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留得一世爱恋——《漱玉词》

繁华落尽，留下一世爱恋

论《漱玉词》

漂河九年制李红阳

中文摘要：她，乱世佳人，翩若惊鸿；词压江南，文盖塞北，却身世飘零，犹如红尘乱世中的那一缕清香，让世人寻觅她那动人心脾的故事。她就是北宋女词人——李清照，在《漱玉词》中的种种，便是与夫君赵明诚最耐人寻味的爱情故事。

关键字：李清照、《漱玉词》、赵明诚

在中华上下五千年的文化历史的长河中，有许多才子墨客，迁客骚人留下了自己的印迹，其中才女李清照可谓是浓墨重彩，那样鲜活又富有生命力。有人说她是词中的皇后，有人说她是乱世的美神，无论哪一个，说的都是她，一个出落于乱世的佳人子。

李清照一生以词为友，以夫为伴，其词大多都表现出了对赵明诚那不可一世的深深爱恋。

李清照的才气，在于赵明诚成为夫妻之前就已传遍北宋东京汴梁城了。在那个“女子无才便是德”的社会，易安的才气当然与她的父母李格非和王氏的开放式教育是分不开的。《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是易安少女时代的作品。少女时的她是幸福的“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这是一首绝妙的赞美大自然的小令，写她经久不忘的一次溪亭畅游，表现出了她那种卓尔不群的情趣，豪放洒脱的风姿，以及活泼开朗的性格。一个“误”字，是整篇小令的点睛之笔，体现了易安在写作时擅长抓住瞬间的特点。同时，还运用了白描的艺术手法，创造出了一个具有平淡之美的艺术境界，清秀淡雅，静中有动，语言浅淡自然，朴实无华，给人以强烈的美的享受。

在清照早期的作品中，《点绛唇》（蹴罢秋千）具有很大的争议，对于这篇是否是她的作品，专家意见不一，大多持存疑态度。现存明代版本的词集中只有杨升庵的《词林方选》标明为“李清照作”，而其他词集中大多署名为“无名氏”。这首词实为隐括晚唐诗人韩偓的《偶见》。就像陈祖美先生说的：“词中的‘客’当指赵明诚。他由于激赏李词，进而亟慕其人，为得睹‘梦中’‘词女’①的风采，明城不难找托故诣李寓”。[1]而对于尚在谈婚论嫁的少女李清照来说，听到或者说猜到来“客”是自己的未婚夫，其慌忙“和羞走”和“却把青梅嗅”这一系列的动作就顺理成章了。就算这首诗是韩偓《偶见》的翻版，也同样深刻地表达了作者真挚的感情，这首词运用李易安擅长的白描手法，并且其意态如画，又怎能不确定它是李清照的作品呢？

李清照是一位富有创新精神的伟大词人，宋代人称颂其词作“轻巧尖新，姿态百出”，“词尤婉丽，往往出人意表”。她的创新不仅表现在独树一帜，自成一体上，还体现在善于融汇前人之作，或恰如暗合，或着意翻新，无不别开生面。

她的另一首诗，《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历代评价甚高。这首词承袭了唐代孟浩然《春晓》，又隐括了唐代韩偓的《懒起》。在这首词中“绿肥红瘦”所表达的意义深刻而深远，以肥来形容绿叶繁茂丰盈之态，以“瘦”来描述海棠凋零残败之姿，在这之前是史无前例的，却恰到好处，仿佛雨后花叶之态近在眼前一般。通过这首词可以看出既表现出了作者对青春年少的珍惜，又写出了女主公的怜春、惜春与侍女的木然不觉之间的强烈对照。在这淡淡的伤春中，品味出了主人公背后的伤別，正如黄苏在《蓼园词选》中所讲的：“一问极有情，答以‘依旧’，答得极淡，跌出‘知否’二句来。而‘绿肥红瘦’无限凄婉，却又

妙在含蓄。短片中藏无数曲折，自是圣于词者”。[2]这首小令也明显的表现出了作者的创新，并融汇了前人的特点的作品。

在赵明诚与李清照结婚之后，由于两人在作词上志同道合，因此，词作也越见丰富了。

《减字花木兰》是一首新婚燕尔词。词中说“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怕郎猜到，奴面不如花面好。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在本词中，作者的故意猜疑，嫉妒，都恰恰从侧面烘托出了自己对丈夫的爱，以及丈夫对自己的疼宠都是独一无二的，进一步表现出了易安对自己婚姻的满足感。

可是，“人有旦夕祸福”，由于政治原因，李清照的父亲及公公先后被奸人所害，因此夫妻俩不得不被迫返回原籍——山东青州，在青州居住的十年时光里，李清照更是以赵明诚为感情世界的主轴。虽然两人都喜好研究金石，但数明诚为胜，所以经常会留清照一人独守空房，虽然每次明诚出去的时间都不是很少，但对于寂寞的李清照来说，那便是度日如年。易安只是赵明诚世界中的一部分，而德父确实李清照的全世界。

正如在《凤凰台上忆吹箫》中又曰：“念武陵人远。烟锁秦楼，唯有楼前流水，应念我，终日凝眸。凝眸处，从今又添一段新愁。”清照通过“武陵人”与“萧史和弄玉”的典故来表达自己对丈夫的思念，丈夫一直不回来，最后也只能“又添一段新愁”了。清照把离别的情绪想的越来越痛苦，愁怨的滋味越是浓厚，从中得到的写作灵感就越是丰富，思念的痛苦是打开她个人精神更深层次的钥匙，离别的煎熬愈是锥心，丈夫归来后自己“起死回生”的价值愈高。

《一剪梅》、《醉花阴》也是居住在青州这十年的作品，“人比黄花瘦”更是表现出了，在赵明诚离开清照的这段日子里自己“才下眉头，又上心头”的愁绪。在这些不胜悲苦的伉俪暌违词中，读者不难看出寓含有无可比拟的政治块垒，绝非一般思妇的那种念远离情之词。

青州十年的生活固然艰苦难耐，丈夫赵明诚又经常外出考察金石，但二人的感情一直都很坚固，渴望这种生活可以就这样一直延续下去，在这种战乱的年代也是很好的。可是，事与愿违，理想的生活再次由于政治的原因而被彻底打破。朝中奸臣被打倒，明诚回到莱州做了知府，然而迎接清照的并非是长久分别后再次见面的喜悦，而是阵阵的冷漠和寂寥。她在《感怀》中明显表达被冷落的失落感，以及对丈夫的失望。在《金石录后序》中李清照这样写到，赵明诚死后：“分香卖履”都没有分配好，从此可以看出赵明诚在莱州时已经有了妾侍，因此对于这个年以四十的清照有所冷淡也是在所难免的事吧。

如果说赵明诚研究金石而离开清照数日，或是纳妾对易安来说是不公平的话，那么在他们南迁之后不久，对于李清照这位才女来说就是打击——赵明诚去世，从此真正的离开了，就算是日夜思念，也不可能再盼得他的归来。遂有《声声慢》最为寄托。这首词写得文浅情深，沉痛无比，开头的十四个叠字，是艺术上的新奇创造，更是心理承受的逼真表现。

“寻寻觅觅”正是“怅然若失”之状，因空虚而孤苦，不能希求，不敢追忆，无所寄托，难以排遣，起而又坐，止而又行，便是那种“寻寻觅觅”之态。因如有所失，欲有所觅，旧欢不来，又添新愁，袭上心头的惟有孤独之感，所以觉得“冷冷清清”也是再说难免的。如果“寻寻觅觅”是由内之外的神态，“冷冷清清”则是又外境引起的内情，这种内情由冷清而加剧，变成了“凄凄惨惨戚戚”，由轻转重，由浅入深，复又由“戚戚”较淡转出。以上七组叠字分三层意思，可谓文情并茂。遭遇疾苦，心情又坏，值秋天“乍暖还寒”之时，自己这因愁而损的身体更觉得又以将养了。两三杯淡酒，怎能抵得住晚上急风带来的寒意呢？雁飞高空，鸣唳不止，使人伤心，大雁是因为避寒就暖，而自己由北而南，与“旧时相识”会于此地，却是由于国难所致。这种伤心似淡却浓，可谓刻骨铭心。下片说，北雁南飞之时，正是满地黄花之日，缤纷的落英，憔悴伤损，任其堆积，倘若在太平之时，菊花应插满头最为装饰，而现在谁有雅兴摘花呢？愁是酒浇不灭，风又吹个不停，征雁南飞，落花堆积，自己一人闷坐在窗前，怎么打发着无聊的时光呢？漫长的时间对于孤苦的人儿来说不是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