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以前德国汉学研究的历史回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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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世纪以前德国汉学研究的历史回顾

——日语资料为中心的考察

华东师范大学对外汉语学院教授刘正

【按语】:本文初稿于1996年,定稿写成于2003年,作为北外汉学中心举办的第一届德国汉学研究国际学术研讨会,会上发言后颇受好评。但不想该会议论文集至今未出,而《国际汉学》也一直未曾公开发表此文,致使此文一直没有得到正式发表和出版的机会。但是,北京大学儒藏网、中国近代史研究所以及国内外一切汉学研究专业学术网站,认识到此文的学术价值,曾经全文转载此文。但是,网络版论文出现不少外文字母拼写错误,如将“Orientalische Bibliographie”写成了“Orientalische Bibhgraphie”等。有些错误源于拙著《图说汉学史》一书。现在经重新修订的两卷本《东西方汉学思想史》一书中的德国汉学19实际以前部分章节内容,发表如下:

引子

德国对日本的了解开始于十六、十七世纪。1649年,德国传教士Varenius Bernhardus 用拉丁文出版了研究日本的专著《日本王国志》(Descriptio Regni Japoniae)一书。而后,德国和日本之间的学术交流很长一段时期要通过荷兰来实现。但是,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当时这两国之间的学术交往涉及到汉学。

明治维新之前,日本所谓的西学最初主要是指兰学,即来自荷兰的思想和科学技术。那时,日本在学术上和德国是没有什么具体的联系的。不过,就算是有点通商和外交联系也谈不到汉学研究的层面上。更何况那个时代德国的汉学研究是以实用语言方面的传授为主,若想作真正的汉学研究就得先去法国,儒莲(Stanislas Julien)是那个时代西方汉学研究的真正领袖。但是到了明治维新时代,日、德关系得到了突飞猛进的发展和改善。正处于大力发展新式教育事业的日本,通过德国驻日使馆的特别推荐,高薪聘请德国历史语言考据学派的史学大师兰克教授的著名弟子瑞斯(Ludwig Riess)出任新设立的东京帝国大学史学科(即历史系)主任教授,把德国当时历史学界飞速发展的历史语言考据学派的学术理论和西方史学传统带到了日本。后来成为日本汉学界顶尖人物的东洋史学祖师爷白鸟库吉等人,成了瑞斯的第一批日本弟子。从此,德国汉学开始凭借着德国历史学在日本的传入而日益流传开来。

汉学,即英语中的“Sinology”,又被称为传统汉学、古典派汉学,一般认为是指对中国古代语言、思想、历史和文化的研究。汉学的概念在19世纪才正式形成。而以“Sinology”这一术语来指代汉学,德国著名汉学家福赫伯(Gauting Herbert Franke)曾在《对欧洲汉学史的一些看法》一文中对西文中的“Sinology”概念进行了语源学上的考察,他提出“Sinology”这一概念是“在1882年才正式出炉。”①在此之前,1838年开始产生以“Sinology”一词用来说明“汉学家”这一概念。這裡的“Sino”二字,日文中一般写成“支那”二字,有时也以假名方式写成“しな”。

“支那”这一概念,从语源学上讲,来自梵语佛教典籍中的“Ch’in”一词。其本意是“秦”,它是古代印度用来指代中国古代秦王朝的专门术语。在古代印度的史诗《摩诃波罗多》(Mahabharata)一书中已有“支那”一词出现。这就是今天英语世界中“China”一词的直接来源。在西方汉学史上,德国著名汉学家李施霍芬(Ferdinand Richthofen)在他的专著《中国地理历史研究》(China Ergebnisse eigener Reisen und darauf

gegrundien)一书中曾主张“China”一词来源于今天的越南地区。此说也许有点根据吧。因为秦汉之际的社会动乱之时,曾有不少中原人避难来到当时的安南(即今天的越南)地区。法籍英国汉学家拉考派瑞(Terrien de Lacouperie)以为起源于今天的云南地区。但他是以上古时代云南·印度贸易来往的历史角度来定论的。如能成立的话,也只说明印度的“Ch’in”即是由云南传入的“秦”。法国汉学家考狄(Cordier Henri)甚至认为《旧约全书·伊赛亚书》第四十九章中的“Sinim”就是指“Sin”、“Sinai”,即指中国。此说的成立没有充分的汉文史料的证据,只说明了比较语源学上的一个可能性问题。日本汉学家岩村忍在《13世纪东西交涉史序说》一书中考证说:“但是,有关‘Sin’、‘Sinai’等语源的通说,都把‘秦’作为其起源。此说是根据‘秦’的北京音ts’in(通俗的chin)而来。这一音中的ch的发音是由不发ch音的阿拉伯人传向欧洲成了Shin、Thin的发音,更进而形成了Sinae、Thinae的发音。”②

在古代语言世界里,“支那”一词又有“Sin”、“Sinai”、“Sinae”、“Thin”、“Thinai”等读法。日本汉学家青木富太郎在《东洋学の成立とその发展》一书中以为:“‘支那’的语源分为两支,一支是由陆路传来,读音为Seres或Serike。一支是由海路传来,读音为Sin、Sinai、Thin、Thinai。”③日本汉学家石田干之助在《欧人の支那研究》一书中也曾持有同样的观点。这一考证是可信的。④

如上所述,近代日本汉学界特别是东洋史学界的开山祖师就是德国历史语言考据学派的弟子。其中,白鸟库吉从东京帝国大学毕业后,曾追随瑞斯,亲自到德国留学数年。这也开启了日本汉学界对德国汉学研究历史和现状的介绍和研究。本文主要是利用日文资料勾画而成,由以下四部分组成:一,十七世纪的德国汉学;二,十八世纪的德国汉学;三,十九世纪的德国汉学;四,二十世纪以来日本的德国汉学史研究。

一、十七世纪的德国汉学

十七世纪以前德国,大概还没出现汉学家,有的只是与中国有关的门斗撒教士(Conzalezde Mendoza)的《中华大帝国史》(Historia del Gran Regnode China)一书的德文译本,分别在1589、1597、1598年出版三次。⑤

十七世纪时代的德国汉学,基本上是传教士汉学的天下。那个时候来华传教士(日语称为“宣教师”)虽然以法国籍人数为众,但是也有部分传教士来自当时的德国。这当中比较著名的是肯施尔教士(Athanase Kircher)。他是德国早期的汉学家和埃及学家。1654年,肯施尔教士在《埃及之谜》(Cedipi Aegyptiaci)一书中首倡新说。他认为:“古代中国人既系埃及人之苗裔,故其书法亦遵埃及之旧。中国人实籍此以表示其观念者也。”1667年,肯施尔教士又出版了《中国图说》(China Illustrata)一书,继续他的中国古人是“埃及人之苗裔”说。

在当时的德国出版界,因为受传教士的影响,也曾出版过在华传教士的早期汉学著作。这其中就有比利时柏应理(Philippe Couplet)教士的《中国年表》(Tabula chronological monarchiae sinicae juxta cyclos annorum LX)一书,该书于1658年在德国出版。到了十七世纪七十年代,早期德国汉学史上著名的汉学家米勒教士(Andreas Muller),他出版了《关于契丹国的历史和地理论集》一书,此书实际上是他利用传教士们的相关著作编译而成。据说,他还编译了一本《马可·波罗游记》的拉丁文本。米勒的兴趣并非如此而已,两年后,他的《中国的碑刻》(Monumenti Sinici)一书的出版,使他成了德国第一位介绍中国金石学的汉学家。几年后,1678年,米勒又根据波斯文编译了《中国历史》一书。根据石田干之助的研究,1683年,米勒还曾亲自编写了一份当时图书馆所收藏的汉文古籍书目(Catalogus librorum Sinicorum Bibliothecae Electoralis Brandenburgicae)。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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