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哲理论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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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理论论文
科学认识论:马克思哲学的基本内涵
在纪念马克思逝世120周年的今天,深刻地把握马克思哲学的基本内涵,对于准确地厘定马克思主义哲学在当下语境中的出场路径是十分重要的。在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以“后现代马克思主义”和“后马克思思潮”的形式体现出来,这是否与他们没有在制度层面经历过社会主义的实践有关?马克思主义哲学是否必然以一种持不同政见者的文化姿态而出现?在马克思那里,其哲学曾以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的形态而出现,这样一种哲学路径在当代的语境中是否还能继续?对所有这些问题的回答,其实都与我们怎样认识马克思哲学的基本内涵直接相关。尽管在当下中国学界的解读语境中,对马克思哲学的存在论解读模式较为普遍,但就我个人的研究心得来看,马克思哲学的基本内涵应该是科学的认识论。下面,我就从两个方面来对这一观点作些解释。
一、西方近代的以“科学”的姿态而出现的形而上学认识论与马克思的科学认识论根本不是一回事。西方近代认识论是伴随着近代自然科学,尤其是数学的出现而发展起来的,它的目的在于把呈现在古代的直观和经验世界中的“意见”提升到“知识”的水平。由于受到数学思维模式的影响,这种认识论不但把自然,而且还把社会都看成是由数学语言写成的一本书,因而把认识论奠基在了普全数理模式之上。再加上笛卡尔前两个沉思的革命性意义,这种认识论就被解读成了从一个绝对本原出发的逻辑演绎过程。客观地说,这种认识论的确是有较大的缺陷的。它把自然界,尤其是社会生活领域中的人与物解读为一种数学符号式的东西,这种把客观对象演变为认识对象的过程,由于没有解释社会生活中的对象被符号化的社会历史原因,从而没能把认识论建立在历史观的基础之上,因而必然呈现出与人的生活世界和直观世界相脱离的特征;同时,由于它不认为解释者自身也处在它所解释的对象之中,因而的确无法面对海德格尔所说的理论的“欺瞒”和“理论的总主宰”的问题。但这里必须指出的是,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从古代的经验直观世界,到近代的认识世界的发展,都应该是人类思想和文化发展中的一次重要的飞跃,我们不能因为它从结果方面来说具有主体中心主义和逻辑中心主义的缺陷,就从根本上否定认识论阶段的理论意义。
而一旦站在越出认识论的思维层次上来理解克服近代认识论缺陷的问题,那就很容易走向现代西方的那种存在论哲学,因为最简单地克服就是放弃,就是转移理论场地,但游历过黑格尔思想的人都知道,放弃毕竟不是扬弃。海德格尔式的存在论哲学用强迫遗忘的办法,放弃了近代认识论业已取得的理论成就,同时也放弃了对现实生活的理论反思。因为认识论在某个发展阶段不自觉地投入了资本和拜物教的怀抱,就根本放弃对知识的追求的思路,这多少有点因噎废食。在海德格尔希望通过撇开寻常意识,走向哲学意识,通过放弃理论反思,走向存在理解的地方,马克思的科学认识论走出的是全然不同的思路。在马克思看来,寻常意识不是想撇开就能撇开的,它作为一种思想观点,是根植于社会经济的现实之中的。有什么样的社会实践活动,就会有什么样的观念形态。近代认识论的主体中心主义和逻辑中心主义观念,是与资本主义市民社会的实践紧密相关的。因此,这种寻常意识并不会因为作为精神守护人的“哲学家”想撇开它就会自愿离开的,这里的关键点在于必须对当下的现实社会生活进行科学的认识并进而对之进行科学的批判,才可能使“现实的个人”走出足以产生上述那种寻常意识的社会
现实,并进而真正实现人的存在状态。从某种意义上说,马克思的科学认识论是其存在论的承载之物,认识论是其哲学的根本,存在论因为认识论而有意义。
二、从马克思哲学思想发展史的角度来看,科学认识论也应该是马克思哲学的根本。从表面上看,这一说法似乎是不成立的,因为马克思哲学似乎在《1844年经济学哲学手稿》中就已经完成了它的存在论形态之建构。马克思在《博士论文》中谈的是自我意识,在《莱茵报》期间谈的是国家理性,这些都是与人的生存的哲学主题不相一致的,而在《手稿》中马克思明确谈论的是人的劳动实践,即把人和自然界统一起来的劳动过程,他还用这种劳动过程来批判现实生活中的异化劳动,这颇有些海德格尔式的撇开寻常意识走向哲学意识的味道。至于马克思在这之后的思想演绎,则被界定为在廓清了哲学的存在论轮廓之后所进行的历史观及经济学的探索。我以为,这种观点可能无法面对以下问题:马克思曾明确地说过,他与恩格斯在《德意志意识形态》中所做的工作是“共同钻研我们的见解与德国哲学思想体系的见解之间的对立,实际上是把我们从前的哲学信仰清算一下”。从《形态》的文本内容来看,马克思这里所说的“哲学思想体系的见解”显然包括费尔巴哈式的人本主义思想在内。另外,马克思在《形态》中是大讲唯物主义的经验现实性的,在这种情况下,他是不可能再去承认“撇开”现实异化劳动的那种理想化的生存性劳动实践的,也就是说,哲学的理想化的、抽象的存在论形态在《形态》的语境中是必然会被超越的,而超越它的恰恰就是历史唯物主义的认识论。如果有学者说,马克思在《形态》中所讲的已经是历史观了,已经不再是哲学了,哲学所起的功能只是给历史科学厘清前提,那么,有一个问题必然会凸显出来:以一般性的、笼统的人为核心的生存论哲学如何可能给强调工人、资本家之间的对立的历史唯物主义认识论厘清理论前提?如果这一点在《形态》中看得还不是很清晰的话,那么,在《资本论》中,这一思路的不可能性就会很明显地体现出来。按照上述逻辑,马克思在《手稿》中所建构的生存论哲学应该是能够给《资本论》中的经济学批判理论厘清理论前提的,但事实恰恰相反,仅仅围绕人与自然界来展开的劳动的线索正是马克思所批判的线索。马克思明确地指出,这种劳动只是“一个幽灵”、“一个抽象”,“就它本身来说,是根本不存在的”,所有的劳动过程都是物质形式与社会形式的统一,它既是人类生活的物质生存条件的生产过程,又是生产这些物质生存条件的生产关系的生产和再生产的过程。因此,这里决不只是一个笼统地关注人和自然界如何获得意义的问题,而是一个如何通过对当下的社会关系进行科学的认识和批判并进而使现实的人们走出当下困境的问题。马克思当时的庸俗经济学家就是通过隐去社会关系的线索,通过把在生产中以财富的各种物质要素作为承担者的社会关系,变成这些物本身的属性的方法,来使当时的资本主义世界变成为一个“着了魔的颠倒的世界”的。面对这个“着了魔的颠倒的世界”,马克思所做的不是“撇开”它,并使哲学“循入一种漂浮的宗教语态和情态”(卡尔·洛维特在批评后期海德格尔哲学时所说的话),而是通过对这个“世界”的解魔和反颠倒,使它的内在矛盾的本质得以呈现出来。这明显是一条科学认识论的哲学道路。
如果承认马克思哲学的历史唯物主义本性,承认马克思主义哲学是科学社会主义的理论基础,而不是在社会生活的边缘敲敲边鼓的激进式的纯粹的主体文化,那么,有理由承认,以一定的、具体的、历史的认识方法为核心的科学认识论正是马克思哲学的基本内涵,它并不因为自己以认识论为哲学主线而感觉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