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鲁彦小说中的乡土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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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鲁彦小说中的乡土世界

论鲁彦小说中的乡土世界

内容摘要: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涌现了一大批浙江乡土文学作家,他们笔下的乡土世界反映了当时的时代特征。

现代著名作家王鲁彦在前后不到二十年的创作生涯中,留下了较为丰硕的作品。

在他具有代表性的短篇小说中,没有过多描写惊心动魄的场面,波澜壮阔的斗争和曲折离奇的情节,只是注重平凡的生活场景和日常事件,以此构成独特的乡土世界,反映了人们生活的内在意义与当时的时代特征。

关键词:王鲁彦小说乡土世界民俗民性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涌现了一大批浙江乡土文学作家,作为与鲁迅有着相似乡土背景又受到鲁迅扶持的王鲁彦(1901-1944),被公认为更多师承了鲁迅的笔致和风格。

它不仅对乡土农业、文化等做了细致的描写,更着力于对当时社会的批判,使乡土文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在乡土文学这一概念不断被诠释的过程中,鲁迅于1935年3月2日在《<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导言》中对乡土文学的陈述惯被引用:“蹇先艾叙述过贵州,裴文中关心着榆关,凡在北京用笔写出他的胸臆来的人们,无论他自称为用主管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

从北京这方面来说,则是侨寓文学的作者。

”[1]王鲁彦的乡土小说以平凡的生活场景为题材揭示社会人生的内在意义,并且将时代风浪引入作品展现时代的历史动向,为乡土文学的进一步发展做了独特的贡献,也为现代文学史提供了一道独特的风景。

世间对王鲁彦的关注,早在他发表作品的第二年,而对王鲁彦真正的研究,要从1928年茅盾的《王鲁彦论》算起。

此后,又出现一些伤悼回忆文章,而到80年代范伯群、曾华鹏的《王鲁彦论》的问世,标志着对王鲁彦的研究进入全面深入时期。

总的来说,对王鲁彦的研究可大致分为三个方面:双峰并峙时期、伤悼回忆时期、全面深入时期。

双峰并峙时期以茅盾的《王鲁彦论》和鲁迅的《“中国新文学大系”小说二集序》为代表。

1844年,王鲁彦病逝桂林,此后出现了一大批伤悼回忆性文学,进入伤悼回忆期。

进入80年代后,王鲁彦研究进入一个全面铺展、专题深入的“新时期”,对王鲁彦的研究全面展开。

论王鲁彦小说的心理世界

论王鲁彦小说的心理世界

[收稿日期]2005-03-06[作者简介]秦 弓(1955~),男,哈尔滨人,中国社会科学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中国现代文学学会副会长。

论王鲁彦小说的心理世界The Psychological World of Wang Luyan ’s Novel秦 弓Q IN G G ong(中国社会科学院,北京100732)(Chinese Academy of the society Scienty ,Beijing China 100732) [摘 要]在乡土文学作家中,王鲁彦以细腻而准确、广阔而深邃的心理描写见长。

其小说刻画了五四落潮后知识分子伤感与愤激、迷惘与执著的个性心理,少男少女与商人妇微妙、幽曲、复杂的性心理,儿童的偶像崇拜心理,以及仇富、保守、冷漠等社会心理和嫉妒等原始根性,拓展了现代文学的心理空间。

[关键词]王鲁彦;小说;心理世界[中图分类号]I 206.6[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8-0597(2005)03-0005-04Abstract :As one ofthe homeland literature writers ,Wang Luyan was good at subtle ,accurate ,vast and deep psychological description.Hisnovels portrayed the individual psychology of the intellectuals after the May 4th Movement ,for example ,their sadness ,arousal ,being perplexed and unremitting.He also described the subtle ,deep ,complex sexual psychology of boys and girls and wife of traders ,and children ’s idolatry.The social psychology in his novel included hate of the rich people ,being indifferent to others and conservation .Also he noticed the primitive character of man.In a word he developed the psychological world of modern literature.K ey w ords :Wang Luyan ;Novel ;Psychological world 在现代文学研究中,王鲁彦通常被纳入乡土文学框架内予以阐释。

菊英的出嫁王鲁彦乡土小说

菊英的出嫁王鲁彦乡土小说

分析《菊英的出嫁》的风格《菊英的出嫁》是王鲁彦早期作品集《柚子》中的一部短篇小说,文学界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多数时候被评论者作为王鲁彦研究的一个部分存在,成为论述王鲁彦的乡土小说题材、民俗学解读的一个例证,而单独作为研究对象的时候很少,忽视了小说本身的复杂性。

本文将《菊英的出嫁》作为研究对象,尝试解读从文化学角度进行分析,探寻作品风格。

一、《菊英的出嫁》中的时代文化不同的是带有不同的文化,作家生活于时代之中,不能不深受时代气息的感染。

文学作品必然要渗入时代文化的因素,表现出时代性。

在文学创作中,作品风格与社会生活是密不可分的。

鲁彦的小说创作把焦点对准了故乡农村,并为它设置了一个时代大背景,从而展示出一个动态发展的乡土社会。

王鲁彦的作品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人情淡薄的宁波乡土社会。

在那里,有人性中与生俱来的。

对这些品质的描写,主要体现在普通民众的身上,看他们怎样对如史伯伯落井下石,怎样对王阿虞财主见死不救,这些人性中愚昧就可见一斑。

然而王鲁彦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特殊的群体——乡村小有产者,他们在物质上十分充裕,但却过得提心吊胆。

作者以略含嘲笑的笔调叙述菊英母亲为这场婚礼耗费的精神、体力与金钱,描绘人物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所倾注的饱满热情。

充实的物质铺张、忙碌的人物行为,反衬出人物精神的空白与生命本质的无意义。

《》属于20年代乡土小说流派,“乡土小说”之所以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迅速崛起,除了文学自身的发展的,还有就是周作人等人的理论倡导,“五四”以后他着眼于世界文学,针对新文学存在的问题,从民俗学、文化人类学等角度,提倡乡土文学。

在小说中,作者以绵密的笔致展示了浙东农村特异的冥婚习俗。

通过对悲凉的社会的描写,抒发了对像菊英娘一样的人民的生存担忧,揭露农村社会残存的野蛮民风和愚昧陋习,是当时文学创作顺应时代发展的表现。

二、《》中的地域文化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文化。

作家总是生活在一定地域中,不能不感受到地域文化的气息。

“五四”时期乡土小说中的浙东陋俗书写

“五四”时期乡土小说中的浙东陋俗书写

“五四”时期乡土小说中的浙东陋俗书写发布时间:2021-12-07T07:22:47.312Z 来源:《教育研究》2021年12月中35期作者:王博[导读] 《赌徒吉顺》是许杰的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一个为了生计将妻子典当给别人的赌徒吉顺,《菊英的出嫁》是鲁彦的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一个为死去的女儿操办冥婚的菊英娘。

《赌徒吉顺》的作者许杰和《菊英的出嫁》的作者鲁彦都来自浙东,在同一风土人情的影响下却写出了题材迥异的作品,同时又都包含了对当地民俗典妻、冥婚的分析。

本文将通过浙东地域文化和陋俗的独特功能,结合作品文本分析这两个浙东陋俗的渊源和表现,论述“五四”时期乡土小说中的陋俗书写。

西安外事学院人文艺术学院王博摘要:《赌徒吉顺》是许杰的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一个为了生计将妻子典当给别人的赌徒吉顺,《菊英的出嫁》是鲁彦的短篇小说的代表作之一,讲述了一个为死去的女儿操办冥婚的菊英娘。

《赌徒吉顺》的作者许杰和《菊英的出嫁》的作者鲁彦都来自浙东,在同一风土人情的影响下却写出了题材迥异的作品,同时又都包含了对当地民俗典妻、冥婚的分析。

本文将通过浙东地域文化和陋俗的独特功能,结合作品文本分析这两个浙东陋俗的渊源和表现,论述“五四”时期乡土小说中的陋俗书写。

关键词:五四时期;乡土小说;浙东陋俗引言许杰所著的《赌徒吉顺》以20世纪20年代的浙东农村为背景,用作者的所见所闻来展现“典妻”以及用粗豪之笔写彪悍倔强民风。

许杰在本书中描述了吉顺典妻过程中的心路历程展现了被陋习和都市纸醉金迷所扭曲麻木的灵魂。

鲁彦所著的《菊英的出嫁》以20世纪20年代的浙东农村为背景,用作者的所见所闻来展现“冥婚”以及用冷俊凝视世态人情中的悲哀。

作者通过描写菊英的妈妈为她解决嫁妆问题过程中的艰难辛苦来展现劳动人民,进而对冥婚这一陋习进行刨析谴责。

“冥婚提醒了无知的人们对灵魂长存的古老信仰,让人在惊讶的同时又感觉荒谬至极”。

菊英的出嫁王鲁彦乡土小说

菊英的出嫁王鲁彦乡土小说

分析《菊英的出嫁》的风格《菊英的出嫁》是王鲁彦早期作品集《柚子》中的一部短篇小说,文学界给予了很高的评价。

多数时候被评论者作为王鲁彦研究的一个部分存在,成为论述王鲁彦的乡土小说题材、民俗学解读的一个例证,而单独作为研究对象的时候很少,忽视了小说本身的复杂性。

本文将《菊英的出嫁》作为研究对象,尝试解读从文化学角度进行分析,探寻作品风格。

一、《菊英的出嫁》中的时代文化不同的是带有不同的文化,作家生活于时代之中,不能不深受时代气息的感染。

文学作品必然要渗入时代文化的因素,表现出时代性。

在文学创作中,作品风格与社会生活是密不可分的。

鲁彦的小说创作把焦点对准了故乡农村,并为它设置了一个时代大背景,从而展示出一个动态发展的乡土社会。

王鲁彦的作品为我们塑造了一个人情淡薄的宁波乡土社会。

在那里,有人性中与生俱来的。

对这些品质的描写,主要体现在普通民众的身上,看他们怎样对如史伯伯落井下石,怎样对王阿虞财主见死不救,这些人性中愚昧就可见一斑。

然而王鲁彦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个特殊的群体——乡村小有产者,他们在物质上十分充裕,但却过得提心吊胆。

作者以略含嘲笑的笔调叙述菊英母亲为这场婚礼耗费的精神、体力与金钱,描绘人物对于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所倾注的饱满热情。

充实的物质铺张、忙碌的人物行为,反衬出人物精神的空白与生命本质的无意义。

《》属于20年代乡土小说流派,“乡土小说”之所以能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迅速崛起,除了文学自身的发展的,还有就是周作人等人的理论倡导,“五四”以后他着眼于世界文学,针对新文学存在的问题,从民俗学、文化人类学等角度,提倡乡土文学。

在小说中,作者以绵密的笔致展示了浙东农村特异的冥婚习俗。

通过对悲凉的社会的描写,抒发了对像菊英娘一样的人民的生存担忧,揭露农村社会残存的野蛮民风和愚昧陋习,是当时文学创作顺应时代发展的表现。

二、《》中的地域文化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文化。

作家总是生活在一定地域中,不能不感受到地域文化的气息。

乡土小说

乡土小说

1、控诉地方军阀统治,于暴露社会黑暗之中充满了呼之欲 出的荒诞感和沉重的幽默情绪。 《柚子》"湖南的柚子呀!湖南的人头呀"这样便宜的湖南的 柚子呀!"
2、描写浙东的民俗环境和乡土生活,使早期乡土小说获 得了民俗学的价值。 《菊英的出嫁》——“冥婚”
3、描写在时代的变动下,在现代文明的冲击下,农村的 衰落与破败,以及纯朴人性的堕落。 《许是不至于罢》 《李妈》《黄金》(如史伯伯 )
乡土小说:指王鲁彦、彭家煌、许钦文等在20年代中期的
写实小说。鲁迅是现代乡土小说开风气的大师。这些作家大 都出身乡村而寓居大都市,靠回忆重组来描写故乡农村(包 括乡镇)的生活,带有浓重的乡土气息和地方色彩。突破了 “五四”新文学诞生以来主要写知识青年的相对狭小天地, 拓宽了新文学的反封建题材,吸引了大批新作家转向社会、 转向民众(主要是农民)身上,促进了中国现实主义文学的 发展。
“三姑娘:制作的美丽——重读冯文炳(废名)《竹林的 故事》” 王毅《湖南文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 2006/01
《竹林的故事》是冯文炳早期的代表作,学界多盛赞其 自然、清新的乡土气息及其烘托出的主人公三姑娘的纯净 美好形象,仔细读来却不难发现小说里的三姑娘既说不上 自然,更谈不上美丽,她的身上附着了太多中原文化对女性 认识的历史积淀。如果真是这样,读者也许可以看到另外 一个三姑娘。
代表作《怂恿》 《活鬼》
台静农(1903--1990),未名社代表作家,安徽霍丘人,鲁迅 的学生,旁听过鲁迅在北京大学主讲的《中国小说史》,1947 年到台湾,任台湾大学中文系主任长达20年之久,他最早在中 国对鲁迅进行研究,贡献卓著。主要作品有短篇小说集《地之 子》、《建塔者》等。 悲剧型的乡镇传奇,格调更为沉郁阴冷。以朴拙、悲愤的笔法 描绘了宗法制度对乡村底层的精神统治的生生死死,突出展现 了农村的生活惨景

(8)乡土小说2

(8)乡土小说2



废名这种独特纯正的艺术风格到《桥》的 上卷达到一个高峰。
《桥》分上下两部,历时五年完成,体现 了作家返朴归真的人性美、人情美和自然 美的融合。通过这座桥,达到了是废名理 想的田园。 程小林和史琴子青梅竹马的爱情故事 《桥》 (上):金银花、史家庄、井、落 日、洲、猫、万寿宫,松树脚下 ……


王鲁彦的小说创作



王鲁彦(1901-1944)浙江镇 海人 原名王衡 ,自取笔名鲁彦。 鲁迅称他为“吾家彦弟” 。 短篇小说集有《柚子》、《黄 金》、《童年的悲哀》、《小 小的心》、《我们的喇叭》等 八个集子,另外还有中篇小说 《乡下》和长篇小说《野火》。
王鲁彦
根据其创作思想和艺术特色, 创作分为几个时期: 一、《柚子》时期 二、《童年的悲哀》时期 三、《野火》时期 四、《我们的喇叭》时期




《柚子》时期: 《柚子》共收集了十一篇作品
纯洁的灵魂与热烈的情感:《秋夜》格调凄厉而峻急: “不能救人,又不能自救,没有勇气杀人,又没有勇气自杀, 诅咒着社会,又翻不过这世界。” 《秋雨的诉苦》:天国是自由的乐土,知心的朋友很多,是狂 风无情,把它吹到了地上。而地球太小了,地太脏了,到处是 黑暗,终于秋雨看不见这野蛮的世界,而钻入了地底。


《父亲的玳瑁》
中国式的感情方式,是与现代大都会中的绅士风 度不同,作品所显示出的怀旧的惆怅就像月光下 的箫声,蕴涵着哀婉而宁静的美。
Hale Waihona Puke 废名的抒情乡土小说


一、废名简况: 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 湖北黄梅人. 1922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24 年升入英文学系,在读书期间发 表新诗和小说作品,为语丝社成 员。 1929年业后由周作人推荐留校任 教,1937年抗战爆发后回故乡黄 梅避难,于当地任小学、中学老 师;1946年重新执教于北京大学 中文系。 1952年调至东北人民大学(现吉 林大学)中文系任教。1967年在 文化大革命的动乱中病逝于长春。

论鲁迅的影响与王鲁彦的乡土小说创作

论鲁迅的影响与王鲁彦的乡土小说创作
第 3期
2 0 1 4 年 5月
吉林师范大学学报 ( 人文社会科学版 )
J o u r ne r s i t y ( H u m a n i t i e s &S o c i a l S c i e n c e E d i t i o n n )
[ 摘
要 ] 王鲁彦 的小说创作深 受鲁 迅的影 响 , 在其 乡 ̄J V 说 创作 中, 以写实笔法写 出乡镇 社会的冷漠与无情 ,
以幽默讽刺的笔调叙 写故事刻 画人物 , 尤其是对 乡镇人物 形象 的刻 画塑造 , 都可见 出其深受鲁迅 的影响 。在鲁迅 的 影响下 , 王鲁 彦以其朴实细密的 乡土写实风格小说 成为享誉文坛卓有成就 的乡土作家 。 [ 关键词 ] 王鲁彦 ; 鲁迅 ; 乡土小说 ; 影 响 [ 中图分 类号] I 2 0 6 . 6 [ 文献标 识码 ] A [ 文章编号] 1 0 0 7 — 5 6 7 4 ( 2 0 1 4 ) 0 3 — 0 0 0 7 — 0 5
士, 教授 , 博士生导师 , 研究方 向: 中国现当代文学 , 城市文化学 , 比较文学 。

在鲁 迅 的深 刻影 响 下 , 在 文学 研 究会 为人 生 的 生 的矛盾 纠葛 。王 鲁彦 小说 中的人物 之 间总存 在着
信联系 。鲁迅曾亲 自将其 小说集《 呐喊》 和译著《 苦 的 骨 髓 , 这永远是鲁迅小说里要表 现的 , 我 已经 说 闷的象征》 送给鲁彦 , 并在为鲁彦 的译作《 敏捷 的译 过 , 这 是 鲁 迅 自己 的创 痛 故 。 ” p 此 说 是 颇 有 见 地 者》 所写的“ 附记” 中亲切地称他为“ 吾家彦弟” 。 的 。鲁 迅 是 一 个 最清 醒 的现 实 主义 者 , 他 的小说 大 1 9 3 6 年6 月, 鲁彦 在 鲁迅 发起 的《 中 国文艺 工 作 多 以“ 纯粹 客 观 的态度 , 仿 佛 冰冷 冷地把 见 到 的就 写 者宣言》 上签名 , 表示了在 民族 的危急关头坚定地和 出来 , 一 点也 没动 声色 ” 【 3 】 。

论王鲁彦乡土小说中的悲剧主题

论王鲁彦乡土小说中的悲剧主题

51于宏伟(1981—),女,鞍山师范学院中文系讲师,文学硕士。

研究方向:现当代文学研究。

作者简介:以鲁迅为代表的乡土小说家们,在致力于描绘故乡风土人情,表达自己深切的思想之情和忧患意识时,不可避免地将焦点对准了生活在乡村里的“小人物”,作家们将视角由上层社会转向这些名不见经传的穷乡僻壤之民,与“五四”新文化运动所倡导的平民文学有关,可以看作是“启蒙”主题的一个表现形式。

综观二三十年代乡土文学创作,作品大多包含悲剧的主题。

这些庸常琐碎的生活中蕴藏的不幸,被鲁迅先生称为“几乎无事的悲剧”,他说:“这些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正如无声的言语一样,非由诗人画出它的形象来,是很不容易觉察的。

然而人们灭亡于英雄的特别的悲剧者少,消磨于极平常的,或者简直近于没有事情的悲剧者却多。

”[1]作为乡土作家的一分子,王鲁彦的笔下小人物们上演的“无事的的悲剧”,多表现为爱的破灭和人与人之间的隔膜。

1、爱的破灭鲁彦笔下势力浇薄、人情淡漠、缺乏诚和爱的“陈四桥”,也有着温情的一面,在那里,无论亲情还是友情,全都来的那么真切,不矫揉不造作。

然而他似乎有意无意地给我们制造了一个悲剧的世界,因为这一点点摇曳在冰冷世界里的爱的烛火,无一例外,全都破灭了。

《童年的悲哀》以一个成人的视角,回忆了他童年时期与阿成哥之间纯洁的友谊。

作者不惜大量的笔墨为我们展示了一个真诚、勤劳、达观而又多才多艺的青年劳动者——阿成。

他为我们树立了正直、乐观向上的榜样,给了一个害羞的孩子莫大的鼓励和信心,然而不幸的命运没有放过他,在结婚前夕,他被疯狗咬伤,凄惨地死去。

阿成哥的死“在我稚弱的心上砍下一个这样深的创伤”,“我不能知道我的心是在怎样的击撞着,我的头是在怎样的燃烧着,我一倒在床上便昏了过去。

……从此我失去了阿成哥,也失去了一切。

”作者以饱蘸深情的笔墨,赞美了真挚的友爱之情,同时又因这友谊的不能久存而感到了恸彻心扉的悲伤。

《小小的心》让我们认识到了一个单纯善良又充满忧郁气质的小孩子阿品,一个被从宁波拐卖到厦门的“候补小奴隶”。

漂泊者的怀乡之曲——析鲁彦乡土小说的独特风格

漂泊者的怀乡之曲——析鲁彦乡土小说的独特风格

走 向破产失业的边缘。迫于生计的需要 ,许多农 民不得 不摈弃 中 国几千 年来 安土重 迁 的观念 ,涌 人城市 寻找新 的就业机 会 。鲁彦 的亲戚朋 友包括
他 自己都 有进入 城市谋 职 的经 历 :鲁彦 的父 亲终
收稿 日期 :2 0 - 5 1 09 0 - 0 作者简介 :黄晓辉 ( 7 - ) 1 7 ,女 ,江西樟树人 ,助教 ,在读研究生,研 究方 向为现 当代文学。 9
第 2卷 第 4期
20 年 8 09 月
清远职业技术学院学报 Ju a o Qn ya o t h i or l f igu n Pl e nc n yc
V 1 2 ,No 4 o. . Au u t 2 0 g s. 0 9
漂 泊 者 的 怀 乡之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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析鲁彦 乡土 小说 的独特风格
年在外地 商号 做店员 ,他本人 则在 失学之 后 随父 到上海 ,先在 一个 同乡开设 的经 营纸张 和印刷业 务 的商 店 做学 徒 ,后 到 日商 三菱 洋行 当小伙 计 。 这 种 出外 打工 在 当时镇 海是非 常普 遍 的。鲁彦 在
从北京这方面说 ,则是侨寓文学的作者 。 ” 土 小 说 的最 早 开辟 者 和 实践 者 是 鲁 迅 。2 纪 重 O世 要 的乡 土小说家代 表鲁彦 ,是 被公认 为 “ 多地 更 师承了鲁迅的笔致 、风格”的一位作家,由于其 特殊 的人 生经历 ,及其家 乡浙东 沿海 受物质 文 明 熏 陶 ,鲁彦在创作 中呈现 出与众不 同的风格 : 金钱腐蚀 下的人 际关 系 鲁 彦 的独 特之处是 他敏锐 地感 受着 外来工业 文 明的波 动 ,清醒地 洞悉 到农村 中现代 意识 的萌 芽 :不管是拜金主义还是竞争意识 ,已经开始渗 透到农村。这些可以说与他的人生经历是密切相 关 的。鲁彦 出生 于宁波镇 海 ,那 是一个 城市与 乡 村的交接地 ,早在第一次鸦片战争失败后 ,清政 府 就 于 14 82年将 宁波 与 广州 、厦 门 、福州 和 上 海 划为通商 口岸 ,此后西 方列强 乃至 日本都在 宁 波 设立 了领事 馆 ,而且 从 15 89年起 ,宁波 海关 被英法税务司所把持 。另外 ,根据 《 天津条约》 规 定 ,洋 货 进 入 中国 内地 ,只需 一 次 交 纳 进 口 税,即可畅通全国各省 ;相反,清政府对本国商 人 、手 工业者 ,则层层 苛征 ,这样 一来 ,农 村 自 给自 足的经济链被打破 ,更多的手工业者、农民

论鲁迅的乡土小说创作

论鲁迅的乡土小说创作
青年文学家
论鲁迅的乡土小说创作
刘学云 摘 唐山师范学院 河北 唐山 063000
鲁迅作为“五四”时期乡土小说最早的开辟者和实 要:
至于饮食起居,游戏娱乐也各有特点,如喝酒要吃盐煮笋, 吃茴香豆( 《孔乙己》,茶中加橄榄( ) 《药》,吃饭吃“乌黑的 ) 蒸干菜和松花黄的米饭”《明天》,油煎大头鱼要加上半寸长 ( ) 的葱叶( 《阿 Q 正传》, )吃炒豆子( 《明天》, )吃煮蚕豆( 《社戏》, ) 打三十二张的竹牌( 《阿 Q 正传》,抽“象牙觜白铜斗六尺多长 ) 的湘妃竹烟管”《风波》。我们知道了长工、短工、忙月,知 ( ) 道了养鸡用的“狗气杀” ,知道了用草灰做肥料( 《故乡》,知 ) 道了称有十六两、十八两甚至是十四两( 《明天》。等等,不一 ) 而足。这些风俗的描写为我们生动展现了初受或未受现代文明 浸染的古中国农村的生活风貌,使得人物活动的背景显得异常 鲜活逼真。 当然,作为现代乡土文学的写作者,鲁迅并不是为写风俗 而写风俗,而是将风俗展示与人物的描写、刻画有机融合,在 具有鲜明地方色彩的风俗描写和鲜活生动的人物形象刻画中寄 寓作家的乡愁乡恋与乡土批判。 《社戏》中所描述的乡土风俗与作家的乡土眷恋情怀息息 相关。 “凡有出嫁的女儿,倘自己还未当家,夏间便大抵回到 母家去消夏”的风俗成就的是小说中的“我” (迅哥)的童年乐 事,那个偏僻的小小渔村便成了“我”的“乐土”“因为我在 。 这里不但得到优待,又可以免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了’。其 ” 实“去外婆家”“去姥姥家”对每一个孩子来说都是一件充满 、 美好记忆的童年往事,否则就不会有那些流传久远,令人感动 不已的歌谣了 :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外婆叫我好宝宝。糖一 包,果一包,外婆买条鱼来烧。头勿熟,尾巴焦,盛在碗里吱 吱叫,吃拉肚里呼呼跳。跳啊跳,一跳跳到卖鱼桥,宝宝乐得 哈哈笑。“拉大锯, ” 扯大锯。姥姥家, 唱大戏。接闺女, 请女婿。 小外孙子也要去。 ”位于绍兴近郊安桥头的外祖母家也是儿时鲁 迅心向往之的所在,更是长大之后远离故土的鲁迅时时回望凝 眸的精神家园。 《社戏》中所描写生活正是儿时鲁迅在外祖母家 生活再现。 小说以平易深情的笔调展现了儿童眼中的世态人情,表现 了这个小小渔村的自然古朴,人情醇厚和人与人关系的和谐 : “和我一同玩的是许多小朋友,因为有了远客,他们也都从父母 那里得了减少工作的许可,伴我来游戏。在小村里,一家的客, 几乎也就是公共的。我们年纪都相仿,但论起行辈来的乐趣 : 掘蚯蚓来钓虾,而“这 虾照例是归我吃的” 一同去放牛,善意地嘲笑着我的胆怯 ; ; 在 月色朦胧、豆麦蕴藻之香弥漫的夜里乘着白篷船去看社戏 ; 煮 罗汉豆作宵夜。 这如梦似幻的生活似乎也只能存在于作家的乡土怀恋中, 现实生活中是再也难以重现了, 因此在小说的结尾, 作家感慨道 : “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 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 ”不是那夜的社戏真的空前绝后,也 不是那夜的罗汉豆无与伦比,是作家的思乡恋土情怀起了决定 的作用。在这深情的充满惆怅的感叹中,寄寓了作家怎样浓重 的乡愁乡恋啊。 但不是所有的关于乡土的记忆都是这样深情款款,更不是 所有的乡土风俗都充满诗情画意。乡土社会,乡土人物,更多 是以封闭落后、愚昧守旧的面貌出现 ; 乡土风俗,更多的是作 为国民性批判的背景出现在鲁迅的乡土小说作品中。 鲁镇与未庄,鲁迅乡土小说中故事发生的主要地方,是鲁 迅乡土小说中中国乡土社会的代表。在那里, 生活模式一成不变, 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统治着人们的思想, “从来如此”的陈规陋 习时时扼杀着人的活力与甚至生命。 在未庄,阿 Q 们欺软怕硬,盲目自尊自大又无限自卑自贱, 固守着祖宗家法,遵守着陈规陋习,而不管这法、这规、这习 是如何使他们陷于万劫不复的深渊 : 他们嘲笑“腿也直了,辫 子也不见了”的新派人物,蔑称其为“假洋鬼子” ,却从不反省 自己头上那或直或曲的辫子的屈辱来历,从未觉悟到那习惯性 的屈膝跪拜所蕴含的根深蒂固的奴性。他们嘲笑着与自己不同 的习惯,嘲笑城里人竟然将“长凳”称为“条凳” 油煎大头鱼 , 不加半寸长的葱叶而是加细细的葱丝。他们将任何的改变视作 洪水猛兽 : “革命党便是造反,造反便是与他为难” ,所以“一 向是‘深恶而痛绝之’ ”的。对于革命成功后的向往也不过是自 己成为未庄的统治者,取得金钱、女人和权势。未庄的赵太爷 们则恃强凌弱,作威作福,赵太爷借着所谓的袚除缢鬼对阿 Q 敲诈勒索,甚至于连一个破布衫都不放过( 《阿 Q 正传》。 ) 在鲁镇, 酒店的格局分隔出 “短衣帮” “长衣衫” 和 两个世界, 但无论是店内的长衫人物还是店外的短衣主顾都嘲笑着孔乙己 的潦倒与善良( 《孔乙己》。鲁镇的柳妈们鉴赏着祥林嫂的再嫁 ) 再寡失去儿子的悲哀与痛苦,并用死后被锯开分给两个丈夫的 迷信来恐吓她。当祥林嫂遵从鲁镇捐门槛的风俗用尽自己的积 蓄为自己赎罪后,却仍然在祝福的时节被人唾弃终至死去,那 个祝福祭祖的风俗成为封建文化、封建礼教扼杀祥林嫂的强大 背景和有力杀手,在一片祝福的鞭炮声中,这个古中国乡土社 会中的女人走完了自己无比苦难而又恐惧的一生( 《祝福》。单 ) 四嫂子守着唯一的儿子寡居,似可以免去祥林嫂的悲剧,但不 幸仍然降临到她的头上。儿子病重, 她求神签、 许愿心、 吃单方, 最终还是问诊于何小仙,结果被巫医不分的庸医所误,儿子一 命呜呼。鲁镇的人们如蓝皮阿五等则假借关心来占单四嫂子的 便宜, 其他的各色人等也无人真正理会单四嫂子的丧子之痛( 《明 天》。鲁镇的乡土人物、鲁镇的乡土风俗一起组成“无主名的 ) 杀人团”将孔乙己、祥林嫂、单四嫂子们推向死地。 鲁迅悲哀着故乡人的封闭落后,愚昧守旧,愤怒于他们的 麻木自私、不自知,不觉悟,也哀怜着他们的悲哀处境。闰土 可以说是鲁迅小说的乡土人物中最著名的一个了,那个记忆中 月下瓜地里的小英雄被“多子,饥荒,苛税,兵,匪,官,绅” 折磨成了一个木偶人,全然不知如何面对自己的苦难,只好寄 希望于神佛。我们痛心于闰土的苦难,痛心于闰土的迷信,更 痛心于他在面对自己儿时的伙伴“迅哥”时,发出的那一声震 撼人灵魂的呼唤 : “老爷!……”闰土、阿 Q、孔乙己、祥林嫂、 单四嫂子、七斤、九斤老太,这些古中国社会中的乡土人物, 其灵魂都已经被打上了深深的奴性的烙印。他们既麻木于自己 的苦痛,也麻木于别人的苦难,他们可能是受害者,是被吃者, 但也会是施害者,是吃人者。甚至赵太爷、钱太爷、赵七爷们 也都处在“吃”与“被吃”的恶性循环中,无可逃脱。在这个 层面上,我们发现鲁迅乡土小说中的乡土人物已经不仅仅是农 民的代表,更是中国病态的国民魂灵的代表。鲁迅描写这些乡 土人物,就是“要画出这样沉默的国民的魂灵来” [4] 鲁迅曾经 。 悲愤于愚弱的国民的“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鉴赏的 看客”[5],抱定启蒙主义的文学观,寄希望于以文艺来拯救国民 的精神,批判国民劣根性, “揭出病苦,引起疗救的注意”[6], 而他的乡土小说创作在国民性批判的意义上树立了乡土文学的 新的高度。中国农民或者说中国国民作为鲁迅乡土小说文化批 判的指向,体现着鲁迅乡土小说的文化批判意义。 作为乡土文学的鲁迅小说表现的不仅仅是伤感的故乡风, 也不仅仅是具有浓郁地方色彩的乡土风俗,人情世态,而是在 更高的层面上刻画了乡土风俗中的乡土人物的灵魂,并将乡土 人物作为中国人的代表,完成了对国民魂灵、传统文化、传统 社会的批判。 参考文献 : [1] 钱理群 温儒敏 吴福辉 . 中国现代文学三十年 [M]. 北京 : 北京大学出版社 ,1998. [2] 鲁迅 .《中国新文学大系 小说二集》序 [A]. 中国新文学 大系小说二集 [M]. 上海 : 良友图书公司,1935 年 . [3] 张定璜 . 鲁迅先生 . 现代评论 .1925(1). [4] 鲁迅 . 俄文译本《阿 Q 正传》序及著者自叙传略 [A]. 鲁 迅全集 集外集 [M]. 北京 :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5] 鲁迅 .《呐喊》自序 . 鲁迅小说 [M]. 杭州 :浙江文艺出 版社 ,2009. [6] 鲁迅 . 我怎样做起小说来 [A]. 鲁迅全集 (第 4 卷) 北京 : [M]. 人民文学出版社 .1981.

试论王鲁彦乡土小说中的经济意识

试论王鲁彦乡土小说中的经济意识

透、影响 ,也破坏 了昔 H宁静的生活。在 《 屋顶下》这篇小说 中,本德婆婆是一个 熟练 掌管农 民家庭 的 “ 舵手” ,数十年来 ,她饱经人间的风浪 ,她一生唯一的职务是 以生命的
双手将一个 “ 赤贫之神” 撑拒在家门之外 ,她唯恐这个瘟神闯进了家门 ,她一生的愿望
似乎就是维持一个最起码 的生活水平 “ 一碗咸菜 ,一 碟盐 ” ,好让这般 的苦修来感 动那 “ 赤贫之神” ,她一生的努力换得了一头 白发和踉跄的身子 ,即使在病 中也舍不得请 医 J 生诊断和吃药,更不愿在病后调养 ,只愿静静等待死期的来临 ,所以当儿媳妇阿芝婶为了 照顾她,买一些黄鱼、红枣时 ,她生气 、反感 ,她不能理解儿媳妇的孝心 ,她只从家庭的 经济着想而嫌阿芝婶花钱太大手大脚 ,不会节约 。婆媳之间由互相体贴到相互猜疑,以至 相互辱骂 ,直到不能在一个屋顶下生活为止。通过小说读者不难看出 ,这一对婆媳本是善 良的勤劳的,婆婆是好婆婆 ( 她处处省吃俭用 ,为后代着想) ,媳妇是好媳妇 ( 她贤惠勤 谨 ,克 己持家 ) ,她们之 间的不睦决不是她们的性格所致 ,而是当时的 中国农村的极端贫 困,人们朝不保夕,随时准备着抵挡灾难和破产的袭击 ,所 以即使是 亲人们之间的关爱,
关 键词 :千鲁彦 ;乡 ̄/说;经济意识 b 中图分 类号 :[ 74 2 . 0 文献标 识码 :A 文 章编 号 :10. 9 20)0- 9- 071 2(06 102 5 7 0 0
王鲁彦 ,即鲁彦 ,曾被鲁迅称为 “ 吾家彦弟”… ,是 一十世纪二三十年代中国文坛 J 卜 J 一位颇具代表性的乡土文学作家 ,他以现代意识观照故土生活 ,对中国农村问题进行了 严肃的思考 , 出了大量优秀的文学作品。他的小说就其思想内容 、艺术风格来说 ,直至 写

论王鲁彦小说的国民性批判

论王鲁彦小说的国民性批判

论王鲁彦小说的国民性批判------以《岔路》为例摘要:本文以《岔路》为例,分析了王鲁彦小说的国民性批判。

作者由《岔路》中所暴露的乡民个体的自私、残酷、深受封建思想毒害的精神状态,上升到整个民族心理、民族性格的劣根性,并提出批判,对国民性改造具有一定的意义。

关键词:国民性批判自私窝里斗王鲁彦是五四新文学的前驱,是乡土小说家的代表,其作品多描写浙东民风民俗,著有短篇《柚子》、《黄金》、《也许不至于罢》,中篇小说《乡下》和长篇《野火》。

他以《秋夜》为开端,进行小说的创作,其小说受鲁迅的影响,对于国民性批判及风土人情的描写都直接师承鲁迅。

接下来,以《岔路》,谈谈王鲁彦小说的国民性批判。

小说开篇,鼠疫横行,吴家村与袁家村处于无比恐怖的灾难中,无数人丧生,当所有办法都用尽时,人们将希望寄托在请关公上。

鲁彦十分生动地描写了请关公的盛大场面:“为头的是大旗,号角,鞭炮,香亭,彩担,锣鼓,旗帜,花篮,乐队。

随后又是各色的旗帜,彩担……二三十个打扮着各色人物骑马的男童,百余个新旧古装骑骡马的童女…...队伍在山谷和大道上蜿蜒着,呼号着。

”这般精心的准备、关乎村人性命的活动,居然引发了可怕的械斗。

场面极为血腥:喊叫声代替了炮声和鼓声,恐怖遍彻了各处。

扁担、木杆、旗子、石头全变成了武器,两村人都擦亮了储藏的刀和枪,子弹在空中呼啸。

有的人打破了头,有的踏伤了脚,有的撕破了衣服,有的挤到在地上……鲜血到处在喷洒。

结果这起人为灾祸导致村民加倍地死亡,仇恨毁灭了生的希望。

两村相斗的后果比盛行的瘟疫更加可怕,村人的自私、残酷暴露无遗,两村人都说:“宁可死得一个也不剩。

”这是多么恶毒的话语,心中强烈的仇恨蒙蔽了他们的双眼,祛除瘟疫的初衷早被抛到九霄云外,两村人都想将对方置于死地。

淳朴的人性堕落了,人性的恶横行乡间。

除去自私与残酷,他们愚昧无知,精神麻木,深受封建思想的荼毒。

瘟疫蔓延,他们将生存的希望寄托于关爷,“没有谁有这样的权威,能够驱散可恶的恶魔,把吴家村和袁家村救出来。

乡土世界中人的生存困境——论王鲁彦乡土小说

乡土世界中人的生存困境——论王鲁彦乡土小说

乡土世界中人的生存困境——论王鲁彦乡土小说
王艳荣;石佳鑫
【期刊名称】《通化师范学院学报》
【年(卷),期】2024(45)3
【摘要】王鲁彦在20世纪20年代到40年代期间创作了许多体现当时乡土世界生活的乡土小说,其作品体现了浙东乡土世界中独特的民风、民俗、民情,更描摹出了当时民风、民俗、民情下的世情冷暖与人生困境。

用文本细读的方式对王鲁彦的《黄金》《一个危险的人物》《菊英的出嫁》《阿卓呆子》等短篇小说中的乡土世界进行分析,进而阐释作品中所呈现的人的生存困境,并从中探寻乡土小说在当今世界的现实意义。

【总页数】6页(P110-115)
【作者】王艳荣;石佳鑫
【作者单位】吉林师范大学文学院
【正文语种】中文
【中图分类】I2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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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王鲁彦作品中的乡土小说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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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王鲁彦的乡俗小说

论王鲁彦的乡俗小说

作者: 曾华鹏
出版物刊名: 扬州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页码: 1-5页
主题词: 王鲁彦;小说创作;乡俗;民俗风情;风俗描写;作品;中国现代文学;黄金;社会生活;人物形象
摘要: <正> '五四'时代风暴为中国现代文学开创了一个群星灿烂的辉煌时期。

王鲁彦就是在这一背景下开始他的文学生涯的。

从1923年发表小说处女作《秋夜》起到1944年在贫病交加中逝世,他辛苦笔耕二十年,为我们留下了大量独具特色的文学创作和富有文采的翻译文字。

仅小说创作就出版了《柚子》、《黄金》、《童年的悲哀》、《小小的心》、《屋顶下》、《雀鼠集》、《河边》、《伤兵。

《黄金》读后评价

《黄金》读后评价

《黄金》读后感《黄金》是著名乡土小说家鲁彦的著作之一,主要讲述了在一个叫陈四桥的乡村,有一个入史伯伯,家中条件不错,一直受人尊重,但在儿子没寄钱回家自己也无力偿还债务后,在村子里的地位一落千丈,遭到村民的冷落,冷嘲热讽的故事,作者以夸张的,暗讽的笔法,表现了在农村,经济结构发生变革,传统思想受到西方文化冲击,在农村的表现。

全文带着些淡淡的失落与无奈,以如史伯母的两个梦和如史伯伯的一个梦为贯穿点,两人在糟糕处境下,所做的梦,都是与现实情况完全相反的。

在如史伯母的第一个梦里,她梦到自己的儿子伊明带着五光十色的帽子,身后还有人抬着一口大棺材,意味着自己的儿子将会做大官,飞黄腾达,而当天恰恰是伊明来信表明不能给家里寄钱的日子。

但这梦对于如史伯伯和如史伯母来说无疑起到了很大的宽慰作用,也让读者心中带着些许翻盘的期冀,但小说的发展与梦中的状况完全不符合。

第二个梦,还是如史伯母做的,她梦见地上泼了一碗饭,在如史伯母用手去捡时,却变成了粪,涂了满手满身,而这时儿子伊明和朋友回来了,梦中的如史伯母很惊慌,在跑中醒来了。

一家人对于第二个梦的解读是“梦粪染身,主得黄金。

”在家中已经穷得揭不开锅时,做了这样的一个梦,无疑也是给这对老夫老妇莫大的安慰,但梦毕竟也只是梦,梦粪染身,其实也暗含了作者自己的观点,现实生活中将要得到黄金,不过是梦中一堆粪土,但村民与如史伯伯,伯母都无法看透,金钱至上的观点已经潜移默化的影响了一大批人,村庄中应该有的朴实善良在《黄金》里几乎看不到半点影子。

第三个梦,则是在《黄金》的末尾了。

如史伯伯心中抑郁难平,昏睡在藤椅上,之后面色渐渐红润了起来,嘴角含笑做了一个梦。

梦中,伊明成为了秘书主任,打了两千大洋回家,之后还会带着黄金三十万回家,村中瞧不起自己,落井下石的人,都到了自己家里,跪在自己的面前,磕头不止。

全文便这样戛然而止,并没有进一步说明在如史伯伯夫妇最艰难的时刻,美梦到底有没有成真,但在《黄金》一书中,做的一系列美梦都是不切实际的,不会实现的,因此可以推断,在《黄金》故事的最后,只不过是作者对于悲惨故事主人公的安慰和对读者的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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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鲁彦小说中的乡土世界张兵(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陕西西安 710062)[摘 要]王鲁彦是二十年代中国乡土小说的拓荒者之一,独特的魅力影响着中国一代又一代读者。

鲁彦建构起鲜明的乡土世界,成为当时乡土中国的一个缩影,表现出他的独特认知和道德评价。

当鲁彦把笔触伸到浙东农村时,一个个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乡土人物便跃然纸上。

鲁彦刻画了一系列乡土人物,剖示了他们的人性和灵魂,继承了鲁迅解剖“国民性”的特色。

鲁彦乡土世界的地方色彩、风土人情、民风民俗,犹如一幅幅江南水乡画。

[关键词]人性;风俗 ;乡土世界乡土文学作为20世纪20年代中国现代文学中一个独特的文学现象,主要是指许钦文、蹇先艾、许杰、王鲁彦、台静农等作家以故乡农村为背景而进行的一些文学创作。

这些乡土文学作家大多是被“故乡放逐”到外地的年轻人,他们虽身在异乡,却总不能忘情于故乡山水。

于是他们通过对自己童年乡村生活的回忆,以故乡农村为背景创作了一系列乡土文学作品。

对于乡土文学的概念,鲁迅曾这样界定:“蹇先艾叙述过贵州,裴文中关心着榆关,凡在北京用笔写出他的胸臆的人们,无论他自称用主观或客观其实往往是乡土文学。

”[1]深受鲁迅影响的王鲁彦在自己的乡土小说创作中构筑了独具特色的乡土世界,刻画了性格鲜明的乡土人物形象,阐释了这些乡土人物身上的人性内涵,并展示了故乡的风土人情、民风民俗。

一、农民形象的艺术画廊鲁彦在异乡漂泊流浪的日子里,总会不时的想起自己的故乡浙江镇海县,这里的山山水水、风俗民情都深藏在他的记忆深处。

当他开始从事文学创作时,便不由自主的把笔触伸到他所熟知的故乡农村。

鲁彦在他的乡土小说创作中塑造了性格鲜明的人物形象,然而这也是一个不断发展、成熟的过程。

在他的早期作品《柚子》、《菊英的出嫁》中,人物形象不很鲜明、突出,此时的作家还不善于塑造栩栩如生、血肉丰满的人物形象,还不善于刻画人物的性格,而在接下来的作品《黄金》、《童年的悲哀》、《阿长贼骨头》中则拥有了性格鲜明、形象突出的人物。

对于王鲁彦所塑造的人物形象,茅盾曾这样说过:“王鲁彦小说里最可爱的人物,在我看来,是一些乡村的小资产阶级,例如《黄金》里的主人公和《许是不至于罢》里的王阿虞财主。

”[2]这可以说是鲁彦塑造人物形象的成功之处,但我认为,在他所有作品中更为突出的形象是乡村里受侮辱受损害的农民形象。

茅盾之所以下以上定论,是因为他只涉及了鲁彦前期的作品,而没有涉及他后来的创作。

如《阿长贼骨头》里的阿长,《童年的悲哀》里的阿成哥,《屋顶下》里的本德婆婆和阿芝婶,《陈老奶》里的陈老奶,《愤怒的乡村》里的葛生、华生兄弟等,都是性格鲜明、血肉丰满、栩栩如生的农民形象。

在《阿长贼骨头》里,鲁彦为我们塑造了一个既可怜又可悲的流氓无赖者的形象。

阿长是旧农村一个破产者之家的孩子,由于受家庭的影响和病态社会的毒害,从小就狡狯、说谎、偷窃、拐骗、调戏女人,什么不好的事情都敢做,受到谴责,仍不肯改悔。

他虽然具有普通底层人物的伦理感情——孝顺母亲、疼爱妻子,并有一双能干的手,但由于家庭和社会的原因,他没有走上正当的人生道路,而变成了一个消极人物。

他不安于劳动,他调戏妇女;他纵火烧房子来报复人家对他的打骂;他挑拨人家的夫妇感情,从中取乐。

《童年的悲哀》里的阿成哥是一个“多才而又多艺的粗人”——农村中的雇工。

阿成哥是最善良不过的青年,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他非常聪明,他拉得一手好胡琴,一支构造简单而且粗糙的胡琴,到了他的手里,“便发出很甜美的声音,有时象有什么在那声音里笑着跳着似的,有时又象有什么在那声音里哭泣着似的。

”他拉着唱着,人们围着他,静静地听着。

穷乡僻壤里疲惫穷愁的乡民们,只有从他那里找到一点精神上的慰藉。

鲁彦塑造的一个个性格鲜明、活灵活现、栩栩如生的农民形象,是他构筑“乡土世界”的重要组成部分。

这些人物与鲁迅笔下的润土、祥林嫂、阿Q一样为中国现代文学人物形象的艺术画廊增添了光彩。

二、人性内涵的多样阐释鲁彦的小说创作深深的触及了人性,深刻的探讨了人性的善与恶、美与丑的问题。

鲁彦在塑造的乡土人物形象身上寄寓了作者自己的爱憎,在对他们的人性进行剖示的同时对人性内涵给予了多样的阐释。

(一)对美好人性的赞扬。

鲁彦笔下的乡土人物身上有的散发出美好的人性光芒。

如《童年的悲哀》里阿成哥的乐观、善良,《陈老奶》里陈老奶的坚强、不怕困难、积极进取,《愤怒的乡村》里华生的勇敢、不畏强暴、敢于反抗。

这些都是作者从他们身上挖掘出的美好人性,倾注了作者强烈的爱的激情,是作者所肯定和赞扬的。

《陈老奶》并不是写前方浴血战斗、可歌可泣的英雄,它写的是坚强地和民族共同求生存的人民!它是民族抗日战争中的一个插曲,也是对美好人性的赞歌。

“是鲁彦在‘热血沃国土,战火烛长空’的岁月里,昭彰民族灵魂,倡扬御侮精神的优秀作品。

”[3] 华生是贫苦农民中具有强烈反抗性的人物。

“我——是人!”“我不做人家的牛马!”这是华生要求平等、敢于反抗的呼声。

当华生受到地主阿如的侮辱时,他敢于反抗,追打到地主阿如的家里,面对以乡长傅青山为首的残暴势力,他决不妥协。

当乡公所司务员黑麻子温觉元带领几个保安队丁来到他家强征捐钱时,他敢于与这伙吸血鬼发生冲撞,拒绝捐钱。

荒年歉收,民不聊生,地主阿如凶狠逼租,竟打死了贫苦农民阿曼,这件事一下子点燃了华生的阶级怒火。

他以广泛流传于群众的“我们还能活下去吗?”的呼声为口号,发动并组织大伙同傅青山、阿如、黑麻子等坏家伙作斗争。

鲁彦从华生身上所揭示的美好人性,是对“劳苦者的出路在哪里”做出了答案:不可忍耐苟活,要反抗斗争;不可单枪匹马,要众志成城。

(二)对丑恶人性的批判。

鲁彦既发现了乡土人物身上存在的美好人性的一面,也揭示了乡土人物中丑恶人性的一面。

鲁彦深受鲁迅的影响,注重揭示人性中的恶,批判“国民劣根性”。

《柚子》发表于一九二四年十月,是鲁彦最早的小说之一。

它写的是在军阀混战刚过三天的日子里,“我”与丁君在长沙浏阳门外看杀头的故事。

作品寄寓了作者对丑恶人性的批判,鲁迅先生指出:“《柚子》一篇,虽为湘中的作者所不满,但在玩世的衣裳下,还闪露着地上的愤懑,在王鲁彦的作品里,我以为倒是最为热烈的了。

”[4]作品写到看杀头的人们的议论:有人盛赞刽子手的“本领真好了——反映了人们的麻木”;有人讥刺死者的“幸福”——表现了看客的愚钝;有人以能看到刑场的惨象为“骄傲”、“光荣”和“福气”——剥露了世道的冷酷和人性的低下。

由此可以看出,作者愤懑地揭露了反动当局的罪行,同时也有力地鞭笞了人们的麻木和愚钝。

鲁彦笔下“看杀头的人们”与鲁迅的《示众》中的看客的人性中有共同的东西——愚昧和麻木。

在《黄金》中,作者通过描写如史伯伯一家种种不幸的遭遇,揭露和批判了陈四桥人们的趋炎附势、世态炎凉的劣根性。

作者对如史伯伯寄以无限同情,也狠狠地鞭挞了人们之间那种可怕而冷酷的关系。

(三)对被扭曲的人性的同情。

鲁彦在他笔下的乡土人物身上为我们展示人性的美与丑、善与恶的同时,也格外关注这些人物身上被扭曲的人性,并施予同情。

《安舍》是写一位生就冰肌玉骨,二十岁一过门便守寡,名叫“安舍”的女人的神志思想和生活习性。

安舍深受封建思想的毒害,嫁给了一个“死人”,并且坚守“从一而终”的封建礼教,为了守节禁闭了二十年。

在禁闭的时候,“这一间房子,或者甚至可以说,现在坐着的这一个床,就是她的整个世界”,“寂寞的时候,将自己的思念,凝聚在观音菩萨的塑像上”。

后来她过继了一个儿子毕清,而且把心思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然而她对毕清的爱不完全是母爱,似乎还有别的“东西”。

文中写“她怕一切的男人,只不怕他。

她对他从乐观主义视角看西方悲剧理论之“卡塔西斯”袁枚1 李灏2(中国矿业大学外文学院 江苏徐州 221116)[摘 要]悲剧是由古代神化中英雄的哀歌发展而来的。

关于悲剧的理论研究可以说是方方面面的,其中,亚里士多德的“卡塔西斯”言说更成为研究者们一直争论的焦点。

如今,我们采用乐观主义视角来重新诠释这一理论,力图进一步寻求其较为特殊的理论意义。

[关键词]“卡塔西斯”;乐观主义;快感;自我超越;完满化悲剧是西方最古老、最富有生命力的艺术形式,而关于悲剧定义与作用历来又有很多理论阐释。

总的来说,西方悲剧的功能和作用大体可分为三大类——“它是缓解压力、净化心灵的途径;它对社会具有教育和警示的作用;它是人类求生本能的折射”。

(田俊武,高原,2007: 112-116)这里的第一大类就常被称作悲剧的“卡塔西斯”(katharsis)作用,它由亚里士多德在《诗学》中提出,但因它只是一个附带性质的概括,所以此词的释义众说纷纭,未达成共识。

自文艺复兴以来,围绕“卡塔西斯”,主要存在“净化说”和“宣泄说”两支分流。

逐本溯源,亚氏使用“卡塔西斯”一词时,为的是说明悲剧使人产生了怜悯和恐惧的情绪,但最终这些情绪又将归于平静,可以看出,“宣泄”是过程,“净化”属于结果。

既然“卡塔西斯”牵扯着人类情绪,那么它又在心理学范畴之内,它与某种衍生的快感相互交织。

在叔本华看来,这种悲剧快感即是认识到生命意志的虚幻性而产生的听天由命感,而于尼采,却是一种“形而上的慰藉”,他认为“不管现象如何变化,事物基础中的生命仍是坚不可催的和充满欢乐的”,(Nietzsche,2000: 45)是他从悲剧中获得的悲剧世界观。

由此,我们说悲剧是二元的且是二元对立的,悲剧是悲观的,然而悲剧也是乐观的。

从乐观主义角度出发,探讨“卡塔西斯”作用不仅是可行的,而且亦是必要的。

以往对“卡塔西斯”的研究多从医学治疗、宗教意义、审美维度及道德训育上着手。

医学治疗派强调对病理的治疗效果,通过宣泄得到净化或满足,这种理解不符合亚氏的原意,且十分片面、狭隘。

宗教意义上的劝谕为的是摒弃罪恶思想,对恶人施以严厉的惩戒,将罪恶与欲望消除殆尽,鼓励人们行善,但亚氏所指的“卡塔西斯”作用发生于悲剧所触动的情绪上,而非欲望或者是罪孽,则宗教层面上的释义欠妥。

道德说与审美说都有合理之处,但仍摆脱不开一定的局限性。

我国学术界关于“卡塔西斯”,可分成两大代表性意见。

罗念生先生曾在其《卡塔西斯笺释》中所阐述的,“卡塔西斯”同义于“医疗”,来排出“有害毒素”,以求我们情感达到适度平衡,称之为“陶冶”,而陶冶作为“卡塔西斯”的汉化表达,与其相近的词汇有“熏陶”、“磨练”和“训练”,它侧重的是悲剧作用的激发和强化,在观照了情感适度的同时亦加深了对它自身的理解,是对“卡塔西斯”一个双向度的发展;另一方面,朱光潜先生则更注重于社会的、道德的考量,他的观点更多地赞同“宣泄说”,他认为“卡塔西斯”即是压抑心理的释放、排遣,朱先生的阐述主要来自亚氏的《政治学》,认为“《政治学》中所说的‘净化’和《诗学》中的‘净化’是一回事”。

(时凤玲,2004: 61)它们都是通过对情感的宣泄而达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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