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与空间环境和建筑的关系

和空间 环境情感交 流的精神纽 带。 建筑物的实用价值所在首先是其空
间。 正是 这空 间决 定了壁 画的 生命 ，而 不 仅是 墙 壁本 身。 山西 芮城 永乐 宫修 建于 元 代， 是我 国规 格宏 大的道 教宫 殿建 筑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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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 殿内部 的墙壁 上， 布满了 精心绘 制 的壁画。而同样作为宫殿建筑的紫禁 城， 拥有足 够的整 块墙 面却没 有设置 壁 画，原因何在?这是因为两者的空间意 义不 同。前 者的空 间是 为求仙 拜神的 香 客们设计的，除了建筑空间构成的形 式、 氛围外 ，还需 要足 够的诱 导、说 教 内容 。满壁的 天神、 星宿以 及得道成 仙 的形 象汇成 一道朝 圣的 洪流， 伴随着 神 圣、 庄严的 气氛扑 面而 来，从 而达到 精 神驯 服、同 化的目 的。 后者体 现的则 是 人间 之神— —皇帝 的至 高无上 的权力 尊 严。 环境氛 围要求 肃穆 、庄重 ，建筑 空 间形 式整齐、 旷远， 无需壁 画来喧宾 夺 主。 仅有的 数幅以 龙、 凤、山 、水、 云 纹为 内容的 石材浮 雕也 只能斜 卧于御 道 之侧 ，任真 龙天子 在其 上行走 ，以凸 显 出他 的尊 贵。
壁画 创 作必 须考 虑与 建筑 及建 筑环 境 的和谐关系。壁画风格( 包括画面结构、造 型语言、色调处理、工艺材料等) 与空间 环 境在 审美 上要 谐调 把握 ，如 此才 能构 成 统一的语汇。
壁画 作为 链接 建筑空 问的 有机 成分 ， 固然 要 遵循 与建 筑、 空间 环境 相统 一的 原 则 。然 而， 这种 统一 的语 汇并 不意 味着 壁 画对 环境 空间 的随 声附和 ，并 不只 是充 当 建 筑物 的补 充物 或装 饰品 。壁 画艺 术品 有 其 本身 的价 值。 因其 宏大 的幅 面及 其对 空 问的 巨大 覆盖 力， 壁画艺 术利 用视 觉作 用 的 潜在 面的 影响 ，改 变并 整理 着建 筑环 境 及 空间 环境 ，不 但给 人们 带来 视觉 上的 艺 术 享受 ，而 且与 人们 其它 感官 在其 空间 中
认识 壁画 与空 间环境 、建 筑的 关系 ， 就 是要 用大 环境 、大 艺术 观念 来看 待壁 画 这 门艺 术， 要注 意环 境和 艺术 的结 合。 壁 画 创作 的过 程与 深入 研究 其所 处的 空间 环 境，建筑的空间、比例、尺度、线条、材 质 ，考 虑壁 画在 建筑 中的 位置 、大 小、 观 赏 角度 的过 程是 同一 的。 壁画 的色 彩运 用 不 但应 符合 于它 的主 题， 考虑 到与 其效 果 的匹 配， 还要 与建 筑环境 的色 调相 呼应 ， 也 必须 考虑 到壁 画墙 面的 光源 及空 间之 中 的 色彩 效果 。因 此壁 画家 与其 他艺 术家 相 比，有着更多的制约。 这种“束缚创造性” 所 带来 的既 有痛 苦， 也有 甜蜜 。正 如当 代 壁 画艺 术家 袁运 甫先 生所 说： “壁 画家 与 其 他画 种的 艺术 家相 比， 其有 限的 创作 自 由和 巨大 的代 价甚 至是严 厉而 苛刻 的， 然 而 壁画 艺术 的魅 力及 其视 觉空 间所 潜在 并 孕 育着 的艺 术创 造的 可能 性却 具有 无比 的 吸 引力 。” ②这 股强 大的 力量 吸引 着当 代 壁 画家 们满 怀探 索和 创造 的激 情， 继续 书 写 着中 国当 代壁 画的 发展 史。 为了 更好 地 体 现壁 画与 环境 审美 主体 的有 机联 系， 从 更 高的 审美 层次 、文 化层 面上 体现 建筑 的 生 命和 个性 ，应 尽快 地实 现壁 画艺 术家 与 建 筑设 计师 的强 强联 合， 使壁 画从 一开 始 就 真正 成为 空间 环境 、建 筑环 境的 有机 组 合 成分 ，而 不是 仅仅 沦落 为“ 补壁 ”的 地 位。
在传 统和 现代 的融 合与创 新方 面， 日 本和北欧一些国家的成功经验可供我们参 照 。它 们的 一些 设计 作品 深谙 本民 族文 化 传 统和 地域 特色 ，并 将其 转化 为抽 象形 式 要素，同时又是“时代 风格”的自然流露， 还 能准 确定 位和 把握 消费 人群 的社 会心 理 情 感， 具有 持久 的生 命力 。部 分经 典产 品 几十年来畅销不衰，做 到了“借物传情”， 享有世界声 誉。总之，社会进程的 加快，迫 使 现代 设计 涉及 更多 的方 面， 思考 更多 的 内 容， 解决 更复 杂的 问题 ，但 其中 怎样 将 传统 文化 和不 断发 展的时 代精 神相 结合 ， 通 过创 建独 特的 能融 合传 统文 化内 涵的 视 觉符号体系，在满足人们物质需求的同 时 ，能 够给 予人 们以 精神 慰藉 将是 现代 设 计所面 对的一道 永远的课 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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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 合， 通过 现代 设计 手段 生成 新的 视觉 符 号 体系 。而 这些 代表 中国 传统 文化 的符 号 体 系因 为来 自于 本土 文化 的根 基， 按照 现 代 遗传 生物 学理 论又 将会 具有 更强 旺的 生 命 力， 在设 计实 践中 会带 来更 大的 创新 动 力 。需 要指 出的 是， 这里 新的 符号 体系 不 只 是古 老图 形的 嫁接 和拼 凑， 而是 传统 形 式 构造 内涵 的抽 象转 译， 是建 立在 新老 文 化 精神 同构 基础 上的 合乎 时代 需要 的新 样 式 。中 国许 多优 秀的 设计 人员 在这 方面 作 出了 不懈 的努 力， 如在家 具和 服装 设计 方 面利用现代工艺和材料结合传统视觉符 号 ，生 产出 的具 有浓 郁中 国风 格的 产品 已 经 在国 内外 崭露 头角 。还 有一 批设 计师 的 设 计作 品， 得到 了广 泛的 国际 承认 ，如 靳 埭 强的 平面 作品 通过 水墨 情韵 和古 代视 觉 元素的语意，传达出现代情结的儒家文 化 ，感 人至 深， 在含 蓄微 妙中 显出 民族 个 性， 在现代 节奏中 张扬了时 代风采 。
在当 代人类 社会中 ，人 们依旧 采 用壁 画艺 术工具 在其生 活的空 间环 境 里， 抒 发自 身对 生活 的期 待、 胜利 的渴 望 以及 对美 好未 来的 向往。 美国 旧金 山的 巴 米街 是 一条 小而 又小 的巷 子， 居住 者大 多 是南 美 移民 ，生 活显 然不 富裕 。或 许正 因 为生 活 艰苦 ，远 离故 土， 从而 激起 他们 用 火一 般 的热 情、 梦一 样的 诗意 和彩 虹般 美 丽的 色 彩， 让丰 富多 彩的 壁画 装点 着自 己 生存 的 空间 。壁 画艺 术寄 托着 他们 对美 好 生活 的憧 憬， 对祖 国命运 的牵 挂和 对大 自 然的 眷恋 。 壁 画还可 以 利用 视觉 经验 对画 面的 各 个空 间 层次 进行 有序 地安 排处 理， 造成 升 高、 降 低、 加深 、拓 宽、 凸出 、凹 进、 弯 曲等 空间 视觉 感受 。比如 巴洛 克建 筑壁 画 有意 运用 强烈 的透 视法造 成观 者的 错觉 ， 达到 扩 大建 筑空 问的 效果 ；在 意大 利米 兰 的圣 莎 特洛 教堂 内， 因室 内空 间狭 小， 艺 术家在圣坛上绘制了一幅透视深远的壁 画， 虚 幻地 拓深 了圣 坛空 间； 美国 纽约 的 街头 壁 画以 夸大 的形 象尺 度缩 短了 和观 者 之间 的 空间 距离 ，营 造出 现代 城市 景观 的 亲近 感 …… 。这 些都 是壁 画利 用错 视原 理 以及 色 彩的 巧妙 使用 ，创 造理 想空 间形 式 的杰出范例。 通 过设计 、 构图 的处 理， 壁画 能够 使 分散、繁杂的 空I hl 开- ；．式转化为集 中、连续、
的体 验活 动配合 默契， 充当着 建筑 物 和空间环境的 精神媒介。
在人 类文化 发展过 程中 ，壁画 占 有极 重要 的位置 。人们 不断地 运用 壁 画手 段在 空间 环境和 建筑 环境 中创 造 着精 神世 界。人 类早期 最常用 的壁 画 题材 是山 川森林 、江河 湖海、 鸟兽 虫 鱼， 体现 了人类 怀念自 然、崇 拜自 然 的心 理需 求。此 外，人 们对崇 拜物 以 及理 想世 界的向 往与追 求，也 常常 以 壁画 的形 式具体 地呈现 在人类 的生 活 环境 里。 墓道壁 画营造 了墓主 谢世 前 的生活情景，给人们带来心灵的慰 籍。 在古 埃及法 老墓道 旁与中 国的 庙 宇神 殿里 ，在拜 占庭、 意大利 的天 主 教堂 内， 壁画令 人信服 地扮演 了它 的 角色 ，满 足着死 者、生 者、信 徒、 香 客们 心灵 的渴求 。这绝 不是仅 仅依 靠 建筑物 本身能做、 一匡 而
和 谐的 空间 形式 。在 这里 ，壁 画真 正显 示 出 了链 接空 间的 功能 。壁 画对 于空 间形 式 的 整理 作用 体现 了艺 术与 技术 高层 次的 融 合 。现 代建 筑更 强调 空间 的实 用性 、人 性 化 ，其 目标 已是 寻求 彻底 地服 务于 在其 中 活 动的 人本 身。 作为 与空 间环 境、 建筑 共 生共存的壁画，以其独有的视觉艺术形 式 ，当 之无 愧地 担当 着这 一使 命。 具备 艺 术 水准 、文 化含 量、 内容 含量 的壁 画艺 术 品，给冰冷的现代建筑注入了生命的活 力。
每个 特定的 空间都 有着它 特定的 功 能。 而空间 的功能 、形 态是壁 画设计 的 重要 依据。 特定空 间的 功能、 形态不 但 主 宰着 壁画 的生 命， 也控 制着 壁画 的主 题 内容 、表 现形 式和 工艺材 料的 选用 。壁 画 的 内容 和形 式都 要服 从于 建筑 及空 间环 境 的 使用 功能 和格 调、 母题 。很 难设 想在 西 斯 庭小 教堂 的天 顶上 布满 敦煌 飞天 形象 会 是 什么 效果 。而 将表 现中 国历 史内 容的 壁 画放在幼儿园的墙壁上也同样是不适宜 的。
参考 文献 ： ①王受之：《世界现 代设计史》，新世 纪出版社，2001年1月第2版，第297页。 ②陈传席：《品壶‘六要’》，《装饰》 1993年第2期，第16页。
作者简介：席卫权，河南大学艺术学院装 潢设计系教师。
编辑：雨辰
壁画 是特定空 间环境 和建筑 的有机组 成部分 。壁画 一方面受 制 于建筑独有的 空间结构及功能形态 ；另一方面，它作为视觉 艺术，以 潜在 的影 响力改 变并整 理着 空间， 成为人 与建 筑和空 间环境 情感 交 流的 媒介 。只有 正确认 识和 处理壁 画与空 间环 境和建 筑的关 系， 才 能奠 定壁 画设计 的良好 基础 ，才能 使之与 建筑 和空间 环境构 成统 一 语汇，产生强烈的艺术感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