一指向③,因为按照巴特的看法,客观的词典性造成了话语无力表达世界的丰富性。“理论生产既不是真实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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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劼,等:想象的偏误及其合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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